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闲缓缓地揭开了帷幔,“殷真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马堂主,请您和他说明白吧。” 花闲要殷真经认认人,否则他岂不是都不知道谁是他的新主人? 殷真经还沉浸在马堂主要卖了他的忧伤中,他跟了马堂主好些年了,十分不舍。 忽然竟见女子掀开了帷幔,他呆住了,这人是观音娘娘下凡吗? 马堂主也是一呆,呼吸凝滞,他走南闯北,什么美人没见过,还头一回见到这样绝色的少女,万众思绪在脑中飘过,转念一想,这女子敢来必有所依仗,方定下心来。 又看了看殷真经呆愣的模样,他呵呵一笑,胸膛里发出痰喘般的回音,笑这殷真经从来是和男子在一块,很少见到女子,如今见到这般仙姿出众的美娇娘,恐怕是要栽跟头。 马堂主对殷真经不好,只是殷真经老实,从不记恨他。但在如此巨款在前,他还是要卖了殷真经的,毕竟他是个商人。 他手下人多,并不是非殷真经不可。 本来他想殷真经顶天也就卖个五六百两,毕竟他手上像这样英俊的西域奴隶也不少。 马堂主:“殷真经,还不见来过你的新主人!”
第3章 污浊 听马堂主这样说,殷真经委屈道:“马堂主,你不要我了吗?” 马堂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去见过你的新主人吧。” 殷真经伤心地缓缓转身,两片薄唇动了动,单膝下跪,朝着花闲喊了声“主人”。 花闲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并请马堂主避让一会儿,她有话要悄悄对殷真经说。 马堂主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转身出去了。 顿时,房中只剩下花闲和殷真经了。 花闲没让殷真经起来,殷真经还笔挺地跪在那,微微垂头,不看直视花闲。 花闲怕隔墙有耳,走到殷真经跟前,俯身凑在他耳边,离他只有一指宽的距离,挑着一些要紧的事和他说了。 殷真经正低着头,猛然间闻到一阵幽香,呵气如兰的气息喷在他耳边,毛毛的,有些痒,他浑身绷紧,脑中轰然作响。什么也没听清。 “殷真经,你可记住了?把头抬起来说话。” 殷真经愣愣地抬头看着花闲,只见她略歪着头,琉璃般的杏眼不解地看着他。 他磕磕绊绊道:“主人,对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糟了,主人肯定要嫌他笨。 花闲有些不解,不懂他耳朵尖为什么红了,又凑在他耳边再说了一遍。 “这回你可听清楚了?” 殷真经半躬身,认真道:“是,主人。” 花闲微微一笑,“这是给你的,我走了。”她从荷包里掏了一叠银票给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也不知道能用殷真经多长时间,日后他总是要腾飞的,那在有限的时间里,她会好好利用他的。 花闲身边除了李管家,还跟了两个王府的侍卫,此时他们正在外头候着等待。 趁着这个当口,李管家给他二人一人塞了二十两银票,道:“夫人这是在为三爷办事,你们只管守住嘴,否则轻则被赶出去,重则小命不保!” 好在两个侍卫和李管家很熟稔,也颇知事,有钱收当下也点头了。除非有人逼问,他们是不会乱说的。 李管家也是这种心态,看在钱的面子上会守口如瓶,但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便会把事情都往花闲身上推,以求自保。 过了一会儿,花闲终于出来了,李管家松了一口气,赶紧带着她走了。 里头的马堂主悄悄找来一个侍卫,小声道:“跟上去,看看是哪个府里的人。” . 李管家驱车往通源典当行赶,他心中琢磨,虽然花闲说是为赵琮寅办事,但他却不相信。 他看了看,殷真经并没有跟上,想必是花闲另有安排,也不知她买这奴隶要做什么。 而花闲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依赖李管家,她也做好了被赵琮寅发现的打算,要承担的后果。 . 百花楼。 这是长安城很有名的一所销金处,号称可以让客人忘却一切尘世的烦恼。 里头莺歌燕舞,筹光交错,好不欢乐。 一间雕楼画栋的厢房内。 一位五十来岁满脸横肉的男子,正压着一位瘦小的相公。 这位小相公脸朝下趴在一张大桌案上,一头青丝胡乱铺开,金百蝶穿花大红袍散落在地,他身上绑着浸了盐水的牛筋鞭子,捆得紧紧的。 他瘦弱雪白的背脊上全是掐痕、鞭痕,青青紫紫,有些伤痕翻卷,露出里头润泽的红肉,很是可怖。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烧了一只艾,掰开小相公的一条腿,笑着往下烫去,“冷玉,如何?爷赏你的印章可还喜欢?” 拇指粗的艾柱滋啦皮肉的那一瞬间,生死不明的冷玉才动弹了一下,微微转动头部,露出一张明艳非常的小脸,难辨雌雄。他脸如纸般苍白,整个人宛如从水中捞出来的,汗津津的。 冷玉看着年纪甚小,回头媚笑一声,“王大人,这般绑着我,有什么玩头?” 王大人轻笑一声,“别急,等爷给你这条小野狗印个北斗七星。” 这王大人平日里人模狗样,但背地里却甚爱虐待,且好男风,一场下来,也有些累了,差不多要收官了。他体格健硕,丝毫不把豆芽菜般的冷玉放在眼里。