旂儿抽噎着小身子,断断续续说道。 而后,在裴祜和卢月照惊讶的目光之下,旂儿俯下身轻轻吹着裴祜环抱着他的手臂伤口。 “不疼……” “呼呼,不疼 。” 旂儿又侧过头看着裴祜的眼睛说道。 裴祜知晓,旂儿是在学着他娘亲的样子安慰自己。 琉璃灯下,男子眼眶之中晶莹点点,他笑得欣喜万分,随后,在旂儿肉嘟嘟的脸蛋儿上轻轻一吻。 “对,呼呼,爹爹就不疼了。”他神情无比温柔地看着旂儿。 而裴祜的那声爹爹彻底击碎了卢月照刚刚建立的心墙,这堵墙,是她恢复记忆后建来支撑自己的。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身后的父子二人,默然低泣。 这时,一双肉嘟嘟的小短手抱住了卢月照的脖子,裴祜已经抱着旂儿来到了她身前。 “娘……不哭……”旂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卢月照抱住旂儿柔软的身子,流着眼泪。 裴祜则展开双臂,将旂儿和她,一同环进怀中。 “梨儿,我很高兴……”裴祜喃喃道。 “都受伤了还高兴……”卢月照闷声说道。 “因为……你在乎我,旂儿也在乎我。” 夜色已深,旂儿在娘亲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不知又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上扬着。 旂儿被乳母抱走后,偌大的瀛洲玉雨正殿便只剩她和裴祜二人。 裴祜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躯,融入他的血肉。 “梨儿……” “嗯。” “我……想要你。” 卢月照轻轻推了推他,可他身躯坚硬伟岸如山,她如何能推开。 “不行……你手臂上还受着伤……” “只是手臂而已,不妨事。” 话音未落,他便噙住了她的唇瓣,而那没有受伤的手掌,已然隔着一层轻软寝衣,覆上了她的心口。 第125章 裴祜扣着卢月照的后脑深吻着,已然撬开了的她的朱唇,勾缠住她的粉软舌尖。 卢月照还在挣扎着,她实在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觉着心惊,可她原本推着他胸膛的柔软素手被裴祜重重按下,他又捉着她的这只手探入了他的里衣前襟,与他结实紧致的胸膛肌肉紧紧相贴,没留一丝缝隙。 身前一凉,卢月照的轻软寝衣已被裴祜褪下仍在了地毯之上,他圈着她的细腰向后退去,最后坐在了床榻之上,而她则被他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裴祜轻推着她挺翘的尻子,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腰腹。 烫,好烫! 这是卢月照此时最真切的感受。 裴祜先是舔舐着她左侧脖颈处的伤疤,而后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向下,将她肩头的绯色小衣细带挑开后,埋首于她身前…… 卢月照原本就姣好的身子,因为生养且哺育了孩子的缘故……让人如何都不能忽视。 从前的清明就喜欢吻她这里,如今的乾王裴祜只会更甚,恰如此刻,他忘情,动情,细细吻着她此间的每一寸滑腻肌肤,定要尽情采撷才算。 卢月照因着他的深吻而难耐地扭动着不盈一握的细腰,以致于裴祜已然仰首傲立,甚至几声细碎的粗重喘息自他薄唇之中溢了些许出来。 不知何时,卢月照被他轻轻放置在了床榻之间的褥子之上,而她的轻软衣裤已然被掷于一角。 借着明亮烛火,裴祜认真端详着她,甚至预判了卢月照会因为羞涩而伸手遮挡而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腕,而后,他伏下身,在卢月照的注视之下,吻上了那已然潺潺的温柔…… 卢月照受不得他这般,不禁闭上了双眸,眼前一片昏黑,有那么一瞬,这样的触感让她仿若置身于东庄村卢家上院西厢房的火炕之上。 那时的清明也是如这般侍弄她,可是......乾王裴祜的唇舌技巧不知比彼时的清明要娴熟多少。 裴祜的舌尖忽然由轻至重……一滴清泪自卢月照眼角滑落,她吟出声,轻轻颤着。 而后,裴祜沉下身子……而后喉咙深处重重一叹。 他如铁一般的两只手死死扣着卢月照的腰身两侧,其手臂上肌肉绷起,青筋凸出,正由缓至急,甚至因为他用了力气,他那受了伤绑了纱布的右臂隐隐有血浸出,可他仿若感受不到伤口崩裂的疼痛,只一味浸在她的小意之中,呼吸粗重不已。 “梨儿,睁开眼睛,让我看看你......” 裴祜原本温润的嗓音此刻喑哑不堪。 闻言,卢月照缓缓睁开双眸,目光紧盯着身前男子,她如浩海孤木,前后起伏不定,可还是将他染了潮红的俊脸映在眼眸中。 明明还是一样的的面容啊,可是为何总觉着哪里不一样呢? 从前的他是那般温柔,也只有后来她月份渐大后,与他行房时,他才变了些,甚至好几回把她弄哭了,但或许是因为顾念着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他到底还是克制许多的。 可是,自从她与乾王裴祜头一回后的每一次,他都毫无顾念,每每压着她,扣着她,从夜里至天明,甚至两人在东宫端仁殿那次,傍晚天色还亮便开始了。 