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们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好不好?” “我……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沈筠疯狂地摇头,恐惧到了极点,“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长公主,求求你不要杀我——” 晏东凰笑了笑:“我是谁?” 沈筠脸色苍白,眼眶发红,几乎魂不附体:“你……你你你你是青鸾长公主,先帝亲封的战神长公主,求你饶了我,长公主,饶,饶了我……”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可以冒犯我?” “景……景哥,不,不是,是盛景安,他说你战功辉煌,但……但性子懦弱,皇上的命令你要听,你还……你还中了毒,必定不敢轻举妄动,你对他一往情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家是他做主……”沈筠面无血色,吓得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恐怖啊,饶了我吧!我不敢了,长公主饶了我吧,呜呜呜……” 晏东凰放开她,转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蝼蚁般的两人:“你们喊了这么久,外面有人进来吗?” 盛景安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今天大喜之日,你只带了八个陪嫁侍女,除了长兰,其他人都被调去后院帮忙,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你……你……” “本公主若真这么没有防备之心,早在几年前就死在了战场上。”晏东凰冷冷一笑,“你们两个跳梁小丑,就能让本公主束手就擒?” 盛景安咬牙:“你已经中了毒,只能活七天——” “那又如何?”晏东凰眉眼凌厉,“本宫从不受人威胁。” 说罢,她转头喊道:“来人!” 外面两个黑衣男子走进来,对新房里诡异的一幕视而不见,径自单膝跪下:“殿下。” 晏东凰吩咐:“容影,即刻封锁东府,对外就说盛驸马不胜酒力,已经歇下,不许盛家任何人踏进东府一步。” “是!”其中一人利落地起身离去。 “司影,你即刻拿着本宫的令符回长公主府,命墨凛调两百精锐过来,然后你亲自出城去军营,挑选一万精锐,明日一早城门开启之际,带他们入城。”晏东凰把兵符扔给他,“眼下城门尚未落锁,快去。” “属下遵令。”黑衣人拿着令符,起身疾步离去。 “晏东凰,你想干什么?”盛景安大惊,不顾剧痛从地上站起来,表情又惊又怒,“没有旨意擅自调兵,视同谋反,你……你这要是造反吗?你是想害死我们盛家?” 晏东凰目光冷锐,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的弧度:“造反又如何?既然本宫只剩下七天寿命,你觉得盛家还能存活?本宫就算杀他个片甲不留,皇位上的那个人又能奈我何?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谁说你只剩下七天寿命?”盛景安气急败坏,“我不是告诉你了,七日断肠散有解药!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不会死——” “本宫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晏东凰嗓音冰冷,如浸润冰窖,“本宫也不屑于苟延残喘地活着,这七天之内,能带走多少人都是赚了!” 话音落下,盛景安脸色煞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脊背。 他看着晏东凰绝艳美丽却冷若冰霜的脸,整个人如坠冰窖。
第4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喜之日,盛家前院酒宴正酣。 因凰居是长公主的新房所在,所以凰居坐落的整个东府皆被提前收拾出来,所有院落无人居住,以示对长公主的敬重。 可事实却是为了晏东凰毒发时,没人能听见她的喊声,不管凰居遇到什么事,除了盛景安和沈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这样一来,等将来出了事,他们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可以说是长公主自己摆架子,不让盛家人靠近她的居所。 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 谁也没料到晏东凰在中了毒的情况下,竟完全不受威胁,还敢如此放肆。 不但将自己的夫君打成重伤,还派人调兵进府,以至于当盛夫人听说东府封锁,儿子已经歇下时,心头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东府封锁?”盛夫人惊问,“怎么会突然封锁?” 唐嬷嬷回道:“说是国公爷累了,要提前休息,但国公爷的朋友们一个劲地催促着他赶紧出去陪他们喝酒,长公主一气之下直接封锁东府,不许国公爷出去。” 盛夫人脸色一沉:“不太可能,景安说过晏东凰嫁来盛家会乖乖听话,她会把自己当个寻常媳妇,不会摆长公主架子的……” “奴婢不知。”唐嬷嬷猜测,“可能是成亲第一晚,长公主还没有完全放下架子,国公爷看在新婚大喜的份上,不好跟她撕破脸?” 盛夫人听她这么说,觉得有几分道理。 长公主毕竟在外面领兵数年,颐指气使惯了,有些脾气也正常,但她是奉旨嫁入盛家,皇上的目的是为了卸下她的兵权,让她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所以断不会纵容她的脾气。 