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动心不过是因她长得像我,可是因为我进过宫,所以你不愿承认心中有过我。” “我对她动心只因为她是她。”傅淮书看着她摇摇头,“成婚之前我从未见过你,自然没有心中有过你一说。” “那你为何要在陛下面前求娶我?”她情绪崩溃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傅淮书皱眉看向她,“赐婚是陛下与长公主一同决定,那日之前我并不知有赐婚一事。” “也不知那人是你。” “好。”她眼眶泪水不断落下,神情哀伤看着她,“那年中秋宴会,你主动替我取下树上香囊,怎能说成婚前从未见过我?” “陛下寿宴时,特意将这玉佩赠我,不是对我有意么?”她举起一直攥在手中的玉佩看向傅淮书。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过了许久才开口:“我只当取香囊是举手之劳,只当是节日习俗,并不无其他意味。”他完全不记得那时见过慕景瑶,只记得一路都有人让他帮忙取香囊,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至于赠玉佩……”他又停顿许久,“我并不记得有此事,许是慕小姐记错了。” “好,好个并无其他意味。”她在笑,眼眶的泪水却漱漱落下,看得人心中也生出怜悯。“好个记错了。” 看到她举着这个玉佩,向古易心中个更是苦闷,这玉佩明明是他送的。看到她这些时日对这玉佩可以说是十分爱惜,还以为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想到都是个误会。 向古易上前拉住她,“景瑶。” “滚开!”慕景瑶却不留一丝情面将他推开。 她双眼紧紧盯着傅淮书,看到他身后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大声喊道:“叶萝衣你出来。” “有何事同我说便是,不必为难她。”傅淮书将身后人藏得更严实些,不让她踏出半步。 “她有什么值得你偏爱?她现在得到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慕景瑶愤恨看向抓住傅淮书衣摆的手,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心中万分悲愤竟一下笑了起来。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巧合,正好就碰上与我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定是、定是……”她抱住脑袋停顿片刻,猛然抬头大笑着看向傅淮书,“我明白了,定是知道可以攀上承恩侯,他们故意设了圈套。” “都是圈套。” 她嬉笑着走上前两步,停下看着傅淮书,笑着说道:“都是圈套,她其实另有所图,让我抓住她就能知道真相。” 她虚空伸出手真像要抓住甚么,向古易上前几步扶住她,“景瑶,我们回去罢。” “他心中当真从未有你,不要再闹了。” “走开,你这个废物。”慕景瑶再次将他推开想靠近傅淮书却被拉住手臂,她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放开我,我知道了,这都是圈套,我想明白了。” “都是圈套,侯爷你不要被她骗了。” “我都知道了。” 看她这样,傅淮书也生出些同情,看着向古易说道:“带她回去罢。” 傅淮书转身看向抓住他衣摆流泪满面的人,俯身拍拍她的脑袋温和笑着说道:“怎么哭了,这都不是你的错。”他刚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手指忽然顿在原处。 “你怎么……”叶萝衣瞪大眼睛看着他痛苦表情,还有嘴角流下一行血迹。 “景瑶,我甚么都愿意为你做,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向古易扶着已经吓得呆立在原地的慕景瑶,兴奋狂热看向她,“你看到了么?” “既然他那样对你,就让他去死罢。” 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精美匕首插在傅淮书背上,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雪白衣衫。 “傅淮书!”叶萝衣抱住他,看着他缓缓散开的眼眸,“傅淮书,你……说话啊。” “我……没事。”他眼中堆满笑意看向她,“小小外伤不碍事。” “你终于愿意唤我名讳。” “我好高兴。” “你高兴,你高兴甚么……都伤成这样还高兴。”叶萝衣扶着他语无伦次说着,“等……我去找大夫……大夫……不、不对,我给你看看。” “没事,莫要慌张。”傅淮书捏捏他的手腕,目光柔和看向她,半点不像手上的样子。 慕景瑶像是听不到向古易的声音,目光紧紧落在傅淮书身上,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傅淮书,你心中真的从未有过我么?哪怕一点点。” 傅淮书回头看向她,难得带着笑看着她,“我心中从来就只有个一人……” 慕景瑶立时醒悟过来,他的笑从来不会给她,哪怕她拼尽全力将那人赶走,她也得不到丁点爱,“当时我真该将她杀了。” “让你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你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 已经明白不可能,她还是不愿给他们半点祝福。 她不甘心输给一个甚么都不如自己的人。 “侯爷!”于斯踏进屋内就看到傅淮书背上插着匕首,笑着看向慕景瑶。 他一定是操劳过度,看到了幻象。 “于斯,请慕小姐出去。” “我不走!”慕景瑶气焰嚣张看向于斯,不让他靠近半步。 “慕小姐请,属下不想对您动粗。”于斯做出请的姿势,皮笑肉不笑看着她。 “你个奴才凭什么威胁我?” “慕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刚才太师府已被查抄,现在您全家都在监牢关着。” “您只是个罪臣之女,连我这奴才都不如。” “你!