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随了贤王,那么这一丈就只许赢,不能败。 不说为了荣耀,单说为了保全家里人的性命,她也要不余遗力的帮忙。 钱长锋把窗户关了,然后才转身,走到她面前站定,垂头看着她,说:“先不说那些,刚才你为什么让他们三个回来?逃兵是没有改过机会的。” 他说:“他们逃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心志不坚定定,容易被他人三言两语就影响的人,我是不会留的。” 陈知许看着他,耐心的说:“他们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毕竟他们从十几岁开始,就一直被林奇带着,听林奇的话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了,所以这种时候,他们跟着林奇离开,或许并不是想要叛逃呢?他们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哥会误导他们。” 钱长锋盯着她,脸色沉沉的:“他们蠢,活该,战场上你会知道谁是奸细,谁是叛军?若是这么轻易的就跟着人逃离军营,不是蠢是什么?” 钱长锋心里对此事是十分愤怒的。 他也是十几岁就跟着林奇了,林奇也不是没有说让他偷偷离开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听,并且从心底里就立即否决了。 否则,以林奇的试探,他若是听了,今日的叛军里,就多他钱长锋一个了。 钱长锋说的都对,或许是陈知许自己妇人之仁了。 但她还是想多说一句:“我其实,也是为你考虑。” 她斟酌着说:“林奇走后,你多半会顶替他的位置,我看你以前似乎都在乌石村里呆着,想必跟这些兄弟们也不亲厚,你还是需要找几个亲信,可以做你的耳目。” 在争斗中,有自己的亲信在身边,后方才会安全,往更自私里说,钱长锋这次救了他们三人的命,他们受了钱长锋的恩,那等未来某一天,他们或许会为了报恩,而给钱长锋挡刀。 陈知许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过于天真,她看着钱长锋。 钱长锋也盯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钱长锋突然捧起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陈知许:“…” “瞎操心这么多!” 钱长锋粗声粗气的说:“把衣服鞋子脱了,我看看你哪里受伤没有。” 陈知许瞪他:“胡说八道,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钱长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行?” 陈知许试图讲道理:“还不是呢。” 钱长锋板着脸:“什么不是?你还想着要嫁给别人?” 陈知许:“…我没有啊。” 钱长锋理直气壮的说:“那不就得了,反正你是我媳妇,早晚的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干净的,脱吧。” “你害怕我看?咱俩夫妻一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我也给你看呗?” 陈知许:“…” 听着好有道理但就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钱长锋想做什么,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住,更何况陈知许这绵软的性子呢,简直给他吃的死死的。 等门外的三人好不容易等到钱长锋出来的时候,都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显然,钱长锋心情好了很多,他看了那三人一眼,说:“到山洞里呆着去,我明日要问你们话。” 做错事的人会被罚在山洞里面壁,他们三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去了。 但心里又很感激,因为他们好像是真的没事了。 * 林奇还是下山了,但是他受了重伤,在竹林绕过深潭下山的时候,遇到了随七。 随七他是认识的,主上身边的人,这次来是来接手黑木山的。 林奇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 被随七打的猝不及防。 要不是他对黑木山熟悉,从山壁中找了小道,几乎是从峭壁上往山下跑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随七到底还是没有抓住他,立即派了人去追缉,同时写信告知了贤王。 林奇这十年来一直都很安分,这次突然逃跑,要说是单单为了怕死,只是为了寻一条生路什么的,这种话也就能骗骗军营里的小年轻。 反正钱长锋和随七都不太信。 钱长锋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生了孩子,加剧了他退出的念头。 而随七,则往更坏的地方想,他怀疑林奇是被别人策反了。 黑木山虽然隐蔽,但是这里有将近三万的暗军。 这么多的人,即使他们没有故意把消息说漏嘴,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日常生活中被人套话,又或者言行举止上露出破绽,被人看出来呢? 随七把这件事加了急,让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里送。 而祁岁榕在另一边,看着两艘船上的粮食慢慢的卸完后,那两艘船便准备要离开了。 她突然站起身,指着一个穿着船员衣服的男人,说:“站住,你,就是你,你是谁?” 那个男人被祁岁榕喊住,显得有些慌乱,他带着顶破旧的草帽,此时把帽子往下拉扯了一下,后退着说:“姑娘,我是这船上负责守粮的。” 