他慢悠悠烫完之后,解开了绑着冷玉的绳子。 事实也是如此,从小被灌了药的冷玉对上王大人犹如蚍蜉撼树,只能任由他肥肠般的嘴乱来,猪肠般的手指乱揩。 看着冷玉从最开始的冷漠傲气,到被折磨得眼睛失了神,空洞脆弱,王大人心中升起了莫大的快感。他却没瞧见,冷玉无神的眼神下一闪而过的锐利恨意。 一阵口臭袭来,恶心湿泞的东西滑了进来,冷玉张嘴狠狠一咬。 王大人狂叫一声,剧痛直冲天灵盖,他疼得手脚抽搐起来,疯狂地揪住冷玉的头发,狠狠地猛击。 王大人又惨叫一声,开始浑身抽搐。 冷玉这才松开了口,满嘴都是鲜血,发出快乐开心的轻笑声,舔了舔嘴边的血迹,满眼都是喜悦。很是渗人。 . 楼里的老鸨邱妈妈满身绫罗绸缎,十根香肠般的手指戴满了金戒指,此时她正躺在摇椅上,几个丫鬟正在为她捏肩、敲腿。 一位形容猥琐的龟公焦急跑来,喊道:“妈妈,不好了,冷玉把王大人给咬了。” 邱妈妈正迷迷糊糊要睡了,听见龟公说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道:“咬哪啦?” 龟公五官拧成一团,“咬了舌头!” 邱妈妈大惊,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她过于肥胖,几个丫鬟合力才把她扶起。她怒气冲冲地跟着龟公就往冷玉那赶,脸上的双下巴一抖一抖的。 邱妈妈板着一张脸,三角眼透着凶光,今日她非得把冷玉的皮给撕下来不可,这小杂种到如今还是如此不识抬举,她好心把他养大,结果呢?真是白眼狼一个,非给她惹事。 冷玉六岁的时候就被人扔进了百花楼,那人不要百花楼一分钱,还留下了一百两,要邱妈妈尽管随性折磨。 邱妈妈把小孩检查了一边,是个男孩,只不过已经被净身了。她为他取名“冷玉”,邱妈妈紧记那人叮嘱,让百花楼的人随意折辱他。 没想到这冷玉生命力十分顽强,随你怎么折腾也能活过来,邱妈妈为此没少讥讽他,野狗一样的贱命,好养活。 但随着冷玉一天天长大,竟是越来越标致。邱妈妈动了其他的心思,要让这冷玉做他们楼里的相公。 冷玉在其他的事上都能忍,唯独这事上,宁死不肯。邱妈妈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逼伏了冷玉。 “大事不好啦!冷玉那狗崽子跑了!” 邱妈妈跺跺脚,手指用力点了点来人的眉心,“猪啊!还不快追。” 路过冷玉的厢房,见好些人围着王大人,邱妈妈赶紧走进去瞧了瞧。 一位大夫模样的人在旁边道:“王大人,您且忍忍张开嘴,我给您上些药粉。” 王大人双眼睁得老大,粗壮的手指攥得紧紧的,痛苦地大吼一声:“啊!” 几人抓牢了王大人,那大夫见机赶紧把小瓷瓶里的药粉洒进了他嘴里。 兴许是药粉的刺激作用,王大人凄厉地大喊一声,蜷缩成一团,脖颈涨红,青筋凸起,十分可怖。 邱妈妈忙道:“王大人,您不要紧吧,百花楼一定赔偿您,老身这就把冷玉抓回来,随您处置。” 王大人好半天才缓过劲,大舌头地说:“窝要他屎。” 邱妈妈忙赔笑道:“好好好,老身这就去办,您暂且休息着。” 邱妈妈知这王大人的为人,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邱妈妈听见外头一阵喧哗,是打手在外头叫骂,料想应该是抓到了人,连忙走出去瞧瞧。 她心中冷笑,冷玉小杂种还想跑去哪?小杂种真是不长记性,这都多少次了? . 花闲坐在马车里,玉笋般的手指夹住车帘,掀开一条细缝,瞧着街道。 这条街颇为热闹,日头渐渐上来了,许多行脚的男子坐在卷棚搭就的小茶肆,大碗喝茶,剥些毛豆花生吃着。 前头忽然传来叫骂声,花闲定眼一瞧,一群穿着褐色短打的人正围着一个趴着的人。 趴在地上的好像还是个小姑娘,披头散发,身上是一件金百蝶穿花大红长袍。袖口下露出的雪白藕臂上全是伤痕。 那些打手模样的人一脚一脚地踩在小姑娘身上、头上,还恶意地用力碾转。 打手们骂道: “小杂种,你跑啊,你倒是跑啊,艹你个烂货,你他妈是不是欠艹,啊?回去哥几个就满足你!” 一人不停地用脚反复踩碾冷玉的脸,另有一人抬脚大力一踩,直把底下的冷玉踩得喷出一口血来。 冷玉背部受猛击,巨痛之下,身子控制不住,疼得扬起了头。瞥见一辆马车路过,车帘掀起一角,一位姑娘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 那双眼睛美丽极了,瞳孔润泽乌黑,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平静清澈,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污浊。他低下了头。 四目相对,花闲心中动容,她见不得这样的场景,看见后头雕楼画栋的大楼上挂了一块大匾,上头飞龙舞凤地写着三个泥金大字:百花楼。 百花楼?是了,这个名字在梦里出现过,梦中此地不久惨遭血洗,其惨烈程度简直闻所未闻,宛如人间地狱,震惊大真王朝。 花闲料想这小姑娘应该是这百花楼的人,何苦这般作践人,小姑娘明显没有还手的能力,还这般折磨。实在让人气愤。 正这般想着,就听见一声有力的清喝,“住手,做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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