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我要见你。”纪萝忽地开口问道:“我该去哪里寻你?” 谢元墨一怔,“你要见我?” “或者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纪萝意识到自己所言好像有些容易令人误会,于是又解释了一句。 只是她解释了之后,谢元墨的眸色似乎暗淡了下来,但却还是认真地做了安排,“若是着急的话,明日我也是有空的,我们可以在重景楼见面。” 纪萝自是觉察出他的失望,本想开口说些安抚的话,可不想谢元墨却先开了口,“原本这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似乎并不该说些什么,可到底我们之间也……也……” 他看向纪萝,片刻后才勉强道:“关系也算亲近。” 这话倒是不曾说错,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止亲近,甚至是肌肤之亲。 说到此处,谢元墨大约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才接着道:“你那夫君这般待你,你何必还那样在意他。” 纪萝一愣,轻轻摇头道:“我会与他和离的。” “你要与他和离?”谢元墨眼底的喜色几乎无法掩藏,“那……那我……” 那句话到了嘴边,几乎就要说出口来。 可纪萝却先一步开了口,“和离之后我想离开上京,寻一处像那庄子一般的僻静所在,不求钱财富贵,只够养活自己倒也算是自在。” 她这般说,就是将谢元墨准备说出口的那些话堵了回去。 她虽不知谢元墨的身份,可也知道他家中定然是非富即贵的,这样的家世,即便家中父母能应允这桩婚事,也绝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不若索性提早将话说清了,反而少了诸多牵扯。 可不想谢元墨听得这话,却依旧未有退却之意。 只是看着她,神色很是认真道:“这样也好,我寻了空隙也可以去你的庄子里看你,我现在农活干得可好了,浇水施肥都不在话下的,有我在,你都不需要再花银子请长工了,可是能省不少心思了……” 第60章 永宁侯府,书房。 那日见过谢元墨之后,他总时不时想起那只香囊。 上边的刺绣总给他一种颇为熟悉之感。 可无论他如何回忆,却总想不起那样的花纹在何处见过。 直至今日夜里他换上了纪萝从前给他做的寝衣,看见袖口处 有些熟悉的竹叶刺绣他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 难怪他无论如何回忆都想不起来那样的花纹他到底在何处见过,原来他确实是不曾见过这种花纹的。 之所以觉得熟悉不过是因为这刺绣的针法与习惯都颇为眼熟罢了。 花纹样式自有千万种不同,可同一人刺绣的习惯方式却是很少会有太大差别。 难道天子腰间的那只香囊,竟是出自纪萝之手? 赵承嘉猛然捏紧了拳头,又想起母亲寿宴那日,天子房中的那名女子…… 彼时没人相信纪萝与当今天子有私,但此刻,一切联系在一起,他却不得不生出怀疑来。 他猛然起身,匆匆往外间走去。 可等他到了青萝院,却并未见到纪萝。 他心底原本就存有怀疑心思,这会儿见纪萝深夜未归,更是几乎坐实了揣测,眼底的寒意越发瘆人,“说,夫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蓉芳与吉香等人跪在赵承嘉面前,都被他这般怒火吓得不敢多言。 而纪萝却正在这时回来,她看见里间的景象,眸色微微沉了沉,但很快恢复如常,她抬手示意蓉芳等人退下,而后轻声道:“侯爷怎么来了?” 蓉芳等人觉察到里间的气氛很是古怪,见纪萝令自己退下,自是识趣得退出了房间。 而赵承嘉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了纪萝身上,他缓缓起身靠近,“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有间铺子出了些差错。”纪萝早想好了说辞,这会儿解释起来倒也不难,“我方才去看了看,事情已经解决了。” 赵承嘉显然并未相信纪萝这番解释,他的目光中满是探究,“当真?” “侯爷若是不相信自可以将铺子里的伙计召来问一问。”纪萝神色淡淡,全然不曾因着他所言而有分毫慌乱之色。 自然,纪萝也不担心赵承嘉当真去向铺子里的伙计叫来询问,一则这事实在不算光彩,赵承嘉应当不会像这事被旁人所知,二则纪萝手中亦有他的把柄,自然也不会怕了他。 可纪萝这副平静的模样却更是勾得赵承嘉心火更盛,他冷笑一声,“你既然这样说了,想来即便我找了那些伙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纪萝的目光落在赵承嘉身上,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侯爷若有心怀疑我,旁人的佐证自是不会信的。” 她其实早无心与赵承嘉这般虚与委蛇,只是眼下却还需要拖延一些时间,所以只能如此。 赵承嘉眸色沉得厉害,纪萝也不知自己的话他到底是信了几分。 半晌,赵承嘉一步步走到纪萝面前,刚欲开口,外间却传来敲门声,赵承嘉皱眉,便听外间传来他随从的声音,“侯爷,陛下急召!” 赵承嘉脸色一变,“可有说是什么事?” “不曾。”随从语气急促,“只是说陛下急着见您,让您尽快入宫。” 赵承嘉想起自己的揣测,颇为怀疑地多看了纪萝一眼,只是纪萝神色如常,并瞧不出什么异常来。 而外间随从又催促了几句,赵承嘉到底不敢耽搁,只能匆匆离开。 