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硬茬了! 柳无良深知自己不是覃柘的对手,于是转身便想要逃。只要他先上去,就能将她们困死在地窖里头。 然而他的念想还是落了空,出房间的门在他面前应声关上了。 原来是这粉衣少女趁他与覃柘打斗之时悄悄跑过去关上的,这下真成了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柳无良狗急跳墙,便转而想对粉衣少女下手。 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之时,粉衣少女突然伸出手朝他面上撒了把红色粉末,柳无良瞬间痛呼一声,捂住眼睛。 然而已经晚了,双眼刺痛无比,像是要瞎了一样。 覃柘飞身过来过来,趁他不备两下便点了他的穴道。 “啊啊啊!你用了什么毒?!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柳无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骂骂咧咧。 “不过是几两辣椒面而已,鬼哭狼嚎地作甚。”覃柘拍了拍手上的灰,嘲讽道。 粉衣少女笑着跑了过来,一双圆眼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覃柘,夸赞道:“侠女好厉害,多亏了你才制住了这害人精。” “还行吧,你配合得不错。”覃柘笑了笑,对于侠女这一称呼颇感别扭。 由于柳无良实在太吵,覃柘干脆一掌劈晕了他,顺便就地取材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从昏死过去的柳无良身上摸出了解药,和粉衣少女将其余被困少女们都解救了出来。 覃柘提着柳无良的领子,脚步轻快地一路飞奔到衙门口,换了不少赏钱。 以他罄竹难书的罪行,不砍头不足以平民愤。 一切搞定,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了,覃柘拿着刚得手的赏钱寻个摊儿先填饱肚子再说,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叫住了她。 “覃姑娘,覃姑娘留步!” 覃柘回头,便见李家阿婆步履蹒跚地追了上来。 李阿婆气喘吁吁地走到覃柘身边,将一个洗得发白地红布包着的东西塞到了覃柘手里,握着她的手连声道谢:“覃姑娘,阿玉能平安回来,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老婆子身无长物,这十两银子你一定要收下,就算老婆子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了。” 覃柘连忙摆手:“不用客气,我救你孙女就当是还了你慷慨赠饭之恩了,李婆婆,你自己多保重。” 说罢将布包的银子塞回了李阿婆怀里,扬长而去。 待到李阿婆反应过来想去追时,哪里还见覃柘的身影…… 事情的起因主要还是怪覃柘花钱没什么划算,回到中原还没两个月,身上的钱袋儿就见底了,结结实实饿了好几顿。 幸亏前日遇上了李阿婆,这才得了碗热饭,填饱了肚子。 覃柘见李阿婆因为孙女被采花贼掳走而郁郁寡欢,正好又看到官府张贴的悬赏令,便想着设计引那采花贼上钩,如此既能报答老人家的一饭之恩,顺便还能挣点路费,一举两得,这才有此前那一出擒贼戏码。 忙活了一宿,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覃柘在街上晃悠一圈后,找了个面摊点了碗牛肉面。 一碗面吃得连汤都不剩,这才满足地放下筷子,一抬头覃柘便发现那粉衣女子正牵着马站在面摊外盯着她瞧。 粉衣女子看见覃柘发现了她,于是笑嘻嘻地栓了马,坐到了覃柘对面。 “侠女,吃面呢?”粉衣女子十分自来熟地聊道。 覃柘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没话找话的粉衣女子,擦了擦嘴,很大方地招招手:“你要来一碗吗?我请客。” 粉衣女子摇摇头,一双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自我介绍道:“侠女,我叫江秋晚,不知侠女你如何称呼?” 覃柘见这女子人是傻了点儿,但并不讨人厌,于是如实答道:“覃,单名柘。” “那我就叫你阿柘好不好啊?” 江秋晚笑着喊了声“阿柘”,覃柘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反正师父也是这么唤她的。 “你怎么还不回家去?”覃柘问:“你家人不担心吗?” 江秋晚不自然地用手指卷着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因为一些原因从家里跑出来的,暂时还不想回去。” 覃柘一问才知道,这傻姑娘并不是被柳无良给抓去的,而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原来那日江秋晚恰巧看见柳无良强掳少女,想着自己行侠仗义的机会来了,于是偷摸着跟踪过去。 只是没想到她的举动其实早就被柳无良看在眼里,故意诱她自投罗网,她技不如人,直接被柳无良给抓住了。 现在想想,若不是覃柘及时出现,那她的命运定然就和那些可怜的姑娘们一样了。 真险。 “阿柘,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啊?”江秋晚试探性地问道。 “还没确定。”覃柘如实说道。 半年前师父收到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后便独身去了中原后便一直没有音讯,覃柘干脆也趁着这机会也溜回了中原。 说是说来找师父的,其实覃柘心里更多的是想着回中原看看,毕竟十几年没回来过了,覃柘对于中境的变化也颇为好奇。 江秋晚听到覃柘这么说,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覃柘,眼里闪烁着亮光。 “那若是方便的话,咱们可以结个伴一起走,路上有个人说说话也会有意思很多的。