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输了。” 祢通摇摇头。 “你今天又想学什么西境话。” 秦隽的声音十分的温柔,“箐箐,我喜欢你。” 祢通又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戒疤,祢通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人生的劫在情字上。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两条他都占了。 “你这个读书人怎么回事,老是找出家人谈情情爱爱的。” “那我再赢你一局,你教我。”秦隽眉毛一挑。 “赢了再说。” 两人手谈到了深夜,秦隽温柔的念了一句,祢通给他纠正发音。 声音穿过竹林,就这样坠在了宋凌霜的梦里,甜蜜而美好。 近日,宋凌霜更衣的时候,觉得这上衣有点紧,哪里都勒的慌。 她扭头看着铜镜转了好几圈,精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小桃,我是不是最近胖了很多?” 小桃笑的耐心的给宋凌霜解释道,“小姐,不是胖了,而是小姐长大了,衣服小了。” 她摸了摸胸前,好像这边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箐箐。” “秦隽,我马上出来。” 秦隽笑了笑,隔着漏窗等着她出来,她像往常一样跑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秦隽看着她的身影微微一愣,有瞬间的失神。 宋凌霜一如既往的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秦隽,今天不是十五,你怎么来了。” “我去刑部任职了,七品。查案正好路过此处,有些思念你,就来看看你。” 一听是刑部,宋凌霜眼眸低垂,露出了些担忧,“我听我爹说过,刑部好忙的,有很多案子,还会有危险,秦隽你不会武功要怎么办呢。” 秦隽安慰道,“别担心,刑部也有靠脑子的,我是靠脑子的。” 说到脑子,宋凌霜悄悄的和秦隽说,“前几日我爹和郭氏给我找了几个来相看的,我在脸上弄出了些红疹子,把他们都吓跑了,我是不是很聪明。”一副等待人夸奖的样子,甚是可爱。 “聪明的,只是,生疹子痒吗?以后不要用这样的法子,会伤身的。”秦隽的喉咙有些酸涩。 “痒啊,但,我得等你来,不碍事的,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宋凌霜的笑靥比春风还要醉人,秦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又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郭氏请秦隽离开。 离开的时候,秦隽给了郭氏一锭很沉的银子,郭氏拿在手里掂了掂,颇有份量。 “宋夫人,箐箐长高了,这钱请你带箐箐做两件衣裙,如果我下次来再看见箐箐穿着这样的衣衫,我便寻人告你苛待原配嫡女。” 被秦隽指责了一通,郭氏气不打一处来,她虽然没有像宠爱傲雪一样宠爱她,但也没有让她忍饥挨饿,缺衣少食的,怎么衣服就短了,明明上个月才做的。 她用钥匙开了门,发现小桃和宋凌霜在荡秋千。 郭氏定睛一看,宋凌霜的上衣确实紧了些,可以勾勒出她身体的形阔,那身姿真是曼妙的不得了。 她眼珠一转,既然秦隽能被宋凌霜迷的晕头转向,或许兆京别的大人也会喜欢这个颇为顽劣的丫头,郭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言明的笑。 “秦隽对你挺好的,明明自己是穷光蛋,还给了锭银子让我给你制新衣裙。”郭氏拿了个银锭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凌霜有些懊恼,果然是胖了,秦隽都看出来了,秦隽给了这么多钱,他十五还能来看她吗? 郭氏觉得宋凌霜心思甚重,没好气说道,“你放心,过几日我会带你去的。” 宋凌霜只是点了点头,反正宋世皓和她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然后就是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最近刑部很忙,秦隽也是恰巧查案走到附近,有些思念他的箐箐,情不自禁。 然后花光了他这个月所有的银钱。好在他在中探花之前,靠卖字画还是攒了一点积蓄的,不然十五要是箐箐见不到他,怕又是要胡思乱想了。 秦隽回到刑部,着手开始处理积案,他聪慧,案卷过目不忘,推敲能力很强,解决了不少悬案、积案。又是新科的探花郎,在刑部还是很为得脸的。 三个月后,昭帝嘉奖刑部破了多起悬案,秦隽在郑尚书的推荐下成为了刑部的郎中,正五品。 可没过多久,兆京出了一个大案,一个大臣娶亲的时候,新娘在花轿内自尽了,新娘于氏虽是庶女,却在兆京素有才名,朝野哗然,昭帝震怒,要求刑部在七日内查出真相。 刑部尚书郑庸大人颇为苦恼,但,柿子只能挑软的捏,只有秦隽在刑部毫无根基,那便是他了,能破是他的运气,不能破也是他的命,最多,到时候他求求情。 秦隽没有推三阻四,也没有要什么好处,接受了之后便带了几个人手彻查此案,这令郑庸颇感意外。 公侯家未过门的妾室,尸体通常也是不能看的,只是此事陛下颇为关注,便请了大晟最有名的女仵作江成碧仔细验了尸,下葬了。 秦隽询问了江成碧后,确认姑娘是将金簪插入腹部,失血过多而亡,并无可疑之处。 江成碧准备离开时,看着秦隽欲言又止,大约便猜到他想询问什么了,毕竟有些东西,报告上是看不见的。 “于氏不是完璧之身,她身上的伤痕显示她并非自愿。” 秦隽点点头,江成碧打趣道,“秦大人颇受兆京女子追捧,没想到对男女之事如此情怯。” “非也,我只是觉得出言,会冒犯了这位姑娘。” 