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钰雪努努嘴,也没争什么,转而看向桌上的其他菜,说道:“那就不吃这个了,我吃别的。” 她说着,把筷子往其他盘子伸去,却又被对方的筷子压了下去。 “这个也不能吃。”裴敛说道。 姜钰雪着急了,不满道:“为什么?” 裴敛看着她面前的那堆盘子,说道:“你已经吃了五碗饭,三盘猪颈肉,四只螃蟹,半条鱼脍,六只生蚝了,其他的我还未数过。再这样吃,你不仅要积食,还会上火。又想流鼻血了?” 姜钰雪听他话说得一串一串的,支支吾吾道:“我哪有吃那么多……” “你有。”裴敛说道。 桌边围着的其他人纷纷点头。 “嗯???”见众人倒戈,姜钰雪眉头蹙起,气急败坏道:“你们怎么都不帮帮我的呀!” 姜子逸早就吃饱了,在一旁悠悠地喝着茶,说道:“阿姐,你等会又吃吐了。正好让姐夫管管你!” 听见自家阿弟成为第一个倒戈的人,姜钰雪气鼓鼓地转头怨道:“你、你小子!” 姜子逸吹着小曲儿,偏过头不接她的气。 见状,姜钰雪即刻转头,装作一副八辈子没吃过饭的可怜样,对着李兰惜撒娇道:“娘亲……” “哈哈哈。”怎知,李兰惜早就在一旁笑得眼都弯起来了。 “嗯???”姜钰雪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委屈道,“娘亲怎么笑话我呢……!” “哈哈哈哈哈。”然而,李兰惜笑得更大声了。 到此,孤立无援的姜钰雪只好拍了拍桌子,一脸愤慨地对着裴敛说道:“我要和你谈判!” 闻言,裴敛微微扬起眉尾,一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谈什么?” 姜钰雪指了指他面前那盘猪颈肉,说道:“我要吃那个!” 她说着,想了想这个坏家伙定是不答应的,遂挣扎了几息,补充道:“半盘!” 半盘……半盘他总得接受了吧! 裴敛看了看那盘肉,又看了看她吃油泼辣子吃得红彤彤的嘴,随即回道:“一碗下火药。” “什么?”姜钰雪猝不及防,反抗道,“吃个肉你还要我喝药!不喝!” “加碗消食的。”裴敛道。 姜钰雪一愣。 怎么越喝越多……? 她又不是药罐子! 姜钰雪抿了抿唇,讨价还价道:“……吃一半的一半,不喝消食的!” 这一下还不够,她又追加道:“……再给我那个下火药里加点糖,不想喝苦的。” 裴敛移开视线,拿起那盘猪颈肉又再放远了些。 见状,姜钰雪知道他定是不满,遂赶忙再妥协道:“那就、那就吃三片!三片!” 说着,她抓住对方的手臂摇晃着,可怜 兮兮道:“我好不容易吃点好吃的……你就让让我吧……!” 裴敛看着她为了几口吃的,气急败坏到一边耍无赖,一边还得求他,被逗得不觉间勾了勾嘴角,说道:“三片肉,换一碗下火药不放糖,成不成交?” 怎么还是不给她放糖啊……! 姜钰雪紧紧盯着他手上那盘猪颈肉,鲜嫩多汁,美味可口。她想起那滋味,舔了舔唇,挣扎几分后才咬牙道:“……成交!” 话落,裴敛这才从里头夹了三片,放进了她碗中,其他的便放得远远的了。 姜钰雪看着面前这三片瘦小的猪肉,嘴都扁了,但身体却又很老实,一边呜呜呜地哭着,一边夹起来吃进嘴里。 “好吃吗?”裴敛托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钰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抽抽鼻子,不甘却又老实地回道:“……好吃。” 话落,其他三人纷纷无奈地抚着额头,笑出了声。 看着家里人纷纷倒戈,姜钰雪低头吃着肉,愤愤地撅起嘴,暗暗骂道。 坏男人!带坏我全家! - 几人用完晚膳,便各自回了屋。 裴敛在下人的带领下去到姜钰雪的寝屋沐浴,而姜钰雪则跑去李兰惜那粘人了。 “粘人丫头。”李兰惜怜爱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儿,温声说着。 姜钰雪乖巧地窝在李兰惜怀中,甜甜地撒着娇:“嘿嘿嘿,喜欢娘亲。” 李兰惜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暗暗感慨着。 她身子不好,就盼着能看到这个小女儿嫁户好人家,这样她就算死也放心了。如今见到她同夫君两人卿卿我我的,心里很是高兴。 “雪儿,你同小世子处得如何呀?阿娘看你们关系挺好的。”李兰惜问道。 姜钰雪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回道:“挺、挺好的……” “嗯?”李兰惜见她这样,便只定是有隐瞒,开口道,“吵过架?” 姜钰雪一愣。 不愧是她娘,也太准了。 姜钰雪视线飘忽不定地在地上扫着,抿着唇回道:“吵、吵过……” 李兰惜追着她的视线,试探道:“谁先吵的?” 这一下扎到姜钰雪心窝里了。 他们俩总共就吵过三次架,每次都是她先招惹的人家。 她努努嘴,不想把自己的罪行说出口,干脆无赖道:“都和好了!我都和他和好了!我们关系挺好的,可好了!娘亲就不要担心了!” 说完,她一头扎进李兰惜的怀里,羞赧地不敢抬起头。 “哈哈哈哈。”李兰惜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问道,“那……王府可有催你生娃娃?” “啊?”