而且我知道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可以给你当伴游,如何?”江秋晚抛出诱饵。 其实覃柘一听到好吃的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被说服了。 原本她一个人四处晃荡对中境各地的风景美食都不了解,这会儿有个人自愿当领路的,自然是愿意的,于是点头答应了:“成交。” “太好啦!”江秋晚见覃柘答应了,笑得合不拢嘴,一双圆眼也亮晶晶的。 “春光无限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澹州吧,澹州城一年一度的辞春宴好吃好玩的可多了呢。”看样子她早就有规划了。 覃柘一听,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样子,拍案点头便答应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结了面钱,覃柘翻身上了马,说走就走。 江秋晚没想到覃柘行事这般肆意果决,愣住了。 “你发什么呆啊,还不上马?” 覃柘秀眉微挑,回眸一笑,马背上的她看上去明丽照人又英气十足,竟比这一片春阳还要烂漫几分。 “哦哦,来啦!” 江秋晚呆呆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赶紧骑着马跟了上去。 “诶,等等我啊,阿柘!” 官道上,一袭红衣的覃柘骑着一匹枣红色的瘦马走在前头,江秋晚则驱着马步调一致地跟在她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行着。 虽说是初次相逢,然而二人之间却有着一种颇为奇妙的默契。 若真要道出个所以,大概是初出江湖的少年意气使然吧。 清风徐徐,在这样一片烂漫春意中,马儿踏着杏花道儿,信步向着澹州行进…… 春雨留宿 覃柘和江秋晚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初出江湖,自然是聊得来。 就这样一路走走玩玩往南走了十来日,好不惬意。 这个季节的天就像姑娘的脸,阴一阵晴一阵,变得可快了。午后还是日头高悬,谁料半下午竟突然下起大雨来。 二人只得临时在路旁寻了间茶肆避雨。 “二位姑娘,里边儿请啊!” 覃柘前脚刚踏进门槛儿,茶肆老板便殷切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是个身形瘦干,留着两挫小山羊胡子的干瘦汉子,一双眼滴溜溜地在覃柘二人身上打转,看上去很是市侩精明。 覃柘对于这种过度的热情很是无感,叫了一壶茶,便和江秋晚寻了个靠窗的座儿坐下了。 “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覃柘皱着眉又问道。 方才进门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有点像草药味,也说不上好闻不好闻。 “啊?”江秋晚四处嗅了嗅,疑惑地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覃柘摆摆手,也没在意,估计是方才那个店老板身上带着的气味吧。 这雨下的突然,没一会儿功夫,小小的茶肆就涌满了形形色色的行路人。 “也不知这雨几时能停。”覃柘一手托着腮,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细密如蛛网的雨幕。 “还真就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啊。”江秋晚抿了口茶,笑道。 覃柘无聊地伸手去接从檐下滴落的水滴:“别人断不断魂我管不着,我只关心今晚有没有地方落榻。” 江秋晚无奈地点点头,寻思着这确实是个问题。 雨越下越大,进来避雨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根本就没座了,晚来的人只得站着。 店老板倒是笑得合不拢嘴,巴不得这雨再多下几日。 一袭红衣的覃柘倚窗坐着,和窗外的朦胧烟雨一起构成了一幅清冷的暮雨美人图。 茶肆中避雨的客人都忍不住往这边儿多瞧上两眼,但也不敢明着瞧,因为覃柘的相貌虽是极美的,但不语时却充斥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尤其是那双琉璃似的眸子,绮丽但冷情。 看着雨势,也不像是一时半会能停的,众人都安心喝起茶来。 人一多,嘴就杂,众人聚一块,天南地北的消息就开始互通有无起来。 一开始谈论的还是些鸡零狗碎之事,比如哪里又推了新的田赋政策,哪个县的县令又因为贪墨被巡察使给抄了,哪座山头又有猛虎袭人…… 覃柘低头佯装喝着茶,实则也在听着那些民间杂谈。 到后来话题就全聚焦到了两件事情上:一件来自朝堂,一件来自江湖。 人群中要数一说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声音最是洪亮,最后几乎全茶肆的人都成了听客,听他绘声绘色地说事。 “话说咱们当今陛下打算在晟京以东二百里的岐山修筑一座无极天宫,直接征启了三十万的罪囚昼夜不休地赶工,听说这天宫规模之庞大,气势之恢弘,可与天上瑶台宝殿媲美。” 说书人扇子一展,神情夸张,说得他真上过九天亲眼见过凌霄宝殿似的。 “的确是奇了怪了,陛下一贯克勤简敛,这次倒是实在下了大手笔。”众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了起来。 覃柘这些年虽远居西域,但对中原的事况也并非全然无知。 三年前还是祁王的宇文珩以正统皇室之血统,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挥兵直指晟京,肃清了旧帝酿成的阉党之患,平息了中原连年的战乱征伐,众望所归地登上了帝位,声名卓著,功绩超然。 “陛下这般劳心费力地修筑无极宫,可是还对那失迹多年的长生诀心怀期望?”人群中一个圆脸男子试探般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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