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看着受了老罪了。老夫人和二少夫人看着可心疼呢,一直在那哭着要主君将人给抓回来处理,主君的脸色瞧着也不好看。”春婆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前院鸡飞狗跳的场景。 碧桃听着可乐呵了,道一声:“活该!” 崔时音院子里头的丫鬟就没有一个喜欢贺兰晔的,此人好色,府中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或多或少被占过便宜。 也就是崔时音这边院子好些,又大房的名义在,他不敢放肆。但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也在暗地里偷摸的打量着崔时音,尤其在贺兰亭去世后。 崔时音不是木头呆子,对贺兰晔明里暗里的打量觊觎心有防备。如今有人将他收拾了一顿,心中大快。 只是又有些为李湛担心,贺兰晔吃了这一顿打,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前院有人匆忙来报,“夫人!大事不好!主君要动用家法处置小姐,老夫人请大夫人您赶紧过去一趟!” 崔时音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来人苦着脸回道:“方才傅家和邱家各来了一位管事,傅家管事跟主君说小姐这几日常去衙门和宅院跟随骚扰人家一位姓李的公子,惹得上司怪罪下来,那位李公子受了气,恰好遇到二公子惹事才将人打一顿。” 崔时音没成想自己还是低看了贺兰嫣的胆量。 “那邱家的人来干嘛?”碧桃紧跟着问道。 “邱家……”前院的仆人吞吞吐吐道,“小姐她争风吃醋,今日在周家的宴席中为着李公子将邱家小姐推入水中了。邱家是来要个说法的。” 听完之后,崔时音与碧桃面面相觑。此刻,她们不用想便知道前院是多么的鸡飞狗跳。 贺兰嫣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天动地。以往在家中如何跋扈,好歹是不会传到外头去。现今倒好,一个小小的贺兰府是容纳不下她膨胀的欲望,把外界当成自己的秀场,让人看尽了笑话。 不知这时贺兰夫人还好不好意思当着崔时音的面说出,你丢尽了贺兰府的脸面这句话来。 “夫人?你快些过去吧!”仆人催促道。 崔时音才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她没有冤冤相报已经算是仁慈了,怎么可能顶着贺兰大人的怒火去帮这两兄妹求情。 于是,素手扶额,阖上双眼,虚弱道:“我现在头晕的很,碧桃快扶我到榻上去。” “夫人,是老毛病又犯了。”碧桃闻言,满脸关切的扶着她往榻上去。 “这……那老夫人那边我怎么交代呀!” 不用碧桃吩咐,院子里的丫鬟便上前把人给拉出去,呵斥道:“我家夫人已经身体不适了,难不成还要抬着走不成。到时别那边顾不上,我家夫人倒是躺下了。” 仆人被赶了出去,看着眼前关闭的院门,只能跺跺脚无奈离去。 第21章 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知是一顿打起了作用,还是怎的,府中最不消停的两位安静了许多。 贺兰嫣被李湛伤了心,连着几日都是在自己院中饮酒作乐。 贺兰晔据说皮肉伤得颇重,一直待在房中休养。何氏刚开始还是蛮高兴,日日嘘寒问暖。过几日,便时常听到她喝骂责打婢女的声音,偏偏她持着家事,管事的经常要跟她汇报,这不,不消一个上午,二房院子里的事就传得满府都是。 贺兰大人十分不满,但又不好意思把儿媳叫过来当面骂一顿,只把火发在贺兰夫人身上,说她没有管教好儿子。 贺兰夫人听了一肚子的火,把何氏叫到主院骂了一顿,走的时候还将身边的丫鬟青玉送到二房院中,美名其曰,帮何氏伺候贺兰晔。 何氏折腾几日是满腹辛酸,却又无处倾泻。 恰好这时下人来报,自家二弟来了,正在前院等候,才提起精神来。 两姐弟一会面,何耀宗便开口问道:“大姐,听说姐夫最近遭人打了?” 提及此事,何氏就生气,“可不是!如今还在屋里躺着呢!今儿个老太太还特地送了个丫鬟过来。”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怨气。 何耀宗见她不满,忙问道:“你可是跟姐夫吵架了?” 还不待何氏回答,又继续说道:“大姐,你在乡下养的脾气可要好好改改,像姐夫这样的人家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爹那边虽然受陛下器重,但有那个女人在且靠不住。咱们姐弟两没人扶持,可不得好好跟姐夫一家相处。我看呀,旁的都不要紧,当务之急是要个子嗣。” 何氏咬唇,手不自觉的抚向小腹,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 觑着何氏的动作,何耀宗问道:“要不我帮你去找个大夫,寻个药方过来?” 何氏道:“你能找个什么大夫过来?到时候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岂不是坐实了我不会生。我才嫁进来多久,急什么。” 见她不肯,何耀宗也不强求,而是转移话题道:“前几日,我到顺风去寄东西的时候,瞧见你们府里那位大夫人成堆成堆的节礼寄出去,真是大手笔。” 何氏最讨厌旁人提及此事,同是贺兰氏的儿媳,自己现在还是府里的当家媳妇,凭什么崔氏过得那么舒坦。 听得何宗耀话语中的羡慕,冷哼一声,“她有的这些东西还不是那个短命的病秧子留下来的,靠着克夫积累的财富,你也想死不成。” “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倒是想,这不是没机会嘛!”