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安并没有要再搭理他的意思,松雪和松香只能在外室继续守夜。 门外跪着的颀长男子,半阖着双眼,宛若石雕。 秋夜过半,雨哗啦啦的下来,惊醒了屋内的女子们。 松雪隐隐的能看到门口的黑影,担心起来了驸马的身体。 风雨吹打着门窗,哗哗作响,也惊醒了和安。 她醒来想起来了门口的那人,可是却觉得他应当不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恐怕早就回去了。 可是天亮后,风雨停下,和安叫来松雪给她梳妆,松雪却忍不住提了驸马还跪在门外。 精致眉眼一皱,然后便起身去看,打开外室门果真有个雕塑一般的男子。 “你怎么不回去?” 和安有些着急,看着他似乎已经跪僵了。 滕子尧并未睁开眼,只恭敬的说:“臣不敢。” 这让和安对他心软了一分,然后她说:“以后回去便是,不需我吩咐。” 那颀长的身影慢慢的起身,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和安有些发愣,他似乎跟她想的并不一样。 至少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滕子尧没走多远,就唤来人将他给扶住,平瑾看着嘴唇都发白的少爷,心疼万分。 “驸马,您对公主那么好,她却如此对您,是恩将仇报。” 清冷男人不说话,只对着平瑾说:“晚上去领罚,十鞭。” 妄议公主自当是要受罚,平瑾最知晓滕子尧的脾性,可是他就是不忿。 这一年,不只是吃穿用度,就是蚊虫鼠蚁,他都事无巨细的操办。 公主醒来却是如此的责罚,他不忿。 而且,他深知自家少爷并不是非要攀上这门亲事不可,就算是娶了别人,他照样也能位极人臣。 探花之资,深受宰相和皇帝喜爱,娶谁不是娶。 可是滕子尧却非要做一个冲喜的驸马,他不理解。 但是滕子尧却甘之如饴。 等他回到了自己书房的内室中躺下,平瑾给他端了一碗热茶水。 那苍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人看起来也好了一些。 “驸马,我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不必,我无碍,你下去吧。” 平瑾只能又拿出来一床被子下去了。 滕子尧的黑眸闪了闪,嘴角钎起一抹弧度。 他似乎并不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什么,至少和安并不那么讨厌他。 等到了巳时,平瑾过来禀报,说是赵家来人了,要来给公主请安。 消息还挺灵通的,滕子尧起身换好衣服,准备会一会这位公主表哥。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村里来了个金枝》 长宁公主被心上人送到了一处偏远村庄。 她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个叫石头的糙汉子的新妇。 男人高大威猛肌肉虬结,人也很难亲近。 他提出来三个条件,才答应把她留下。 【第一,孝顺我娘。】 【第二,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第三,必要的时候,杀了我。】 长宁都一一答应了下来,确实住进来却才知道,这些村里的百姓并不好相处。 女人们都嫉妒她的美貌,不断的传她的闲话。 男人们则是把眼睛都黏在长宁身上,拼了命的想占便宜。 她委屈却也不敢跟那个像石头一样冷的男人抱怨,每日只咬着牙哭泣。 终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开始给她出头。 长宁渐渐的感受到了这一颗男人的心。 一年后,一辆华贵的马车进了村里面,大家全都心知肚明什么情况。 【石头他媳妇,要变回金凤凰了。】 【石头他不知生死,媳妇也要没了。】 可是,那锦衣男子走进了农村小院子,对着那正在喂鸡的女子喊【长宁,我来接你了。】 女人脚步微顿,抬头茫然【公子,您认错人了。】 * 男主是真糙汉,没有朝堂,村里的家长里短。 第2章 心上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驸马对于这个赵表哥,也算是旧相识了。 不过是恨得牙痒痒的那种。 赵逸风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人更是下作。 若非有个贵妃做姑母,那他跟他根本比不了。 至于相识也是因为滕子尧极善做诗,可是当时他家里出了些状况,便卖了一首。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赵逸风的手中,讨得了和安的欢心。 所以,滕子尧发现了和安枕下的那首诗时,才明白了其中的关卡。 赵家来了不少人,其中赵老夫人尽管年事已高,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外孙。 头发苍白的老太太,看着一年未见的外孙,心里别提多感慨了。 “和安受苦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祖孙两人握着手,很快就泪眼婆娑了起来。 滕子尧坐在旁边跟赵逸风聊了起来。 “赵表兄,想不到您也来了,今日朝中不忙?” 兵部怎么会不繁忙,可是和安醒了,他定然是要来亲眼看一看的。 这一年他想了些许办法想要探望公主,全都被滕子尧给拦了下来。 这次她醒了,带着赵家众人,自然是畅通无阻。 刚刚赵逸风看到和安似乎更加美貌,也就打心底里面更加讨厌滕子尧了。 “我今日专门告了假来的,兵部确实不如礼部清闲,才让驸马能尽心的照顾公主。” 滕子尧点头微笑,把茶水递过去,“表兄说的是,我这个闲人正适合伺候公主。” 尽管和安跟外祖母闲话家常,但是还是注意到了表哥这边。 她并不想让他多跟赵逸风接触,便吩咐他:“驸马,去膳房再拿着点心去吧。” 这无异于是在打驸马的脸,本该丫鬟做的事情,却指使他去做,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不对。 赵老夫人赶紧打圆场:“驸马不必忙,我们坐会就走。” 全场的目光都在滕子尧身上,虽然和安不知道,但是朝中但凡有些耳目之人就会知晓,驸马并非池中物。 看似只是个礼部尚书的闲职,可是他照顾公主期间并未少做事。 甚至赵家也要对这个驸马示好。 可是那青色衣衫男子只浅薄一笑,起身便出去了。 等他一走,和安就问外祖母:“外祖母,您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今日来人众多,她自然是不能跟赵逸风搭上话了,可是她必须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赵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都是一家人,什么帮不帮的?” “和安病了一年,醒来就有了驸马,可是却不知他的秉性,可否给和安一个关于驸马的卷宗?” 这相当于说,她并不信任驸马其人,想要看一看他的实底。 一下子,周围人都有些面面相觑,都不想帮这个忙。 唯有赵逸风说:“公主,表兄和驸马同朝为官,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赵老夫人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孙子觊觎公主,可是大庭广众下也不好戳破,只能说笑过去这件事。 等滕子尧再回来,领着一众婆子来送瓜果,看起来竟然更像是贤内助。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个在朝中呼风唤雨的驸马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和安看都没看一眼滕子尧,只说:“驸马先下去吧,我还要和家里人说着话。” 滕子尧嘴角带笑,然后就领着人回去了。 看着一向娇弱善良的和安竟然这样对滕子尧,赵老夫人忍不住提醒。 “和安,你既已嫁人,还是好好的跟驸马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和安却并不搭话,只当没听到,反而趁着没人注意,羞羞的看了一眼赵逸风。 那赵逸风也早就等着这一眼了,他心领神会,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公主如此尊贵,自然是要伺候好公主才是,若是公主受了什么委屈,表兄便是死也要给公主撑腰。” 赵老夫人看着自己孙子,便不再多说了。 大约又聊了半个时辰,赵家人主动离开了,并没有留下用饭。 滕子尧亲自将人给送出了门,礼仪十分周到。 接着,松雪便将他不在场的时候,赵家之人说了什么话一一的都告诉了他。 “驸马,若是那卷宗送来,是否给公主?” 滕子尧摇摇头:“既然公主想看,我便自己写一份便是。” 他回到了书房,开始书写起来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宜。 滕子尧只将自己想让和安知道的事情写上,其余的便省略掉。 午时,和安在外间用了午饭。 她躺着的这些时日,每日都是滕子尧给她喂饭,突然正常吃饭有些不适应。 珠白色的牙齿有些发酸,她吃了一口金丝小馒头便不想吃了。 松香轻声说:“驸马交代了,您大病初愈,要多喝些汤水。” 然后就盛了一碗鸡汤,里面的鸡肉自己成了蓉,化在了汤内。 和安听到驸马就想要皱眉,可是想了想并没有再训斥松香,反而问:“驸马可用了饭?” 才出口她就有点后悔,好好的她问他干什么。 “奴婢不知,用不用奴婢去问一下?” “不用,我随便问问。” 她随意的一问,很快这件事就传入了滕子尧的耳朵中。 他看着那写了一半的卷宗,然后吩咐人去给他准备饭。 跟和安公主一模一样的饭食就摆到了他的房间内。 这是他在公主府立下的规矩,公主吃什么他就要吃什么。 这一年以来,公主府内的所有人已经全都变成了他的人。 甚至是皇帝贵妃安插的眼线也都被他变成了自己人。 所以这偌大的公主府,现在他这个驸马才是真正的主子。 滕子尧的手段,是真的让人脊背发寒。 但是,他对和安公主是不一样的,他要让她慢慢的爱上自己,而不是惧怕他。 用过了午饭,松香就收拾好了卧榻,让和安小憩一会。 松开了头上的发髻,和安才想起来问:“驸马他是否留宿在我殿内?” 其实她是想问,滕子尧是否跟她同床共枕过。 女子的清白至关重要,她想要毫无芥蒂的和离。 松香给公主盖好被子,然后说:“驸马每夜都在这里过夜。” 和安公主的心脏一紧,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滞了。 但是松雪接着补充:“他每日守在公主的榻前,等着您醒来。” 她心里稍稍安定,想着她小时候也有内侍太监守在屋内,驸马只是守着并不打紧。 和安公主还不明白,驸马和太监的区别。 她只知道太监不能做女子的夫君,但是具体为什么并不知晓。 想到了这里,她心里稍微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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