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一只被解剖过的橘黄色死猫。 小姑娘让他打开,看了看,才道:“你走吧。” 李管家磕头应了,站起来走了,仔细看,他的眼神好像又变成了原样,有了人的生气。 小姑娘看着毡布中的东西:一团已经成型的黏糊糊的死胎。 她偏着头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那些被斩成两半的草扎人,挖个坑,把死胎扔了进去。 接着,她又挖了一个坑,把死猫和草人也扔了进去。 诡异的事发生了,小姑娘的掌心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掌心忽然裂开,皮肉撑开竟露出一张小嘴。 小嘴咧嘴一笑,吐出一个古怪的小球。 阴影中,小姑娘把球塞进了死猫嘴里,只听得清她说,“好孩子,他们不能这么对你。” . 花闲抽了个时间,带着院里的小丫鬟们去看了看王茜柔,顺带把要送的东西也送了。 王茜柔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养病,拉着花闲说了好一会儿话。 王茜柔说,“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花闲便让王茜柔代买一些燕窝、人参,虽然她让殷真经也买了,但这些东西不好拿来府里明目张胆用,不如给钱让王茜柔再买一些。 王茜柔一口答应了,此时她屋中没有不相干的人,她又拉着花闲说,“你别看我表面风光,谁又知道我心里的苦呢。” 王茜柔有一儿一女,名门出生,又漂亮能干,她想和花闲抱怨,抱怨她的丈夫——大爷,不停地寻花问柳,家里头已有两个水葱般的小妾,这次去江南办事,竟一口气带了两个女子回来,养在外头做外室。 王茜柔知道后,着实气得慌,她见花闲清清淡淡的,并不是会背地里嘲笑旁人的人,便想和花闲诉诉苦,但她秉性好强,又要面子,话都到了喉咙处了,还是咽下去了。 花闲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宽慰了她一番,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 . 花闲这几日得空便在屋中学习其他的符文,小储物符她已经记牢了,接下来就是她要学的就是小轻身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跑的手段就显得很重要。 要快一些,时间不够了,她终日里懒饭思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花闲自小聪颖,花老爷因无子,就把她当儿子来教养,开始学话便教她认字,开蒙便读的是四书五经,到了十一二岁,肚子里便装满了大家之文。 做出来的文章,让花老爷这个探花都赞叹:“倘若是个儿子,何愁不中个状元。” 因此这些符文虽然繁琐奇异,但也不再话下,难不倒花闲。 阿宝万般不肯再让花闲一个人锁在房中捣鼓这些。 花闲便让阿宝来屋里陪她,顺便让阿宝看着她画,看看能不能把阿宝教会。 花闲又让朱离在外头守着,她一日也只学一两个时辰,身子吃不消,不敢再画很长时间。 一边又要派史嬷嬷跑腿,免得她通风报信。 几日之后,她也顺利把小轻身符纹记熟了,剩下的就是练习画小轻身符了。
第18章 替身人偶 . 夜里,赵琮寅算算有十来天没有来后院了,这些日子他要不就不回来,要不回来后也是去书房胡乱睡一宿。 他的小厮司药和赵琮寅说,阮姨娘和邱姨娘来找过好几回了。 赵琮寅挑挑眉,道:“去和你阮姨娘说,今晚上她那。” 司药得令,连忙快马加鞭先去通知阮姨娘。 阮姨娘听后自然是欢喜无比,赏了司药几吊钱、几碟果子,又吩咐厨房夜里多备些小菜。 赵琮寅来后,阮姨娘各种软言款语服侍,难以一一描述。 秦王府成婚后的爷,都会配妾室的,这是勋贵之家的风气。像这般富贵人家的子弟,倘若没有几个美丽的姬妾以自娱,是会被人嘲笑的。那是贫困人家的行事。 赵琮寅的两门妾氏并不是秦王妃挑的,而是自己选的。 阮姨娘是吴越人士,是一个没落部落的族长之女,她这些年没少偷偷给赵琮寅送些身强力壮的奴仆。 邱姨娘则是江南大商户人家的女儿,这些年没少为赵琮寅提供钱财。 不同于大爷、二爷,在选妾室上,赵琮寅更看重功用,其次才是美色。 但偏偏阮姨娘和邱姨娘生得也十分貌美,就说这阮姨娘,那一身的柔媚府中未有能及者。 此刻赵琮寅正靠在软枕上,对着阮姨娘笑道:“来,你自己来。”枕塌之上,还是丰腴的女子好,可以纵情恣意,随着性子来,不怕碎掉。 阮姨娘生得丰韵袅娜,她穿着一件弹墨红绫中衣,越发显得乌发粉面,未语先笑。她听赵琮寅这般说,俏脸一红,但也未忸怩,媚眼如丝地跨了他坐在身上,拉开了他的束腰。 猛然间,竟见一团小小的黑影撞开窗户蹿了进来。 为了情趣,房中留了盏灯。 借着灯光,赵琮寅看清了这团黑影是个什么东西:浑身通红,像没有皮,身量很小,像婴孩,眼睛很大,整个眼眶内却全是漆黑的瞳仁。姿态却像一只狸奴。 这怪东西在房顶上乱窜,留下了一串漆黑的脚印,发出似婴似鬼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赵琮寅如临大敌,清喝一声:“文英!” 