乾王裴祜他一开始也温柔,可待她完全适应了后,他便会……团着她,摆弄着他,各种姿势,不知疲倦。 而她,也确实在他的屡次三番之下,身体被频频开发到了极致。 恰如此刻…… 传闻仙山中有一乾坤洞,洞口深处连通着一处甘甜泉水,而那泉水正溪水潺流,被有人在内放了一把火,想要将其内堆放的木料燃烧殆尽,可那木料亦是仙木,人间普通燃料根本不能损伤分毫,或许只有三昧真火才可以点燃,而那溪流陡然迸发,不仅洞内满是水渍,就连那洞口之外都喷流而出…… 卢月照战栗不已,甚至身子瞬间腾空离开了床铺,抽搐连连。 她方才的惊叫已然停歇,她甚至只是檀口张开,但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而她从前与清明行房时,从来没有这样过,但是乾王裴祜已然让她这般多次了。 卢月照眼眸之中一片迷茫,脑中更是因为刚才裴祜的重重冲击而混沌,惊栗迷蒙之中,她只能看到那张染了欲暧的如玉容颜。 泪水落下,她轻轻唤了一句“清明”。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 只有他…… 身前男子刚刚开始继续的动作陡然停止,裴祜俯下身,钳着卢月照的下巴,迫她抬眼看向自己。 “梨儿,你看看我是谁?” “你又把我当做了谁?” 卢月照默不作声,只含泪盈盈望他。 泪水簌簌落下,沾湿了枕巾。 她忽而抬手,轻轻抚摸着裴祜的五官轮廓,然后是他的滚动喉结,再下便是他心口处那道瘆人的刀疤。 卢月照认得这伤口,自她于云歇山清云观初遇他,便刻入她心头的伤口。 指尖再向下,她最后停留在他小腹右侧的伤痕上。 这是她 第二回救他时,亲手为他包扎的伤处。 卢月照自己都难以置信,原来,她竟救了他两次。 手指忽然一片湿濡温热,裴祜正细细吻过她的每一根手指,然后向下,强迫将她的一只柔荑按在他之上。 掌心一片滚烫,卢 月照的右手轻轻抖了抖。 裴祜带着她的手上下绵延,呼吸渐渐急促,俊眉难耐地蹙起,他再次沉下身躯。 他双眼猩红,嫉妒,甚至是愤恨再次将他残存的理智蚕食,他心下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不能将那人从她心间抹去,那便让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将他的曾经痕迹覆盖,掩盖。 可是,为什么呢? 为何她又一次在自己与她最为亲密无间之时唤着旁人的名字呢? 甚至“清明”二字,已经成为他的梦魇。 身下女子面色酡红,秀眉微蹙,似痛非痛。 裴祜知晓,他将要让她再次欣赏到那群山之巅的极致风景…… …… 未几,他……而卢月照又一次战栗…… 裴祜舔了舔那甚至遗到他唇角的甘甜,继续奋然。 “做这事时,不要想着他,好不好……” 裴祜倏然哑声开口,语气近乎恳求。 “我是裴祜啊,不是那个死人清明……” “梨儿,你不可以认错人啊……” “不要将我当作是他,好不好……” 卢月照吟叫得嗓子都哑了,泪水却从没停下。 你是裴祜,也是清明。 我没有认错人。 你就是他…… 她默默答道。 卢月照真的很想就在这时将一切都告知裴祜。 告诉他清明是他,她的夫君是他,她爱的人也是他…… 但卢月照终究未能开口。 她知晓他遗憾他消失的一年,因此错失皇位,她怕他会后悔,后悔遇见自己,后悔与一个身份低微的乡下女成婚,后悔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不想听到,也不愿听到看到他哪怕一丝的犹豫和遗憾。 况且,卢月照知晓大事将要发生,她不能在这时让他分心,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 或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她便会将一切从头至尾告诉他。 告诉他,她才是他的妻,告诉他,旂儿是他的孩子…… 良久之后,伴随着男子阵阵动人喘叫,无数甘霖尽数落入。 但很快,裴祜便让卢月照侧过身子躺着,抬起了她的一条修长白皙的腿,继续。 “你不是已经……纵欲伤身。” 卢月照嗓音细细碎碎。 “这才 第二回,对本王来说不算纵欲,算禁欲。” “禁欲,也伤身……”他说道。 天色蒙蒙亮时,裴祜才叫了水。 半睡半醒之间,毫不疲倦的裴祜向卢月照解释自己此番被刺杀的原因。 很简单,是恪王在向裴祜示威,要告诉裴祜,哪怕他裴承佑与裴祜相和,恪王也不是软柿子,他自是有手段能够透入裴祜的亲随之中,安插自己的人行刺。 要提醒裴祜,让他好自为之。 昏睡之前,裴祜先是轻轻梳开了她的乌发,而后用一方巾帕替她绞干头发。 恰如东庄村西厢房的某个静谧夜晚,专注,温柔。 总以为他变了许多,或许也不是他变了,他本来就是他。 他,还是他。 又一日,田荷华照例进宫面见太皇太后徐纾意,听太皇太后宫里的女官安排着她和乾王裴祜的五日后的大婚事宜。 田荷华听得心不在焉,手中绞着帕子,最后还是徐纾意开口问她怎么了,她才开了口。 徐纾意身旁的欣枝姑姑听来听去很快就皱了眉。 田荷华左不过是在说着乾王裴祜养的外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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