梁菀吓的苍白了脸。 为首那人在她身上打量几许,笑:“是定国侯府的二夫人吧?下官接到线报说清潭寺内混进了一个偷盗嗜赌的贼人,今晚特来抓获。” “如果惊扰了二夫人,下官在此赔礼道歉。” 梁菀怔了怔,没做声。 线报? 是谁? 正想着,搜身的人好像发现什么,竟真的从她公爹身上找到了赃物,是个一瞧便价值不菲的玉珏。 秦钱睁大眼睛,连连否认。 “带走!”巡查司办事效率很高,转瞬便将人押了出去。梁菀在后也哑然,追着出去,看外面雨幕纷纷,她问:“敢问大人,你们是不是有些误会?” 那人一笑:“二夫人,递线报的人可是十分笃定,您便安心吧。” 梁菀心神一凝。 站在滴水如珠的屋檐下,她隔着夜半的雨幕向远处看。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如何,她竟看到一抹鲜红身影,矜贵傲然、放荡不羁,撑伞向她看来。 三分调笑七分侵夺,一如那次白幡飘扬的灵堂,霍凝掀开供品遮挡的桌布满身背光地出现在她的世界。 痞气地笑:“你们侯府,玩的挺花?” 第7章 雨夜求人 会…是他吗? 她一时心乱,不顾雨幕连绵,想去追上那个身影。 “二夫人!” 秋风撑伞从另一房出来,小婢惊恐,突然见到这么多身着官服的人,忐忑问:“发生了什么事?” 梁菀身被拦住,再定睛向远处看,哪有什么人,除了暴雨倾盆,连个红色影子都没有。 她回神。 方想到秦钱被带走意味什么。她在心中思虑万分,与秋风说:“你现在回侯府一趟,与老夫人告知…就说老侯爷被巡查司带走了。” 秋风一听,顿时惊了。小婢子完全不懂为何这种时候老侯爷会在这里,还有巡查司,老侯爷怎么惹到他们了? 秋风不敢怠慢,压下心中疑惑,在大雨中跑起来。 半个时辰后,定国侯府的其他人都来了。 梁菀刚要见礼,那边她婆母上来就拿龙凤杖打她,破口骂着:“让你来佛寺祈福,你这个小妖精仍是不安分!你公爹怎会在这里?你倒是说啊!” “婆母,婆母您息怒,先听二嫂说嘛,说不定这里有隐情呢。”旁边表面规劝实则拱火的三房媳妇赵静舒喊道,眼一望梁菀:“二嫂,你倒替自己辩解几句,可别让大家多想啊。” 其实提起秦钱和她关系,是整个侯府心照不宣的秘密。她这个公爹就是人渣,平时看见外面长相貌美的小寡妇都会调戏几分,更别说她。 那一次夫君灵堂,霍凝撞破秦钱好事,将已身中媚药的梁菀救了。少年郎也是血气极大,直接将秦钱绑了扔到她婆母房前,这一闹,谁还不知。 她早就知道解释根本没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无视赵静舒的话,只将秦钱是怎么被巡查司带走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一大家人在厢房内沉默。长安巡查司威名赫赫,听说不管什么身份,只要被他们咬上就等着脱一层皮。 而根据梁菀叙述,秦钱是被人脏并获带走,像这种通常都可不用审案,直接下司狱! 那可不是人待的! 老夫人开始哭,望自己另两个儿子,没一个敢出头说做点什么。在这个侯府,功勋是二儿子挣的,荣华是二儿子拼的,就连侯位,也是皇上亲赐给二儿子,他们全家跟着沾光。 见一时沉默,老夫人又将所有怨恨都怪在梁菀身上,不讲理道:“一定是你这个不知廉耻地小妖精勾引的他,才让他半夜来到这里!人是在你这里出的事,就要你来管!去求人!说什么也要将你公爹捞出来!” 老夫人一说,梁菀垂眼,一声不吭。 这时大房媳妇江宁道:“婆母,儿媳记得好像巡查司归兵部所辖,那让莞儿去求求那位霍小将.军不就行了?他的话,巡查司也不敢不听。” “是啊,婆母,霍小将.军好歹是曾经二哥的部下,这个面子总能给二嫂!”赵静舒也附和说,与江宁对视,两人等着看热闹。 老夫人沉下心思想了一会。 方剜了她一眼,根本不是同她商量而是通知,“那你就去求霍家那小子!现在就去!” 梁菀心中煎熬。 她一点不想去,但身处其中她又不得不去。 一想到霍凝,她只觉百爪挠心,难受的厉害。 下半夜。 巡查司大狱。 墙上火把燃烧,鬼影憧憧。霍凝贴身侍卫破竹来到她身边,毕恭毕敬道:“世子就在里面,夫人您请。” 梁菀深呼口气,想到霍凝手段,还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 第8章 喊给他听 一间四面都是黑砖的屋子,是霍凝所在之处。 梁菀随破竹一直行至底,连绵乌黑中,她抱紧双臂,四周犯人的低.吟传入耳中。 司狱当真名不虚传,阴森恐怖让她浑身发冷。她本就冷湿的衣裙此刻贴在身上,一如她现在窘境。 门开瞬间,屋内烛光袭来,晃了她的眼。 梁菀闭眼,低身而入。听见屋内竟有鞭打的声音,狠辣绝厉,如蚂蚁入穴,直往她耳中钻。 她倏地僵立在原地。 “啧,你来了?”霍凝清朗声音响起,含着低低笑意。红衣少年踱步往她身边一站,挥手让破竹下去。 偌大司狱,到处都是死囚牢笼,偏这间屋子建的古怪,四周有砖墙所挡,像是个刑室。 梁菀低垂的头被少年抬起,眼前一切让她瞳孔紧缩,呼吸急促! 