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司马错说,“我陪你去裴府,把行李收拾了。” “这。”张佳微微脸红,“不太妥当。你这样的贵公子,去裴府那样的烂地,他们骂我,要是连公子都骂了。我对不起公子。” “你怕他们?你不想去?”司马错微微挑眉,“要是你怕,你就从我的马车下去吧。你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我帮。” 张佳微微吃了一惊,立马下了马车。 司马错始料未及,不发一言。 “你去哪?”司马错下了马车,追着她。 “公子。”张佳退后几步,“公子说得对。我要回去拿行李。” “我陪你过去。”司马错眼神温柔。 “我深陷泥淖。”张佳正色说道,“不应该拖累公子这样的玉人。” “你这样是要不回行李的。”司马错抱着手说,“但就凭你这份心,我想帮你。” “公子。”张佳微微低头,“我不是那种女人,不能随便接受男人的好意。” “哪种女人?”司马错饶有兴趣。 “许多男人看着裴生病重,都想借机轻薄我。”张佳看着他,“我是裴生的妻,自然不会随便与男子要好的。” “既然你公正立心。”司马错说,“我知道裴生的事,也听过你的流言。我今日特意在衙门外蹲守,感觉你不是像传说中那么一回事。” “那就去裴府,光明正大地拿回你的行李。”司马错眼神温柔,“张经历在金城叱咤风云,你可是她的姐姐,总不能逊色吧。” “好。”张佳点点头。 “请上马车。”司马错看着她。 巳时。 裴宅。 正厅。 几个女人围在一起,正在吃着瓜子。 “诶哟。”一个婆子风风火火进正厅,“张佳来裴宅了。” “这小贱蹄子怎么回来了?”老夫人眼神阴暗,拿着鸡毛掸子冲了出去。 一些女人要凑热闹,也跟着出去。 张佳与司马错来到正厅。 “张佳,你这个勾引男人的东西。”老妇人指着张佳,“怎么带了个奸夫回来?” 张佳想到司马错在裴宅,她不用怕。 她是值得他帮助的! “我没有勾引人。”张佳说,“阿生病了这么久,我一直服侍他。现在他死了,你把抚恤金还回来。” “你还敢要抚恤金?”老夫人咒骂道,“你勾引人的贱人,我儿子被你气死的!” “你胡说八道。” 张佳一把扯过老妇人的衣领,抬头就两巴掌。 转瞬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司马错袖手旁观,那些女人骂他,差点把手指戳在他身上。 场面一度混乱。 “停。”司马错说,“我是刑部侍郎司马错,奉御史大夫护送张夫人回敦州。来个仆从,给张夫人收拾行李。” 老夫人和张佳停下,老妇人脸上全是划痕。 “你中伤张夫人,还要中伤我。诬告朝廷命官与女子有染。”司马错看着老夫人,“我送你去县衙监狱待几日。” 仆从攥着老妇人迈出正厅。 “饶命啊!”老妇人脚不点地,“饶命啊!” 几位女人面面相觑,急忙跪下。 “张佳,收拾行李。”司马错说。 “你们偷我的首饰。”张佳指着几个女人,“把我的首饰还回来。不然,我拉你们去衙门。” 几个女人步履匆匆,跑回各自的房间。 “张夫人好生泼辣。”司马错挑着眉,“方才那副柔弱姿态,是要男人垂爱吗?” 张佳没有回答。 一刻钟后,几个女人将一些首饰,衣服还给张佳。 张佳清点过后,说:“那只玉镯呢?” “什么玉镯?”几位女子道。 “红玉的。”张佳说,“去哪了?” “当了。”裴浅说,“去当铺当了。” 张佳叹了口气,说:“那是你哥送给我的。算了。” 码头。 张佳收拾完行李首饰,司马错买了两张船票,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张佳说,“我有钱。” “你不要当首饰。”司马错说,“我送你回敦州,吃销花费算我的。” “不行。”张佳正色说道,“我可以拿首饰换钱。” 司马错不说话,与她上了船,回到敦州。 申时。 敦州,平阳县,张府。 “我到了。”张佳拿着银两,“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行。”司马错说,“我信你。” “多谢你送我回来。”张佳微微欠身。 “后会有期。”司马错笑着说。 三月二十五日。 金城。 细雨蒙蒙。 司马府。 张佳撑着伞,背着书箱,敲着门。 管家上下打量张佳,说:“你是——”“这位小哥。”张佳说,“我是张经历的堂姐张佳,来找司马侍郎的。” “请稍后。”管家关上门。 