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个不是刚做两身衣服,我又不常出门,够穿了。至于胭脂水粉,上回买的还没用完,再说吧。” 春桃气死了,“那你买那么多酒坛子干嘛,房里放不下了。” “放得下,我刚才数了,刚好能放十个,对了,之前酿的果酒快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尝尝。你喜欢什么味的?刚才在里边香不香?我感觉味道不会差。” 说起感兴趣的事,林秀秀就停不下来,春桃也习惯了。方才还在谈胭脂水粉,这会林秀秀全忘了,尽说自己酿的酒。还说要拿去卖钱,春桃听了直笑,敷衍的点点头。 怕她一直说下去,春桃赶忙问:“娘子,你渴了吧。喝点水。” “不渴。” 她微微仰头,脖颈纤细白嫩,特别好看,“今日太晚了,咱们明天去买。我顺便去找个老乡,让他带点东西回去。” “行,那咱们明天去。” 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用饭,其乐融融,听着笑声,倒真像一家人一样。 - 次日一早,林秀秀和春桃出门,孙妈妈留在院子看家,出门前不忘叮嘱她们,让她们早点回去吃午饭。 她站在门边,风垂着粉色的裙摆,笑得格外明媚。 “我们去长风楼吃饭,孙妈妈,我们给你带肘子吧。” 孙妈妈想了想,点头,“行,中午不生火了。” 她们住在听潮巷,略微偏僻,离热闹的南街有点远,走过去要将近半个时辰,但有人作伴,林秀秀觉得一点也不无聊,甚至很有精神。 两人走到南街,春桃去买酒坛子,她去南街尾找个熟人。是同村的卖货郎,叫吴田,前两年她不回家的时候,就是吴田帮忙,带些吃的用的回家。 上次回家过了大半个月,不知爹娘如何?正好问问。 吴田每日都来南街,而且在固定的地方,特别好找。隔着不远的距离,林秀秀一眼看见了吴田,刚想跑过去。而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吴田的摊子前。 林秀秀收敛笑意,步子一顿,转头藏在暗处,她探出一个脑袋去看,看见吴田在和那人说话,不知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 她背对着,没再看,等了片刻,林秀秀再次朝那边看去,已不见那人的身影。林秀秀踌躇不前,犹豫了好久,咬着唇转身回去,没去找吴田。 不是她不想过去,而是刚才那人是林生,她不知道林生有没有走远,万一他折回来撞见自己怎么办?他看见自己,她肯定回不来的。 林秀秀回去了,因为看见林生,一整日心情都不好,明明出门的时候很开心,说要给孙妈妈带肘子吃,结果空手而归。 孙妈妈瞧她失魂落魄的样,没追着问她,等她进房后拉着春桃问。 “娘子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路上遇上什么事了?” 春桃缩了下脖子,声调很低的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娘子就去了趟南街找人,回来就这样了。” 林秀秀家里的情况,她们略知一二,有个混蛋哥哥。每回秀秀提起,都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情绪这般低落,八成是跟她那个哥哥有关。 孙妈妈拍拍春桃的肩,先让她去忙,让秀秀自个待会。 小院今日格外安静,走路也轻了些。 林秀秀在房内待了一日,晚上才出来,要不是肚子太饿,她今日不打算出门的。她想好了,明天再去找找吴田,顺便打听点事。 吃饱喝足,好好睡了觉,林秀秀用了早饭就出门,走昨日同样的路,去南街尾找吴田。 出门时艳阳高照,时辰不早了,到了南街尾,吴田已经出来许久了。林秀秀看四周没熟悉的面孔,然后上前打招呼。 “吴大哥。” 瞧见来人,吴田面色一喜,“诶秀秀啊,你来买东西啊。上回听你爹说,你找了个好差事,怎么样?还适应吗?” 林秀秀点头,神色轻松,“我挺好的,就是许久没回去记挂我爹。” “他好得很,你娘病好些了,能下床活动了。” 闻言,林秀秀心中大喜,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好了,不枉费她上次特意回去一趟。她低头看了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给吴田。 “这里有点东西,麻烦吴大哥带给我爹娘。” 吴田为人和善,这两年她不回去,都是托吴田把银子和东西带回去。接着又往吴田怀里塞了一包茶叶。 说:“这个茶叶你拿去泡茶喝。” 怕吴田不要,林秀秀接着说了句:“不能不要,不然下次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吴田皮肤黝黑,笑得特别憨厚,显得亲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拿着。” 送完东西,她没打算走,左右看看,犹豫半刻问:“最 近看见林生了吗?” 吴田毫不迟疑点头,凑过来小声说:“昨天遇到聊了两句,还有,刚才我看见林生拉着一个姑娘进了前面巷子,不知做什么去了。” 林生那种人,哪个姑娘会愿意跟着他?莫不是又干坏事? 林秀秀其实挺怕林生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怕。她知道林生的事不该她管,可她耐不住好奇心,想知道那个姑娘怎么了。 “哪个巷子?” 吴田指了指,接着,林秀秀就朝那边过去。吴田朝她喊了声,让她别去,可惜他被客人绊住了脚,不得空。 “我去看一眼。” 说完人就走了。林秀秀站在巷子口,望着逼仄的巷子愣神,巷口风大,声音呼呼的,唯独没有人的声音。 林秀秀踌躇不前,纠结了好久才迈出一步,探着脑袋朝前看。 - 定国公府。 老太太晕了一天才醒来,醒来捂着额头,唉声叹气的说头疼。至于是真头疼,还是别的原因,霍珩清楚。 “母亲,你派人去查我。” 除了梁氏,霍珩想不到别人。查就查吧,闹得家里人都知道,搞得鸡飞狗跳,他也头疼。 “这事可怪不得我,我就跟你父亲提了一嘴,谁知他转头就对老太太说,你要算账,也该找他。” 梁氏看他,揶揄两句,“你要找就找,藏着做什么?” “你别再管这事。” 梁氏喃喃两句,没作声。 霍珩也懒得去找霍远山,反正都说了,覆水难收,眼下想着怎么说服祖母才是。 正好次日霍珩休沐,陪着老太太,巧的是,江明珠借着看望老太太的由头,来了定国公府。
