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把酒坛都用布擦了擦,林姜初洗干净手后把其中一坛酒打开,酒香一下子就散发出来了。 酒很香,不过她忘了藏起来的时候有多香了,反正酒没坏就对了。 侍女的余光里见有人进来了便看过去,见到来人后便要退下了:“六少主,沈公子回来了。” 沈青眠手上提着一个食盒,林姜初把打开的酒坛子给他闻:“沈青眠,你闻一下这个酒有没有比别的酒味道更香呀?” “阿姜,我感觉不出来。”他觉得酒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好吧,那我们先吃早膳吧。” 她把食盒打开,想看看今天有什么早膳,但刚打开她的脸色就有点奇怪了,面色古怪地看着他:“沈青眠,你去的是哪个膳房呀?” 他想了一下那个小二的话道:“香雅楼,怎么了吗?” 果然是香雅楼,膳食难吃又难看,她摇头:“没什么,苗疆有两个膳房,所以我问一下,你吃了吗?” “没吃,和你一起吃。” “那你吃这个吧,我吃这个,剩下的这几样都不好吃。”她从食盒里挑了两样勉强能吃的粥和饺子出来,然后就把盖子盖上了。 沈青眠嗯了一声,记下了她不爱吃的几样。 嗯?林姜初吃了一口碗里的粥,感觉味道怎么不对呀,又拿了一个饺子吃,味道还是不对呀,又吃一个他的饺子。 “阿姜,怎么了?这几样也很难吃吗?”她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但他吃起来感觉味道还可以,不算很难吃。 林姜初看着他,疑惑地问:“你确定这个是你去香雅楼拿的早膳吗?香雅楼的膳食一直都很难吃,而且看起来也没有食欲,但今天的这个味道一点都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就是那里的膳食,但吃起来天差地别。” “那好吃吗?”他试探着问。 “还好,就是看起来不好吃,所以吃起来也没那么好吃。” “我以为这是苗疆膳食的特色。”以为她习惯吃这样颜色奇怪的膳食。 她睁圆眼睛:“这些膳食是你去香雅楼做的?” 他不自在地别过眼嗯了一声。 她皱了下鼻子:“你给了那个厨子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这么少?”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那个厨子一向喜欢多收银子,越是难吃越贵。 沈青眠没骗她:“因为我说不用他教,只用看他怎么做的就行。” 只是他觉得那人放的香料很奇怪,所以他做的和那人的不一样,但样子是一样的丑。 林姜初把食盒打开,拿出剩下那几样早膳:“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吗?” “嗯。”他也觉得看起来就很不好吃:“我下次不会做成这样了。” 黑色的长得像蚂蚱的包子,很香但放着果干的肉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想着试一下,一双手伸过来把它拿走了。 “这个不好吃的。” 不用吃了真好,她也已经有点饱了,其实是因为待会儿可以到好吃的膳房拿一只烧鸡吃。 “沈青眠,你怎么想着要去膳房做早膳呀?” 他把桌上的东西收好放进食盒了里,语气有点无奈:“你夜里睡到一半起来问我会不会烧饭,说不会的话我们以后老了就只能天天啃烧饼了,我们会很可怜,茅草房还会漏雨。” “真的吗?”她怎么不记得呀? 那时沈青眠刚从外面回来,以为是自己把她吵醒了,拍拍她的背让她快点入睡,但她就是要醒着,还要他坐起来和她说话。 她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然后才问他会不会烧饭,得知他会之后才安心躺下睡觉,所以他一早就起来去膳房做早膳,但没想到做的很丑也不好吃。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膳房偷烧鸡吃。”她拉着他走去苗疆最好吃的春膳房,一路走过去看见都没看见什么人,她带着他膳房的后门进去的。 沈青眠怀疑她在做贼,所以很配合地压低声音,但语气很懒散:“阿姜,这个膳房不能从正门进去吗?” “可以呀,但现在不可以。”她和他躲在膳房巨大的窗子后面,她探起身子露出个头往里看,里面只有两三个厨子在备菜,她缩回身子挨着他。 膳房的后门这里种的很多蔬菜,都是她不爱吃的,但她喜欢看:“沈青眠,今天苗疆好像有客人要来,你知道是谁吗?” “阿姐和长老都下寨子了。” 沈青眠想了一下道:“应该是烟姨到了。” “!”她睁眼:“可是阿姐不是说烟姨要过几日才到吗?” “嗯,烟姨不会数日子,一般都是说过几日。” 她 有点遗憾:“那我们不能来偷烧鸡吃了,这些都是要给烟姨准备的,烟姨是一个人来的吗?” “应该不是,她不认识路。”沈青眠拉她起来:“要不要去看看?” “好,但我们得走小路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明明他们已经走出去好远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闻到膳房里面好吃的烧鸡的味道了,但她怎么感觉烧鸡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呢? “找烧鸡吗?”沈青眠把身后的一整只烧鸡拿出来,香香的味道立马更加明显了。 她惊喜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拿的呀,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而且我都没在膳房看见烧鸡的影子。” “沈青眠,你真是个宝百箱!”