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起,倒要看看楚夜寒能如何。 谁知下一秒—— “哐!” 房门爆破的声音传来,震了个粉碎,好一个天光透亮! “慕容荻!” 慕容荻耳朵差点没楚夜寒吼报废,她看着被楚夜寒震了个稀巴烂的红木门,心疼极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知道红木在现代多值钱吗?! 慕容荻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王爷有何贵干?之前说我不知廉耻,你这样乱闯我的院子就是知廉耻了?” “注意你的言辞!”楚夜寒怒吼。 “夜寒哥哥别生气……” 听到这娇娇弱弱仿佛下一瞬就要断气的声音,慕容荻这才注意到,原来“小白莲”落紫鸢也在。 瞬间,她感觉起床气都升高了八个度! 然而楚夜寒根本没给慕容荻说话的机会,一声令下,几个婢女鱼贯而入。 端盆的端盆,送衣服的送衣服,她这小破院儿的房间一下子便显得拥挤起来。 楚夜寒铁青着脸,“给王妃梳洗更衣!” “你们干什么?我自己来!别!诶诶诶!” 慕容荻被几个婢女贴心的“服侍”,闹得她浑身发痒,简直快要笑出眼泪来。 这到底是服侍还是上刑呢! 要了命了! 不多时,“改头换面”的慕容荻出现在楚夜寒眼前。 她穿着一品王妃进宫觐见的礼服,艳丽的暗橙红色却不显庸俗,甚至衬得她肤白如雪。 配上鎏金的七尾凤钗,还有大婚时帝后赏赐的金步摇,平添了几分华贵,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楚夜寒抬头瞧,眼中惊艳之色闪过。 落紫鸢看着眼前华贵的慕容荻,恨得牙痒痒。 现在慕容荻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明明夜寒哥哥心里只有她,若不是慕容荻那个贱人从中横插一脚,如今她才是真正的寒王妃! 可现在呢,她只能穿最末等的衣服! 黄红紫蓝,她一种也穿不得,也不能佩戴金银材质的首饰,只得用木质! 出了府门,两架马车停在门外,富丽堂皇的那一架便是楚夜寒的座驾,而后面那一架看上去就略显寒酸。 慕容荻想也没想,径直上了前面的,楚夜寒铁青着脸,拉着落紫鸢的手往后面那架走。 “王爷……这似乎不妥。”落紫鸢面露为难之色。 楚夜寒握紧了她的手,柔声说:“本王说可以,那就可以。” 于是,堂堂寒王纡尊降贵地坐上了一辆脊背都挺不直的马车。 王爷还是爱她的。 有了这个认知,落紫鸢那恨的扭曲的心,终于又平复了那么一点点。 王爷的宠爱才是最有用的东西,她坚信,早晚有一天,慕容荻会狼狈的被赶出王府! “王爷……”落紫鸢讨好楚夜寒去了。 ……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宫门口,接下来的路便是要走进去。 慕容荻识得路,独自一人飞快走在前面,忽听身后脚步声骤起,急匆匆的。 “慕容荻,站住!” 楚夜寒追赶上来,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警告道:“今日皇爷爷召见,莫要胡言乱语。若是皇爷爷听说些什么,让我知道了,你知道后果!” 慕容荻心中冷笑,怎么的,这是怕她见了太上皇告他状? 她又不傻,太上皇和楚夜寒可是一家人,哪有帮她的道理? 她不会明着说,是会暗着说。 她佛开楚夜寒的手,微微一笑:“不用王爷提醒,臣妾都明白。” 两人装作恩爱夫妻上阶梯,就是不知道后面的鸢儿在一旁看了作何感想。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太上皇的居所——卧龙阁。 此阁修建在一座塔顶,据说是为了满足太上皇夜观天象的喜好,特意修建。 登上塔顶,慕容荻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太上皇,他正拿着一个望远镜模样的东西把玩着,而镇国大将军慕容疾冲侍立在旁,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见到慕容疾冲,楚夜寒的脸色也愈发阴郁起来。 母妃之死是慕容疾冲一手造成的,他永世难忘! 他看向慕容荻,眼神不善瞪了她一眼。 慕容荻:“……??” 又抽风了,她什么都没做,凶她做什么? 楚夜寒收回视线,屈身向太上皇行礼,慕容荻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而身后的落紫鸢默默跪下行礼。 见此情形,楚夜寒冷眼斜睨慕容荻,“见到皇爷爷你怎可不跪?” 不等慕容荻说话,太上皇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不必了,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跪来跪去的多没意思。” 他盯着慕容荻细细打量一番:“哎呀,不愧是我一眼相中的孙媳妇,慕容家的血脉果然不一般!” 听了这话,一旁的慕容疾冲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皇家到底还是顾念慕容家三朝的贡献,看来今日之事定能妥善解决。 慕容荻也没想到太上皇竟是个如此和蔼有趣的老头,还自来熟,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而且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可爱的老爷子有些……眼熟? 第9章 我要休夫! 慕容荻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就放弃了。 她抬头仔细打量起太上皇,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以为太上皇会是整肃衣冠、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大殿上,没想到他竟然就穿了一件像睡袍般的单衣随意坐着,满头银发还用绳子在头顶捆了个小揪揪。 