祁岁榕板着脸盯着他,突然弯腰就捡起了一块石头来,指着他说:“你给我站住,想逃跑是不是?” 那人:“…” 说真的,谁问他话他都不慌,唯独见到祁岁榕他紧张。 无他,因为这位是他们祁家的大小姐,脾气冲嘴巴毒,以前每天都跟祁刘氏吵架,往往吵不过祁刘氏,她就要拿石头丢的。 不过拿石头砸祁刘氏这种事,也就一次,还是祁岁榕十来岁的时候,那次她可是真惨,被三个叔叔轮流骂了一遍,又被关到小黑屋里饿了两天。 这个人是祁家的老人了,他可是什么都知道。 就因为是老人,所以光是一个侧脸,祁岁榕就认出来了。 其他船员纷纷走过来,船长问:“祁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祁岁榕指着那人,说:“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没发现这里都混进奸细了吗?” 这些船长船员可都不是祁家的人,是孙维阳和钱长锋在黑木山挑选的。 孙维阳最近又去找法子挣钱去了,钱长锋又一直呆在黑木山,这船上什么时候潜进来一个祁家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不过,船长说:“哦,他啊,他是老李嘛…” 祁岁榕冷笑:“你是敌人派过来的卧底吧?眼瞎成这样,还当的什么船长,地主家的驴都比你眼神好吧?” 船长:“…”
第141章 :奸细 那人发现自己祁岁榕认出来了,心下一慌,转身就跑。 祁岁榕喊道:“愣着干啥,快抓人呀。” 都是经过训练的暗军,反应能力十分迅速,那人还没跑出去几步远,就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 那人赶紧求饶道:“别抓我别抓我,我是祁家茶行的人,大小姐,快救救我吧,我就是上来看看船,没别的意思。” 那些人把他拎到祁岁榕面前,听到他这么说,便有些迟疑的看着祁岁榕。 祁岁榕冷哼:“我不认得他,你们最好按照规矩来,好好审问审问,他说不定是谁派来的奸细!” 船长便道:“那就得抓回去好好审问了。” 那人赶紧说:“我真不是奸细,我怎么可能是奸细?” 祁岁榕其实猜出来了,他就是祁家派过来打探消息的。 肯定是祁老二和祁刘氏,想要去坐船去京城找祁岁榕,但是陈知许没有同意,她们当然不可能让外人上船。 而且这也是最后一批粮食了,运完就要把船还给祁家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 祁老二他们看到船员一箱箱的往上搬东西,一看就很沉,很贵重,那肯定不是茶叶。 他们很好奇,也想着是不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商机,他们若是能打探一二,岂不是也可以趁着东风捞一笔? 所以这就偷偷摸摸的弄个人上来了。 船上了多了一个人,而没被人发现,那是因为他乔装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混上来的。 两人身形差不多,肤色也差不多,很好伪装。 船长带着船员们把这个人揍了一顿,很快就问出来了那个老李的下落了。 老李在县城里休息,外出的时候被祁家的人拦住说了会儿话,然后就‘睡着’了,再醒来,竟然发现船跑了。 祁岁榕听的都要气坏了。 她愤愤的开口:“这个祁刘氏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众人:“…” “哪儿有味道她就往哪凑,” 祁岁榕还在继续说:“小心掉进粪坑里!” 这么粗俗易懂的话,众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呢。 祁岁榕气咻咻的,觉得娶妻不贤祸三代,她们祁家茶行早晚得被那祁刘氏给嚯嚯完蛋。 陈知许换了一身衣裳,过来找祁岁榕,闻言,看到她那么生气,便问了两句,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 陈知许的脸色便严肃起来了。 陈知许:“我记得,你们祁家茶行在京城,好像有分号?” 祁岁榕点头。 “有一家还是两家,我也不清楚,” 她说:“不过生意不怎么好,做了几年了,都是赔本居多,他们想把茶行做到京城去,但奈何没有人帮忙,竞争又激烈,之前一直也没能被选入皇商,这样你说怎么做得起来?他们就是异想天开,我早就说过了,做梦比较快。” 她这样说的时候,还被他们骂了一顿呢。 陈知许便神情凝重的说:“我们运送粮食的事,或许已经被泄露到京城了。” 祁岁榕惊讶:“不会吧?这话怎么说?” 跟在陈知许身边的陈七也神情凝重起来。 陈知许解释说:“既然他们会派人来这里,认为这里有挣钱的商机,那他们肯定会给京城的分号去信询问,若是你们那一家或两家茶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很可能会跟别人说起…” 陈七皱着眉头,说:“小姐,从祁县送信到京城,一般是两日。” 陈知许道:“他们肯定不是今日送出的,人都是昨天混进来的,这信只会更早,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京城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祁岁榕跺脚:“我怀疑我祖母生孩子的时候,把所有智商都给了我父亲了,要不然怎么后面的三个一个比一个蠢呢?” 陈知许拉了她一下:“这话不能乱说,那可是你的长辈,你从现在开始,要注重言行举止了。” 祁岁榕问:“为什么现在开始要注重了?” 她想到自己变成陈知许那会儿,装的一点都不像,就那种程度,她每天就累的不行! 陈知许只冲她意味森长的笑了笑,但没有明说,不确定的事,她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 她其实想的是,贤王既然收了祁岁榕跟在身边,而且看情况,其实是很喜欢祁岁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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