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也有好友,但是还从来没有跟同龄的年轻男子们这么亲近过,有些不适应。 这边的人们仿佛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少男少女们聚在一起玩耍吃饭,竟然都是允许的,长辈们甚至不出面,就是怕打扰了孩子们的宴会。 这在京城是不可能的。 王德文仗着是县令公子,身份地位是在场众人中最高的,此时他就十分霸道的站在陈知许身边,坐也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而陈知许另一边,王德文让祁岁枝坐了,防另外两个男子防的跟什么似地。 独占欲这么强,就仿佛祁岁榕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别人多看一眼也不行。 另外两个少年对比十分不满。 不过好在,王德文胖的很,以前祁岁榕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这次自然也一样。 祁岁榕从见到他们开始,一直到在桌前坐下,表情都十分平淡,既没有表现出高兴,也没有反感的意思,众人一时都摸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得文一个劲的献殷勤,结果对方连个笑都没有,大少爷可没受过这种气,因为对方是他中意的美人,所以才忍了下来。 他看了祁岁枝好几眼,用眼神质问她。 毕竟祁岁枝找他的时候,说的可是她姐念着他,愿意跟他好的。 来了却又没个好脸,这什么意思到底。 祁岁枝还指望着跟王得文发展发展呢,当然要讨好他。 于是她主动开口说:“我姐好不容易才被我娘找回来,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大家体谅她一下呀,毕竟在乡下呆了那么多天,肯定受了不少委屈的。” 王得文一听,果然更心疼了。 陈知许看了祁岁枝一眼,没理会她,自己拿了筷子夹了菜就吃。 王得文殷勤的给她布菜,还问:“真的?到哪个乡下了?” 有个女子说:“阿榕这么好看,到了乡下又无亲无故的,岂不是很受罪?” 这话里有话,在场的人都懂她的意思。 一个貌美的女子流落乡下,还那么多天,还能平安回来,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陈知许还没说话,祁岁枝就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姐是运气好,被人收留了。” 那个女子故意说:“好心人?什么样的好心人呀?不会是个男人吧?我没有去过乡下,不懂这些。” 王得文有些恼怒,他一拍桌子:“让你来吃饭的,不是让你来抖嘴皮子的,你没完了还。” 那女子撇了撇嘴,没说话了。 陈知许算是深刻认识到祁岁榕的处境了。 怪不得她脾气那么坏,遇到这样的人,不骂回去那得多受气。 陈知许缓缓放下筷子,看向旁边的王得文,这个县令家的傻儿子,看起来挺好骗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祁岁枝一句话就给带过来了。 陈知许对他说:“你想娶我?” 这话问的直白,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王得文白白胖胖的脸上立即红了起来,他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陈知许看着他,又说:“那你知道,我现在可是你表叔的人。” 在场的众人再次一愣。 王得文也傻了,都知道她被送给地主做妾,但一直都没有把地主和他们王家联系起来。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地主是他表叔,那祁岁榕岂不是他表婶? 王得文:“…” 他缓了一会儿,才有些着急的说:“你们现在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地主家今时不同往日了!” 其实地主的真实情况,比大家传的要好很多。 到底是县令的表兄弟,即使京城来信警告,他也没真的把地主家怎么样,只不过缴收了地主家将近一半的田产,这对于地主来说,还算是可以承受的。 如果这事过去之后,地主缓了过来,又来找祁岁榕怎么办? 王得文想到这里,突然不高兴了。 陈知许也缓缓开口:“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地主老爷并没有放我离开啊。” 王得文看着她淡淡的,仿佛带着些落寞的神情,心里一股火便涌了起来,他从小倾慕的美人,他这样的身份都得不到,那个老地主凭什么啊? 这祁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好的闺女不送来巴结他,他们家还能比不过那老地主吗? 王得文气的又开始拍桌子:“那老东西算什么?阿榕你放心,这事我帮你。” 陈知许笑了下,说:“多谢王公子。” 王得文看到她的笑容,心都软了,想去抓她的手:“阿榕放心,有我在呢。” 陈知许把手挪开,站起身来,说:“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你们慢慢吃。” 王得文也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啊。” 陈知许没拒绝,她现在在祁家不知深浅,也没有人可以用,她还需要王得文的帮忙。 祁岁枝看到王得文这么殷勤,就十分生气,她也跟了过来:“姐,我也一起送送你。” 王得文十分不给她面子的说:“我送阿榕就行了,你跟着来做什么?碍事。” 祁岁枝,她站在原地,难堪的眼睛都红了。 几个姑娘围过来安慰她,道:“阿榕果然还是老样子,最会勾男人,出去一圈回来,别的本事没长,就这本事强了不少。” 另外两个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在王得文的竞争下,他们两个的机会很渺茫。 于是便提前告辞走了,也没有安慰祁岁枝。 祁家姐妹两个不合,他们是早就知道的了。 王得文送陈知许的时候,在路上还安慰她说:“你放心,地主那我帮你搞定,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陈知许笑着说:“好,多谢王公子。” 王得文脸色红红的:“不,不用客气。”