今日新婚一过,她会好好教教她为人妻为人儿媳的规矩。 “你派人盯着点。”盛夫人转身出去招待宾客,“万一有什么事,及时回报于我。” “是。” 新婚次日,新婚夫妇会跟长辈敬茶。 盛夫人决定等他们请安奉茶时,给晏东凰好好立立规矩,搓一搓她那目中无人的脾气。 就算贵为长公主,嫁了人也该侍奉公婆,安分守己,何况晏东凰已经失去皇帝的庇护和恩宠,不过挂着一个长公主的名头罢了。 此时的凰居里。 晏东凰坐在椅子上,漠然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丧家之犬:“东府占地宽阔,院落错落有致,盛家为了表示对本公主的敬意,提前腾空了东府所有院落,用来摆放本公主的嫁妆,着实用心良苦。” 盛景安试图从地上爬起,然而刚有动作,就被晏东凰一脚踹趴下,并狠狠踩着他的脊背:“在此之前,本公主也确实以为你们是出于恭敬。” “晏东凰……”盛景安狼狈地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我是你的夫君,你这是要弑夫?” “从你把下了毒的合卺酒端给我那一刻,你就只是我的仇人。”晏东凰冷冷睨着他,“我连弑君都敢,何况你这个阴险歹毒的贱人。” 盛景安脸色煞白:“弑……弑君?” “怎么?”晏东凰面上浮现讽刺的笑意,“你不会以为我受制于你们的七日断肠散,只会跪在地上摇尾乞怜,求一颗解药,而不是对你们赶尽杀绝吧?” 盛景安瞳眸骤缩,此时仿佛才终于意识到,他惹了一个怎样冷酷决绝的煞神。 他不该过早暴露的。 他应该等毒素侵入她的肺腑,一点点蚕食她的武功和体力,让她毫无反抗之力时,再告诉她真相。 更不该这么早就让她知道沈筠的存在。 此时的盛景安无比后悔。 不是后悔给晏东凰下毒,而是后悔这么早告诉她真相。 他太大意了。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盛景安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声痛苦的呻吟传进耳膜,盛景安艰难转头看去,却见原本秀美娇媚的沈筠这会儿已经没了人形,披头散发,白皙的脸上两道血痕交织,容颜尽毁,整个人处于惊恐颤抖的状态。 盛景安一颗心沉到谷底,猝然转头瞪着晏东凰,语气里多了愤恨:“她还怀着孩子,晏东凰,你……你怎能下此毒手?” “她怀的孩子是我的吗?”晏东凰挑眉反问,“且不说她的孽种是谁的。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不思给孩子积福,反而制出歹毒的七日断肠散害人,任何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个生性歹毒的母亲,她的孩子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晏东凰蜷握着手里的鞭子,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盛景安,不出一个时辰,本公主的精锐就会包围盛家。今晚你若不说出皇帝和你们全部的阴谋诡计,本公主明日血洗盛家,再带兵杀进皇宫,死前多拉一些人垫背也值了。” 她说话时,一只脚还狠狠踩在盛景安的背上。 这个白日里风光无限的新郎官,盛家新一代当家人,大雍朝新晋最年轻的国公爷,此时无比狼狈地趴在地上,尊严尽失。 别说制服女人,便是连从一个女人脚底下挣脱的本事都没有。 甚至连使个阴谋诡计都沉不住气。 真亏了皇帝对他予以信任,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 晏东凰抬起脚,语气冷冷:“长兰。” “在。”长兰恭应。 “本公主有几个问题要问问驸马爷。”晏东凰语气淡漠,“念在他对平妻沈筠一片深情的份上,需要她配合一下。” 长兰明白:“是。” “盛景安。”晏东凰目光如刀,直视着盛景安的狼狈,“本公主服下的七日断肠散当真有解药吗?” 盛景安冷道:“难道我还会骗你?” 晏东凰眉头一皱,绝美的眉眼泛起戾气。 长兰提起披头散发的沈筠,不发一语,抬手就给了她四个耳光。 啪啪啪啪。 清脆利落,让人胆寒。 沈筠吃痛的哭泣声回荡在耳边,盛景安一僵,抬头怒视着晏东凰:“沈筠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晏东凰,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5章 断肠散没有解药 晏东凰把玩着手里的鞭子,语气始终平静:“本公主今晚多的是时间,外面宾客会一点点散去,你的母亲可能会怀疑东府出了什么事,但他们进不来,只能在不安中就寝,东府的消息一个字都传不到外面去。” “景哥,夫君……”沈筠恐惧地哭出声,“我疼,我疼……” 盛景安压下心头恨意,冷冷道:“七日断肠散没有解药,晏东凰,你喝了毒酒,必死无疑!” “不是的,不是的!”沈筠厉声反驳,“景哥你撒谎!我有解药,只要长公主不杀我,我有解药!” “晏东凰,只有你死了,皇上才能安心,我才能成为顶天立地的一家之主,而不是依附于你的光环,筠儿才能做我的正妻!”盛景安直起脊背,冷冷看着晏东凰,“只有你死了,盛家才能完全由我做主,我想纳几个妾室就纳几个妾室,而无需顾忌你长公主的身份。我要为盛家开枝散叶,让国公府成为百年世家,让盛家的显赫荣耀一直延续下去——” “景哥,你……你在说什么?”沈筠震惊地看着他,一张脸惨白无色,“我说我有解药啊,景哥——” “皇上要她死!”盛景安转头怒喝,“你还听不懂吗?是皇上要她死,皇上根本没想过要给她解药!” 沈筠怔怔看着她。 皇上想收回晏东凰的兵权,想让晏东凰死,她是知道的,可他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让晏东凰杀气更重吗? 他为什么不能撒谎哄一下晏东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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