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珝错扶着他坐下去,虽然已经极尽小心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弄疼了他。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九虚看了看白玉容归,这得看主子的安排。 白玉容归拉着苏珝错就势坐在了他的身旁,答:“等我们的援军,不然我们此刻出去只会成为他的俘虏。” “云穹有兵力,为何不趁着诏月群龙无首的时候去抢占先机,反而在这里狙击我们?”苏珝错不明白,一心想要称霸天下的人怎么会对他们穷追不舍? “你太低估了他。”白玉容归靠着她,洞内太寒,靠在一起才能不那么冷,细心的将苏珝错冰冷的手放在了怀中后,才继续解释道:“云穹想要诏月,但是诏月却被出现遇到人占据,那些人在里面盘踞,他从外面攻未必能获胜,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损失更多,所以他想从内部瓦解他们,也句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苏珝错领悟极快,“他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玉佩。” 那个玉佩是破国的玉玺,只要有了破国的玉玺,其他人就算是楚衔玉的人,也不会盲从他的决定,加上云穹也是擅长谋算仁心的人,想要瓦解楚衔玉肚势力也就指日可待,诏月纳入了怀中,那离称霸天下就更近了一步。 “对。”白玉容归点头。 “可是那玉佩不是一直在我身上吗?”说着苏珝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才想起之前已经换了衣服,玉佩没有在她身上了。 白玉容归看到她呆愣的神色,笑着从自己的怀中将玉佩掏了出来,“我怕它丢了,就替你保存着它。” 苏珝错望着那玉佩,“容归,你之前为何要把它给我?” “当时只是觉得它在你这里更安全,而且没有人会想到玉玺已经变为了玉佩。” 苏珝错伸手握住玉佩,十分用力,“真的是父亲给你的吗?” 白玉容归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表情有一瞬的阴沉,随即笑答:“当然不是,当初苏闻以为我不可能出得去那个密室,但是却不知我曾出去过一次,这个玉佩是我从一个空置的房间中找到的,本想着靠着他帮我将人引出来,但是没想到一隔便是十年,再见的时候我从苏闻的声音就听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人,无意得知你是他的女儿,也就有了为何温陌君会另娶旁人不娶你的那件事,所以你失去的一切也有我的责任,你不必再介怀这件事。” 他的声音平淡而自然,没有之前的那抹悍戾之气与痛恨之色,苏珝错听后将头靠在了他身上道:“过去了,你现在只是容归,你的这张脸是为我而筑,为我而归,你便只是我一人的容归。” 白玉容归听后温暖一笑,“是,我为你而归。’” 两人相视而笑,猛然间却听闻有一片脚步声在山洞附近响起,因为洞内空旷,回音极易被捕捉,所以听起来分外清晰。 苏珝错心头一紧,仿佛那些脚步声都踏在了她心上。 九虚屏息放轻脚步朝洞口走去,手中的剑半握着以便有人攻入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对方。 苏珝错不敢怠慢,全神戒备,容归受了伤,她必须保护好他。 “‘陛下,四周没有发现。”外面想起一个人响起了一人的汇报声。 苏珝错目光一顿,陛下!真是云穹! 对方听闻汇报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阵,苏珝错却觉得这样的沉默是因为他在扫视四周,寻找可疑之处。 果然片刻之后,他冷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里地势空旷,易躲难寻,他们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会逃远,一定还躲在这附近不起眼的地方,你们给我搜,一只蚱蜢也不要放过!’” “是!’”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回答。 听闻对方势气昂扬的回答,洞中的三人都变了脸色,这里地方不大,若是云穹的人真是一寸一寸的搜,那他们就藏不住了。 “我们要拼一拼吗?”苏珝错握紧了剑,轻声问道。 白玉容归对她摇手,静观其变。 三人呆在洞穴之中,屏息静待外面的人突然冲入的那一刻。 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对方在四周苦寻了一个时辰,愣是没有发现他们。外面的脚步声嘈杂而混乱,而且还隐隐响起了兵器交割的声音,听着听着苏珝错忍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 白玉容归表示无解,两人的目光同时望着九虚,前者是暗许,后者是不解。 九虚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两人同时望来的目光,领悟的点头,起身朝外面走去。 “哎!”苏珝错出声想要阻止,却发现九虚已经极快的闪身出去了。 看了看身旁的人,她无声叹息,看来九虚平日里被白玉容归差遣得已经可以用眼神交流了。 “腿僵了没?”等待的过程,洞穴之中只剩下了她与白玉容归,苏珝错看他受伤的腿不曾挪动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怕血液不通畅,影响恢复。 