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在笑什么?” 昭昭用手指了指温锦书,“阿娘!” 又指了指自己,“昭昭!” 最后指向了裴煦辰,“叔叔!” 温锦书“嗯”了一声。 却听见了昭昭口中说出了一个让她和裴煦辰为之心颤地一个字,“家!” 裴煦辰看着温锦书的脸上慢慢泛上了一层绯红,眼神有些躲闪。 而裴煦辰望向温锦书的眼神之中却带着期盼和激动。 他顺着昭昭的话询问道:“昭昭,那既然是家,你叫她是阿娘,怎么叫我叔叔。” 昭昭小心翼翼看了温锦书一眼,扭捏了一下,喊出了裴煦辰渴望的那句,“阿爹……” 一阵风吹,吹动得不止砂砾,还有所有人的心。 “昭昭,不许乱叫。”温锦书严声呵斥道。 昭昭瘪了一下小嘴,委屈巴巴地。 温锦书顿时语气又软了不少,说道:“昭昭,不 能因为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叫阿爹。” “那怎么昭昭没叫那个什么梁啊柱的为阿爹!”裴煦辰小声反驳道,“说明昭昭只认我!” 温锦书一时无言,将他们两人甩在身后扬长而去。 潼城集市,热闹非凡,狭小的巷道内人潮汹涌。 一辆疾驰的马车将人群从中划至两边。 温锦书瞬间被人从背后用白布覆上了口鼻,她挣扎了两下便失去了意识。 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将温锦书泼了个通透,她睁开眼,入目得又是杨老板那张丑陋的嘴脸。 “杨老板,你还真是卧薪尝胆多时啊。” 杨老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温娘子上次害我在兄弟伙之前好生丢脸,这笔账我自然要同温娘子算个明白。” “杨老板竟然还贼心不死。”温锦书眯了一下眼,“你想干什么?” “温娘子,我当然是想要和你签梨花白的买卖合同。”杨老板起身迈步走向温锦书,蹲下身恶狠狠地看着温锦书,“但是,我刚刚有了新的主意。” 杨老板给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很快拿来一份合同,摆放在温锦书的身前。 “你休想!”温锦书冷冷一笑。 杨老板却并不在意般说道:“温娘子,这笔买卖,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待他说完,下人便强制拉着温锦书的手,沾上些许红泥,押在了买卖合同之上。 杨老板拿起合同,满意地笑出了声,“温娘子,你看本来这么简单的事,何苦要经过前几天那一遭。” 他言罢,一双小眼睛聚焦在温锦书的面孔之上,双眼之中透漏出好色的目光,果不其然下一瞬,杨老板便伸出汗津津地手掌,抚上温锦书的额发,嘴中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 手掌下滑至温锦书的脸庞,手指在温锦书的朱唇上反复摩擦,“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让那么多男人为你倾倒。不知道温娘子闺房之术是否如同这样貌一般出神入化。” 杨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温锦书心中直泛恶心,她如今她被五花大绑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杨老板俯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别过脸却被杨老板用力地嵌紧下巴,迫使与他对视。 温锦书看着杨老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之时,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用头做锤给了杨老板当头一击。 杨老板被温锦书撞得眼冒金星,向后一个趄趔,双手撑倒在地。 他瞬间气急败坏,从地上快速起身,扬手“啪”的一声,便给了温锦书的脸上一巴掌,瞬间温锦书的左脸之上便浮现出一个通红的五指印,被打的地方烧得她脸火辣辣的痛。 “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杨老板又一脚踢在温锦书的腰上,还朝她啐了一口,“给老子装什么烈妇,老子就喜欢驯服像你这样的女人,小白脸能满足你吗?”