你胡说!”慕景瑶伸出手颤抖指着他,不愿相信他口中的话,“何人能……能扳倒……”她又看向傅淮书的背影,明白他们今日怎么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走了进来。 “你?是你!” 终于,疯癫的慕景瑶被于斯拉了出去,很快就听不到她叫喊的声音,叶萝衣拉着傅淮书坐下,“快坐下,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鲜血已经在白色衣裳上染出大片鲜红,看得人心惊胆战。傅淮书握住她的手,笑着看向她说道:“手怎么抖得如此厉害,别怕。” 叶萝衣也伸出颤抖的手按在自己手背,哽咽说道:“我也不想,但止不住。” “没事了,这些事都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傅淮书笑着抬手却立马痛得倒吸口凉气,忍不住皱眉。 “等、等我去叫大夫。” 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叶萝衣心中越来越不安,却也不敢走进屋内。 “不进去看看。”于斯揣了把剑靠在廊柱上眺望这远方。 “不敢。”叶萝衣也跟着他看向远方,心中平静了些许。 “与死人打了那么久交道,还会怕这些。” “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吸吸鼻子,哽咽着答道。 “遇上我之后,他好像隔三差五就在受伤。” “确实。”于斯了然点点头,“也说明他命硬,没这么容易死。” “今天肯定也死不了,别一副寡妇模样。” 于斯这句话直接把刚才的悲伤氛围送走,叶萝衣斜眼看向他,“侯爷知道你说话这么直接么?” 于斯瞥了她一眼就不再开口。 “对了,怎么忽然将太师府查抄了?” “陛下心血来潮。”于斯一副不想同她多说模样,目光幽深看向远方。 “夫人,侯爷醒了要见你。” 叶萝衣欣喜走回屋中,留得于斯一人立于廊柱旁,轻轻叹口气摇摇头,“唉,你说值得不值得。” “怎么?”她刚走到床榻旁就被人握住手腕,以后眨巴眼睛看向他问道。 “做了个梦。”傅淮书脸色惨白看着她笑,“梦到你走了。” “没事,我在这。”她蹲在床榻旁看着他尚未恢复清醒的双眸,“困了就再睡会儿。” “你会一直在么?” “会。” “你不是不喜欢这小小侯府,不如以后在城郊找处宅子……” “好。” 看他终于支撑不住闭上双眼,叶萝衣才靠着床榻坐下,任由染上血腥味道的寒梅香萦绕在她身旁。 第55章 完结 “启禀陛下,慕占泉各项罪名都也证据确凿,按律应株连九族。” 男人的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龙涎香无声弥漫在她全身,慕景瑶烦闷无比,却无法挣脱身旁人的束缚。 “他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卖官售爵扰乱官场秩序。” “还收受各地官员贿赂,做各处黑恶势力保护伞。” “以上种种已严重损害天威,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抬手扶额不语。伺候着的公公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正色看向跪在桌前的官员,“陛下乏了,先行告退,下次再议。” “臣,遵命。”官员隐隐叹口气,看来慕占泉又逃过了一劫。 身旁人押着慕景瑶向前走了几步,有人后将蒙在她眼睛的黑布扯下,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容。 她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皇帝主动起身从桌后走出来,“可听到刚才那人的话?” “不就是诛九族么?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慕景瑶完全不在意,就像在讨论树下那窝蚂蚁的生死。 “这其中也包括你。” “那又如何?” “你不想救他们?”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她,没想到她丝毫不在意“诛九族”这堪称灭顶之灾的罪责,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那你也不想自救么?” “所以……你让我来是为了甚么?你有何条件?” “条件?世上可无人能同我讲条件。” “那又何必拉我说这些?”她失去所有耐心,双眼盯着他,没有任何惧怕,“你点点头,自有人替你效劳。” “不费一丝气力。” “你还不明白吗?景瑶。” “只要你点点头,所有人都不会有事,一切如常。” “他们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 “你到底想让我做甚?”慕景瑶眼眸微颤,疑惑看向他。 “六宫之主的位置已空悬多年,若是你愿意……”皇帝垂眸看她,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你想让我当皇后?”她疑惑地看向皇帝,“为何?” “我是天子但也是人,人就会有爱。若你愿意留在宫中,所有你想要的都会轻而易举得到。” “你对我有爱?”她轻巧笑着看向皇帝,“我想要傅淮书的心,你可以拿来给我么?” “这有何难,只要是你想要朕都会拿来给你。”皇帝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死人的心有何用处。” “呵。”慕景瑶轻蔑笑着看向皇帝,“原来还有陛下做不到的事。” “当然。”皇帝坦然承认,没有半点恼怒,“若我可以控制人心,又何须与你在这费力拉扯。” “若我答应……所有人都会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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