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中不少人觊觎这驸马位,甚至有人自荐枕席,还有的更是大胆示爱道:不求驸马之位,只求公主垂怜。 裴玉荷闻言虽只是笑笑,但心中总是有几分泛酸。 他人姑且会讨她欢心,怎么那人就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她坐在院子里,披在身上的外衫染上了几分凉意。 裴玉荷盯着石桌上的花纹,眼中生了湿意,心里堵得有些难受。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裴玉荷敏锐地抬头,“谁?” 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姑娘,怯生生的目光对上裴玉荷的刹那脸色更是一白。 手中的东西被她飞快地藏在身后。 裴玉荷见不是想的那人,心中空落落的,但此刻在见到有人,反而又觉着没那么冷了。 “你身后藏的是长光酿的酒吧?她居然舍得给你?” 小姑娘的身量高,再加上扮的生装,远远瞧上去还以为是个男孩儿。 但怯生生的姿态又打破了扮相带来的气质。 “长光姐姐说我长得投缘……” “别站在那了,过来陪我坐会,”裴玉荷见她乖巧坐下,细细打量,“你们住的别院离这挺远的吧?怎么想着这时候来?” “我阿兄——”话音未落,小姑娘像是才想起眼前人是谁,连忙闭紧了嘴。 “你阿兄?” 前些时日宜州来了一名闻天下的戏班子,唱的戏是一绝,其中有一对兄妹扮相极佳,是戏班的台面。 据说兄妹俩培养的都是生角,两人唱的也多是同一角色,站在面前也极易混淆。 本来这戏班子只是来了就走,但由于府中有几个戏迷,裴玉荷便将人暂且留住在公主府,让人等过了佳节再走不迟。 于是便留了下来。 平日里裴玉荷很少见到他们,印象最深的便是他们排的一场戏被他瞧见,戏台上的武生底子扎实,扮相极佳,让人属实赏心悦目。 一问才知道那人便是戏班子里双生子中的哥哥。 而裴玉荷不知道的是,那位武生哥哥对她早已亲睐有加。 而小姑娘来找长光,其中一件事便是帮自家兄长探路,好为日后“偶遇”公主。 小姑娘被裴玉荷这三个字吓了一跳,心虚地将手中的酒打开,突然来了句,“公主一个人在此赏月?赏月当配美酒!” 裴玉荷看出她的局促,并没有戳穿,而是点头,“确实得配美酒,只不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酒,便这样开了?” 她的调侃让小姑娘脸颊微红,“和公主喝,是酒也是我的荣幸。” 嘴甜的姑娘不仅酒量大,还会劝酒。 不过多久,裴玉荷便有些晕乎乎的。 她醉了。 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走之前将喝醉酒的公主搀扶回了床上,艰难地只褪下了外衫。 裴玉荷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梦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只不过那人见到她不仅不高兴,还冲她摆脸色。 裴玉荷那堵在胸口的气就在这时爆发,她打他骂他咬他,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直到被人掐住脸,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恶狠狠地堵了上来,将她所有的委屈全都给搅了回去。 裴玉荷更气了。 口中的触感被她咬得生出了血腥味,唇角流下的热意让她根本来不及擦,就被人咬破了嘴唇。 疼得她恨不得给人一拳头。 但拳头刚锤出去,就被紧紧地包裹住了。 许久未归的人在她耳畔咬牙,“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戏子?喜欢到让他给你脱衣服?” 胡说八道些什么,听不懂。 裴玉荷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就被夜里那双流淌着复杂情绪的黑眸吓了一跳。 扭曲到极致的嫉妒。 窗外投来的银辉下,那张精致的脸有刹那的狰狞,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裴玉荷酒醒了一半。 她终于意识到梦里的人是真的回来了,可他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 像是她方才胡言乱语了一些非常不妙的话,让他彻底失控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他笑问。 裴玉荷只觉得这个笑瘆人。 冰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被咬破的唇瓣,狠狠地碾压下去,疼得裴玉荷直抽气,刚要让他轻点,嘴唇方才张开就钻进了一根恶意的手指。 擦过她的齿间,向里蹂躏。 裴玉荷眼角微微泛着红,只觉着委屈。 她好不容易把他等回来了,他不好生陪她就罢了,还这样欺负她。 裴玉荷下了狠劲去咬,恨不得将它直接咬断。 结果压着他的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 很好。 裴玉荷气笑了。 她翻身将人摁了下去,凝结在胸口的气闷在此刻宣泄。 窗边的荷花微颤,掉在了窗框间。 被它碾压过的叶子留下一层水雾。 在荷花彻底碾过时,一阵夜风刮过,将它重新吹了回去。 留下了窗框间的叶子孤零零的留在原地,直到水雾散去,叶子被风吹起,刚要落在荷花花瓣,又被吹来的风卷走。 叶子从窗上掉落,黏在了窗外的泥土上。 随之坠落的荷花将它彻底地掩盖。 被卷起的薄土,将花叶埋葬在泥土之下。 只有残留的水雾,代表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 翌日。 裴玉荷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而某个人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给她揉腰。 她有点后悔昨夜的冲动,本来想着折磨他,结果反而是在折磨自己。 而某人甚至还有心情在此刻调笑,“看来那些图你比我看得更认真。” 裴玉荷白了他一眼,将他赶下床不想理他了,“我困了,要歇息了。” “歇息了一夜还不够?” 裴玉荷抄起手边的枕头便砸了过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走开!” 少年看了她一眼,将手中接过的枕头放在榻上,居然——当真走了? 裴玉荷气得咬牙。 不过下一刻,门又再次被退开。 凉凉的药膏刚碰到她腿侧,她便忍不住红着脸往里缩,嘴里磕磕巴巴,“不,不用你,我自己来。” “好啊。”药膏被他塞了过来。 裴玉荷一时间无从下手。 最后还是由某个罪魁祸首亲自上药,裴玉荷将整个脑袋埋进了被褥里。 就听见少年轻飘飘的语气传来,“暗阁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裴玉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以后她掀开被褥,微微睁大了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周怀砚微微倾身,两人的距离缩短到鼻尖相抵,亲昵地蹭了蹭,“从今日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喔。”裴玉荷含糊地应了一声,但眼睛止不住地往身旁人瞟,被人逮住狠狠亲了口。 她捂住嘴,想要后退又被人抓了回来,吓得她指着药膏,“涂了药了,不许乱来!” “那你是不是也给我一个名分了?”周怀含笑着问她,佯装委屈,“要不然总有莺莺燕燕想要上位。” 被那双湿漉漉的黑眸看着,裴玉荷心软得一塌糊涂。 最终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的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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