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急着去紫宸殿批阅文书的闻人晞顿时又不急了,过去把闻人诩扶起来,把人拉进了蓬莱殿的偏殿。 环卫在蓬莱殿的侍卫只见太子殿下领着梁王去偏殿说了一会儿话,再出来时,太子殿下依旧威严神武,但梁王殿下不知为何却红了眼眶。 其实闻人晞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文嫔要毒害他们父皇的事与闻人诩说了一说而已。 毕竟他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 只要闻人诩还有良心,只要还能惦记着这些年的养育之恩,那么他就必将全心全意地看护这里面昏迷地皇帝,以及监督着他那时不时癫狂的母妃。 闻人晞和闻人诩地谈话两人谁也没有泄露出去。 只是护卫们发现最近梁王殿下在蓬莱殿的时间越发的长了,比任何以为殿下待的时间都长。 又一日,闻人诩匆匆赶来,快到殿外时,耳边突然传来阵阵蝉鸣。 闻人诩恍然,原来已经夏天了。 透蓝的天空悬挂着炙热的火球,山间送来的风也都带着火热。 江闻昔骑着马背着小包裹悠悠哉哉的走在林荫小道上。 几日前。 江闻昔正在花厅同小今侑玩抓迷藏。 最近师兄忙着治疗双手,师姐与阿古忙着一起研究药房,所以小今侑就被交给江闻昔带了。 江闻昔刚躲好花厅就进来两人。 是她的师父和师娘。 师娘穆青一进来就把藏在桌椅后面的江闻昔给揪出来。 师父林听寒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皮猴子:“今日又是哪一出?” 江闻昔被拎着衣领,无辜道:“抓迷藏而已。” 林听寒轻戳江闻昔额头:“不要带坏小孩,山里有你一个皮猴子已经够了。” 江闻昔不搭腔,笑嘻嘻道:“你和师娘是不是有事说?我到别处去藏!” 说完就要跑开。 两位长辈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忽然,穆青看了眼江闻昔跑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边上的人,多年的陪伴两人只需一个眼神便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林听寒想起江闻昔从来就没得过乙上的算术扶额:“再想想。”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年一次下山查账。 之前林南松在,就林南松去,或者甘棠去也是可以的。 两人都没有空闲那就林听寒两人去。 今年人是整整齐齐都在家,但林南松要治手,甘棠要备药,听甘棠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说,后续有些药力的挥发需要内力深厚的人帮忙推化,这样林听寒两人也去不得。 其他人不是不可以,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他们出去林听寒也有些不放心。 这样看来,好像只有天天上房揭瓦的江闻昔比较合适。 但想起那算不上好的算术,林听寒觉得,再考虑考虑吧,别到时账没收回来,人就被自己卖了。 思索了好几日,林听寒还是让江闻昔下山了。 临走前,忙得几乎见不着人影的甘棠抽空过来送了些丹药,以及一些苦口婆心。 江闻昔正在收拾东西,甘棠跟在她后面念叨:“查完账就回来,家里事情多,要你早点回来帮忙。” 家里事情很多吗?江闻昔有些奇怪。 甘棠继续絮絮叨叨:“要是遇到心仪的人药先回来跟家里说一声,不要屁颠屁颠跟人家跑咯!” 如果说之前甘棠的唠叨江闻昔听得一头雾水,那此话一出江闻昔还有什么不懂。 江闻昔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头道:“师姐,我就是去查个账,而且也不是只去京都那一个地方。” 甘棠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查完账就回来,我听说最近京都有些不太平。” 江闻昔连连点头,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了忧愁的甘棠。 万花们建在陆洲的某一座山里,按道理江闻昔查账应该由远及近,最先去的应该是沐云城。 但江闻昔有自己的小心思,去查账的第一个地方反而是锦悦城。 锦悦城夹在陆洲与京都之间,两地来往都十分方便。 由于江闻昔算术实在比不上另外两位,所以一开始林听寒就交代她,不必细看,只要几个条款无误,其他的等他们日后抽空再细细查验。 哪怕是这样,江闻昔也在锦悦城逗留了好几天。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暗访,以及到对家打听。 等一切忙完江闻昔马不停蹄赶去京城。 早早收到消息江闻昔就要抵达的方婉晴专门空了一天,在缘客来定了位子,就等着给许久不见的人接风洗尘。 日晷上晷针的影子从约定的午时走到了酉时三刻,江闻昔的身影却还是见不着。 等了一天的方婉晴不知多少次找冯掌柜确认江闻昔是否就是今日抵达的消息。 冯掌柜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告知方婉晴消息属实。 “可能路上遇到事情耽误了,方小姐放心,我家姑娘别的都好,就是贪玩了些。” 冯掌柜安慰着焦急的方婉晴。 又过了一会儿,戌时了,天色越来越晚,方婉晴也不能再逗留了。、 方婉晴带着家仆,对冯掌柜道:“她若有消息了务必先告知与我。” 