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实在可爱,厉川没忍住,亲上她的眼睛、鼻尖、唇瓣,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的娇软,心中升起的那股暖,令他浑身都酥麻着。 真想将人塞进怀里,去哪都能带上。 他有些后悔,的确该将人一路带上的。 宋宁宁被他这般亲吻,还是没太清醒,想要穿衣,可眼皮太重,她都分辨不出哪件是自己的小衣。 “好了...” 厉川将人抱在怀中:“乖,再睡会儿吧。” “早些回来。” 宋宁宁声音娇娇懒懒的,惹得厉川浑身发烫。 “嗯。” 宋宁宁便又被塞回被子里,重新陷入黑甜梦乡了。 可等她再次醒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些变化。 往日里,魏娘很快会察觉到她起身,然后进来伺候,可今日,她都在榻上出了会儿神了,魏娘竟还未进来。 她出声呼喊,可奇怪的是,外面一个回应的人也没有。 宋宁宁微微蹙起了眉,赶紧穿好衣服,连仪容都来不及打理,朝着外头走去。 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无,她心下更是生了不安,提着裙角,朝着主殿走去。 主殿门口,守着好几位带刀护卫,他们看着宋宁宁过来毫不意外,连眼神都未改变,为首那人只稍稍挥手,所有人都站立两端,就是让宋宁宁看清殿中光景。 东宫主殿之中,所有东宫宫人,尽数跪于其间。 而她们背后,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位带刀的侍从。 宋宁宁自然在其中看到了小荷和魏娘的身影,一时只觉神魂巨震,她咽了咽口水,强令自己镇定。 “别伤害她们...” “宋姑娘,要保她们平安,便只能劳烦您走一趟了。” 身后,一道尖锐嗓音传来,宋宁宁身体一僵,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那是皇后身边伺候的,那是她的心腹之臣。 果然... 他们知晓了。 宋宁宁压下心中慌乱,紧握的拳心早已被指尖划破。 第120章 恢宏的大殿之中,宋宁宁此刻被押跪在正中间。 两侧,站着些臣子,有的她觉得眼熟,有的她从未见过。 为首那人,宋宁宁曾在宴会上瞥见过,某个宗室皇亲,但从未有过什么交集。 帝后二人高居上位,他们身边站着伺候的太监宫女,此时此刻,整个大殿,成了独审宋宁宁的刑司。 皇帝还稳着情绪,对着宋宁宁只冷冷问道:“宋宁宁,你可知今日为何如此?” 宋宁宁垂着头,没说话。 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站起身,对着宋宁宁道:“本宫待你不薄,看在你母妃同墨国有所关联,虽未给你一个公主身份,但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按此置办?” “结果你不仅秽乱后宫,在宁周郡时,竟还辱没...辱没我儿...” 宋宁宁微微蹙起了眉,看来他们不仅知晓了自己在皇宫同厉川的事,还知晓了在大周皇宫里两人之间的事。 看来想让厉川不好过的人,也不少嘛。 “你勾引作贱本宫的儿子,这件事,你可还有什么要反驳的?” 皇后颤着声,指着她。 宋宁宁缓缓抬头,看着高位上的皇帝皇后,她第一次在这般多人面前,表露自己心迹:“我同他真心相爱。” “相爱?” 皇后的声音尖锐起来,似乎被宋宁宁的话气得太过,她甚至朝后退了几步,不停轻抚胸口,身后宫女赶紧扶着,皇帝的脸色也不好起来。 此刻,那位一直看戏的皇室宗亲突然道:“皇姑母莫要动气,不过一个覆灭王朝的旧人,哪里配惹恼您。” 宋宁宁这才正眼看了这位,长得人模人样,但眼神之中尽显猥琐的男人。 看着也不算老,但身体臃肿,肚腩肥胖,是宋宁宁平日里最不会关注的那一类。 可此刻,他看着宋宁宁的眼中带着轻蔑,带着些他藏不住的贪婪,煽风点火道:“不过是利用殿下仁心的贱种,据侄儿所知,她在前大周皇宫公然鞭打掌掴过殿下。” “甚至对殿下身边的人使用过极刑,就为迫殿下出卖尊严就范。” “今日殿里的大臣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有一人曾去过,此刻出列跪地:“求皇上皇后恕罪...此前太子殿下耳提面命臣等不得多言...故...” 宋宁宁冷笑了一声:“照你们这般说法,在大周灭亡之际,他就该杀了我泄愤,不是么?” 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着帝后二人继续道:“皇姑父皇姑母,您们也看到了此女容颜,天生妖女模样,太子弟弟这般年轻,又哪里禁得住诱惑?” “依侄儿所见,不如将其投入大牢,择日问斩。” 宋宁宁对上他阴鸷贪婪的眸光,一时,只觉一股黏腻之感朝着自己的脊背滑落,她移开视线,只觉胃里翻腾。 帝后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犹豫。 “皇姑母,关系则乱,此事必要快刀斩乱麻呀。” 皇后似下了决心,冷声道:“来人...” 也就在此时,殿门之外响起躁动混乱的声音。 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还来不及汇报,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已然踏入殿中,声色之中还透着愠怒:“我看谁敢。” 