本来这些侍卫是不许到后院来的,但经历这些日子的诡异变化,不日夜带着侍卫,他睡不踏实。 阮姨娘正得趣,转眼间却看见赵琮寅变了脸色,旖旎全散,她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这一望,“啊啊啊——” 那诡异的鬼婴飞蹿朝赵琮寅迎面跳下,赵琮寅衣服也顾不得穿,猛地推开阮姨娘,拔剑挡在胸前。 鬼婴像野兽般,用四肢奔跑,此时的它两手两脚皆立在了赵琮寅剑上,它凑近脑袋凝视赵琮寅,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锯齿般的牙。 它猛地朝前一抓,赵琮寅险险避开。 它四肢一抓,剑断成了三段。 接着这一抓,它得力弹跳起来,朝前又是一抓。 “小心!”赵琮寅喊了声,推开了阮姨娘,自己的手臂却被它划伤了。 “嘶!”赵琮寅钻心地疼。 “爷!”阮姨娘恐惧地不知所措。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鬼婴又来了一击,这一爪直穿赵琮寅的胸膛。 “啊!”阮姨娘几欲晕了过去。 诡异的事却发生了,本来必死的赵琮寅却逃脱了,鬼婴的爪子明明穿过了他的胸膛,爪子抽出来时,赵琮寅却毫发无伤。 赵琮寅身上带着的一个椭圆扁平的木牌却尖叫一声,慢慢灰飞烟灭了。 这是赵琮寅这些日子来,做的替身人偶,炼死了十几个月奴隶得这一块人偶木牌。只得这一块,可为他挡死一次。 这是他发明的一种秘术,极为阴毒,但他却食髓知味,很是沉迷。 这也是他连日来,身上血腥味的来源。他几乎每天大半时间都在研究。 文英也在这时,带着另一个侍卫赶来了,夜间轮值的侍卫并不多。 “发信号弹!”赵琮寅朝着文英大喊,然后拉着衣衫不整的阮姨娘就跑。 阮姨娘跑得慢,后头的鬼婴抓伤了文英二人,又像鬼魅般追向了赵琮寅。 鬼婴的目标好像就是赵琮寅,追着他不放,一个黑虎掏心直掏赵琮寅后背。 赵琮寅的人偶已经没了,他似有感觉回头一看,见到这惊险的一幕,阮姨娘替他挡了这一下。 “爷……”阮姨娘凄绝喊道。 赵琮寅没有回头,咬牙朝前奔去。 . 花闲这几日终于把小轻身符画好了,小轻身符并没有小储物符那么耗费心力,她画好了一张,只是觉得异常疲倦,但并没有晕厥。 这样看,她目前一天也就能画这样一张小轻身符,她往小轻身符中注入了一丝元力,符箓瞬间自燃,连一丝灰也未留。 她跳了跳,身子变得很轻盈,轻轻一跃便上了大桌案,接着她又在房中小跑了一圈,速度大概有她平常速度的五倍,不过她平常跑得不快。 又试了试攀爬房中的梁柱,很遗憾,她无法像殷真经般飞檐走壁。 不过能使身子轻快矫健许多,她亦十分满足。 等小轻身符的效果消失,她拿出金怀表看了看时辰,这符箓大致维持了半个时辰。 不待她细思,忽然听见外头哐当的敲锣声。 . 五更时分,秦王府的众人此时都聚集在朝鸾庭,只因说是府里出了妖怪,已经伤了落单的好几个人了。 大家聚在一块,更加安全,侍卫们也更好防守。 天快亮了,朝鸾庭乌泱泱地一片云鬓珠翠,女子居多,大家脸上全带着倦色。 另外除了府中的几位爷,连府里的家丁、侍卫之流的男子也有好一些在庭内,这让一干女子很不习惯,有些甚至直接捂着脸不愿见人。 这是头一回,王府里尊贵的女人和这些不相干的外男挤在一块。 秦王、秦王妃坐在正中央,几个小丫鬟跪在他们脚边为他们捶腿。 赵琮寅坐在秦王妃边上,握着她的手,道:“母亲,别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秦王妃眉头紧锁,“寅儿,你的手可还好?” 赵琮寅好不容易快好了的手又被鬼婴抓了一下,现在又给包扎了起来。 赵琮寅:“母亲,别担心,我没事。” 花闲也坐在赵琮寅身边,她院子的丫鬟嬷嬷们就立在她身后,比起庭内惊慌无措的女眷,花闲显得很平静。 赵琮寅也注意到这点。 秦王妃忽然问:“二爷人呢?你们没人通知他吗?”她环视一圈,并没见着二爷赵琮厺。 二夫人走上前,半跪下回道:“母亲,二爷昨晚没有回府。” 秦王妃:“不成体统。” 二爷不是秦王妃所出,二爷的生母只是个低贱的丫鬟,生了他就死了,二爷为人注重享乐,时常夜不归宿,眠花宿柳。 除此之外,厅内还有大爷、三爷、四爷。 花闲的目光扫了一圈,略停留在了四爷赵琮德身上。 四爷赵琮德锦衣玉饰,虽只有十七,但身材高大,显得比年纪要成熟几岁,他面貌俊朗,眼神却似毒蛇一般。此刻他正搂着一位貌美的小娘子,想必正是他新收的通房。 他身边站了五个侍卫,把他和那小妾铁桶似的围了起来,比秦王的排场还大。 除了里头的站在主子身边守护的侍卫,朝鸾庭外面还围了一圈侍卫。 一串银铃般诡异又清脆的笑声响起,大家毛骨悚然之极,只听见有人大叫: “在那——” 大家顺着那人的手抬头一看,雪白的天花板、墙壁上留了一串长长的黑脚印,一道残影一晃而过。 赵琮寅咬牙:“当心!拔剑!弓箭手准备射箭!发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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