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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心里明白，这老夫人生玲姨娘的气了，毕竟当初也是很看重她的。不想却把三小姐教成了这个样子。嘴上忙道：“是，老夫人，老奴一定把话带到。”转身出了外室。 当宛月回到自己的院子中，进了屋内，许嬷嬷迎了上去，看许宛月面色凝重，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问道：“姑娘这一趟出去，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许宛月遂把琼华宛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许嬷嬷顿时气得双眼通红。 心绪难平的说道：“三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夫人，夫人已经故去多年，却死后还要受她们抵毁，连累姑娘也被人耻笑。 “老夫人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放过了她，我的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啊？”当下老泪纵横。 许宛月看见许嬷嬷这一举动。知道她也是为姨娘与自己难过。心里面刚放下的沉重心情，又凝聚了上来。主仆两人都痛哭流涕。 过了好一会儿，许宛月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眼中异常坚定，对着许嬷嬷说道:“嬷嬷不要再哭了，虽然这次我们吃了亏。但是三姐在祖母那儿也讨不了好，也许以后就成了弃子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辱之!” 许嬷嬷看着眼前，目露寒光的小姐，知道小姐这是动了真怒了，别看平时小姐不与人争长短。可从来都是果敢聪明的。 记得在夫人刚去的不久，大夫人就给了小姐一个贴身丫鬟，春杏。在有心人的授意之下，对小姐百般苛刻。每月发放的份例银子，到了小姐的手上也是所剩无己。 当年，国公爷经常不在府内，忙于朝中之事。而老夫人也没怎么管过小姐，就自己与小姐相依为命。 大夫人面慈心狠，不会落下把柄在众人面前，自己又没有办法为其讨公道！ 常常悔恨自己不能帮到小姐，却不想，在一次家宴中，小姐避开了倚兰苑中大夫人的耳目，偷偷换掉春杏为自己打扮的衣衫，穿着一件被打补丁的旧衣，又在自己身上拧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让旁人以为受到了虐待。 当小姐一进宴会厅，把当场在座之人吓了一跳！国公爷当场摔了一只酒杯，并下令撤查，究竟是谁伤害了小姐。 此时，春杏被府里的管家带到了众人面前，当看见了四小姐那副惨样，自己也被弄得一愣，这明明不是她所打扮的样子，也以为是被谁教训了。 想当然而，当国公爷看着宛月不敢抬头看着身边服侍之人，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当即明白，这一定是个奴大欺主的丫鬟。立刻把身为奶娘的我叫到了跟前，自己正愁没有机会为小姐报仇，当即就把春杏对小姐的往日种种，一五一十地都捅了出去。 国公爷当场下令要打死春杏，春杏边爬边哭着说：“我没有，不是我，都是四小姐自己做的，是四小姐陷害她的，大声喊叫！” 只不过众人都不相信她的说词，谁会相信一个六岁的孩童，会有这样的心机。 反观看着春杏身上的穿戴，手饰，就更加相信奶娘的话了。大夫人怕春杏在国公爷面前乱说什么？叫身边的管事嬷嬷捂上嘴带了出去。 国公爷斜眼看了大夫人一眼，立即下令杖责打死，因她是家生子，着令府中亲人一律发卖。 也是因着这件事情，国公爷开始对小姐的饮食起居，越发注意了起来。身边的大丫鬟，说等小姐大了以后自己选。暂时由我贴身照顾， 大夫人看国公爷是动了真怒，就不再插手倚兰苑的事。 而府中的下人们也都不敢对小姐不敬了。小姐这几年的日子才变得好过了一些！ 也是从那时候起，自己才明白虽然小姐年纪小，可从来都不是软弱可欺的!故此有何事情，也都会与她商量着办！ 回想起过去的往事，再看着眼前出落的美丽动人的小姐，心中顿感安慰。越发明白以后要唯小姐马首是瞻。
第六章 国公爷回府 这边，玲姨娘的院子里刚传出三小姐痛哭流泣声，王嬷嬷就到了。随后把许老夫人的话交待了下去！ 玲姨娘明白这是老夫人给自己的警告，虽然对自己的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还指着她许个好人家，为自己养老呢？却不想这个女儿性情急躁，处事莽撞。不懂察言观色，得罪了老夫人。 也恨许宛月跟自己的女儿犯冲，两次都栽在了她的手里。这玲姨娘却不想，要不是她的女儿挑衅在先，也不会有今天的这场祸事！ 玲姨娘有些惶恐地对着王嬷嬷说道：“都怪自己没有对底下的下人们严加管束，让她们在三小姐面前乱嚼舌根，误导了三小姐。请嬷嬷为三小姐在老夫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才是。” 说完，立即从自己手上退了个碧绿色手镯要套在王嬷嬷的手上。王嬷嬷心想这玲姨娘不愧是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多年的，这心思多变，她一句话就把三小姐对四小姐的言语攻击，变成了下人们之间的挑唆！ 手上赶紧推辞，眼下老夫人对这三小姐有了种种不满，以后会不会再次重用都难，自己虽然经常领受主子们的赏赐，但也不是分不清眼下的时势！ “玲姨娘客气了！