太上皇也太有趣了。 慕容荻瞬间想到了自己爷爷,亲切感更甚。 她最擅长讨老人家欢心了,于是笑眯眯地上前福了福身子,打招呼:“皇爷爷您好!皇爷爷过奖了!您才是龙章凤姿、龙马精神、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让人瞧着就如沐春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赶紧拍上总是没错的,果然热得太上皇哈哈大笑,“哎呦呦,听听孙媳妇这小嘴巴甜的,都别跪着了,起来吧,孙媳妇来皇爷爷这里坐!” 太上皇招呼几人,而后他率先一个席地而坐,轻松地盘了个腿。 慕容荻一笑,“好!” 擦身而过的时候,慕容荻耳边传来楚夜寒冷嘲的讽刺,“虚伪!” 慕容荻才懒得搭理,开开心心跑过去,找了靠太上皇近的位置坐下了。 得了太上皇的许可,唯一一个跪着的人——落紫鸢,便迫不及待要站起。 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浑厚音色响起。 慕容疾冲面色不悦,对太上皇微微拱手:“太上皇,此女低贱,且无品阶,与我女儿平起平坐,怕是不妥吧?” 楚夜寒瞬间冷脸,反驳:“鸢儿是本王心仪之人,也是本王的侧妃,有何不妥?” “侧妃?寒王怕是记错了,此女大婚当日便被人劫走,婚仪未成。” 楚夜寒一声冷笑,眉峰微挑:“婚仪为何未成,大将军难道不清楚?” 慕容疾冲怒瞪着楚夜寒,“寒王,我女儿大婚当日你执意要同时迎侧妃进门,荻儿大度,同意了你的要求。而今你却话里有话,指向我慕容家,什么意思!污蔑是我们不让她进门了?!” 慕容疾冲气的不轻,指着落紫鸢怒道:“寒王,我女儿慕容荻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至于这个女人,名节有损,要做寒王侧妃,也得看皇上皇后答不答应!” 楚夜寒听他提及帝后,脸色沉了几分。 慕容疾冲曾为皇后效力,逼死了他的母妃,而如今皇后与太子地位已稳,对于慕容疾冲也不再那么看重。 此时,的确是争取他的好时机,可要与杀母仇人为伍,楚夜寒内心到底是不能平静! 全程慕容荻都没有说话,看着痛心疾首的慕容疾冲,叹了一口气,她可以确定这是一位心疼女儿的好父亲。 只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他真正的女儿了。 此时,堂上气氛微妙。 落紫鸢眼看事情对她不利,当机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朝上位磕了个响头。 “请太上皇明鉴,民女用性命起誓,民女身世清白,绝无半点不洁!” “荒谬!”慕容疾冲拍案而起,“大婚当日你被歹人劫走,如今坊间已然流言四起。用性命起誓?可笑,你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闻言,落紫鸢眼眶一红,泫然欲泣。 楚夜寒看见美人落泪,顿时阴鸷的盯着慕容疾冲。 他上前护着落紫鸢,面对太上皇,说:“皇爷爷,鸢儿早已是我的人,坊间那些流言都是谣言,诬陷鸢儿清白,不足为信!况且我身为寒王,已经承诺迎娶鸢儿,岂能背信弃义?” 他楚夜寒岂可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他认定了要娶落紫鸢,便不会改变,慕容疾冲居然拿一个女子的名节来污蔑。 可见心思狠毒! 慕容荻却听出的别的意味,落紫鸢早已经他的人,那就意味着他婚前失贞? 哎哟,那原主真是亏大发了! 而且,这狗男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背信弃义,那原主腹中的孩子还是他的,他就对那小绿茶负责,怎么不对原主负责? 真是个大渣男! 太上皇看起来像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不会不偏袒自己孙子吧? 慕容荻便试探着开口,也学着落紫鸢的样子,泫然欲泣挤出了几滴眼泪,弱弱道:“皇爷爷,既然王爷和落小姐已然有了……有了夫妻之实,我不如成全了王爷与他的心上人。我……愿意和离。” 此言一出,不仅是楚夜寒,连慕容大将军也瞪大了眼睛。 女儿什么时候想开了?这是好事啊! 虽然历朝历代和离对女子而言都有损名誉,可他慕容疾冲的女儿,和离又怎样? 女儿之后若是想嫁,他有的是能力让她再风光出嫁,若不想嫁,将军府便养她一辈子! 慕容疾冲就有这个底气! 楚夜寒却阴沉了脸,他断然是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和离,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慕容荻擦掉脸上的眼泪,委屈巴巴道:“既然王爷对我无意,我也不好勉强,还请皇爷爷同意和离,若是皇爷爷不答应,我……就只好开这历朝历代的先例了。” 楚夜寒眸子眯起,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想做什么?” 慕容荻缓缓吐出两个字:“休夫!” 闻言,楚夜寒脸色一沉,“荒唐!只有男子休妻,岂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慕容荻内心呵呵笑,在现代这都不叫“休”,这叫“甩”。 她就偏要做这古往今来第一人! 第10章 将绿茶从侧妃贬为妾 “哎呀哎呀!孙媳妇,你这话就说重了。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分,要珍惜这段缘。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么好的姻缘,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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