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回到院子里松快松快了。 程遥青一扫在山上被醉汉骚扰的火气,也平息了在山里绕了不少冤枉路的烦躁。 但是天不遂人愿。 未及院门,便有人迎上来,语气急促,爆了个晴天霹雳。 “程姑娘,不好了,将军府烧起来了!” 程遥青呼吸一窒,顺着话语,仰头看向京城东侧将军府上方的天空。 已是深夜,半边天却被映得通红。 【作者有话说】 开文大吉,求收藏求包养,么么哒~ 预收求包养求收藏~~~是酸甜口火葬场! 文案: 许银翘是太子东宫司药宫女,温和恭谨,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年满二十,出宫生活。 谁知在出宫前夕,她身中春药,扑倒了镇守边疆的四皇子。 春风一度,云鬓散乱。恶劣的美少年掐起她的下巴,语带讥讽:“就凭你,也敢算计我的姻缘?” 她被一纸御诏安排进了四皇子府,依旧沉默恭顺,莳花弄草,看着四皇子和盛京的姑娘们在白天打得火热。 晚上,他却握着她的腰,鬓发汗湿,在她耳边呢喃:“银翘,你占了我的正缘,应当如何补偿我?” 许银翘知道,他的柔情蜜意不过镜花水月,等到白天,他又会回归那副凉薄多情的样子。 直到两军对峙关头,她被当作瓮中捉鳖的诱饵,被异族人洞穿心口。 血色间,她看见他纵马奔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惶,目眦欲裂:“银翘——” 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自己演的一场戏。 一天之后,她就会在辽阔的草原上,当一只无拘无束的大雁。 ——再不是笼中随时可弃的金丝雀。
第2章 大火灭门 ◎这招使得好哇,差点废了我一双招子◎ 将军府。 顾况是在三更天惊醒的。 一醒来,入眼一片狰狞的猩红。 火苗如同邪恶的毒蛇,自屋顶蜿蜒舔舐而下,在房梁和立柱上溅上了火星子。头上的瓦片传来嗬嗬塌裂声,仿佛下一秒就支撑不住坍塌下来,令人心惊。 “阿喜......”顾况心下大骇,想呼唤自己的书童,嗓子却因渴水变得沙哑。 阿喜不在,身边侍候的四五位近身奴仆也不在。 他谨慎地收住了声。 环顾四周,竟诡异的悄然无一人声。 将军府上下奴仆百余人,仅仅是顾况所住的临水听风,便有二十多位婢女小僮。一夜之间所有人销声匿迹,本就是非常蹊跷的事情。 顾况心下一激灵,手忙脚乱滑出自己的锦衾,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向房门移去。 经过窗棂,朝外看去,整个将军府像是被火海淹没,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不,这不是单纯的意外走水。 顾况看到,大火中隐约有几条人影穿梭而过,朝着临水听风走来。 观其形貌,反倒不像家里的奴仆,而像军营里的士兵。 顾况更加疑惑了,自己在家中呆得好好的,怎会有士兵模样的人来将军府呢? 一时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而临水听风又敞轩宽室,只要走到门口,室内几乎一览无余。 顾况环视四周,想要找到一样防身的东西握在手里,然而四面俱是锦绣绫罗,画笔翰墨。 他心下一沉:竟没有一样利刃么? 沉思间,视线划过墙上挂着的一把分外小巧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顾况周岁那年先帝御赐的:刀刃是精钢炼成,可惜两边都锋刃未开;匕身由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上面用金线镶出猛虎下山的纹路,寓意顾况所在将军府率领的虎贲军。 此时也由不得顾况多想,他伸手取下未开刃的虎贲匕首,紧握着朝门外挪去。 在他背后,火焰已经窜上了临水听风的大梁。 顾况刚刚走出房门不久,便瞥见刚刚那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已经走近了临水听风。 他四下一看,闪身蹲在一个太平缸后头。 将军府每一个建筑之前,都会摆上两个太平缸,作敞口露天,收集雨水之用。缸体深且阔,刚好可以遮住顾况的身形。 他赶紧将耳朵紧贴在地上,凝神听去。 大火的燎烧声,横梁折断的咔嚓声,他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越来越近。 一个黢黑巨大如高塔的人影出现在临水听风门口,右手握着一柄重锤,左手提着一个沾满血迹鼓鼓囊囊的破布包。 他是谁? 顾况攥紧了匕首。 他上下打量着个人的形貌。 一身玄甲,既无纹饰,也无标识。身高七尺,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铠甲之中,只露出阴沉的眼睛与狰狞的胡须。 更近了。 顾况这才看清,这个人和顾况在京城见到的所有人打扮都不一样。京城男子以蓄髭蓄粜为美,就是说蓄须只留唇上、下巴两处,断不会有人如这铁塔人一般在脸周蓄一层厚厚的髯毛。 这人怕是个异邦人。顾况在心里判断道。 而那铁塔人手里,提的原来不是布包,而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人。 正是顾况的近身书童,阿喜。 顾况心头的不安愈加浓烈。 “说吧,顾小少爷在哪?”铁塔人一把把阿喜摔到地上。 阿喜闷哼一声,四肢瘫软,衣服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像是晕过去了。 