他带着佩剑而来,径直走向此刻还跪倒在地的宋宁宁,将人扶站了起来。 他身上还带着些风尘,他的手掌也还带着冷,一看就是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 宋宁宁鼻尖有些发酸,握着厉川的手不自觉的发着颤。 “别怕。” 他的声音沉稳低哑,护着她,面对着众人,就像可以为她对抗整个世界般。 帝后两人的脸色自然在此刻已经沉到极致了。 “荒谬!永煊,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皇帝震怒,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杆,便有禁军冲了进来,将厉川手里的人围困了起来。 “她是儿臣未来的妻子,护着她,是儿臣的责任。” 厉川竟寸步不让,甚至微微抽出了腰间佩剑。 殿中氛围一下有些僵,那大腹便便之人此刻却勾起了一丝笑,冷眼看着这个局面。 可就当他以为冲突就要升级之时,殿外却又响起了脚步声。 帝后朝着殿门看去,厉川收了剑,揽着宋宁宁的腰站至了一旁,缓缓道:“父皇母后,我们不妨先聊聊堂兄谋逆之事吧。” “胥贤?谋逆?” 皇帝一瞬眉头紧蹙,看着厉川手下人押送进来的年轻人。 宋宁宁看到那人身影,一下僵了脊背:“裴玉...你没死?” 而被押解进来的人,此刻一身普通百姓的衣着,头发也不似以往那般高竖其上,而是被随意扎绑,若不细看,都认不出,往日风华早已消逝。 裴玉低垂着头,甚至带着躲闪。 同宋宁宁脑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再无法重合了。 胥贤见状,那油腻的神态一下凝固,但他很快反驳道:“堂弟,你可莫要因这妖女之事胡乱栽赃,这可有失你的身份!” “是么?” “你同刑部主吏狼狈为奸,用身形相似之人瞒天过海,甚至用此人性命威胁了所剩不多的裴家军供你差遣,来为你训练私兵。” 胥贤正要狡辩,可那刑部主吏此刻被他的上司提着进了殿,主吏早被吓得面目苍白,刚刚见到皇帝就立刻磕头认罪。 胥贤怒气冲冲:“栽赃陷害,胡乱攀咬!” 他赶紧跪地,对着帝后二人哀求道:“皇姑父皇姑母,求您们为侄儿做主啊!” 厉川被他这无赖样勾的冷笑连连。 墨国皇室里的蛀虫不少,大多时候他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在他所管辖之处作乱,他也无所谓这些人私下做了什么。 因为不过蚂蚁撼树,他们翻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可现在,他想要从阿宁身上下手。 那他就是在找死。 厉川沉了眼,又是一声令下,那些私军头子都被一并绑了上来。 从他府中搜出的私铸的军令牌,每一件罪证都是胥贤摆脱不掉的印记。 胥贤看着这些东西铺陈在殿中,面如死灰。 皇帝冷声怒骂,皇后在一旁都被吓到了。 皇帝修身养性多年,很久都未有这般盛怒过。 “这么多年,朕待你不薄...” “从小教养你,培育你,甚至考虑过让你承接大统...” 皇帝被气的浑身发颤。 “来人,将这个孽种押入天牢,不...先将他阖府关押天牢,府中女人充为军妓,男人全数流放西北狱塔!” “皇姑父...” “皇姑父...侄儿冤枉...侄儿真的冤枉的...这些人不过是侄儿平日里无事养着的...侄儿真的绝无半分谋逆之心...” “皇姑母...您救救侄儿...这不是真的...这些都是误会...” 他跪扑在皇后脚边,却被她一脚踢开了。 胥贤狼狈着被禁军架住拖走,路过厉川两人,他混沌的脑子之中突然闪现过一道白线。 他早就怀疑自己了,可能甚至早就知晓自己在豢养私兵一事... 可为什么? 他早就可以捅破此事,他早就可以将自己的罪状呈堂,为何翩翩选了今日? 他知晓自己要对那女人发难?他知晓自己要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公之于众...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厉川故意的... 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身后女子,看着他们两人双手紧握。 “厉永煊!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我知晓你们之间那些事...” “就是为了借我的嘴将你们二人苟且之事公之于众是不是?” 他被拖着往宫门走,他声嘶力竭道:“你想用我的事来弱化你们的罪过是不是?” “哈哈哈哈...厉永煊,你也休想如愿!” “宋宁宁同墨国皇室沾亲带故...厉永煊,你要娶她,就势必要放弃你这个太子之位!” 他高声呼喊,宫殿之中他的声音还久久回荡不休。 皇后力竭般坐回后位之上,一时,难掩疲乏。 皇帝看着眼前场面,轻叹了口气,对着那些臣子道:“今日殿中之言,若是朕在外听到一句,你们的脑袋就别想保住了。” 众臣哆哆嗦嗦跪地应是,然后便被皇帝都赶了出去。 大殿之中,除了宫人外,一时,只余他们四人了。 皇帝眼中情绪翻涌,他的太子如此优秀,是墨国难得一见的奇才。 他毫不怀疑,若他将来登位,必定能成为比自己更优秀更卓越的明君。 可这样的人,偏偏要行此事,偏偏要去违逆祖训。 他看向一旁的皇后,而后者此刻也是白了脸色,疲惫的神情更是让容颜生了几分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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