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不管他年岁如何,不论他相貌如何,也不再念念于不能有孩子的伤痛,与他好生过日子,尽心待他。 有没有可能,他们也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江执的庄子在郊外,他已经分家,成亲自然也是在他的庄子上。 庄子上早已经有宾客等着,江盛带着江家所有人都在。 有江盛出面,多少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江执不在乎宾客是冲谁来的,他只知道都是恭贺他大喜来的,他要的也只是这句恭喜。 聘礼已经寒酸了,他只能从婚宴上下功夫,求自个儿大哥大嫂不算丢人。 况且,为了凑聘礼他连外人都去求过了。 他已经这么个名声了,还怕再丢人些吗? 能娶到媳妇儿,丢这点儿人算什么? 想他江执,两辈子三十五岁,能娶到心中所想之人,就是欠那些外债也值了。 下聘之前,他全部的家当也才二十来两,要等到下一季的租金也才一百多两。 老娘手里的那点儿私房,是她的棺材本儿,这些年也被原身老混蛋哄了不少去败,如今恐怕也没有剩多少。 他能为了自己娶媳妇儿掏空老娘的棺材本儿? 老娘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从他在这个世界睁眼起,她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全心全意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受了老娘的好,能干那等猪狗不如的事儿? 但凡是个有血性有担当的爷们儿,都干不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用当时仅有的那滴灵泉催生山中一株参,拿去与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做交易,才借了那些银子来下聘。 也就是后来他给聘礼的那株,跟他们保证了,等他娶了媳妇儿,就把参给他们。 那株参,给了他媳妇儿,那就不可能再给别人。 惦记媳妇儿私产的男人,那都是最没出息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花轿落地,喜婆请新郎官踢轿。 原本江执是不懂踢轿的意思,脚已经提起来要踢上了门框,听到喜婆唱词这才明白。 好险差点儿就踢上了,他狠一抬腿,一只大脚丫子直接踹进了轿子里头,碰到某只被惊吓到的脚。 那只受了惊吓的脚慌忙避开,脚的主人也慌得不行,盖头下面那双丹凤眼中尽是慌乱。 江执的这个举动惹来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这到底是踢了还是没踢,还是踢过劲了?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笑着说,“太激动太激动,着急娶媳妇儿么不是,让各位见笑见笑。” 喜婆又将红绸给她,她双手牵着红绸,顺着男人的力道下轿,男人就在轿边上。 在她下轿的那一刻,她耳边响起男人的轻声叮嘱。 “跟着我就行。”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体贴自己? “跨火盆,红红火火…… 跨马鞍,平平安安……” 她被男人一路牵着进门,江家的门槛有些高。 “门槛有些高。” 江执站在门口停下,小声提醒之后这才抬腿迈进门。
第十一章 新婚大喜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堂下有人起哄,温软眼前只有满目的红,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被男人牵引着往洞房里去,耳边除了喜婆的唱词声,还有她熟或者是不熟的声音。 “请新郎官挑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温软听到了江舒慧起哄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起哄的声音。 “江七爷,快揭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骂人。 “滚,都滚。 我媳妇儿,是能让你们看的,滚滚滚,都出去喝酒。” 这时候温软也不知道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几个起哄的男声应该是男人的朋友。 江执是什么的,他的朋友又会是什么人? 她的婚事,她自然是不想被这些人给留下遗憾。 虽然,她也没有见过别人的婚嫁,不知道是不是都是有人要在这时候起哄,但她内心里来说是不喜欢的。 他们跟男人几个拉扯之后,那些人好似被男人的后辈被劝走了,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温软这才安心。 从她出了戚家的门,这一路上男人都在照顾她。 她满脑子里都是迷糊的,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她只希望是男人对她的好,待她的真心。 当喜婆再一次说请新郎揭盖头,她听到男人嘿嘿笑着靠近。 然后,一杆喜称伸进红盖头里来,将盖头挑起,她也终于能看到盖头以外的事物。 伴随着喜婆的唱词,她仰头看了男人一眼,他又瘦了。 比起第一次见,比起他来下聘的那天,又瘦了,这是温软看到男人时的第一个感觉。 只一眼,她又垂了眼睑。 实在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太过灼热,也因为她实在羞涩,不知要如何面对男人。 今日是她与男人成婚,是她们大喜的日子,意味着从此之后他们就是夫妻。 