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圣旨是同时下的,外面少不了用两位公主的婚事做比较,赵可安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议论自己与沈含止的。 可是,此刻她确实没有心思去和赵嫆去比较什么,婚事一事,哪能一较高低呢,其实这几日赵可安也在日思夜想,此刻回想起来,似乎也记不起前段时间所思所想到底想了些什么,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坦然接受吧。 抬头望着明媚无比的阳光,赵可安忽然豁达了,左右她嫁的也是京城屈指可数的美男子,又有何可忧的呢,京城有多少女子觊觎着她的未来驸马,她们还得不到呢。 赵可安道:“听闻过两日我二皇兄要在清今园举办一场蹴鞠,邀请了许多人。” “可不是嘛,二皇子素来喜欢热闹,今年风调雨顺,北方战况连连告捷,圣上想必也是默认庆祝一番。” “如此……过两日我就去瞧瞧热闹。”赵可安一说完,陈薇倾与赵云阳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陈薇倾:“话说,蹴鞠场上必定需要下场踢球,听闻文辰夜也是蹴鞠场上的能将,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又要看他们两个人占尽风头。” 陈薇倾话一出口,三人瞬间沉默了。 都说沈含止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散人,虽说祖父与父亲都是战场上驰骋沙场的老将,可后来因为沈含止的父亲在抵御匈奴之时不幸牺牲,自那以后,沈老夫人就绝不许沈家唯一的血脉踏入军营一步,仔细数着,沈含止的父亲去世已有八年,老国公又常年都在边境,沈含止虽然担任校尉一职,但也是因为他韩国公世子的身份,至于沈含止真正的武艺如何,还真没听人说过。 蹴鞠踢球,那就更没见过。 赵可安想起那日的人.肉凳子,想着沈含止也不至于那般柔弱,可是这蹴鞠和身子板壮实是两码事,还真不好说,既然如此…… 赵可安忽然回神,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拿沈含止与文辰夜做起了比较,于是不悦地皱眉,道:“文辰夜会蹴鞠,关他沈含止什么事。” 说完,赵可安起身离开。 转眼,两日过去了。 明媚的骄阳金灿灿地洒在青翠的绿草地上,草尖上的露珠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今日的蹴鞠赛,需要进行一整日,所以清早众人都汇聚在了广场之上。 木质看台宽广辽阔,前一日奴婢清扫的极为干净,一尘不染,身着各色衣袍的贵族子弟陆陆续续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几位皇子公主皆来了,大公主赵乾平及其驸马,赵嫆,赵可安,四公主赵婉安,二皇子赵广戈,三皇子赵广闻,以及太子赵广颂,其余的皇子皇女年纪较小,便没有出宫。 太子赵广颂年十三,今日原本是没法出宫的,但是今日皇后口谕,特让太傅给其放了一日假,所以才有幸随着赵可安出宫。 今日的赵可安,身着一身赤金色齐胸襦裙,身披酡颜帔帛,一身极为简单的装饰,也看得人视线难移,如梦痴醉。 赵可安来的晚,她到的时候,场内该来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今日的位置倒是没那么多讲究,男女虽然也是分隔而坐,但是几位皇子皇女的位置却是放在一起的,也是放在了地势最为广阔之地。 身为太子,课业繁忙,今日难得出宫,可把赵广颂高兴坏了,一直东张西望了,今日来蹴鞠场的又是一些年轻之辈,他就更没了约束,拉着赵可安的衣袖就问:“阿姐,哪个是沈含止,你指给我瞧瞧。” 前不久得知赵可安被赐婚之时,他就吵着闹着要去看看沈含止究竟为何人,可是因为身份不便,一直没有出宫的机会,此刻机会来了,他自然是要仔细瞧上一瞧的,虽然他已经从宫人口中得知了沈含止的大致信息,但是还是没有自己亲眼目睹来的让人心安。 进场以后赵可安还没有注意沈含止究竟在什么地方,赵广颂这样一问,她才环顾四周,可是当视线扫过男子看台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沈含止的身影,不过倒是瞧见了上次贤王府与他一起的步云青。 步云青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赵可安寻过来的视线,于是远远地朝着赵可安虚拜了一下。 赵可安点头回应了以后,才朝着赵广颂道:“没看见他,许是还没来吧。” 赵广颂不虞道:“比我们来的还晚,这人不守时。” 赵可安笑了笑:“许是有事呢,我们来此又不是看他的,落座吧。” 赵可安不知道,自己和赵广颂的身影早就被沈含止尽收眼底。蹴鞠场上西南角一间更换衣物的房屋外头,沈含止一身赤红窄袖翻领袍,抱臂倚在木桩上傻笑,鞶革勒住他劲瘦的腰,装扮干净利落,略微修身的运动常服更衬得人身材挺拔,身长玉立。 良醒这时候也换好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发呆的沈含止,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发什么呆呢?” 良醒的个子没比沈含止矮多少,也是一个看着劲瘦的人,可同样的衣服穿在良醒身上,明显不如沈含止来得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沈含止悠闲地转过头,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侧脸上,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深邃迷人,沈含止的眼底是难以掩盖的笑意,随口说了一句:“今天的太阳真好。” 良醒可没有注意那么多,他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腰带,总感觉这个腰带没有调整到适合自己腰的尺寸,喃喃道:“哪天太阳不好了,对了,你都好多年不踢了吧,现在球技还行吗?” 