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澜靠在浴桶里,任身后之人用指腹轻揉她太阳穴。 “他们还当苏相在,找模样相似之人顶替。”卫安晏执瓢舀水冲洗她的乌发,“长风回牢里把他们逮出来,全砍了头。” “碧苍国停战了,派使者议和。”桑澜说,“南疆王与星洛姐姐回京祭拜,我们不用去南疆了。” 卫安晏嘴角绽放出笑容,起身向前靠,咬着她耳朵,试探性问道:“那婚事,是不是可以提前了?” 桑澜抚住他下颚,转头亲他脸颊,道:“当然要提前。” “最新的避火图,我看了许多遍了。”卫安晏吻住她唇瓣,声音低哑,“娘子。” …… 朝中大臣已经消化了宣平将军与常胜将军是夫妻的事情,但二人补办婚宴,没打算邀请他们。 十里红妆从京城出发,直至青州、凉州与北凉接壤的小城。 乌日娜公主翘首以盼,不停地催人去问,婚队到哪里了? 苏家主询问后厨菜肴可备齐全了。 “新娘和新郎快到了!”苏安乐飞步跑进厅堂,欢喜地挽着苏家主,“他们说嫂子的马车可气派了,比爹的座驾还要气派!” 左右两臂夹着酒坛的卫安泰笑道:“今日热闹得很,安乐,你有空帮我搬一搬酒坛子。” “我来帮你。”乌尼德王子说着一口蹩脚的大夏语,他抱着一坛子酒过来。 “哪敢劳烦王子。”卫安泰放下自己手中酒坛,连忙去接。 乌尼德王子晃悠悠地将酒坛放下,道:“姐姐的婚礼,我要帮忙。” 乌日娜公主从楼上探出头,高声道:“乌尼德,快去接姐姐,婚车到了!” 乌尼德王子心里有了主意,迎接小澜姐姐的人太多,他挤不进去。他转头看卫安泰,请求道:“卫将军,我们一起去吧。” “走。”卫安泰胳膊搭在矮他一个头的乌尼德王子身上,两人一道出门。 城外马车内。 南疆王窥见沿途布置,赞不绝口道:“极好。” “不好。”乐平郡主萧星洛与端亲王世子萧北辰同时开口。 萧星洛不满道:“小澜没有告诉我,我是她姐姐,她应该带那人回家,通过了我的考验才行。” 萧北辰接着道:“卫安晏此人,诡计多端。” “行了。”南疆王笑着打断两人,“你们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澜喜欢卫安晏。董桐以大夏军权、国公之位许诺,滔天权势没有动摇卫安晏半分,他没有背叛小澜,更没有背弃大夏。小澜信他,与他里应外合,两人携手除去董桐与苏相,还不能证明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吗? 你们两人,一人是小澜的姐姐,一人人是小澜的兄长,合该祝福他们才是。眼见他们俩要拜堂成亲了,还在这里说反对的话,不合适了。” 萧星洛轻哼一声,萧北辰抿唇不语。 十一洞主摇了摇头,想当初他入赘时,贤亲王几人也是不赞同的。 红毯从城门开始,一直滚到婚宴酒楼门前,百姓们在两道领着赏钱,为宣平将军与常胜将军的婚事连连喝喜。 苏家主在年前收到儿子的来信,特意写信给赵王妃,再让赵王妃写信给北凉王,请她一起参谋酒楼布,共同搭建。 穿着大红婚服的新人,手里牵着红绸,缓缓步入宴会现场。 高堂之上左边是定安长公主与达瓦王子的牌位,右边坐着苏家主与镇远侯。 镇远侯时不时抹掉额头冒出的汗珠,他那儿子有点本事,但儿媳妇的来头也太大了吧。 席上两侧,分坐大夏、北凉两国前来吃喜酒的宾客,两国皇室与王族齐聚一堂。 北凉王侧耳倾听乌日娜公主和乌尼德王子说话,北凉打扮的部落首领们举着酒杯欢庆。 宁安长公主与贤亲王两人点评菜品,大夏皇帝与昭和公主议论着政事。