江成碧十三岁就做了女仵作,整整五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文绉绉的刑部官员,但心下却生了敬佩之意。 秦隽推理了一番,这于氏应是因为某种缘由意外失了身子,迫于各方压力嫁了公侯,既然准备嫁,那中间就必然有什么变数,让她心灰意冷走上绝路。 依秦隽推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于姑娘,生无可恋并向夫家蓄意报复,询问江成碧道,“近日可有年龄相近的男子意外死亡?” “五天前有一个,我师傅验的,是位进士,喉咙被弓弦割破而亡。” 江成碧一顿,“兆京衙门的结论是溺水身亡。” 那便是有人疏通过了,秦隽笑了 笑。 次日,秦隽找了几位跟着于姑娘生前跟着的仆婢问询了几句,一看众人就是被交代过的,要么三缄其口,要么给的口供出奇的一致。 秦隽随口一问,多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仆婢们也放松下来,例如于姑娘喜欢哪一家的胭脂水粉,喜欢哪一家的钗环首饰,前两个问题仆婢们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秦隽想起了箐箐喜欢穿水绿色的衣裙,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于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喜欢哪个成衣店的款式。 此言一出,仆婢们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答出的颜色和成衣铺都五花八门。 秦隽随即拿出了兆京的地图,要他们指出成衣铺的位置,很显然,他们指出的这些成衣铺都不是正确的答案,排除一下,秦隽的心中就有了大致的方向。 不是难破的案子,只是背后的势力太过庞大罢了,秦隽舒了一口气,他将真相水落石出,旁的便是别人的职责了。 第2章 初吻秦隽,他也看…… 深夜郭氏在宋宅内翻箱倒柜,宋世皓觉得有些反常。 “秦隽那穷小子,是不是给箐箐画过一幅丹青?” 宋世皓眯着眼,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箐箐十四岁生辰的时候秦隽亲手画的。 秦隽的字画在兆京还是颇有名气,卖价不低,他中探花后他便很少作画,价格又涨了不少。 “好像,在这里。” 宋世皓打开了橱子,宋世皓嘟囔了几句,“他画的是箐箐的样貌,拿去卖钱不太好。”边说边拿出画轴展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给人拿画给人看看,箐箐一门心思扑在那个穷小子身上,万一哪天私奔了,老爷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箐箐这样美貌,不帮老爷搏个前程吗?” 画卷上是箐箐侧脸观赏绿梅的样子,笔触十分细腻传神,水墨晕染和色彩搭配也是极致,箐箐的相貌被刻画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恍若坠入人间的仙子一般,明媚动人。任谁都能看出秦隽定是带着无尽的爱意画的这幅丹青。 郭氏对宋世皓耳语道,“前两日,吏部尚书徐驹的妻子殁了,正要找个续弦的,徐驹才三十出头,长的也还行,你说这幅丹青要是让徐驹看见,你的从四品官职可不该升一升了?”郭氏最知道如何撩拨宋世皓。 只是宋世皓以为她说的是画,而郭氏说的,是她的女儿。 天一亮,郭氏便借着吊唁之名,去了尚书府,见到了徐尚书。 郭氏展开了画卷,徐驹的眼神在画上怎么都移不开。 “这位姑娘是何人,竟有如此美貌?真人与画如何?” “这是我家老爷原配嫡长女,宋凌霜,乳名箐箐,这画上写的是箐箐二字,自然是她。此画作是出自探花秦斐然之手,真人相貌与画别无二致。” “有这样的美貌,早就名动兆京了,怎会寂寂无名呢?”徐驹觉得郭氏不靠谱,就不太想搭理。 郭氏谄媚的笑了,“我们家箐箐,今年才十四岁,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不美,秦斐然这样的才俊怎么可能为我们箐箐作画呢?百闻不如一见,明日,我安排徐尚书见上一面,保准徐尚书终生难忘。” 这姑娘徐驹是没见过,秦隽他倒是远远见过多回,即使同是男子,也不得不承认他十分英俊潇洒,清风霁月,能让秦隽作画的女子,他倒是真想看看。 宋凌霜猛然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说她的坏话,明日做了新衣裳,过几日就是十五了,她可以打扮的美美的给秦隽看。 她双手托腮看着窗外还有没凋谢的几朵绿梅,开始期待同秦隽再次相会的情景。 翌日,秦隽就到了几家成衣铺观察,但成衣铺有行矩,更衣室只接待女客,因此秦隽只能在店外看看。 不一会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在挑粉色的料子做衣裙。 粉色的料子,这大概率是一个要做人妾室的女子。 “小娘,我不想嫁他。”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孩子,认命吧,我们是斗不过她们的。你生的美,定能得到姑爷的宠爱。” “小娘,他比你年岁还大,你让我……” 秦隽还在想着能不能听到什么线索,却感到一阵灼热的目光,原来是成衣店门口聚集了好几位姑娘,盯着秦隽看。 几位姑娘用扇子遮面问道:“您可是秦斐然秦探花?” 秦隽颔首致意。 “秦探花生的真是俊。”姑娘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赞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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