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她刚刚推开门,吱呀的踩着雪回到屋子前,谢桥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然打开。 谢桥清冷的声音传来:“阿锦,风雪这般大,你刚刚去哪里了?” “夫君,你还没有休息?” 宋锦闻言转头,只见谢桥站在他的门口,门缝里漏出来的一丝光照着他的脸。 朦胧之中,他脸上的轮廓分明,修长的身量要与门框平齐。 这般身形,说是长身玉立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睡,出现在这里等她。 是在担心她嘛? 想到这,宋锦勾起已经僵掉的唇角,温柔的笑着解释:“我刚刚出去见了个姐姐,她今日出嫁,我去送送她。” 宋锦眨眼,将冻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抹匀。 她乖巧地站在门口,只想着和夫君多说两句话。 可是—— 谢桥点了下头:“嗯,那你早些休息。” 就…… 没了? 落在宋锦肩头上的雪花也跟宋锦一样蔫儿下来,她低着头抽抽鼻子:“好吧。” 随即觉得不够,她又追加道:“那夫君你也是。” “好。” 一个字之后,谢桥便转身回到了屋子,门也关的严实。 宋锦一个人站在门口呆愣。 这就完事了? 她看着那扇被关进的门心就堵。 缓了几个呼吸,宋锦一个人落寞的进屋,她点燃蜡烛想给自己倒杯水,可是茶水凉的冰牙。 宋锦无力的坐在桌子前,手拄着下巴。 这不行。 他们是夫妻,这么冷的天就应该暖暖和和的睡在一起,现在这样隔着两道门算什么夫妻! 而且今天轻红姐姐说得对。 遇到好男人就要抓住他! 谢桥他如此重诺,定是个好人,他又这般俊美,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 可是,要怎么才能去他的屋里呢? 宋锦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瓜子大的小脸埋在臂弯里。 屋里只有一个小炉子,往日没觉得有多冷,可兴许今日风雪大,屋子里面还是冷飕飕的,甚至好像还有一股股的凉风吹进来。 凉风? 宋锦一下子坐起来,她顺着风吹过来的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了墙角处已经裂开了一个缝。 里面的砖也七七八八的散开,好像一脚就能踹开。 一脚? 踹开? 茅塞顿开! 醍醐灌顶! 宋锦她还算聪明,更是个敢想敢干的姑娘。 正想着,她的青色绣鞋就踹在那面墙上。 一脚过去。 摇摇晃晃。 两脚过去。 歪歪扭扭。 三脚过去。 哗啦—— -- 自符沧离开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谢峤还是一直等着宋锦回来。 符沧已经找到这里,若是有人透露了他的行踪,那宋锦或许会不安全。 如今就是他少一些出门,没人见过他,他的身份便不会暴露。 不过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出去干嘛? 他这么想着,便听着宋锦回来的声音。 他心中略稳了些,待出去看了一眼,确认宋锦安全回来才回来就寝。 可刚躺到床榻上,便听到“哗啦”一声。 正在半寐的谢峤被这一声惊醒,他敛眉从床榻上起身,掀开青色床帐。 穿上鞋子走到门前,刚要伸手开门,“当当当”细小的敲门声也传了过来。 那声音极小,好像压根儿没想让他听到。 谢峤伸手,将门打开。 只见宋锦可怜兮兮的出现在门口。 她一身单薄的衣裙,头上还压着一层亮晶晶的雪,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漂亮小猫。 她抱着棉被,站在雪里乖巧地问:“夫君,我可以进去嘛?” 第4章 成功啦! 月色重重,风已经渐渐停下。 大如席的雪花簌簌落在宋锦肩头,好像她再立一会儿,就要被雪给埋起来,变成个雪人儿。 谢峤一打开门便是这么一幕。 宋锦抱着被子,脖子可怜兮兮的缩起来,只露出来半张小脸,那颗酒窝也被藏进被子里。 因为没有他的允许,她脚下一点都没动,就在门口立着。 看着十分乖巧听话。 饶是天寒地冻,谢峤的心里也不由得一软。 虽然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但他现在住的毕竟是宋锦的屋子。 况且他如今的情况与在京中不同,不必如此如此恪守礼节。 他侧身:“进来吧。” 一朵雪砸在宋锦的鼻尖,可她却心头一松。 藏在被子里的嘴角扬起来,看不见的酒窝更深啦。 看吧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她夫君虽然冷冷的,但还是会心疼人的! 看着她一个人在外面冻着,他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谢谢夫君。” 她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裹紧棉被,轻移着步子就跟小猫一样进了屋子。 与站在门口的谢桥擦身而过时,她沾着雪的发梢刚好蹭到他的胸膛,留下了丝丝水渍。 还有几滴落到了谢桥的指尖。 蓦地一凉。 宋锦乖巧进屋站在四方桌旁,依旧裹着被子,侧耳听动静。 怎么没有声音了? 难不成她一进来夫君就出去了?! 她赶紧挪着脚步回头,一眼便看到她夫君还站在门口发怔。 指尖好像还在捻着什么东西。 可是指尖分明什么都没有呀。 她眨眼,歪头叫了一声:“夫君?” 指尖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他将手指不着痕迹的收回,背在身后。 他动作斯文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来有何不妥。