端亲王府一家四口,南疆王一家四口,中间夹着成化侯。 可以说,两国身份最为尊贵的人都坐在这个席上了。 苏家主拍了拍镇远侯的手,轻声道:“你就当为定安长公主生了个儿子。” 镇远侯默默点头。 “一拜天地。” 众人目光重新落回新人身上。 两人容貌出众,身形高挑,宽肩窄腰,从哪个角度看都般配! 杂七杂八的语言夸赞着两人。 “二拜高堂。” 镇远侯绷直脊背,强壮镇定,打仗没这么紧张过。 卫安晏余光扫见镇远侯的不自然,向桑澜使了个眼色。 桑澜不明所以。 接着:“夫妻对拜。” 桑澜与卫安晏相对而拜,红色衣袖随风而动。 入夜,两人脱去繁重的喜服金钗,青丝与银丝如瀑布垂落。 “白天,你眼睛抽抽,是哪里不 舒服吗?” 桑澜抬起卫安晏下巴,指腹划过他眉眼,疑惑道:“没有问题,你昨夜没睡好吗?” 卫安晏搂住她腰身,用力一托抱起,朝偏房走去。 “圣人和北凉王坐在席位上,我爹他心里虚着呢,外人眼里战功无数的镇远侯,实则不善言辞,人一多,他就紧张。” 两人坐进水里。 桑澜轻压着他,将他抵在浴桶边缘,手指滑过锁骨,抚上凸起的喉结,笑道:“外人也不知道,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常常在我这里打败仗。” “那是以往,为夫让着娘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潜入水底,“娘子,怎么不说话了?” 浴桶里温热的水熏得桑澜面色潮红,她轻喘一声,吐出一句话来:“我……我自然……” 卫安晏慢慢用力,指尖收拢,牙间碾磨她潮红的耳尖,潮热气息铺在其脖颈处,他轻声道:“娘子,怎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水纹一圈一圈,绽放出阵阵涟漪。 水里游龙忽得向上窜。 桑澜喉咙间溢出闷哼一声,她俯在卫安晏白皙的肩头,琥珀瞳瞳逐渐迷离。 浴桶里的水,波荡起伏,越过桶壁的水泼洒出去,地面石板被打湿浸润,小水珠顺着桶壁流下,时缓时快,最终隐入地砖石缝深处。 长腿跨过浴桶,长巾包裹住两具濡湿身躯,稍稍擦干两人身上水迹。 掀开被褥,身上的湿气未褪,肌肤相贴,节节攀升的温度蒸干了湿气。 “宴郎。”桑澜缓神过来,压着他双肩,发尾滴着水珠从后脊滑落,琥珀双眸里染上水汽,“待会儿,你最好能一直说出完整的话。” 卫安晏掌心摩挲她的侧腰,红唇笑道:“娘子,你且试一试,看谁会先求饶。” …… 一年初夏。 裤管挽到大腿,卫安晏手里拿着削尖了的竹竿,一杆子插在鱼肚上。 “菜包,我们有鱼吃咯。” 桑澜挠着菜包的下巴,盘膝坐在草垫上。 “长风,我的鱼!”赵五一鱼竿敲在长风的屁股上。 长风捉住鱼竿,以防赵五又打他:“分明是我先兜住的鱼!” 赵五气得跺脚:“那条鱼差点就要吃鱼饵,你一网兜给我捞走了!” 卫安晏无奈道:“两个冤家,安静了半日,又吵起来了。” 桑澜笑道:“不管他们,红杏和清风今夜能赶回来吃饭,你再去捉两条。” 卫安晏走回来,捡起小刀,刮鱼鳞,剖开鱼腹:“他们把鱼吵走了,我待会儿再去吧。赵家军人数虽少,重在精锐。北方安定,碧苍国倘若起兵,让赵家军跟随南疆军一同出征。” 桑澜掀开食盒,递给他:“愿天下太平,再无干戈。”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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