看着赵承嘉的背影被夜色吞没,纪萝心底那个念头越发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现在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唯一需要的,便是王绍的那具尸体。 只要能寻到尸体,便能证实王玉盈所做之事,一切也就简单了。 而翌日一早,阿福便带来了好消息。 王绍的那具尸身果真在西边的山林中发现的。 匪徒的头领当日掩埋尸身时时间本就仓促,也只能就近寻一处山林将这事了了。 所以阿福从侯府离开之后便直接往西边去,在距离侯府两个时辰路程的所在寻到了这一处山林。 正好这两日并未下雨,新翻的土地很明显便能瞧出不对来。 阿福在那山林中多绕了两圈,便寻着了这掩埋王绍尸身的所在。 纪萝得知这消息自是欢喜,她一边安排了人去与凝露通了气,另一边又安排了人向李氏透露这个消息。 王玉盈所做的这些事本就是自寻死路,纪萝也无需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她的头上,只需让她犯下的罪行被旁人所知道,便足矣令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 王家。 李氏正在院中焦急地等着,安排前去寻人的下人至今未有消息传来,王绍常去的那些所在也都一一寻过来,可是都是这两天并未见过他。 其实若是平日,王绍偶尔一夜两夜宿在外边,李氏也并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地寻人。 毕竟王绍那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最为了解,在那些青楼酒肆有些出格之举都算寻常之事。 偏偏又不服从管教,若是李氏过于苛刻,他恐怕会更是做出荒唐事来。 所以李氏即便有心管教,却也有诸多顾虑,并不敢太过严苛。 只是这两日却不同,她从相熟的世家夫人那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近日上京来了一位夫子,这位夫子不仅学识过人,更是在官场上颇有人脉,若想入官场,这算是一个不错的路子。 李氏原本就一直幻想着能将王绍送入官场,奈何他并非是读书的料子,落第之后更是不肯在上边用心,李氏心底便也明白靠着科举这条路应当是行不通的。 所以自然也存了走别的路子的念头。 从前要将王玉盈嫁去孙家也有这一层缘故。 而这一回李氏得知这位夫子的事,几乎半分不曾迟疑就令人备下了厚礼,打算带着王绍亲自去拜访。 奈何却偏偏连王绍的人影都不见。 初时李氏倒是并未多想,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是爱玩的性子,于是只吩咐人去他往日爱去的那几个所在寻了一遭,但不想一日下来,却依旧是没见着人影。 到这会儿李氏依旧未曾想过王绍可能会出什么事儿,只是觉得他这爱玩的性子该改一改了,否则总是要耽误了事儿。 之后便又安排了下人再去寻人。 但到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 家中的下人几乎都被安排去寻王绍了,可依旧不曾有消息传来。 李氏心底也慢慢生出了一些不安来。 王绍虽然爱玩,留宿在外边也不是稀罕事,可连着这样几日不曾归家却是实实在在的头一回,更不说李氏安排了那样多人去寻,几乎将整个上京能寻得地方都找了个遍,可却始终不曾见着人。 这令李氏如何安心? 她已经连着几日不得安睡了,原本是担心误了去见那夫子的时间,到后边却更是为王绍的安全担忧。 正在她为这事分外焦心之际,有下人匆匆进来向李氏禀报。 只是他还未开口,李氏就忙不迭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了阿绍的消息?” 下人摇头,但却呈上了一封书信,“方才外间有人送了这封书信过来,说是给您的。” 李氏原本以为是有了王绍的消息,心已经是提了起来,可不想只是一封书信。 她一下子失了兴致,但还是接过那封书信拆开,可等她瞧清楚上边的内容之后顿时脸色惨白,甚至声音里还带了颤意,“这……这信是谁人送来的?” 那下人见李氏脸色不对也并不敢隐瞒,忙道:“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送了信之后就走了。” 李氏不自觉将手中的信纸揉皱,“带几个人,同我去一趟西边的林子。” 这样的吩咐虽有些没头没尾,可下人也不敢多言,只连忙应下。 一路上,李氏都在想着那封信里边的内容,心底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倘若这封信早两日送来,那她是半个字也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实在拙劣。 可偏偏眼下王绍已经失踪多日,而她吩咐人已经将整个上京城能寻的地方都寻过了…… 至于这信中说是王玉盈动手将人杀了,李氏原本是全然不信的,王玉盈的性子虽狠,但总不至于轻易杀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但她联想起前日她叫来王绍院中的人问话,好似他们确实提过王绍有说要去永宁侯府见王玉盈,至于到底是为了何事却是不知了。 可因着那是几日前的事,加之底下人也不过只提了一句,李氏又下意识觉得王绍不会在永宁侯府久待,还是去那些青楼酒肆留宿的可能性大些,所以倒是并不曾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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