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在失神。 他竟然失神了? 他的眉头轻皱,回身关门:“何事?” 宋锦把棉被拿下来了点,头发上的雪遇上温暖全都化掉。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她叫了一声,夫君就皱眉了? 难道他看出来了?! 宋锦小声解释:“夫君,我那个屋子刚刚一大面墙突然倒了,所以……” “我听到了。”谢峤原本还想过去看看,可光听声音就知道那面墙塌了不止一点。 他走到水盆旁,将干净的棉巾递给宋锦。 宋锦笑眯眯的接下:“多谢夫君。” 她将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放在椅子上,抬手擦拭自己的头发。 微黄的烛火下,少女一身棉质寝衣,水粉白的颜色衬着少女的脸蛋更嫩了些。 寝衣不算薄,但勾勒出了少女姣好的身姿。 她看起来瘦弱弱的,但胸脯却圆润饱满,衬得腰身细细的,修长的脖颈细腻白皙,小小的耳垂也粉嫩嫩的。 谢峤只猝不及防的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别过头,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 他淡淡道:“你一会儿便睡在床上吧。” 见着谢桥只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没了别的,宋锦有些沮丧。 为了装作可怜一点,她特意只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寝衣。 她往常穿这身寝衣最好看了,像一只粉嫩嫩的水蜜桃,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照镜子看自己两眼,有时候甚至还想亲亲自己脸蛋上的小酒窝。 可是夫君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看了…… 一眼…… 还是淡淡的。 那本破书就这么好看嘛! 她慢吞吞的擦头发,直到她把自己的头发都要擦分叉,谢桥都再没看她一眼。 行吧。 她今天也不算亏,毕竟她都进屋了! 她把棉巾放下,原本想着带着自己的棉被上床,可她的棉被在来的时候被雪打湿了,现在潮乎乎的根本盖不了。 她抱着棉被站在原地踌躇。 谢峤终于抬眼,只不过他没看宋锦,只道:“床榻上有被子,若是不嫌弃你便先盖那个吧。” 宋锦眼睛一亮。 床榻上的棉被不就是夫君的那床嘛!那岂不是说,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和夫君同床共枕的! 终于可以夫妻两个暖呼呼的挤在一起了嘛! “嗯嗯,不嫌弃的!”宋锦说着,她哒哒地跑到床榻上,掀开青纱帐钻了进去,只剩下一双秀气的鞋子留在外面。 谢峤瞥了一眼那双绣鞋,慢慢地收回了眼,指尖微僵。 帐内昏暗温暖,原本外面的烛火就不太明亮,如今在帐子中更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光。 宋锦钻进了被窝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脸颊微微泛红。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帐子中睡觉! 虽然床是她的,屋子是她的,连这个帐子都是她买来亲手挂上的,被褥也是她浆洗的。 可是这里的一处处,满是谢桥的味道。 清清爽爽的,一点都不像那些脑满肠肥的臭男人,离她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她伸手摸了下柔柔的床帐,忽然想到谢桥刚来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床榻上还没有床帐,还算舒服的一张床,可谢桥每天晚上都皱着眉睡不好。 后来某一次她在屋中晾了个床单,将床和屋子隔开,她发现那一晚谢桥就睡得安稳。 于是第二日她就去布庄买了个床帐,青色的,正适合他。 她买床帐的时候,其实就偷偷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躺在帐子里。 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久。 宋锦想着,细白的手伸到了床榻的角落。 面上根本摸不出什么,只有宋锦自己知道,里面有一道同心符,用锦袋装得隐蔽,是她亲手藏进去哒。 外面雪越下越厚,雪夜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 偶尔有书页翻动,好像怕吵到宋锦睡觉。 宋锦抱着被子在床帐里等啊等,可一直都没等到谢桥进来,等到她双眼都沉了,也没见谢桥上来。 算了…… 宋锦眨了眨根本睁不开的眼。 再等等吧。 四周寂静,直到听见床帐内那细密绵长的呼吸声,谢峤才放下自己手中的书。 青色的床帐中现在睡了一个软糯少女,她穿了一身粉白色的寝衣,如今正睡得香甜。 他今夜,已经失神了太多次。 宋锦的脸蛋不似旁的乡野姑娘,她软嫩又好看,比京都的那些贵女也不差分毫,甚至没了那份盛气凌人,所以格外的令人舒心熨帖。 她今年十七岁,正是极好的年龄,若是长在京都,上门提亲的人定早就踏破了门槛。 而他比她要年长八岁,其实不算良配。 再者,侯府的规矩甚多,嫁给他便要成为侯府主母,执掌中馈。 谢家不仅是侯爵,还是世家,家规门第森严,当家主母应当八面玲珑,有能力帮他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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