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耳垂:“母妃是异族女子有穿耳的习俗,时常躲起来一个人哭泣。可我自小都是觉得那耳坠子好看,甚至还开口问母妃索要过。” 原来这耳坠子还有这一出不为人知的故事。霍枝道:“那你可是打算给你未来的新妇所留啊?” “若是那耳坠子在,自然是要赠与你的。”裴枕捧着她的脸起誓道。 她忽然有些不想睡了,心底藏了个小秘密。但男人紧紧盯着她,霍枝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她伸出手来点了点他的额头:“闭上眼快些睡,没准一早醒过来就能找着了。” 裴枕的手臂被女人圈起来,放在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姿势让他感觉到很安心。闭上眼,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他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头有父皇和母妃,还有皇兄。他们都对着他在笑。 父皇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威严:“小九,这天下可是要有你守着了。” 母妃也走到他身边:“既然成了婚,就是大人了。你就要对王妃好些,别总是忙着不理人家。母妃瞧着那孩子是个欢脱的性子,你可不要拘束着人家了。” 霍枝的确是很讨人喜欢的性子,难怪母妃对她赞不绝口。 裴枕颔首应了,问道:“母妃可曾怪过儿臣?” 他的脑门上落下母妃柔软的手,她极其温柔的看着自己,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母妃若是怪你,也不会将耳坠子留给你。” 那耳坠子果真是留给了他。可是怎么不见了? 裴枕心里发寒,会不会是被他弄丢了:“母妃,那耳坠子。”一时间心虚的很。 想和母妃道歉说自己没有好好守着遗物,但下一瞬,他被皇兄扯过去教训:“我那越儿是个让人不不放心的,你可要多花些心思教养。若是教的不好,皇兄是不会放过你的。” 裴枕记忆里的皇兄都是病恹恹的,可没如今这副大嗓门。 大手拍在裴枕的肩膀上:“怎么的,还怪上皇兄了?连人都不愿意叫了?” 裴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定当不负皇兄所托,好生教养越儿成为一代明君。” 皇兄对着挤一挤眼睛:“你这个马虎的性子,何时能改改啊?小时候就丢三落四了,现在可是把耳坠子丢了?” “嗯,皇兄教训的是。” “不过丢了就丢了,也不是大要紧的事。”皇兄故作深沉:“上天自有安排的。” 时间已经不够了,他们要转世投胎去了。皇兄在临走之前,又小声对自己说了一声:“其实吧,你那新妇的画像早在几年前朕就见过了。” 画面里那日他进宫面圣,皇兄告诉他燕婉已经是他的贵妃,后来两人就闹得不欢而散。但在皇兄的手边似乎是有一副画像滚落。 他诧异的看过去,那画像上的女子不是霍枝又是哪个。虽只有八岁的模样,却已经出落的倾国倾城。 “原来竟然是我差些错过了她。”裴枕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你这臭小子当初一心要出家,还不得给你找个好看的新妇?”皇兄痛心疾首:“岭南县主花容月貌,配你足够了。” 若是霍枝真的入了京城,皇兄也会把她赐婚给他。因缘际会,两人就是注定的缘分。 “今后好生过日子,可不要再糟蹋自己了。”皇兄语重心长道。 裴枕垂下眼眸。滴下一滴眼泪来。 “裴枕,你醒醒。” 在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霍枝正低头看着他,手落在他的额头试探下了温度:“别又睡一觉就把自己睡傻了罢?” 她夜里醒来喝口水的功夫,察觉这男人睡的似乎不太安稳。 “你可是做噩梦了?”霍枝低声问他,还掉眼泪呢。早知道这样睡前就把事情告诉他好了,她起身:“其实呢,你那耳坠子留在太仙寺后山的茅草屋里,是被我捡到了。” 裴枕揉了揉眉眼,记起梦里皇兄所说,如梦初醒:“当真?” “我还骗你不成么。” 那霍枝见着茅草屋都没人嘛,她也就顺便收起来了,一路带到了京城。 “枝枝?”裴枕叫了一声。 女人的背影有些僵硬住,手里的耳坠子掉落在床榻上。她问:“你叫我什么?” “枝枝。”身后粗沉的气息扑上来,让霍枝无法再动弹,裴枕说:“我方才是梦见父皇母妃了,还有皇兄了。” 这怕是什么不好的梦?要不然,他也不会哭。 霍枝有些担心的问:“裴枕你可是又被惊了魂?” “为何是又?”裴枕将乌丝放到唇边亲了亲,问她:“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么?” “那还不是你吓唬人么,我都以为你是傻了。一次是回到了六岁孩童。”她都不想提这些糟心事:“还有一次是会到了十六岁少年将军。” 裴枕沉默一瞬,可是上天想告诉他,不管自己变成如何,这女人都不会离开他? 皇兄说上天自有安排。 却是觉得很有深义。 她被落在耳垂上的吻烫了一下:“他们可是欺负你了?别怕,我给你撑腰。” 他以前性子倔强觉着母妃不爱他,皇兄也厌恶他,可是现在却有了别的思绪。怀中的女人嘟嘟囔囔,说明日一早就请些道士来作法。 听得他乐了一阵:“为何是道士,而不是僧人?” 霍枝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让你见到僧人触景生情,说不准哪一日及一寸乱,你就又要出家去了。” 嘴上虽这么说,却把掉落在床榻间的耳坠子,放到裴枕的掌心里。 “这会儿可要收好了,别再弄掉了。” 霍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吻封喉。外头是夜凉如水,静悄悄的一片草虫鸣叫,她往后头仰着,裴枕却追上来。 他抱着她好紧,像是要把她揉到骨头里去。 床榻之间也乱了,女人吃不住了,小声的□□:“别,还有个孩子。” “却只想要你一个,不想要孩子。”裴枕吃醋的说。 “呆子,我爱你才会给你生孩子。” 这么一闹腾,两人的睡意也没有了。裴枕给霍枝披上披风,抱着她走到了窗户边上,那外头是一弯皎洁的月光。 霍枝欣喜道:“好久没看到月亮了。” “嗯,月色很美,枝枝也很美。”裴枕把下颌放在她的脖颈深处,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才觉得心安。 过了会儿功夫,她有些拿不准了:“裴枕,你今年几岁了?” 裴枕捏着她的下颌,亲上去:“永远只是枝枝的大师傅。” 今后也会有无数个的夜晚,黑暗很长,但总有天亮的一天,有身边的人在足以对抗内心里的那份恐惧。 裴枕提起霍枝的手指,每一根都吻过去,像是要将自己沉溺在这蔷薇的花香之中:“梦境很长,是你把我叫醒了,枝枝。” 她凑上去,吧唧一声亲的老响:“那以后可要对我好些,大师傅。” 他们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共看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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