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乔舒云和卫辞只好暂时留下来。 韩凌薇直接带着他们进了清风门的宝库,让他们看看那些灵药奇物是否对他们有用。 卫辞一一辨认后摇了摇头,论灵药奇物,什么地方能比得过飞星阁的珍藏? 之前韩凌薇能献上那头奇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韩凌薇见自己没能帮上他们,不免有些失望。 既已经把他们当成朋友,她自然不希望他们年纪轻轻就失去性命。 何况,他们联手杀死了大魔头,守护了天下太平,不该就这么牺牲。 乔舒云见她情绪低落,便转移话题道:“之前那头奇兽呢?可否再让我看看它?” 若非那头奇兽吐出的酸液能够将那两卷烫手的绢帛腐蚀掉,她现在只怕还在发愁该怎么处理那两卷绢帛,才能不让惨剧再次发生。 纵然那头奇兽长得有些怪异,在她心里,也是头可爱的大功臣。 “你说柴柴啊,真是不巧,前不久鹿烟过来拜访,说是要破一个机关,把柴柴借走了。”韩凌薇面露歉意道。 卫辞闻言有些疑惑,阮鹿烟淡泊名利,长年在外行医救人,最多上山采采草药,为何需要借奇兽破机关? 想到阮鹿烟之所以一直在外游历不归,其实是为了找到给阮鹤弦解奇毒的法子,想让阮鹤弦能够站起来。 而这世上能解万毒的就只有传说中的‘回魂泪’,难道…… 卫辞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假装不经意地从韩凌薇口中套话,得知阮鹿烟要破解的是什么机关之后,便连夜带着云梨离开清风门,一路南下,往漆吾山去。 乔舒云很是不解:“为何突然要去漆吾山?” “据说那里风水甚好,或许可以做你我二人的埋骨之地。”卫辞答。 乔舒云沉默了,他竟连身后埋在何处都想好了,她无法阻拦,只好随他一起赶过去。 到了漆吴山,意外见到久未谋面的阮鹿烟。 “暗江之南,漆吴之耳……明明是对的呀,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阮鹿烟站在一处洞口前喃喃自语。 乔舒云见她脸色惨白,一副失魂模样,忍不住关心道:“阮姑娘,你没事吧?” 阮鹿烟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卫乔二人,顿时心生警惕:“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风水宝地可做墓穴。” 卫辞答完,又问:“阮姑娘可是遇上什么难题了?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不必了。”阮鹿烟连忙拒绝,“这里非但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还有许多毒虫毒蚁,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 卫辞非但没有挪步,还笑了笑说:“刚才听阮姑娘念叨什么暗江之南,漆吴之耳,莫非是在寻找什么宝物?可据在下所致,一般指引线索的禅语绝不会如此明显,说是暗江之南,兴许恰恰相反,是在暗江之北也不一定。” 阮鹿烟面露恍然,是啊,她偶然得到这条线索,便以为那宝物是在暗江之南的漆吴山上,却不知有些线索另藏深意。 难怪她费尽心思破了山耳处的机关却一无所获。 难道那宝物如卫辞所说,是在暗江之北,对应漆吴山所在之处? 见天色将黑,阮鹿烟没有多做停留,匆匆和卫乔二人告辞后便下了山,一路向北行去。 阮鹿烟下山后,卫辞进洞口摸索了下,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却不着急行动,而是装模作样地勘探了下山上的风水,而后假装疲惫,带着云梨回山洞暂歇,明日继续勘探。 进山洞前,云梨突然顿住脚步,卫辞侧头看她,关心道:“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乔舒云摇摇头,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看着他说:“阿辞,我们成婚吧。” 卫辞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竟向他求婚了?可…… 乔舒云见他没有回应,只好继续道:“我想过了,纵然你我时日无多,但我希望,等我死后,墓碑上可以刻着卫辞之妻的名号。你呢,可愿意以乔舒云之夫的名义下葬?” 卫辞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以及眼中流露的真情,一时触动不已:“生同衾、死同穴。我当然愿意。” 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顾虑,只想着与她同生共死,做一对生同衾死同穴的痴情鸳鸯! 于是,两人在山洞前,在林野内,在夜风中,在月光下,拜了天地,正式结为了夫妻。 当晚,山洞内一夜缠绵…… 翌日,卫辞当着云梨的面,假意发现洞内另一重机关,打开机关后,竟露出丈许长的一处山隙。 山隙明明藏于山中不见日月,却似星光点点,最重要的是,一块山石中斜生出一株灵药 这株灵药通体莹白,被三片叶子拱卫的泪滴形灵果更是几乎透明。 看到这株灵药的一瞬间,乔舒云便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回魂泪’,昨日阮鹿烟在此寻找的就是此物,而卫辞明知洞内另有乾坤,却故意哄骗阮鹿烟离开,就是为了抢夺这株‘回魂泪’。 卫辞见‘回魂泪’只有一株,心下虽失望,却还是趁云梨愣神间,探手摘下灵药,火速将其喂给她。 