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牢中被关的这些年才知道自己被夏书瑶当枪使了,也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不仅要被关在这里多年,甚至连和世子的和离书都送到了薛家。 薛家人直接不认她这个女儿,她在牢中一年多除了一位以前奶过她的嬷嬷之外,再也没有人来看她。 现在看到夏书瑶比她还要惨,她的心中一阵痛快,可是当她知道宁国公是来救夏书瑶出去的时候又灰溜溜地坐回了自己的草席上。 夏书瑶面对薛孟玥这样的人也知道说什么最能戳她的痛处,她冷冷瞥了一眼薛孟玥:“听说薛家不认你这个女儿,你还是想想以后出去了谁会收留你吧。” “你!” 薛孟玥狠狠的看着夏书瑶,碍于宁国公在她又不能骂出声,只得咬牙说道:“你别得意,就你这样的身份以后也别想着再嫁人了,谁还敢再娶你?而柳家二姑娘不久就会嫁给谢璟,成为将军夫人。” 她这话戳到了夏书瑶的痛处,她原本是风光无限的皇子妃,就连太子妃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哪知道现在沦为阶下囚,更可悲的是当初她看不起柳映疏,如今也会成为人人艳羡的将军夫人。 而且她还记得谢璟曾经在金銮殿上说过,他今生都不会纳妾,后院只会有一位发妻,再无别人。 夏书瑶目光黯淡,心中隐隐有了决定。 * 楚旸带着柳映疏到了离漠北最近的一个镇上,这些日子他每天都给柳映疏喂药,一开始柳映疏还会挣扎一番,后来似乎是知道挣扎也会被他强行将药灌下去,便乖乖地喝药了。 他给柳映疏带好惟帽,然后让人扶着她下了马车,柳映疏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着人将她带进一个宅子里面。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清醒了一些,这是一座修建得有些华丽的宅子,他们进了这里之后楚旸就让这个婆子带着她去别的地方,而他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婆子带着她七绕八绕地终于来到了一处院落,她趁着刚才的清醒看清了这里,大概断定了这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宅子。 直到天黑了下来楚旸都没有进他的房间,也幸好他没有来关着她的房间,不然又是为了灌她药。 正当柳映疏以为今晚楚旸都不会过来的时候,她听到了楚旸的声音和一道陌生的男声,柳映疏藏好从这间屋子里搜到的簪子。 房门被推开了,但是进来的只有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这男人看着大约三十几岁,他一进屋子就看见缩在角落里的柳映疏,然后眼睛一亮。 男人对着门外说了声不错,然后将房门关上了,他转身看着柳映疏的模样和柳映疏当初去青楼救姐姐时的那些男人一样。 柳映疏已经猜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北绒的二皇子,她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簪子。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娇小又漂亮的中原女子,一时之间来了兴趣,他笑道:“中原的美女就是跟我们北绒的不一样,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你的腰肢。” 柳映疏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她皱着眉头:“你们私自出入大楚边境,要是被我们陛下知道,两国之间的和平也别想要了!” 二皇子只听见她声音如珠落玉盘,根本没听她说的什么,朝着她就是伸手:“小美人,你声音这么好听,一会儿你可要多叫几声。” 柳映疏被他强行抱进了怀中,但是下一刻二皇子就吸了一口冷气,他推开柳映疏,看见一根银簪没入自己的胸膛。 她的力气不大,所以并没有进去太深,要是再用力一点恐怕他现在已经毙命,二皇子大怒:“臭娘们,竟敢暗算我!” 柳映疏看着他朝着自己扑过来,用尽了所有力气朝着门外跑,然后打开了门刚要跑出去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心如死灰,以为来人是楚旸,正要伸手推开这个将自己接住的人,然后听见谢璟沙哑的嗓音:“鸢鸢,我找了你好久。” 柳映疏瞬间觉得鼻头一酸,眼泪跟着就不要命地掉了下去。 谢璟见北绒的二皇子也跑了出来,低头见默默掉泪的柳映疏,他轻柔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然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轻柔地说道:“没事了。” “你是......” 二皇子话还未说完,就被染了血的长□□穿了胸膛,看着躺下去的二皇子,谢璟眼中戾气乍现。 感受到怀中的人轻颤的身体,谢璟松开了握住长枪的手,任由长枪插在北绒二皇子的胸膛之上,然后将柳映疏打横抱了起来。 柳映疏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搂着谢璟的脖子,将头靠着谢璟的肩膀:“子疾,我好累。” 谢璟脚步一顿,看着她这副像是撒娇的模样,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只得温柔出声安抚她:“累了就睡吧,我们回家。” “嗯。” ----