姜钰雪惊吓地抬起头,结结巴巴道,“娃、娃……什么娃娃?才没有呢!” 闻言,李兰惜轻轻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想着你还小,再玩几年,两人多多培养感情,以后生的娃娃才亲。” 姜钰雪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愣愣地点点头。 她娘亲想得实在是太远了些。 他们哪有什么几年啊。 那日他都说了,等到婚期一年的时候,两人是要和离的。 - 裴敛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到了姜钰雪的寝屋。 他今日天不亮便开始忙碌,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这来,身上染了不少尘土,便先让下人给他备水沐浴,自己在这寝屋候着。 早在王府时,他便觉得她的寝屋实在是装饰得花里胡哨的。 现下,再看看她在姜府的寝屋,竟觉得王府的装饰还显得保守了许多。 梨木椅子上要垫着钩花边的碎花凉垫,木架上的花瓶是五颜六色的琉璃瓶,插满了开得热烈的各种花卉,柜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木雕。 再往深一些,最里面的雕花的檀木床架上,珠粉色的轻纱帘子吹挂着,其上用白线绣了繁星花雨。大包小包的香囊挂得到处都是,屋内满是清甜的柑橘花香。 裴敛在这阵香气中卸下衣物,泡进浴桶中。 方才备水的下人说过,今日给的浴盐是姜钰雪平日爱用的那款。 他从一旁的碟子里抓了一些抹在身上,闻了闻,轻轻叹了声气。 不是,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哇啊啊啊啊!!!”忽的,身后传来姜钰雪的叫声,“你、你怎么在我屋里不穿衣服啊!” 她本是从李兰惜那回来,想进浴室唤人备水沐浴。 结果,甫一进到这浴室的屏风后,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便闯进她眼帘中,吓得她忍不住叫出来。 裴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逃窜到屏风后,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的模样,说道:“不脱衣服我怎么沐浴?况且,不是你要求的,让我今夜与你一起睡吗?” 姜钰雪怯怯地眯着眼,没敢看仔细,探出半个脑袋对他说道:“那、那你什么时候好?我也想沐浴。” 话落,裴敛从浴桶中站起身。 “啊啊啊啊!”姜钰雪吓得捂住眼睛,连连后退。 裴敛抬手将架子上放着的浴巾抽了过来,将身子挡住,说道:“你不想看,便不要探出头。看了还要倒打一耙,无赖。” 他说着,擦干了身子,穿着中衣送出了浴室:“我好了,你去吧。” 姜钰雪缩在屏风后死死捂住眼睛,分明看不见,还不忘反驳道:“我才没看!你注意点你的清白!” 她说着,突然听见本走远的脚步声又返回向她靠近,吓得忙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了屏风上。 对方身上的香气贴近她,随后在她耳边响起低低的声音:“等会熄了灯再上来,知道吗?” 铺散在耳边的气息中还残留着沐浴后余下的热气,痒痒的。 姜钰雪还未反应过来,周身围绕的热气便退散而去,脚步声走远了。 - 待姜钰雪洗完时,已是三刻钟后。 她换了身夏制的轻薄中衣,从浴室走回到寝屋,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唤道:“殿下,我好了。” 然而,屋中却不见他的身影。 她正疑惑着,转身看向自己的床榻。 珠粉色的床帘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夏夜的晚风徐徐拂过,吹起帘子的一角。 姜钰雪看了看榻边摆放整齐的鞋子,听见里面隐隐传出绵长的呼吸声,顿时明白了榻上躺着谁。 这人怎么擅自躺到她榻上呢…… 他睡榻,那她睡哪……? 她想着,看了看角落放着的那张小小的矮床,轻叹一声。 罢了,他是客人,她睡小床就是了。 她噘噘嘴,宽容地放任了他一把,悄悄地熄了灯,转头掀开床帘,打算从榻上拿下一条毯子盖身用。 忽的,一只温热的手握上她的手腕。 榻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墨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慵懒地沉声道:“你来了。”
第57章 同榻 姜钰雪一愣, 小声道:“殿下……我吵着你了?” 裴敛翻正过身,平躺在榻上看着她, 握着她手腕的掌缓缓滑至她的手背上,随即牵住了她,沉声道:“并未,等着你呢。” 闻言,姜钰雪眨眨眼,疑惑道:“……等我?” “嗯。”裴敛方浅浅睡了一小阵,声音中还带着少见的慵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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