冯掌柜点头答应,送等了一日有些疲累了的方婉晴上了马车。 哒哒哒哒哒 拖车的马儿在青砖上走着,马蹄上带着的蹄铁不停的敲击着石砖,发出有规律的清脆的哒哒声。 忽然这规律的声音中闯进了几声急促的声音。 那急促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像是在耳边似的。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停了,拖着马车的缓和规律欸等马蹄声也停了。 坐在马车里的方婉晴忽地打开车窗。 只见车窗外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子正微伏在马背上,看着她笑得正明媚。 江闻昔冲马车里的人挑眉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看得有些愣神的方婉晴瞪了一眼这个失约的家伙,赌气地有关上了车窗。 赶了许久地路却没有得到好脸色地江闻昔依旧眉眼弯弯,驾着马跟在车窗外,陪着方婉晴一道回家。 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发现外头那家伙完全没有上车的打算,气得方婉晴后槽牙狠狠地磨了磨。 夜幕深沉,银月高悬。 皎洁地月影打在窗前,映出了里面昏黄地烛火下说着闺房密语的两道身影。 翌日,江闻昔醒来时方婉晴已经去了店里。 因为昨日突然宿在好友家中,没来得及与家中长辈打声招呼,实在有些失礼,所以江闻昔洗漱完就想去拜见一下方婉晴的父母。 但实在不凑巧,今日方大人上朝还未回来,方夫人也与好友约了去赏花,早早便出了门。 倒是老夫人还在,只是方婉晴走前便吩咐了自己院子里的丫头,若是江闻昔醒来便直接带她来铺子,其他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 江闻昔听了丫头们的转告,便留了些礼物,交代到时替她转交方大人和方夫人,便出门去寻找方婉晴了。 早晨便知大房那边的丫头昨夜带了人回来,今日恰巧只剩自己一个长辈在家,想着不管怎么着也该来拜见自己。 谁知昨夜来的人与那丫头一样,越发不懂礼数,不就是让她带带堂兄弟姐妹一起做个生意吗?至于这么记仇这般久吗! 大清早起来便梳妆打算给一个下马威的老夫人含恨让人伺候梳洗,重新补眠去了。 江闻昔寻到店时,方婉晴已经忙活了好一会儿了。 见江闻昔过来,方婉晴把手上的算盘一推,带着人进了后头。 早晨还没有午间炎热,但方婉晴已经备好了酥山。 江闻昔一口接着一口洒满了果碎的酥山边道:“有些辛辣。” 方婉晴不疑有她,过来挖了一口,浅尝后,皱眉:“并未,你怕不是来我这前吃了什么吧?” 江闻昔挑眉:“我说的可不是酥山。” 方婉晴对上江闻昔的视线,恍然,这家伙实在调笑她! 方婉晴抬手就要去抢回江闻昔吃了一般的酥山,却被江闻昔轻巧转身闪开了。 江闻昔笑嘻嘻哄着冷脸的方婉晴:“不喜胡椒的人觉得她辛辣呛人,偏爱它的道道佳肴上恨不得都洒满。” 这算的上的调戏的话却将冷脸的方婉晴哄好了。 只是出了钱,其他帮不上什么江闻昔今日被方婉晴可劲儿的指使,忙得晕头转向。 柜台里的方婉晴看见街角一顶眼熟的轿子正向这边走来,忙叫来小二,低声吩咐了几声,便让他去后头找江闻昔了。 果不其然,那轿子停在了他们铺子外头。 于本朝礼法,臣子之女的方婉晴是要上前行礼的。 方婉晴才走出柜台,来人便抬手免了她的礼数。 “听说方小姐这里的胭脂受京中小姐娘子们青睐,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来看看。” 来人打量着铺子里琳琅满目的胭脂。 方婉晴礼数周到,道:“王妃不如与我到后头坐着喝喝茶,我让人拿些上来,王妃届时再一一把玩?” 是了,来人是晋王妃,苏芷柔。 苏芷柔摇头:“不必麻烦你,我在外头看看便好。” 方婉晴无法,只好亲自陪着人,同时还让人去拖住江闻昔,不让她出来。 晋王妃来此是否有何目的方婉晴不想知道,但只有一个,她不想江闻昔见到这人又想起伤心事。 苏芷柔在着不大的铺子里硬生生逛了一炷香,什么都没有看上,但就是不肯离开。 方婉晴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江闻昔来了,但也没有打算让她见到江闻昔。 方婉晴温柔笑着,道:“王妃若是没看到喜欢的,不若过几日我们为您重新配一个?” 苏芷柔也笑了,道:“方小姐怕是知道我在等什么。” 方婉晴不接话,在商言商道:“王妃是说去年的桃花面吗?” 两位女子言语间你来我往,硬是没能从对方手里问到什么。 两人相持半天,被一道略带些埋怨的声音打断了。 “我的姐姐啊,你到底要的是哪一种?我找半天都没找到!” 被指使去找胭脂染料的江闻昔跑了一趟又一趟,实在遭不住了才出来问方婉晴。 江闻昔一出来便看见方婉晴和一名穿着十分华贵的女子站在一起,有过一瞬间的诧异后,立刻收敛起眼中的神色。 苏芷柔在没见到江闻昔前,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堂堂晋王将一颗心落在她身上,从此念念不忘。 在看见江闻昔时,苏芷柔觉得有些可笑。 容貌说不上绝美,甚至苏芷柔觉得自己还要比她美上三分,动作举止间算不得从容有礼,甚至有些咋咋呼呼,这从刚才唤方婉晴时便可看出来。 苏芷柔觉得十分可笑,又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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