无功不受禄，老夫人那儿还有好些事，在等着我呢？就此告辞了。” “对了，老夫人嘱咐玲姨娘一声，如果这段时间三小姐还没有悔改，那么去永宁候府贺寿的日子，就不用去参加了。” 玲姨娘心中微惊，知道这是老夫人下的最后通碟，如果这段时间三姐儿的脾气还没有改变的话，那么以后再想出府就难了。面上诚惶诚恐的点头应道！ 而此时的大夫人也有些忧心重重，身边的桂嬷嬷端了一杯普尔茶递到大夫人手中，大夫人接过，轻涰一口说道：“看来，我们都有些小看了这四姐儿啊？想不到是个隐藏颇深的。 “夫人不必担心，凉她有些个心思，还能大得过您去。这国公府的后宅里可是夫人在作主。” “即使老夫人有些喜爱她，却不能时时庇护她。我们有的是手段对付她。”大夫人听了桂嬷嬷的话，想着不错，一个小丫头而已，还能翻得了我的手掌心。 她生母都没有斗过我，何况一个毫无背景的庶女，更不要想越过我女儿的前面。 心中稍定，吩咐到让翠儿密切注意倚兰苑里的动向，有什么问题，要事无巨细地向我禀报。“是，夫人。” 远处的王嬷嬷领着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来到倚兰苑中，进入堂内，没看到许宛月，便问许嬷嬷四小姐眼下人在哪里？ 许嬷嬷知道王嬷嬷这是有事要吩咐，忙叫了翠儿去书房把小姐叫过来。等了一会儿，许宛月与锦书一起进门，看见王嬷嬷站在屋内，忙吩咐锦书看座。 王嬷嬷笑着说道：“四小姐您别客气，老奴刚才已经坐了一会儿了。这趟过来，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把给小姐们打的首饰拿过来，请四小姐看看，可有什么不中意的，到时再重打些样式。” 许宛月上前，看着托盘里的头面，和几枝发杈，还有好些时下姑娘们喜欢带的簪花。只觉得老夫人对这次的寿宴相当重视。 “请王嬷嬷回去告诉祖母一声，宛月很喜欢，这些首饰看的人眼花缭乱，精致异常。还是祖母疼我们这些姐妹。” 王嬷嬷笑了笑，“四姑娘您喜欢就好，”说完又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对玉镯，“这是老夫人让老奴单独拿过来送给四小姐的，请姑娘收好。”许宛月一看，只见这镯子成色极好，没有一丝杂质，虽然样式老旧些，但却是对极品玉镯。 知道这恐怕是老夫人的私房，面上感激的说道:“多谢祖母的偏爱，宛月在此愧领了。” 王嬷嬷笑了笑，那老奴这就去回禀老夫人了。嬷嬷请慢走！四姑娘客气了。说完，笔直地朝着院外走去。 当王嬷嬷出了院子，锦书看着摆在圆柱桌上的一排首饰，只觉得哪儿个被小姐带了，都会光彩照人。 抬头看见小姐对这些个物件不感兴趣的样子，顿时有些兴致缺缺。也不再言语，而是摆好收到了小姐的私库当中。 许嬷嬷看着陷入沉思的许宛月，问道：“小姐可是这其中有什么深意么？” 并不是，也许只是祖母的疼爱罢了。只不过，我有些担心大夫人那边介时会采取什么行动，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身体病弱，不善言辞。倒不妨碍她什么？ 但是现在明显祖母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只怕她会觉得我威胁到她女儿在老夫人面前的地位。再加上她对娘亲的怨恨，恐怕会暗中做些什么？也未尝可知。 想到这儿，吩咐道：“过两日，王嬷嬷可能要往我们院子添些人，应该不经过大夫人的手，嬷嬷也选几个能用的上手的，这个院子就你锦书二人，值得我信得过，旁人我是不敢用的。” “但到底咱们人手有限，遇到事情，没有什么人帮衬，只怕会措手不及！” “是，老奴一定好好为小姐选几个得用的人才。” 王嬷嬷回到了琼华苑里为老夫人报告去了小姐们院子的情况，只听她说道：“几位小姐都很感谢老夫人对她们的疼爱。都让老奴代为转达。 “宛月那儿怎么样？” “回禀老夫人，四小姐收到礼物后，并没有像另外两个庶出姑娘表现地异常喜爱。行动作派倒是跟嫡出二姑娘一样。” “不喜形于色，不过，当老奴拿出老夫人您送给四姑娘的私房，四小姐面上很是感动，想必是看出这镯子的背后意义!是个心思明亮的。” 老夫人面上欣慰，“三姐儿呢？” “回老夫人，老奴看着三小姐在上次受过教训之后，收敛了许多，见到四小姐也不再怒言相向，会说一些客气话了。想必玲姨娘下了很多功夫。” 这国公府里，许老夫人的耳目众多，要想打听出点儿什么，着实不难。“老奴觉得三小姐出门会客，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请老夫人放心。” 王嬷嬷知道老夫人是担心这三小姐会不会在外面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许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不再继续这一话题，嘱咐过些时日出府贺寿的一应适宜。 “国公爷回府了！”只听见大门口小厮的叫唤声，国公夫人率先得到了消息，兴奋地忙通知下人们把梅香苑里各个地方角落收拾地干干净净！ 因着这次国公爷突然回来，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梅香苑里的下人们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杨氏知道国公爷回来一定会先去老夫人那拜见的。忙命人准备午膳，嘱咐桂嬷嬷精心挑选国公爷喜欢的菜色。 桂嬷嬷着手底下人拟了一张菜单，都是许国公喜欢吃的菜，吩咐厨房的人早做准备！ “夫人，国公爷这趟出门回来，应该就不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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