她一个新妇,人生中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一辈子呢,让她如何不羞?不慌? 又听到男人嘿嘿的笑声,回答喜婆的话。 “七爷,夫人可美?您可喜欢?” “美,好看!喜欢!喜欢得很!” 丫头将合卺酒送来,男人拿了一杯,她要去拿,男人的手已经碰上了她的手指。 他没有说话,温软也不敢看他,但她知道男人是给她酒杯的意思。 她接了,然后男人再取了喜盘中的另一杯。 在喜婆的唱词中,男人端着酒杯,来与她手臂交缠。 酒有些辣,辣喉咙。 “等我回来。” 她在为酒辣喉咙而再三咽唾沫,耳边又响起了男人的叮嘱。 没了盖头的遮掩,房间里也还有人,温软不敢出声。 男人是贴着她耳朵边说的,想来除了自己,别人也都没有听到。 男人出去之后,宝琴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封分给众人。 她们不知道这时候江家安排的多少人,便准备的十来个,现在发下来是还有剩的。 江家安排的人除了一个丫头,就是喜婆和江舒韵三个丫头,十多个红封是绰绰有余。 领了红封之后婆子便带着丫头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江舒韵她们姐妹三人。 “七奶奶,如今我们再喊您七奶奶,您可不能再皱眉头了。” 看着江舒慧那狡黠促狭的眼神,温软心中更是羞涩,睨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有皱过眉头?” 她也不记得自己有过在她们面前皱眉的时候,她纵然是有这种情绪,也都是压在心里的。 “是是是,您没有,都是我胡说。 您是长辈,我做晚辈的可不敢与您争辩。 若是让七爷爷知道了,可要收拾我了。” 这话让温软如何接?索性就只笑不接。 反正自己是长辈,端着也是可以的。 看温软不接话了,也知道她是有意的,江舒韵便又笑着换了话。 “七爷爷特意祝嘱咐我们来陪着您,不能让您饿着,渴着。” 江舒雅也道:“是,七爷爷说了,他没回来,我们谁都不准走。” 江执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们七奶奶我可交给你们了,好好给我守着人,不能饿着渴着,委屈着。” 他说的委屈,是怕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趁乱去见新媳妇儿。 他不妨别人,只防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牛鬼蛇神。 原身当年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 他们都干过这种事,喝了几杯猫尿就闹着要见新娘子,有的人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没让他们见着。 有的人家没有防备,就让他们一群闹哄哄的冲进了新房,吓得人新媳妇儿脸都白了。 事后,新郎官再生气,反而还要被他们埋怨小气。 就这样的人,叫朋友? 江执是不认这种朋友的,但他们都不请自来,所以不得不防。 除了江家三个姑娘在里头守着外,外头还让几个孙子安排了人守着。 目的就是一个,不能让人来看了他媳妇儿。 废话,他的媳妇儿,只能给他看。 温软是在迷迷糊糊中吃了饭食,然后江家三个陪着她说话,有一瞬间她竟然不觉得她今儿是在成婚。 出嫁之前母亲跟她说过一些叮嘱,也给了她一本压箱底的册子。 她稍微翻了翻,觉得根本用不上,于是就真的压了箱底。 那种东西,她只是稍微的翻了翻便已经面红耳赤。 幸好,她不用经历。 突然,外头又响起了喧闹,听着好似有人要进来。 男人都没回来,这是些什么人? “七奶奶不必惊慌,外头有哥哥们守着,除了七爷爷没人能进来。 七爷爷特意叮嘱的,哥哥们可不敢懈怠。” 原来如此,没一会儿那喧闹声渐渐远去,温软暗自松了一口气。 “姑爷。” 门口响起宝琴叫人的声音,是男人回来了。 “恭祝七爷爷和七奶奶新婚大喜,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七爷爷回来了,我们姐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门吱呀的响了,温软知道是男人已经进门。 “你们也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们了。” 江执给三个孙女一使眼色,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温软坐在床边上,两只手捏在一起手指头绞得紧紧的。 她垂着眼睑,不敢去看已经到里间的男人。 只听着江舒韵她们笑着与江执说话,然后出去,再关上了门。 温软在心中不停的跟自己说:怕什么,他又不能如何,无非就是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男人一步步走近,与她同样的大红色喜鞋进了她的视线。 “洗漱歇息吧!”
第十二章 搂着媳妇儿果然不同 “嗯。” 温软下意识的应着,起身要来为男人宽衣。 男人身高体壮,她走近了也才平行着只能看到男人的胸膛。 男人喝了不少酒,才挨近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酒气,熏得她头更晕了。 手刚刚要挨着男人胸襟上,就听他说,“你去后面浴房洗漱,我自己来。” 这话让温软如释重负。 却也还是说,“我伺候相公更衣。” 出嫁前母亲再三的叮嘱,嫁了人就是江家的人,是江执的妻,凡事要以他为重。 平日里伺候他更衣洗漱,自然是她的份内之事。 从小她便是见母亲这般伺候父亲的,母亲也是这般教导自己的。 她如今嫁了江执,在进门的时候她才坐做了决定,他待自己好的话,自己便要更加待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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