乔舒云及时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论理,这株传说中的灵药应该是阮鹿烟寻到的,而她寻此灵药,应是为了给阮鹤弦解毒。 乔舒云想要开口劝卫辞,将灵药还给药王谷,可想到卫辞每日被剧毒侵蚀的痛苦模样,和他所剩无多的生命,她犹豫了。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能例外。 于是,她艰难地开口说道:“这株灵药,你服下吧。” “解毒法子有许多,但你要续命,必须服下这株灵药。”卫辞坚定道。 “我已经服过许多灵药,再服这株或许也不管用,还是你服下吧。”乔舒云推辞。 “这是传说中的‘回魂泪’,和寻常灵药不同,你服下后定能延寿百年。” ……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谁也不肯退让。 乔舒云忽地笑了笑,说:“昨晚我们才许下同生共死的誓约,难道今日便要违背吗?” 卫辞愣了下,正要辩驳,却听她继续道:“阿辞,我知道,若我死了,你绝不会独活。可你以为,若你死了,我难道就会独活在这世间吗?” 卫辞再次大受触动,原来,她对他的感情,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深到愿意为他殉情的地步。 他沉默片刻,突地潇洒一笑:“既然都不愿独活,那便一同赴死吧。” 既然她已经想得这般透彻,他又何必苦苦纠结呢? “只是,这药?”卫辞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直接送到药王谷吧。”乔舒云说。 阮鹿烟连夜离开,已经没了踪影,不如直接送去药王谷。 而且,他们原本就是打算去药丸谷的。 卫辞点点头,不再反驳。想开后,他心境开阔许多,纵然还有些不甘,但也不介意将这株灵药送给阮鹤弦了。 两人一路来到药王谷,看见阮鹤弦一如既往地坐在谷口为前来求诊的病人诊治,便走上前,将装有‘回魂泪’的玉盒递给他。 阮鹤弦打开一看,面露惊色:“你们好不容易寻得此物,确定要赠予我?” 乔舒云和卫辞对视一眼,点点头道:“灵药只有一株,而我和他都不愿意独活。阮少谷主帮了我们许多,又身中奇毒,正需要此物。何况,这原本就是我们从令妹手中夺来的机缘。” 阮鹤弦恍然,他仔细端详了下盒中灵药,突地笑着站了起来。 乔舒云和卫辞见状俱是大吃一惊,阮鹤弦自幼身中奇毒,只能坐在轮椅之上。 现在,他突然站了起来,这岂不是说明,他体内奇毒已经解了? “说来惭愧,这两年我费心钻研那张药方,想要帮卫兄解毒,没想到,非但没能找到解毒办法,反而意外之下,把我自己体内的毒解了大半。”阮鹤弦解释道。 卫辞听他这番话,便知,他先前研究药方时,应该是以自己的身体来尝试解毒,才意外解了他体内的奇毒。 阮鹤弦医者仁心,为人又如此磊落,他心里最后一丝不甘也打消了。 乔舒云则是衷心为阮鹤弦感到高兴:“那你现在能正常行走吗?” “暂时只能短暂站立,等体内残毒消除,应该就能尝试走路了。”阮鹤弦说着便重新坐回轮椅,并将手中玉盒递了回去。 虽然阮鹤弦现在用不上这株灵药,乔舒云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只道:“这药还是留在药王谷吧,兴许以后会遇到更需要的人。” 卫辞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她的说法。 阮鹤弦见两人都不肯接,竟是真的打算同生共死了,只好如实道:“若我所料没错,‘回魂泪’的茎叶和果实其实是两种不一样的药材,一种可解万毒,另一种则可延寿百年。” 乔舒云闻言,和卫辞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之色。 原以为要共同赴死,没想到,柳暗花明,上天又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阮鹤弦见二人柔情脉脉地看着彼此,只好轻咳一声打断他们,带着他们进了谷,小心翼翼地将灵药一分两半。 仔细分辨了下药性,才将茎叶交给卫辞服下解毒,泪滴般的果实则交给乔舒云服下续命,又分别为二人施了几针,帮助他们吸收药效。 而后,守在附近为二人护法,防止意外发生。 所幸,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的生命体征明显好转,想来,等药效彻底吸收,二人便能沉疴尽除,长命百岁,终身厮守了。 阮鹤弦抬手示意下人,将乔嘉佑带过来。 经过他两年的医治,前几日乔嘉佑终于苏醒过来,只是智力如同刚出世的婴儿,说话走路都需要一点点教导。 确认乔嘉佑除了智力之外,并无其他问题,他正打算派人给乔舒云传信,没想到信还没传出去,她就已经过来了。 待会儿乔舒云吸收完药效醒来,看到已经苏醒的乔嘉佑,双喜临门,哦不,是三喜临门,定会十分高兴。 …… 二十年后,新一届摘星盛会再次在江州开启,无数青年豪杰蜂拥而来,过五关闯六将,只为夺得魁首之名。 飞星阁顶楼,一对神仙眷侣并肩而立,望着聚在楼前广场的一众青年豪杰。 其中,有些年轻男女看着十分眼熟,譬如,眉眼肖似卫琚的貌美少女,剑法如清风的俊逸少年,腰间别着幽龙鞭的异域金发青年…… 当然了,还有一个易了容躲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生怕被他们发现的顽皮少女。 那是他们的女儿阿衾,不顾他们反对,偷偷参加了摘星大会。 “待会儿出题,记得给阿衾加些难度。”乔舒云对卫辞轻声说道。 阿衾既是他们的女儿,想要夺得魁首,自然要比旁人‘艰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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