一刻钟后,管家将张佳迎了进去。 正厅。 “你画的图样,逾明给我看了。”司马错开诚公布,“我挺喜欢的。” “多谢侍郎夸赞。”张佳微微欠身。 “抚恤金的事情,我尽力了。”司马错说,“你妹妹是逾明的枕边人,说话比我有分量。你这次过来,是觉得我帮不上忙?”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张佳说,“我过来是答谢公子,顺便谈谈合作。” “呵。”司马错说,“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张佳从书箱拿出新的设计花样,双手递给司马错。 “公子,这是我新画的。”张佳说道。 司马错打开画卷,各式各样的女子服饰映入眼帘。直裾,齐腰襦裙,对襟襦裙,棉服。 花样有百合,玫瑰,还有海棠,颜色调的极好,有些颜色他从未见过。 司马错将目光从画上移到张佳身上。 “好。”司马错啧啧称奇,“我喜欢你的设计的衣服样式。我和你合作,你要的布料和丝线,我都会给你提供的。” “那分红怎么算?”张佳问道。 “你想怎么算?”司马错微微挑眉。 “我四你六,可以吗?”张佳揉搓着手。 “可以。”司马错说,“成交。” 四月十六日。 敦州,平阳县,张府。 张佳收到裴生的抚恤金。 按照大周惯例,裴生是从九品,而且是病死的,抚恤金只有三百两白银。 张佳和裴夫人各分一百五十两。 一两银子=1000文[1]对于张佳来说,这笔钱足够她生活的。 张佳给了二十两给张年。 “叔父。”张佳说,“这二十两是孝敬你的。等我开了铺子,再孝敬你。” “你要搬出去?”张年问道。 “是的。”张佳说,“我和司马错合作开铺子。” 张佳收拾行李,来到开化县。 她在开化县买了一处小宅子,匾额上写着“佳宅”。 张佳租了一个铺子,起名“赋华衣”。 五月二十三日。 赋华衣开张,一个月来生意淡薄,今日来了一位贵妇人。 “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妇人说道。 “这位妇人。”张佳热情介绍新款的对襟襦裙,“这襦裙飘逸自在,很多金城的夫人都喜欢。” “是嘛?”妇人仔细端详片刻,“颜色太靓丽了。” “不会的。”张佳粲然一笑,“这个颜色很衬夫人的。” 妇人试了衣服,在铜镜中转了一圈,买了几套襦裙回去。 戍时。 张佳收拾店铺,正要打烊回家。 突然窜出几个流氓。 “几位爷,是要买衣服吗?”张佳问道。 “没有。”为首的流氓说,“是想见见你。” “夜深了,我要回家了。”张佳正色说道。 为首的流氓拉住她的衣袖,说:“别急着回家,你孤苦无依,我们玩玩。” “请你自重。”张佳说。 “这是盏城司马家的铺子。”司马错走进店铺,“你有几个脑袋?” “哪里来的小白脸?”流氓道,“兄弟们,上吧。” 司马家的侍卫鱼贯而入,解决了几个流氓,把他们带离现场。 “我的人会一直守在这。”司马错说,“你有什么事,他们会帮忙的。” “公子,多谢你。”张佳说。 “我专程来看你。”司马错耸着肩,“就对我说谢谢吗?” 张佳变得害羞起来,她的确喜欢司马错。 但是,她这样的身份,还在孀居,怎么能? “三年而已。”司马错说,“兰止,我不怕等。” “不。”张佳转过身来,“我不能。” “父母那边我和他们说了,此生非你不娶。”司马错正色说道,“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想保护你。我愿意等,只求兰止你看看我。我与你合作,就是想与你多些接触。” “不。”张佳说,“我有过婚约。” “我不在意。” “我比你年长。” “我不在意。” 张佳正想说话,司马错拉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 张佳微微低头,说:“这是梦。” “不是梦。”司马错眼神温柔,“我爱慕你,每日都在想你。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却日日都在想你。我在金城当差,来敦州很方便。我抽空就来看你,只求你不要躲我。” 张佳说:“我们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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