何耀宗一想到传闻中崔氏倾国倾城的容貌,心里就痒痒。 何氏见自家弟弟一幅色迷心窍的模样,气急败坏,“你们是一个个的都被鬼迷了心窍了!我要是男儿身,就不会被一幅皮囊所迷。” 你是女的,当然是这么想,何宗耀心中暗暗腹诽,继续舔着脸问道。 “要不大姐你帮帮我,说不定就瞧上了呢?要是真有了结果,那大批的资财就够我们一辈子花了。” 何氏有的时候虽然浑了些,但也没有像何宗耀那样痴心妄想,觉得自己多了几两肉,就与旁人与众不同了。 “做梦吧!她握着大把的财物,贺兰氏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另嫁的。便是要另嫁,大齐朝有的是人上门。” 何宗耀讪讪道:“我这不是问问嘛。” 何氏直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该问的就别问。” 反正刚才的话也是随便提提,何宗耀也不恼,从袖中掏出一瓷瓶来。 “这是我从外头一个大夫那特地高价买来的金创药,这个大夫最擅长治皮外伤了。你拿去给姐夫用。” 何氏接过瓶子,一脸狐疑,“你别是被骗了吧?” “我千辛万苦找到那个大夫买来的药,你不要算了。” 听到此话,何宗耀面红耳赤,伸手就要夺回药瓶。 何氏见他如此激动,避开他伸来的手,道:“罢了,难得你一份心意,等会我拿回去给你姐夫试试看。” “这可是专治皮外伤的药!价格高着呢!为了这个我荷包缩水一大半,朋友请我去诗会,我都没去。”何宗耀额外强调道。 他的话倒是真的,从那个大夫买的药的确花了一大笔钱,但这个大夫是他的老相好介绍的,是否是专治皮外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氏不愧是何宗耀的亲姐姐,听到钱字,立马道:“我没钱了。” “你不是当着家吗?偌大的家都归你管,怎么会缺银子。” 也难怪何宗耀不相信,自何氏掌着贺兰府中的管事权,每次他上门来就会在他眼前炫耀一番,府中的管事丫鬟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态度比之前好多了。 现在何氏在他面前说没钱,他自然不信。 何氏没好声气道:“府里的账家里的老爷子都派人盯着呢。” “说到底跟这么个样样出头的美人做妯娌,一对比,大姐你的日子未免太憋屈了。”何宗耀叹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日子还不得这么过。” 何氏何尝不觉得憋屈,人比人气死人,似崔时音这般好命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所有,真让人心中不平。 “其实也有法子。”何宗耀环顾四周,见无人在,凑到何氏耳边低声道:“我在外头认识一个朋友,有件一本万利的生意。” “什么生意?”见何宗耀有赚钱的法子,何氏连忙追问。 “就是有人遇到棘手之事,咱们出把子力帮一下人家,渡过难关。” 何氏皱眉:“就这么简单?人家就能把银子分给我们?” “哎呦,大姐。要不是你是我亲姐姐这么好的事情我也不会先跟你说呀!这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要接着这门生意全靠背景关系硬不硬,要是关系不硬还办不成呢!”何宗耀笑道。 “这……” 见她还在犹豫,何宗耀故意说道:“怪不得你在这府里立不起来,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还在左思右想,难道你要被大房那位崔氏压一辈子吗?样貌是天生的比不上,能力是后天的总能比上吧!再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以前因为没钱咱们在那女人面前受了多少气,若是能赚上一笔,谁敢小瞧我们。” 何氏听罢,不过片刻就答应了。旁的人她不放心,只让何宗耀做中间人去联络。 何宗耀目的达到,心中暗喜不已,临走前还伸手朝何氏要了几十两银子,说要去打点一下。这一下彻底把何氏的荷包掏了个空。 这厢何宗耀一出门便直奔南大街那边去。南大街临近春江坊,是洛城的风流之地。一些从坊中出来的行首也多置业于此,方便招待客人,所以此地多有浪荡子弟流连。 何宗耀一到此地便熟门熟路的敲开了一扇门,一个簪着红花的婆子探出头来,见着他,喜笑颜开道:“何公子来了,许爷在里头等着呢。” 何宗耀闻言加快了脚步进入正屋,果然,见到许野正坐在榻上和知月交谈甚欢。 “何公子来了。方才知月姑娘跟我说最近公子有些不痛快,今日我特地让人送了一些新鲜的青鱼和美酒过来,不如今晚好好宴饮一场,何如?”许野是个知机的,察觉到何宗耀脸色有些不对劲,不动声色的与身边娇艳的女子拉开距离。 何宗耀脸色稍缓,知月便小步上前,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娇声道:“公子今日不是说去贺兰府了吗?怎的脸色如此不好,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何宗耀好不容易把知月弄到手,为了赎她的身和置办宅院,破费了一大笔钱,其中不少是许野贡献出来的。 不过何宗耀自觉得与许野身份不一样,要不是因为钱财,不大能看得上他。刚刚瞧见许野与知月接触亲密,心里不太舒服。但见许野如此知机,为了一个已经新鲜劲过了的女人倒不值得生气。 “公子!” 见何宗耀挂着脸,知月纤白的细手抚向他胸前,声音如含了蜜糖般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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