第7章 007“这般模样,在等我?”…… 江明珠没事就来定国公府,对外说是来看老太太,可外边的人都知道,江明珠心系霍珩,看望老太太不过是借口罢了。每次江明珠过来,霍珩不是在衙门没回来,就是在书房看书,要不就是故意躲着她。 就算见了面对她也不冷不热的,按理说这幅态度,换做别的姑娘,早就放弃对霍珩的想法,可江明珠不,她就喜欢霍珩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想把谪仙样的人物,拉下神坛,看他坠入情欲癫狂的模样。 所以听闻老太太病了,江明珠的第一想法就是来看她,说不准能遇上霍珩呢。她好久没看见霍珩了,想见他。 今日来的赶巧,霍珩休沐,又在老太太院里,江明珠进门就瞧见了日思夜想的身影,面上一喜,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珩哥哥。” 她打小认识霍珩,对他的称呼也没变过,每回这么喊他,霍珩就皱眉,烦得很。眼下也如此,霍珩听着做作甜腻的声,脸就变了。 对着老太太温和的面庞,此刻骤然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惹着他了。 霍珩没搭理她,但也不妨碍江明珠的心情,她望着霍珩,满眼都是他。 “珩哥哥,你最近忙什么?都找不着你。” 现在是在老太太院里,人就在里面睡觉,被她这么一喊,老太太睁了睁眼,就要醒了。 “不过是忙公务,县主怎的有空过来?” 一句县主,拉开两人距离,显得没那么亲近。 江明珠对他的称呼很不满,可又不敢直说,怕霍珩更厌烦自己,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人了,她可不想闹得不愉快。 “珩哥哥,我们自小相识,怎的如此生疏?不如随我爹唤我明珠吧。显得亲切。” 少女羞答答的,望着眼前人一眨不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她的心跳剧烈,一时半会难以平静。江明珠双手交叠在身前,绞着手指头,略显紧张。 “你许久没来郡王府了,是不是我哥不在,你都不来往了?” 霍珩与江长原年少时来往密切,可随着他们各为其主,早就不来往了。想来这些事,安阳郡王和江长原没跟江明珠说过。 霍珩自然也不会同江明珠说这些,一来没必要,二来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面色冷淡,压着眉骨,俊美的面庞朝她睨了眼,说:“公务太忙,没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江明珠还是开心,只要霍珩不说是因为不想见她就好。 “下午去郡王府喝茶吧,宫内的茶。” 霍珩眉梢微动,宫内的茶,想必是大皇子赏的了。 正厅飘着浓郁的药味,略微冲鼻,两人眸光一转,看见老太太院里的丫鬟端着药路过,是喝药的时间到了。 恰巧此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出来,说老太太醒了,让两人进去。 霍珩没再理会江明珠,直接去老太太房里,老太太倚靠在软垫上,看见霍珩进门,气的脸都青了,刚想呵斥两句,目光掠过男人肩头,看见江明珠一起进来。霎时,即将出口的话立马收了回去。 老太太平日喜欢江明珠,但也是有分寸的,有些事不会让江明珠知道,特别是关于霍珩名声的事。 “老太太,你怎的又病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江明珠小跑过去,殷勤的坐在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关切的询问。 老太太瞅了眼霍珩,脖颈上的血管微动,气冲冲的面庞勉强挤个笑出来。 对江明珠道:“害,人老了,病情反复,不碍事。” 霍珩在旁边听着,对端药的女使抬抬下颌,示意她把药端过去,老太太该喝药了。女使微微点头,大着胆子上前,说:“老夫人,该喝药了。” 老太太哪有心思喝药,她现在看见药就想吐,前段时间为了逼霍珩娶亲,用上了手段,装病。不成想这回是真病了,不喝都不行。 江明珠一心想表现,立即把药端过来,乖巧的对老太太说:“我来喂。” 老太太直夸她懂事,乖巧又漂亮,把江明珠说的害羞了。她偷偷瞄了眼霍珩,脸蛋红透了。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江明珠不想错过,于是一边喂药一边说道:“要是有喜事冲冲,说不准您的病,立马就好了。” 话落,霍珩和老太太脸色各异,江明珠的话茬两人听得出来,要是以往,老太太就顺着江明珠的话说下去了,今日不同,老太太听出了没搭腔,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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