这屋子修的极妙,正对她的那面墙有个能显露半身的窗口,被坚固的铁皮封死,只掏了最中间的洞,嵌入了一面镜子。 镜子恰好反射隔壁牢房一切,她公爹被绑在刑台上,正哀声嚎叫地受狱卒鞭打。 霍凝把玩手中玲珑箭簇,泛着桃花的眼一瞥,“嫂嫂,喜欢吗?” “你……” “感觉解气吗?你此刻心里是否也有一丝畅快?嫂嫂,这样的人,你真的想救?” 梁菀语塞。 心跳在胸腔里不停打转。她耳边是少年的呼吸,浅浅淡淡,却总是能将一切搅乱。她只是刚进来一瞬,便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到处都是压迫。 她张了唇,话卡在嗓间,霍凝的手不知何时勾住她腰,摸着她阴湿的衣,笑道:“嫂嫂为了来见我,连仪容都不注意了,是认为我一定会将这黑衣扒了?给我方便?” “不是…你,你别乱动…是外面暴雨。” “冒雨前来?你为了这么一个禽.兽至于?” “我…”她在他身边自顾不暇,袭烈的绵吻落在她脖间,她向旁躲,双手死死攥住黑衣襟领。 顷刻屋中桌椅皆倒,她被逼的连连后退。与他挣扎间,她看了那面可看见隔壁的镜子。 秦钱还在那边受刑,惨叫声格外清晰传入两人所待的房中,在这种时候霍凝还想与她做那种事? 她猛烈摇头,肩部一抖,抬起泫然的眼看他,“霍凝…我只是想来求……” “你为他求什么?嫂嫂,遵照你本心,这样一个人你要为他奔走什么?”少年单手撑在坚硬墙壁,肩阔劲腰,身形颀长。他年岁虽比她小,可身骨却是那般高大,阴雨连绵地一挡,遮住她眼前光。 她目中凌乱,抬起眼,只望他。 霍凝说的她何曾没想过?想必整个侯府最不想看见他的就是她了。秦钱在那边受刑,她可以拍手称快,可她也要想自己处境。 她已嫁为人妇,她还要在侯府待下去。 秦钱千般不对,也是她夫君的亲爹,她能说什么,她又能反抗什么? 梁菀一缩身,双手成拳倚在他胸膛,白玉的指头紧紧攥住他红衣珠扣,剧烈颤抖。 此时,那方传来秦钱的骂声:“霍家小子!你这是想屈打成招!你等着…等老夫出去定要上告圣上,告你以权谋私!告你……” 秦钱嘶喊未完,又一道鞭子落在他身。老头毕竟身骨不如年轻人,实在是招架不住。 霍凝面色阴郁,此刻收敛玩世不恭地笑意,他凝着梁菀,蓦地将她一翻身,直抵在那面铜镜上! 黑衣落了一半。 冷意袭来,扳正梁菀脸颊,让她一抬眼便可见到秦钱狼狈,逼迫地道:“这老东西千思万想的人此刻却在我手上,嫂嫂,你说让他听见你的声音,他会如何?会…疯吗?” 如恶魔般的一笑:“不是要求?那就拿出求人的态度,嫂嫂,喊给他听。” 第9章 没那么熟 她被少年扳过头,从后强势的吻住! 双唇碰触,似一下牵扯更大欲念。霍凝单手拂了他腰间玉带,顷刻红衣松懈! 梁菀唇边泛出痛吟,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她双肩抖动。双手反困,她以一种不堪的样子靠在镜上。 因少年强制动作而让铜镜也发出颤音,那边似听到了,一瞬更大声音骂出: “霍凝!!你竟然!老夫在这里受刑,你竟然在那边办那档事!好啊,整个长安是没人能管得了你了!老夫到时一定写万字文上告圣上!!” “继续打!” 霍凝似被激怒,声音震厉响在房中。而隔壁听到他命令,鞭子落的更勤了,秦钱哀嚎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梁菀只觉侮.辱!纵是她再隐忍,此刻也只想爆发。她好不容易从霍凝桎楛中松脱一些,唇瓣尽是他痕迹,泛着妖艳的红。 更诱人了…… 霍凝眼底阴云一层,凝着她,生掐住她藕臂一角,又将她掠到另一边。 一张桌,上面的刑.具皆一扫而落。梁菀被他摁住,背脊上那道鞭痕还在,触目惊心地让她显得更加怜惜。 霍凝俯身来那刻,梁菀说出:“别让我…让我恨你。” 咬碎银牙的四个字。 使得少年郎身姿一僵,再垂眸,他看梁菀闭着眼脸颊紧贴桌面的娇样,一如被折颈的树枝。 两人都似经历一场酷刑,浑身汗色黏黏。 霍凝居高临下看她,敛了眸中惊涛骇浪。又恢复那般玩世不恭姿态,嘲弄地说:“果然是世家的正经女子,这点手段就受不了了?不如去找烟花女来的痛快。” “那你就去找…别来,别来……”梁菀此刻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感受霍凝手上宽松,她双膝一软,滑落桌下。 俯身一件件捡散落的衣衫,梁菀忍住手上的颤,强让自己冷静。 霍凝的墨靴忽然踩在她最后一件黑衣上,站的笔直,“现在,还求吗?” 她抬了头。 这张被屋内烛火映照的俊颜上,有少年稚嫩的青涩与久经战场风沙的毅然。梁菀一瞬想起几年前她夫君夸赞霍凝的话,说他假以时日,有大将之风。 杀伐果断的红衣少年郎,似总能勾起烂漫少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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