白玉容归含笑摇头,“我没那么脆弱,不要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苏珝错听他这么说,不以为然,让他坐好,自己蹲身伸手去碰他的腿,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轻柔,但是在触碰到他的腿的时候,他的眉头还是不可避免的一蹙。 “容归,真的只是骨折吗?”她不敢再动,出声质疑。 白玉容归恢复了常色,答:“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要多想吓到你自己。” 他伸手让苏珝错回到自己的身边,苏珝错不情不愿的起身,重新坐了过去。 刚坐下,九虚就从外面回来,带回消息称:“楚衔玉没有死,也找到了这里,正好碰上了云穹,双方的人马打得激烈,应该暂时顾忌不了我们。” “既然这样,我们快出去吧。”苏珝错记挂白玉容归的伤势,怕拖下去会让他的腿伤更严重,建议道。 九虚面有难色,“我们出来时是骑着马的,眼下我们的马都没了,虽然外面他们打得厉害,但是不能保证对方一定不会发现我们,若是他们都发现了我们,以我们三人之力想从千军之中突围,几乎不可能。” 他说得直观,苏珝错明白其中的艰难,只得闭嘴,努力找寻其他办法。 白玉容归见苏珝错一直记挂着他的身子,不忍她备受煎熬的内心再惶恐不安,便道:“我们的人可有消息?” 九虚无奈摇头,“至今还没收到任何信号。” “那就再等等,到了夜晚,应该比现在好逃走一些。”白玉容归回过头对苏珝错解释。 苏珝错点头,九虚也同意。 因为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加之洞穴并没有明显的挡风口,他们不敢生火,潮湿寒气随着四周温度的降低,愈发森冷蚀骨,加之他们两天未进食,体力一定程度上耗损,因此他们都保持着自己最舒适的姿势等待天黑。 九虚守在门口,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苏珝错坐在里面与白玉容归靠在一起,等待的滋味极其的漫长,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受伤在身的情况下,让她饱受了煎熬。 终于天色开始暗了下去,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风悄然刮过洞口,细碎的钻了一小波进来,让本就寒冷的洞穴更是彻骨。 苏珝错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让一直浅眠的白玉容归惊醒,关切的询问道:“怎么?冷了吗?” “没有。”苏珝错摇头,突然忍不住笑了:“容归,你可曾想过有一****会有这般狼狈的一天。” 从她认识白玉容归开始,他就是一个耀眼的存在,从处事不惊的王爷到翻云覆雨的掌权者,他一直都是持稳淡然的,如今日这般憋屈的藏身在洞穴中等待天黑逃走的情况,怕是不多见。
第366章 被骗 “我是没有想到过,你和我在一起后竟然会有这么办狼狈的一天。”白玉容归低声回答。 苏珝错听闻,忍不住暖了心。 外面的冲突似乎弱了下去,随着风那些声音渐渐小了,到后面连一丝生息都没有了。 “主子,外面没声音了。”九虚惊讶开口。 白玉容归与苏珝错止音,两人一同聆听,果然四周恢复了安静。 “这是怎么回事?”苏珝错也疑惑了,“难道是分出了胜负?” “或许。”白玉容归也是模凌两可。 “那属下前去查看一下。”九虚提议。 苏珝错不忍心让九虚一个人跑,今天探听军情了数次,也该让他歇息一会儿了。 “我去吧,你在这里看着容归,反正在这里呆久了,我感觉四肢都僵了。” 白玉容归不放心道:“万一你出去正好遇上敌军了呢?” “遇上了我有办法应付的,不要担心。”苏珝错宽慰道。 白玉容归握住她的手,道:“我会担心。” 九虚看着主子不舍的表情,主动请缨:“姑娘,还是让九虚去吧,你照顾主子。” 苏珝错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蹲身主动在白玉容归脸上轻啄了一下,道:“我去去就回,九虚去了那么多次,该歇息一会儿了,不然待会儿杀敌都内力不竭。” 白玉容归被她这样一安抚,心头安定不少,但是还是有些不舍,可是见她想出去活动又不好再坚持。 “一刻钟,你没回来我便让九虚去寻你。” “好。”苏珝错点头,回头正好见九虚正不自然的别开脸,不禁赧然,硬着声音叮嘱他好好照顾容归之后,她悄然的滑入了夜色。 身子轻巧的攀爬上树,接着无边的夜色与树枝藏身,站在树尖放眼四周,除却墨色什么都看不到,连一丝星火都目不所及。 两军交战,不说人数不少,就说伤兵弱将的转移就需要时间,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就消失了? 她怀着疑惑再往前游行了一截,目光四处打探,终于在一处树叶繁茂的缝隙间寻觅到了一丝火光。伏身小心的拨开树叶,就见到树下染着一个篝火,四周歇息着一些缠着纱布,或者扶着手臂的伤病。 从他们的服饰上,她看不出不同,他们又在歇息,没有交谈,一时之间她真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出了声,“陛下此刻应该是到了诏月皇城吧。” 众人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答:“陛下天没黑就离开了,此刻应当是抵达了吧。” “那就好,也不枉费我们与那奸诈的楚衔玉交战一场。” “是啊,只要占领了诏月,那陛下海纳诸国的目标就指日可待了。” “日后我西戎便是这片土地上的王者,走出去也比其他人高一份气势。” “可不是,我们可是功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了起来,仿佛他们的陛下只要抵达了诏月,就一定能拿下诏月一般。 苏珝错听闻他们的话,心思转了几度,随后悄然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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