良醒担心一问,沈含止倒是不以为意,依旧一脸的笑意,视线越过良醒看向远处,眼底星光微动,故作犹豫道:“应该……还行吧。” 这时候,良醒的腰带整理好了,视线也扫了过来,看见沈含止一脸随意的笑意,似乎没有要上场的紧张,瞬间也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沈含止这人,良醒结交多年,这人总是能给人惊喜,此刻他能如此无所谓的笑笑,那就说明胸有成竹,不过呢,沈含止这人在有赵嫆的地方向来只会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从不出头,此刻突然要显露锋芒,想来,是另有目的。 最近两位公主的婚事早就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沈含止自从赐婚的圣旨下了以后,似乎比以前爱笑了。 虽然兄弟不说,但是良醒也猜到一二。 良醒揶揄道:“今日安宁公主也会来吧?” “嗯。” 沈含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连眉宇间的笑意都深了几许。 良醒的表情瞬间生动,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沈含止倒也不羞涩,绕过良醒,直接往屋内的方向走去。 屋内都是此次要上场的同队人员,大家都身着红袍,也都是京城爱玩的士族子弟,大半的人都与沈含止有点交情,之前沈含止是没有参与蹴鞠,此刻沈含止突然加入进来,瞬间便成了领军人物。 沈含止往人前一站,屋内无论是换衣服的还是不换衣服的,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沈含止。 沈含止丝毫不怯,背手而站,高声道:“诸位,我知今日在场的有不少人想在贵人面前一展风采,亦或者想赢对方的,沈某与诸位一样,今日必赢这场蹴鞠……” 此刻,角落里忽然传出一道不满之声:“说得轻巧,有些人几年没上场了,此刻硬要加入进来,不会拖大家的后腿吗?” 沈含止轻笑:“我若是半场一个球未进,我便自愿退出。” “半场进一个球!!!” 有时候一场下来,可能也就两三个球,就算是蹴鞠场上的老将,都不敢保证自己半场就一定能进球,此刻沈含止敢说这样的话,且他之前还未踢过蹴鞠,多少显得有些狂妄了。 挑衅那人没有再说话,因为觉得沈含止这是在自取其辱。 可这还不够,沈含止又道:“今日,我们若是拔得头筹,那么沈某便在繁楼设七日的宴,诸位可开怀畅饮。” 此话一出口,众人都议论纷纷,第一个凑过来的就是良醒,但是这小子却是在抗议,良醒凑过来道:“你小子又指望我托关系给你打折是不是,我告诉你,做梦。” 沈含止悠闲的环臂歪头,和良醒道:“我这是给你拉生意,你们家那酒楼天字号房都快落灰了,你不也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一下你们那贵的要命的新菜色?” 良醒给了沈含止一记白眼,有时候真想给这小子一拳,但是也实实在在打不过,算了,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嘴皮子了,自己家老爷子还挺喜欢这小子的,指不定主动给优惠也不一定。 沈含止给出的条件可谓是诱人至极,反正大家拼了老命也是为了赢,既然有这样的额外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众人雀跃的神色,良醒在沈含止身边嘀咕:“你还真懂如何笼络人心。” 沈含止没有说话。 屋外的骄阳似乎比刚才更明艳了,场上看戏的众人等了一刻钟,似乎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赵可安这边倒是依旧安静文雅地品着手里的酒,似乎不见急躁。 赵嫆这时候拍了拍手,众人抬眸,此刻就看见屋外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精美绝伦的檀木盒缓步走了进来。 赵嫆缓缓站起了身子,那高傲的神色似乎自己是不可一世的神,轻蔑地扫向他们。 那宫女缓缓打开檀木盒子,赵嫆这时候道:“这根簪子,名为银丝凤英碧露簪,可是前朝丝锦间锻造的簪子,如今这丝锦间早已消没,所以他们留下的簪子,也是极为稀缺,这便是今日胜者的彩头。” 这根簪子是前朝留下的至宝,赵嫆是意外得来的,她二皇兄愁着不知拿何物当做彩头,她便有了这个主意。 左右这根簪子都逃不脱她的掌心,拿出来,就当给他们开开眼,令有些人羡慕羡慕,也无不可。 到时候文辰夜赢了,叫他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自己戴上。 赵嫆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余光瞥了一眼赵可安,不屑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沉闷的鼓声激荡传来,两队人马排队整齐地步入了校场,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赵嫆的簪子众人都还没来得及掌眼呢,看客们的视线顷刻就被草坪上红蓝两队人马吸引了,特别是赵可安身后的女子观赏台,后面是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啊。 赵可安这人,不识人,远远的看过去,两队人马穿的衣服都差不多,一时之间真分辨不出来每个人的脸到底哪里不一样,直到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呼。 “沈世子居然也上场了,我的天呐!” “我看见了,我还从未见过沈世子踢球呢。” 闻言,赵可安这才将目光缓缓投向迎面走过来的两队人。赵可安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耗费点时间方能分辨出沈含止的位置,哪知这再瞧的一眼,居然一眼就锁定了他的位置。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5 首页 上一页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