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清依痛苦呢。喃。 最先冲进来的是安霁云,哑奴随后而入。 “清依!”安霁云一把扯开罗氏的手,将人搂在怀里喊她。 “不知清依何处得罪了二婶,二婶竟要如此对她?”安霁云一双厉眸直直看向罗氏,“清依心善,苦苦哀求我与她一同来看看您,可您呢?” 罗氏身子大不如从前,身上无力,当即便摔在了地上。 看着被抱走的女子,罗氏又哭又笑,“纯善?好一个纯善……” 想到清依隆起的小腹,罗氏不由想起了那个留不得的孩子。 报应,都是报应…… 她以为这就是她的报应了,可谁知真正的报应在等着她。 罗氏被带出院子的时候,月色已至。这是她小产后,第一次踏出这个院子。 她被带去了福寿院,安文禄此时竟也在,并非以往的木然,而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没给她。 罗氏自踏出自己院子的那一刻起,就恍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崩塌。 “罗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哗啦”一声,一叠账本落在她脚边。 她竟然将这样重要的事,忘在了脑后…… 身子一软,罗氏瘫倒在地,“母亲……” 明春扶着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到罗氏跟前,“罗氏,你竟如此不知足?” “……儿媳错了,儿媳知错!”罗氏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哭喊着忘老夫人脚边爬。 “你命人杀了宋管家时,怎么不知道那样是错的?你与常蔺私通时,又怎会觉得自己错了?”余氏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望着罗氏,掷地有声。 “罗氏,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就半分不知?”安向域上前搂住妻子的肩头,似是安抚,“若不是不知道如何向二弟开口,不想祖母难为,又怎会拖到今日,你又怎会到今日还只是禁闭做罚?” “本来这样做,我们就对不住清依,你竟还不知悔改,对清依动手!”余氏气极,双手攥着夫君的衣衫,眸子通红。 “清依已经受了很多苦,如今怀有身孕不过四月,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镇国府又如何弥补?”余氏靠在安向域胸。前低泣。 罗氏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宋清依的别有用心。 安霁云适时出声,“还请祖母,给清依一个交代。” 老夫人沉吟半晌,望着匍匐在地上的罗氏,说道:“罗氏,实在糊涂……” 到底是嫁入府中多年,老夫人还是不忍心将人处死。 “将人送入庄子,叫人看着,罗氏便……自生自灭吧。” “啊——” “宋清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罗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院子,直到下人堵了嘴,这才安静下来。 罗氏被连夜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悄无声息。 其实众人都知道,这是宋清依在逼他们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是,老夫人让她失望了。 今日动胎气是假,像揭露真相却是真。 清依躺在床榻上,听红纹将福寿院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传给她,一双眸子望着床帐,也不出声。 其实清依并不意外,她该知足了,镇国府愿为她退让至此。 罗氏的一生,算是到了头,儿女不亲,母家也没了…… 后半辈子,她恐也只有悲苦与怨恨做伴。就这样死去,又有什么不好? 这是她的报应,就这样痛苦的活着吧。 清依如此想着,忽然觉得,死与不死都不重要了,她要她痛苦的活着,她要让罗氏看着她活得光彩顺遂! 清依扶着床渐渐坐了起来,轻轻看着红纹笑了,“从今日起,每隔十日便派人去庄子,将我 的起居念给她听。” 红纹被主子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到了,在明白主子话中的意思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姨娘英明。” 八月初十,镇国府传出消息——安二公子今日将妾宋氏扶正,因府中大喜,于城中施粥三日。 此话一出,不少百姓大惊之余,去领了粥。 “……这宋氏还真是有能耐!” “我就说这宋氏有大运……” “竟真让她飞上了枝头?” 一时间,清依又在京中。出了名。 清依扶正这日穿的衣裳较为正式,竟是朱红色。衣纹繁复,袖口与裙摆皆是大片花纹,华贵而端庄。 安霁云从未告诉自己,今日他会穿什么,直到亲眼看见他身着与自己十分相似的朱色衣袍进入祠堂时,清依脑中空了一瞬,随即而来的是心口处的愈跳愈烈。 清依在一中族亲的注视下,看着安霁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再牵着自己先是拜了老夫人和镇国公夫妇,又当着族亲的面祭拜祖先,名字入了族谱。 ——至此以后,她宋清依便是安霁云的正妻。 其实不只是清依恍惚,安霁云也恍惚觉得,今日像是两人又成了一次亲,这次他们一个是夫,一个是妻。 衣袍宽大,也未能完全掩住清依的腹部,这却更让安霁云心里觉得美满。 夜色将至,两人坐在床边相望,满室红绸将屋子照得通红。 “夫君。”清依凝着眼前的男子,秋水似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情。 没有人知道安霁云等这一刻等了多少个日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安霁云眼眸湿润,牵着她的双手,回她一声:“……夫人。” 这是他的夫人,宋清依。 至此,他与清依,大仇得报,终成眷属。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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