她把烧鸡拿过来发现还是她最喜欢吃的荷叶糯米鸡! 他眼含笑意:“阿姜,你是不是经常去膳房偷烧鸡?” “额,可能吧。” “这个烧鸡是最靠近窗子的那个师傅给我的。”老师傅蹲在窗子下面拌糯米,站起来的时候和沈青眠对上视线,然后看见他身旁扎着辫子的姑娘,就忍不住笑了,拿来一只烧鸡悄悄递给他,还对他笑着摇摇头。 “那肯定是阿大师傅,又让他发现我来偷烧鸡了,阿大师傅就是膳房里最好的师傅!” “嗯,那还要不要去寨子下面?”他挑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干净草地让她坐下。 她抱着烧鸡盘腿坐好:“我们吃完再去吧,应该还能看得见烟姨。” 她把荷叶一点点掀开,油光水亮金灿灿的烧鸡就出来了,她扯了一只鸡腿给他,又给自己扯了一只鸡腿,等他吃了她才开始吃:“好吃吗?” 见他点头,她才开心地接着吃,把烧鸡发一分为二和他一起吃完了,不过大多都是她吃完了,她吃饱就不是很想动了,但还要去洗手。 “沈青眠,我们去小河边洗手吧,这里的河水很清澈的。”她有点渴了,走过去路上看见有野果,她想摘一颗来吃,但她的手都是油,油乎乎的,沈青眠的手也是。 沈青眠只有一只手没有油,所以伸手把树上仅有的一颗野果摘下来:“阿姜,等洗过再吃。” “它不脏的,每天早上都有露水洗它。” “露水也是脏的。” “露水晶莹剔透,很干净。” 沈青眠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喂给她吃:“就一颗。” “好酸。”她皱起脸,他弯眸笑道:“因为没洗过。” “骗人。” 小河很长,溪水清澈见底,溪水中央横着一块大木板,好几个妇人在那里边聊天边洗衣裳,嘴里是他“听不懂”的苗疆话,但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善意。 “阿姜,她们在说什么?” “在夸我,她们说六少主带回来的中原少年长得真俊俏。” 沈青眠挑眉:“阿姜,这话夸的不是我吗,为什么是夸你?” 她理直气壮:“因为你是我带回来的呀,所以夸的当然是我。” 她的笑蔓上眉梢:“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他摇头,眼里同样带着笑意:“她们说我们看起来很般配。” “你这么快就能听懂了?!”而且一字不差。 她去找其中一个妇人借了一点香胰子,妇人给她扣了一小块下来,她在手上搓满泡泡然后拉过他的手分给他一半的泡泡。 “沈青眠,你快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懂我们的苗疆语的?”她举起沾满泡泡的手让袖子下滑一点,避免泡泡沾到她的新衣裳。 “山奈麦冬找到你的时候。” “这是这才半个月呀,你骗人。” 沈青眠把手放进河水,缓缓流淌的河水很快就把泡泡都冲干净了:“阿姜,你问的是听懂的时候。”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苗疆语的呀?”她拨弄了一下河水,冰冰凉凉的,好想喝一口呀。 他有点不自在:“在花湖岛的时候。” 闻言,她眼里笑意都要蔓出来了,嘴角忍不住勾起来,但还是克制了一下:“哦,原来你早就想和我回苗疆了呀。” “嗯。” 她开心地忍不住踮脚亲亲他的脸,亲完之后就听见了那几个妇人打趣的笑声,她羞得立马躲进他怀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裳:“沈青眠都怪你,你怎么不拦着我呀!” 他眉梢带笑:“因为我也想亲阿姜。” “那,那好吧,暂且原谅你了。”她羞得有点结巴了:“她们还在看我吗?” 几个妇人都知道姑娘家容易害羞,所以笑了笑就接着做自己的事了,但他面不改色:“还在看,再等等。” “好吧。”她等了一会儿,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现在呢?” “现在不看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悄悄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她们没有看过来才彻底松了口气,牵起他的手:“那我们快走,不然待会儿又被发现了。” 他眉心动了动,又? 小路多杂草,林姜初看见路上一行行的人走过,立马拉着沈清眠躲在草丛里,他们肩上都挑着一担一担的东西,担子上系着红色的喜庆绸带。 “不是烟姨呀。”她左看看又看看也没看见烟姨,甚至连阿姐和长老也没看见,就只有这些好像走不完的仆从,一个个接一个往寨子上走。 沈清眠随手折下草丛里横生的一朵黄色小花:“阿姜,这些是你的聘礼。” 闻言她一时没站稳就往后坐在草丛里了,他顺势把花别在她的辫尾也和她一起坐在草丛上。 “沈清眠,烟姨这么有钱吗?”现在路上的仆从还在接着往上走,好似没有断绝。 “不知道,不过,我幼时她经常喝醉酒就带着我站在一座小阁楼前面,指着阁楼说里面的宝贝都是我未来娘子的。” “咳咳。”她假装咳嗽两声朝他眨眼又眨眼:“那你的娘子是谁?” “是阿姜。” 她左顾右盼不害羞接着问:“阿姜是谁?” 沈清眠眉眼温和,一字一句认真回她:“阿姜是我的娘子。” 娘子。 她捂着红着的脸扑进他怀里,他弯眼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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