第59章 第59章昭昭,这是你的…… 正当杨老板的嘴准备游走在温锦书的脖颈之上时。 屋门被裴煦辰一脚踢开,耀眼的阳光瞬间驱赶了一室晦暗。 裴煦辰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地下的温锦书,她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肌肤之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看着那双眸子中第一次展现出绝望。 他道不清自己内心腾腾升起愤怒和心疼,到底是哪一个更多,他冷冷地看着杨老板说道:“放开她!” 杨老板轻蔑一笑,“又是你这个小白脸啊。” “我说,放开她!”裴煦辰咬着牙又说了一遍。 “呵。”杨老板侧过头在温锦书的脸上落下一吻,咂巴了一下嘴,“不过如此,你这么想要,那便拿去好了。” 裴煦辰的手捏做拳状,整个人气愤到了极点,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他苦苦寻了这么多年,想要捧在手中,含在嘴里的人,是这个世间最为珍视的人,到了这个人嘴中却变为了不过如此。 他的理智被杨老板的言语和一举一动燃烧殆尽,他要剜出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斩断他们的手脚,将他们做成人彘,折磨到他们生不如死。 就算因此背上千古骂名,说他色令智昏也好,说他酒色之徒也罢。 他的卿卿只能他一人触碰,那是他的活菩萨。 杨老板将温锦书大力从地上拽起,将她推向裴煦辰所在的位置,唾沫四溅地说着:“你这么喜欢这个破鞋,那我大发慈悲地还给你好了。” 裴煦辰脸上露出客气的一笑,可周边的温度却低了几个度,“那真是多谢杨老板的大发慈悲了。” 待温锦书走至裴煦辰的身前时,她听到裴煦辰垂首,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柔,“卿卿,我托秦淮照顾昭昭了。” 温锦书身体一顿,紧抓着裴煦辰的胳膊,“裴煦辰,和我一起离开。” “卿卿,你终于愿意认我了。” 裴煦辰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揭开身上的外衫套在温锦书的身上,目光皆是温柔缱绻。 他快速地在温锦书的额间落下一吻,“要是我能活着出来,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还未等温锦书回答他,他一把将温锦书推出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屋门,紧接着“咔嚓”一声,是门闩落下的声音。 “裴煦辰!”温锦书站在门外大喊道:“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 她的双手被捆住,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身体撞着木门。 她此刻的慌张与不舍将她的眼圈烫红,红到眼眶之中流出了滚烫的泪水,她声嘶力竭地喊叫,“裴煦辰!裴煦辰,我答应你,你出来好不好!” 可屋内无人回应她,她张望四处,她要抓紧时间去报官,早一点带人前来,裴煦辰一定会没事的。 撞门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裴煦辰背倚靠在屋门上,阴鸷狠厉地眼神看着杨老板。 温锦书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地形。她这才发现这里地处偏僻,裴煦辰究竟是怎么短时间内找到自己的。 她越想心越慌,衣裙被荆棘滑破,刮破肌肤,她也不在乎。粗大的树根将她跘倒在地,脚踝因此错位,她也顾不上。 直到在一处宽阔地带,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秦淮。 她如同即将溺水之人寻找到了浮木一般,开始大口呼吸,呼喊着:“秦淮!秦淮!这里!” 秦淮看着温锦书的反应,快步向前一把抱住了她,“裴煦辰呢?” 温锦书这才缓了一口气,用手指着半山腰,“在那里,我们快去。” 秦淮看着温锦书遍体鳞伤,语气中止不住的责备:“你再心急,也得顾着自己。” “我等不了了,裴煦辰生死未卜。”温锦书拉着秦淮转身重新入山。 秦淮看着温锦书的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等温锦书带着官兵再次来到小屋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山林之中只剩下了狼嚎以及微弱的风声,除此以外便是一片死寂。 温锦书的掌心已全是汗,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一样。 直到屋中突然亮起了点微弱的光亮,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准备强闯而入之时。 屋门却从内打开,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众人随之皱起了眉头,更有甚者直接捂住了鼻子,而温锦书的脖颈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手掐住般,令她不能呼吸。 裴煦辰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温锦书跑至裴煦辰的身前,拉起他的双手将他左拉右拽。 “卿卿,我没事。”他冲着她笑道,仿佛里面发生之事与他无关。 温锦书透过他,向屋内一望却被裴煦辰捂住了双眼,他知她胆子小,光看一个拔舌便能整夜睡不着。 她听着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卿卿,不要看。乖。” 她嗅着裴煦辰周身的血腥之气,没有再多言。 可裴煦辰突然身形一晃,眼神开始涣散,抱着温锦书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温锦书忽然感到手中一阵暖流,她稍稍移开手,放在鼻下一吻。 原来裴煦辰周身的血腥之气不是来自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他的腰腹之处被划开了一条极深的口子,皮肉外翻。 温锦书回过头,急切地说着:“秦淮!止血散!快!” 裴煦辰却趁着意识消散之前,紧紧抓着温锦书的手,微微的喘息着安慰她,“我没事的,卿卿。我现在已经安全出来了,你说过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温锦书手忙脚乱的替他 在伤口上撒着药,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别说话了,我都答应你。” 裴煦辰半眯着双眼,抬眸注视着她,努力冲她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别哭了,我没事……” 他感到身上一阵寒冷,眼前的人像也逐渐模糊起来,单手举在半空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可转眼却瞬间垂落下去,整个人昏了过去。 “裴煦辰!!!” 裴煦辰昏了一天一夜,温锦书便在裴煦辰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裴煦辰。 她的指尖划过裴煦辰的眉峰,他最爱皱眉;又划过那双紧闭的双眼,这双眼睛曾经包含了太多情绪,看过她们之间太多事;她又轻轻触摸过他苍白的双唇。她的心好痛,。 她的心好痛,她不敢想如果裴煦辰就此逝去,她一辈子都会被后悔深深折磨。 可后悔却是最没有用的情感,她忽而俯下身趴在他的胸口处,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听着深处传来的心跳声。 秦淮带着昭昭来到了温锦书的身前时,细声说道:“裴煦辰昏倒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昭昭怎么办?” 昭昭提着饭盒走到温锦书的身前,看了一眼床上的裴煦辰,泪水汪汪地说道:“阿娘,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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