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 耳边有风声传来,似乎在嘲笑他的痴情,纷涌的血腥味充斥在喉咙间,恍惚的,脑海中响起一道惊雷。 劈得他全身战栗不已,下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做了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 扣住姜芙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勾缠住她的舌尖,让她避无可避。 薛慎知晓她会生气,可此时的他被嫉妒掩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本能的攻城略地。 “芙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姜芙见挣脱不开,张嘴咬上他的舌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不想好是吗? 可以,她奉陪。 血腥味灌满口中,许久后她才停下,染了血的唇瓣在光影的照射下格外刺目。 “薛慎,我不是当年的姜芙,你若再敢冒犯我,我会和你拼命。” 痛楚自舌尖蔓延到全身,似乎哪里都痛,薛慎掀眸注视她,若是可以,他真想把她吞入腹中,这样她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啪”姜芙给了薛慎一巴掌,咬牙切齿道:“最后一次。” 随即,她又道:“停车。” 车夫自然不敢停。 姜芙:“你若不停我便跳下去。” 车夫后头看了眼薛慎,薛慎淡声道:“停车。” 马车停下,姜芙从马车上走下来,上了后方的马车。 几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敢乱讲,婉儿瞪了小八小九一眼,“还不滚。” 小八小九从马车上下来,换姜芙上去,之后,前面主仆三人,后面主仆两人。 婉儿拿出帕子给姜芙擦拭唇瓣,“小姐,你这是怎么弄的?” 姜芙:“被狗咬的。” 婉儿憋住笑,“小姐没把那只狗打死吗?” 姜芙:“……” “好久不见小姐这般动怒了,还是那人厉害。”婉儿戏谑道。 “再贫嘴你也下去。”姜芙佯装生气。 “好啦,奴婢不讲便是了。”婉儿把参汤递上,“这是王爷命小九他们准备的,说给小姐喝。” 姜芙也确实有些饿了,接过碗盏,慢条斯理喝下,味道还不错。 婉儿道:“听说这是王爷亲手熬的,小姐觉得味道可还好?” “不好。”姜芙把碗还回去,“日后这样的东西不许收。” 婉儿:“是。” 前方马车上静悄悄的,小九试探道:“王爷。” 薛慎轻嗯一声。 “您还好吧?” “死不了。” 小八把续命的灵丹给薛慎服下,“王爷一路劳累,还是歇息会儿吧。” 从堰都赶到凤凰山,又从凤凰山赶去离城,加之路上同姜芙斗智斗勇,常人都会累,跟何况是身子抱恙的薛慎。 “江宸呢?” “被咱们的人拦住,怎么也得后两日才能追上。” “两日太快,再让他迟些跟上来。” “是。”小八领了命令去办差,留下小九咬着枯枝乱想。 “王爷,属下看王妃还气着,王爷得赶快像个法子把人哄好。”王妃心情不好,他同婉儿也…… “你是为我急,还是为你自己?”薛慎突然问道。 “嗯?”小九嘿笑一声,“王爷知晓属下在想什么?” “你能想什么,”薛慎道,“还不是在想婉儿。” “既然王爷知晓属下的心思,更应该快点同王妃和好才是。”小九啧啧道,“属下已经好久没同婉儿好好讲话了。” 这三年,他也一直想着婉儿,本以为此生会孤独度过,谁知不是。 “你就那么喜欢婉儿?” “王爷不也是那般喜欢王妃么。” “若用你的命换婉儿的命,你可愿意?” “愿意。”小九毫不迟疑道,“只要能让婉儿好,我死不足惜。” 又是一个痴情郎。 薛慎道:“好,记住你今日的话。” “停车。”他道。 车夫勒停马儿,薛慎从马车上下来,去了后方的马车,“芙儿,咱们来做笔交易吧。” 姜芙:“什么交易?” “我把事情告知你,你我同乘一辆马车。” “就这个?” “是。” 姜芙抿抿唇,“好。” 薛慎上了马车,婉儿被赶了下来,去了前方的马车,小九见状笑的眼睛都没了,“婉儿。” 婉儿翻了翻白眼,“还不快扶我上去。” “哦,好。”小九伸手把婉儿拉上马车,两人齐齐到车里坐着。 只是看着对方,谁都没说话。 姜芙同薛慎倒是有很多话讲,“说吧,真相是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薛慎记忆被拉扯开,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还记得那年初遇吗?我说我是回乡省亲,实则不是,我是在避难,路上染了风寒昏倒在路边,那几个人见我衣着华丽,想从我身上找到些值钱的东西,你恰巧路过救了我,后来我们又在睿王府巧遇。” “有件事我一直未曾告知你,我并非睿王亲子,我父母另有其人。” 姜芙大惊。 “只是那时弹劾的奏折铺天盖地,父母为了让我保命只能偷偷把我送出,至于睿王亲子,早在那年春日便夭折,不过对外一直瞒着此事。” “睿王亲子自出生便体弱,长到八岁从未出过府,是以没人知晓他的长相,是以,我很容易便取代了他,睿 王说我是亲子,那我便是。” “旁人认不出,可身为娘亲的睿王妃不可能认不出。”姜芙道,“你又如何能瞒过她?” “勿需瞒。”薛慎道,“没了亲子最难捱的便是睿王妃,有我当现成的孩子,她何乐而不为。” “这同我要知晓的事有何干系?”