第五十章 二月初七,宜嫁娶。 天还未亮柳映疏就被听琴唤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坐在妆奁前面,任由王氏和小周氏她们折腾,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听琴和锦书二人替她穿上大红的喜服,头上顶着一副红宝石的头面,脸上的妆面有些厚重,将她本来的美貌倒是遮了几分。 等她穿戴好了,王氏正要拿绣了芙蓉并蒂的盖头给她戴上,这时候柳映雪进来了。 王氏和小周氏识趣地退出了柳映疏的房间。 柳映疏见到柳映雪进来,忙迎了上去,她头上的珠钗微微晃动,红色的喜服衬得她面色更加红润。 今天原本柳映雪一大早就应该过来的,只是昨晚她想着妹妹今天就要出嫁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在床上辗转反侧,知道后半夜她才睡着,才会导致自己起晚了。 柳映雪此时看着新娘打扮的妹妹,眼中有酸涩,从前那个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粉团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就要嫁人了。 柳映疏看出了她心中的不舍,只好拉着她的手安慰:“姐姐,谢府离我们柳家很近,你要是想我了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天天回来看你都行。” 柳映雪摇了摇头,好笑地看着她:“傻姑娘,哪有天天往娘家跑的新嫁娘,这话可不能让河阳郡主知道了。” 柳映疏捏了捏柳映雪的手,她浅笑道:“郡主人很好,就算知道我舍不下柳家,也不会怪罪我的。” 这些柳映雪自然是知道的,以前谢府一家人都很喜欢柳映疏,上到河阳郡主和谢候,下到谢璟谢玹二人,又或者他们知道谢璟柳映疏之间有婚约的事情,所以才会格外喜欢她。 当初她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婚约,但也觉得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以后多半是会成亲的。 自从她回到上京以来,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尤其是因为她因为守孝的事情错过了最好的定亲时期,那个时候上京都在说柳映疏不能嫁个好人家。 听了这些话她心中有气,她妹妹那么好的人肯定会不能嫁个好人家,那些人根本就是嫉妒她妹妹,甚至在谢璟当着众人的面求皇帝成全的这件事情,后面传入坊中,也有人说柳映疏配不上谢璟。 配不配得上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胡说,她还觉得谢璟配上自家妹妹呢。 这边姐妹二人还在说着难舍安分的话,那边喜娘就来敲门了:“二姑娘,吉时已经到了,出来吧。” 柳映雪这才忍住眼中的眼泪,将放在桌面上的盖头盖在了柳映疏的头上,然后才去开了门。 等开了就看见站在院中的柳承霁,按着习俗他要将柳映疏背出去。 柳映雪牵着柳映疏引导她来到柳承霁跟前,然后扶着她趴在了柳承霁的背上。 柳映疏的视线被红盖头挡住了,只能看到一脸红色,但是当她靠着柳承霁的背时,思绪突然飘到了小时候。 虽然她少时见到哥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哥哥都会牵着她去玩,在她玩累的时候也会像这样背着她回柳家。 柳映疏突然鼻头一酸,但是想要她脸上的妆容,又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耳边是热闹的喜乐和鞭炮声,柳承霁出了柳家的大门,就看见谢璟从马上下来。 小心翼翼地放下柳映疏,他将她的手放在谢璟的手上。 感受到了略带粗糙的掌心,柳映疏心跳加快,由着谢璟牵着她走。 本来以为她会坐上轿子,谁知道身体突然腾空,她一紧张双手搂住了谢璟的脖子,轻柔地声音自盖头中溢出:“谢璟,你这是做什么?” 耳边传来谢璟的轻笑,他的声音带着张扬:“坐轿子不好,我骑马带你。” 他将柳映疏安稳地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也上马背。 柳映疏背后靠着谢璟,她怕一会骑马的时候盖红被风吹起,还得用手抓着。 谢璟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路过长安街,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谢府的门口,他抱着柳映疏下了马,却没有放她下来,而是抱着她跨过了谢府大门的门槛,一路到了河阳郡主所在的前厅。 今日连太子皇后都来了,幸好柳映疏的脸被盖头遮住了,不然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有新郎一路都抱着新娘的。 拜过天地之后,喜娘和听琴锦书扶着柳映疏去了谢璟所在的院子,她一脚踏进谢璟平时住的房间,就闻到了凛冽的松香,和她曾经在谢璟身上闻到的一样。 听琴将撒在床上的桂圆红枣拂开,才让柳映疏坐了下去。 之后是几个贵女和世家夫人进来围着她说了一堆好话,幸好柳映疏的脸被挡着,不然她们可能看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 等那些夫人姑娘们走了之后,柳映疏伸手掀开了盖头,她冲着听琴吩咐:“我有些渴了,倒杯茶给我。” 喝过茶之后柳映疏才觉得自己没那么困了,但是被妆面遮住的脸依旧看得出有些疲惫,她重新盖上盖头,轻声跟在房里的听琴和锦书道:“我先眯一会儿,谢璟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然后柳映疏靠着床头睡着了,一直到她感觉到头上盖着的盖头被人掀开,烛火的亮光将她照醒,她一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谢璟。 谢璟那张俊逸的脸上带了一丝无奈,声音却轻轻地:“你昨晚没睡好?” 柳映疏有些不好意思,她坐直了身体,伸手揉了一下眼睛,才用绵软地声音回答:“没有,就是起得有些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直站在房中的喜娘这才笑说道:“谢将军才刚回来没多久,既然掀了盖头,那便喝交杯酒吧。” 说着谢璟牵着柳映疏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听琴和锦书一人给他们递了一杯酒。 谢璟接过锦书递的酒,他看了一眼柳映疏手中的酒,伸手夺了过去,然后对听琴吩咐道:“去给你家姑娘倒一杯不醉人的果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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