顾况正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一道阴柔如水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您可别把他摔坏了,依奴家看,这人就是顾小少爷。” 铁塔人身后转出一位穿白衣、摇羽扇的翩翩公子。 “嗬,兔儿爷,你倒说说,顾小少爷大半夜换上奴仆的衣服跑出来作甚?”铁塔人在头盔中沉重地嗤笑一声,用脚尖拨弄了下地上的阿喜。 白衣男子被铁塔人言语冒犯,面上也不恼。 他从背上拿出一个小卷轴,飘然作态地摇摇手上的羽扇,道:“你看,这是小刘公子予我的画像,地下躺着的那个与画上的顾小少爷,像也不像?” 小刘公子是谁?这伙人手上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顾况满腹狐疑。 但他的疑问没有人解答。 只见那铁塔人听进去了白衣公子的话。他接过卷轴,平展在地面,蹲下慢慢凑近阿喜的面孔,两者比对。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仿佛已经失去生机的阿喜一个鲤鱼打挺,双腿绞上铁塔人的脖颈,双手探进头盔,直取铁塔人的双目。 铁塔人亦反应不慢,借势在地上一滚,将阿喜掀在地上,手中一柄重锤朝着阿喜的后腰砸下。 到底是阿喜受伤了指力不足,重锤后发先至,结结实实敲在阿喜背上。 只听得清脆的“咔嚓”一声,阿喜的下半身瞬间瘫软了下去,双手堪堪触碰到铁塔人的眼皮,便也无力再往前。 顾况死死稳住自己抖动的身子。 铁塔人再一锤砸向阿喜的后脑。 头骨碎裂,脑浆迸出。 顾况能清晰地看到,阿喜的半个头都塌了下去,整个人不成人形。 这下阿喜真的无声无息了。 “你你你……”白衣男子恐怕也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杀死了手中唯一的活口,踉跄后退几步,憋出一句话,“小刘公子跟奴家说了,生要见人。” “我帮你添后半句,死要见尸。”铁塔人冷冷地擦拭着重锤上低落的鲜血,“你说的没错,这小子有八成就是顾小少爷。这一招家传武功使得好哇,差点废了我一双招子。” 白衣男子脸色灰败,仿佛还要嗫嚅点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手中的羽扇。 临水听风终于受不住大火侵袭,轰然一声,在两人的面前坍塌。 “叫人把小少爷的尸体处理了吧。”铁塔人临走前留下一句。 顾况看着白衣男子跟随铁塔人的身影消失在临水听风的门框外。 他听懂了,铁塔人说的处理,便是把阿喜的尸身扔进一片火海,造成顾小少爷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假象。铁塔人和白衣男子之外还有同伙,不一会就会来清理现场。 顾况匆匆起身,路过阿喜的尸体,脚步一顿,弯下身,伸手阖上他圆睁的双眸。 在他没有意识到时,一滴眼泪就落到阿喜与他分外相似的破碎面容上,四散溅开。 前门传来士兵甲胄叮当的声音,顾况不敢现身,只得一步步往后头退去。 然而临水听风仅有一扇大门,侧边的偏门上了锁,顾况用手摇摇锁链,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难道就要在此地被瓮中捉鳖? 他心下流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上头传来一道极轻的女声,语速虽快,但顾况听清了每一个字。 “墙角有洞,走水路脱身。” 一颗小石子带着疾风,嗤地从顾况背后射出,落在了侧门旁一丛靠近墙角的草丛中。 【作者有话说】 旋转,跳跃,我求收藏
第3章 金蝉借壳 ◎突袭之人高挑劲瘦,手握一柄重刀◎ 当程遥青闻讯来到将军府中时,大火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她心下觉得不妙,当即提气上行,绕到了一处高楼上,俯瞰整个将军府。只见妖异的大火从东南角烧起,顺着风向逐渐向西北蚕食,愈演愈烈,不见减缓之势。 这火烧得蹊跷。 程遥青心下暗想,绕柱而下,从地上拣了几颗石子握在手里,攀上了将军府二侧门口的一棵大槐树。 槐树的半拉树冠伸到将军府里边,看看距离,恰好可以跳进府内夹道之中。 程遥青朝着夹道东头弹出一枚石子。 投石问路。 “嗤”地一声,石子落地,未及弹起,便听见簌簌凌厉风声朝树上的程遥青迎面而来。 这是一只斜斜的羽箭。可惜由于距离太长,射到程遥青所在处时已成颓势。 不出所料,有人把守。 程遥青伸手一捞,将羽箭收入掌中,旋即身形一动,顺着将军府高墙如壁虎般溜下,潜伏于墙根下的阴翳中。 夹道东头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把守的人一击不中,来此处细察。 借着远处的火光,程遥青看清了这人形貌。他身上穿着士兵的甲胄,背上背着一把弓,右手握长刀,左手擎火把,快步疾行而来。 也是一个使刀的。 程遥青放缓了呼吸,从背上缓缓抽出一柄的大刀。 与一般江湖女侠客使用的轻窄灵便的细刀不同,程遥青这一柄刀古朴沉重。她的刀法也与潇洒秀丽的江湖细刀客大相径庭,刚猛顽直,颇具古风,在女子之中极为罕见。 她握住了刀,弓身蓄势,如同黑暗中蛰伏的一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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