第036章 :他来了 陈知许需要王得文的帮助,所以在院子里耐心的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大部分都是王得文在说,说来说去就一个重点,那就是喜欢她,并且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之类的。 这孩子纯情的,连陈知许都觉得他好骗了。 她耐心的听了一会儿,然后才以天色不早为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丫鬟跟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关上了。 她再次被大小姐关在了门外。 陈知许回到屋里,屋里已经点了灯,她先走到窗边的矮榻上,去看她晾着的茶叶,窗户大开着,夜风从窗户边灌进来,屋内的纱账飘荡起来,烛火也颤颤悠悠的,将熄未熄。 她走过去,看到窗户边站了一个黑影。 她脚步一顿,随即转身便往门口的方向疾走。 那人两步追上来,先他一步挡住门口,低声道:“是我。” 陈知许:“…” 她这才看见是钱长锋,紧绷着的心徒然松懈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十分剧烈,冷汗都出来了。 但是看到钱长锋,她又十分高兴,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来,她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很亮。 她喊:“钱长锋!” 钱长锋垂头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脸色发白,站在那盯着他看,半天没说话,便试探着问:“吓到了?” 陈知许站在那缓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心跳好半晌才缓和下来,但脸上是笑着的。 这种感觉,就跟他乡遇故知差不多。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她原以为要靠自己,却没有想到钱长锋会来找她。 这些日子里,她跟着钱长锋都习惯了,毕竟钱长锋在她眼里,是一个很踏实可靠的人,只要有钱长锋在,她就心安。 她确实是个比较软弱的女人,没有祁岁榕那样果断独立的个性,遇到特殊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回到祁家这一天,她每时每刻都在紧绷着,不敢把心情表露出来,也不敢多说话,就怕暴露了个性让人怀疑,如果可以,她很希望钱长锋可以帮助她,让她可以依靠。 “钱长锋!”她又喊了一声,笑着去拉钱长锋的衣角。 “你来了。” 钱长锋看着她,对上她那亮晶晶的双眼,笑了,说:“你挺稳的啊,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尖叫。” 陈知许便白他一眼。 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好吗,第一反应就是要跑。 陈知许拉着他走到桌边,拿起热水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 钱长锋十分理所当然的说:“翻墙,爬窗。” 陈知许就看他。 钱长锋又说:“你离开的时候,怎么也不来跟我说一声?不声不响就走了。” 陈知许坐他对面,抿嘴:“没办法,他们抓我回来的。” 陈知许看到钱长锋来了,不知怎么的还有些委屈,她说:“她们把我关在这里,哪也不让我去,我的茶怎么办呀?没有茶,怎么去州府呢?” 钱长锋不在的时候,她就立即做了决定,要利用王得文,现在看到钱长锋了,她就立即把王得文忘的一干二净。 钱长锋肯定有更好的办法的。 她就是对钱长锋这么有信心! 钱长锋慢悠悠喝了口茶,借着温暖的烛光看她的脸,语气莫名的说:“刚才那个胖子,不就能帮你吗?我看他似乎很在意你。” 陈知许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回道:“他想娶我呀,意图不纯,我其实不太想找他帮忙。” 虽然在祁家受制,但是祁家的茶行里有专门炒茶的茶室,陈知许想去茶室看看。 然而祁刘氏防她跟防什么似地,这就不寻常。 如果是县令出面,肯定没问题,可是她总不能利用完了王得文后,又翻脸不认人吧? 那岂不是很没有良心? 钱长锋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有些高兴,不过没表现出来,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个什么劲。 钱长锋便把自己打听来的事告诉她:“这祁家茶行原本的当家人,是你的父亲,按照祁家的规矩,你父亲过后,这茶行应当传到你弟弟手上的,不过你叔父以你们姐弟俩还小为由接管了,这些年因为担心你们姐弟俩争夺产业,所以一直没有让你们接触茶行的事,你弟弟都十二岁了,估计连茶树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说道这里,他狐疑了一下,不对啊,打听来的消息,祁岁榕也是什么也不懂的,但是现在她的表现,却并不像不懂的样子。 难道传言有误? 其实叔父他们最担心的还是祁岁榕,没办法,祁岁榕从小都太有主意了,想法很独立,做事又大胆,这样的孩子,让他们担忧。 既担心她争夺产业,又担心她把父母的死怪在他们头上,长大了找他们报复。 祁家赖以生存的就是茶行,如果茶行被祁岁榕夺回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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