姜芙不解道。 “有干系。”薛慎道,“正因为我不是睿王之子才有了后面的事。” “芙儿,你当真一点都记不得?” “记不得。”姜芙道,“到底是何事?” “我送你玉佩时曾言明不可离身。”薛慎道,“因为玉佩里藏着我家族的秘密,一旦被人知晓,便会万劫不复。” “如此贵重的东西,你为何要给我?” “我的真实身份被人查出,玉佩在我这里很不安全,故此,我只能给最信任的人。” 她便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你为何不告知我真相?” “你要想活命,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 姜芙还未问完心中疑惑,倏地,有箭直直射进来。 薛慎抽出腰间软剑,打掉箭矢,随后扣住姜芙的腰肢一起冲了出去。 铺天盖地的箭矢齐刷刷射过来,薛慎只得用身体护住姜芙,他低语:“我掩护你,你先逃。” 姜芙摇头,“不,我陪你。” 若是之前她这般讲,他一定会感动。 眼下却不行。 薛慎吻上姜芙的额头,“芙儿,答应我好好活着。” 随即,一把推远了她。 姜芙几个踉跄撞到后方的树上才停下,刚站起,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跌倒在地上。 薛慎回眸间看到有人对着姜芙射出一箭,顾不得多想,他跳跃而至,挡在了她身前。 “噗”箭入胸口。 薛慎喷出一口血。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支第三支接踵而至。 太多的血从他口中、胸前溢出,再多的恨意在这个瞬间消弭,姜芙道:“薛慎,你别死,你别死。” 薛慎:“好,我不死。” 有脚步声徐徐而至,姜芙抬眸,同那人的视线撞上。 她眼眸微缩。 是江宸。
第四十四章 心碎还好你没死(结局中…… 到此时姜芙才明白,此局是江宸所设,她问道:“为何?” 江宸停在她眼前,居高临下睨着她,声音不再是温润如玉,“因为他该死。” 若不是薛慎几次三番出现,他同姜芙早已在一起也说不定。 “表哥,你怎么会变成这般?”姜芙蹙眉道。 “不是我变成这般,而是我一直如此。”江宸,“只是你不曾了解真正的我罢了。” “无妨,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江宸示意属下的人带薛慎走,姜芙伸手拦住,“我不许你们动他。” “阿芙,”江宸道,“听话。” 姜芙摇头,再次道:“薛慎是朝廷命官,你如此这般可想过后果?” “朝廷命官又何妨?”江宸道,“只要他死了,谁又能耐我何?” “你可曾想过江家众人,若是你执意如此,他们要如何,祖母要如何?”姜芙质问道。 “江家人的死活同我何干?”江宸面色阴戾,“少时他们把我抛下时可从未顾及过我是江家的孩子,至于祖母——” 江宸冷声道:“更该死。” 姜芙闻言只觉眼前的江宸甚是可怕,红唇微颤,“你你你为何会如此?” “我说过了,我从来都是如此,是阿芙不曾了解真实的我。”江宸装了这些年也是累了,轻甩衣袖,“不过阿芙不要怕,我只对旁人这般,对你不会。” 他越如此讲,姜芙越不安,倾着身子后退,问出心中疑惑,“当年你是故意男扮女装接近我?” 江宸也没再隐瞒,“是。” “目的是薛慎?” “对。” “薛慎的真实身份你早已知晓?” “是。” “真是你把我推下水的?” “……” “玉佩也是你拿走的?” “是。” 姜芙:“为何?” 江宸:“薛慎的父母欲害我父母,把证据藏在了玉佩里,我苦寻许久得知薛慎把玉佩给了你,我也曾试探问你可否把玉佩送我,是你说不可,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没想过我会死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江宸道,“我只要玉佩。” 姜芙吞咽下口水,“所以,是你杀了薛慎的父母。” “应该说是你同我一起杀了他的父母。”江宸轻笑,“阿芙,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的忙,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寻到薛慎还有他的亲生父母,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把他们都杀了。” “说到底这里面有一份你的功劳。” 姜芙从未想过真相是这般,她的无心之过反而害了薛慎和他的家人。 她记不得曾经的事,不断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我。” “是你,就是你。”江宸道,“我的好阿芙。” 姜芙不愿再听,掩住双耳大叫:“不是我,不是我。” 下一瞬,她昏了过去。 姜芙陷入到了梦境中,那个灿烂的午后,薛慎从腰间取下玉佩给了她,要她妥善保管。 她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一定护好。” 她带着玉佩回江北,明明可以坐马车,可那日却走的水路,突遇风浪船只打翻,她掉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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