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夜,却还是那般冷清的样子,她不喜欢,既然他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当狗’,那么她自然要好生磨掉他现在的性子。 魏娘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领命下去。 宋宁宁看了眼角落里的人,她心中又升起股无法言说的悲意,她强压下这种不适的感受,朝金丝勾勒的软卧走去。 她勾了勾手,便有侍女端来暖茶,还有的替她揉肩捶腿,好不惬意。 她闭了眸子休息,这两日她好累的,为了一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劳累了。 很快,小荷带着墨与,魏娘捧着一件大红衣衫走来。 墨与正行着礼,他乌黑的发丝侧披着,眼睛狭长,眉目温柔,长得比女子还要媚。 宋宁宁微微睁开了眼,墨与那张妖孽般的容颜便映了进来,他脸上是溢于言表的惊喜,眼中全是眷恋爱慕,那是一双乖狗的眼睛,是她满意的作品。 宋宁宁勾着唇,稍稍坐正了些许,她食指微弯,像逗弄一条幼犬般,墨与顷刻便上了前,跪伏在她的手边,像只等待被主人抚摸的狗,永远那般虔诚。 宋宁宁便也抚摸上了他乌黑的发,柔软若绸缎的触感,她甚至觉得比自己的都更加的丝滑流畅。 她带着蛊惑的温柔:“墨与,你永远都会忠于本殿的,对么?” “...是...墨与会永远忠于殿下...殿下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墨与能得,能做,墨与就算是死,也是无憾的。” 宋宁宁抚摸着他的发丝,缓缓道:“真乖,本殿现下有一只不懂事的狗,你帮本殿好生教教,可好?” 墨与带着些疑惑,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便看到侍卫押着过来的,一身白衣如雪的玉人。 此人脸色虽不好,但那通身气度卓然,一眼看去便知此人不是凡俗,神色淡漠,即便是在这等处境也未有一丝一毫的畏缩,泰然自处,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不屑一顾的微光。 “他叫厉川,是东国的质子,同裴玉不同,是个喜好舞文弄墨的。” 墨与心头一紧,想起了之前府里的那个叫裴玉的男人,他压下心中恼意,看向厉川的眼神满是审视,又是个得了殿下在意的贱人,他心头酸楚,可还是温柔答复道:“殿下放心,墨与会好好教的。” “他这一身太素了,本殿现在不喜欢,你帮他换上那红衣,教教他,要怎么取悦本殿,怎么获得本殿的欢心。” 厉川的眼神仍旧是漠然的,但他余光之中满是宋宁宁轻抚那男人乌发的举动,那股寒意便不自觉从他身上散发着,竟有些生人勿进的模样。 “魏娘,将衣服给他,你们都先下去。” “殿下,小荷留下来伺候吧。”小荷语气带着些急促。 宋宁宁看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也好,今后你负责看守他,若是他饿了病了的,我可拿你是问。” “...是...小荷明白。” 墨与敛着眉眼,缓缓站起了身,他将魏娘手中的衣饰接过,侧头深深看了眼厉川。 魏娘领着众侍女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走吧。” 墨与去了屋内一角的屏风之后,转头却见厉川并未跟上,他虽上身被绑束起来,可腿脚行动自由,此刻,便是公然违逆殿下的意旨。 宋宁宁自然也看到了,她站起了身,赤着双脚朝着厉川走去,一旁的小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害怕宋宁宁做出什么毁了厉川道心的举动。 “怎么?要本殿替你换么?” 厉川低着头,看着她仰着脖颈,眼中尽是执拗,眼角的那颗泪痣却将她的强势弱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蛇。 他微张了口,声音之中带着极致低沉的沙哑:“劳殿下松绑,在下自己能换。” 宋宁宁只觉心脏不受控的跳动了一下,看着他清冷的眼,她拉过他的衣襟,让他更为靠近自己。 “乖一些。” 说罢,她转过厉川的身子,亲手解开了捆束在他身后的绳结。 看着他有些泛青的修长双手,宋宁宁怜惜地轻抚了一下,心脏似有什么尖刺抓挠。 厉川只觉手腕一松,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臂,垂下头,看着宋宁宁雪白的赤足,他强忍着移开了视线,朝着那屏风走去。 墨与自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有了屏风阻隔,他眼神之中的打量还有轻蔑自然毫无阻拦地显现了出来。 “不劳伺候了。” 墨与便看着厉川径直从他怀里取走了衣物,他刚要开口训话,却只感一股劲风袭来,他一连退了好几步,还连连咳出了声。 “墨公子身子不好,不如去一旁坐坐?”厉川声音淡淡,解衣服的动作温文尔雅。 墨与觉得奇怪,本能觉得是厉川搞的鬼,可他刚刚根本什么都没看见,一 时只觉邪门得紧。 宋宁宁在远处的视线落了过来,他赶紧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饰仪容,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厉川已经着了那大红的衣衫,此刻,正冷眼看着自己,甚至带着杀意。 墨与猛地眨了眼,厉川的神色又回到最初那般,缥缈出尘,他一时有些心慌,刚刚难道是幻觉? 他带着厉川过去,心中却仍是那双挥之不去的寒凉的眼,他出身风月,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物,可...可像厉川这般的,他当真是头一回,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宁宁靠在软垫上,看着墨与有些神思不宁,轻哼了一声,后者立刻跪在她面前,替她轻柔着小腿。 “看不见么?还不过来伺候?”墨与对着厉川吩咐道。 宋宁宁便看着他,看着晶莹剔透的翠玉被大俗的红所包裹,那如玉的气质却永不落俗套,仍是最绝美之物,美得更为耀眼,更为璀璨。 墨与眼中是深深的妒,看着殿下被吸引着,他只得咬着牙,温顺着,才不会被抛弃。 小荷只觉眼前的一切太过炸裂,她想要开口阻止,可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做不了什么,若明着袒护厉川,恐怕自己都要难逃宋宁宁的惩罚了。 “不愿?” 宋宁宁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猛地升起那股想要摧毁他,玷污他的念头,他越是不愿,她便越要让他做,她要看着他的灵魂腐烂,看着他的美好尽数被她摧毁。 “看来展护卫的命,也不过如此嘛。”宋宁宁冷了声色。 小荷惊恐地看着宋宁宁,一瞬便明白为何厉川会出现在公主府了。 脑中还是一团乱麻之际,却听厉川冷着声音道:“这般做,你真的会开心么?” “还是,更加孤独和痛苦?” 完了... 冰水落入滚油。 小荷不敢置信地看向厉川,一时只觉自己心脏要炸。 第26章 窗棂被一阵劲风吹开,殿内挂着的金线流苏飘荡,慌乱了众人思绪。 宋宁宁阴沉了眸子,她推开墨与,起身,抽出随身的鞭子,上前几步,便作势要抽他。 小荷立刻冲了上前,将宋宁宁拦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那股香味,让宋宁宁恢复了些神志,只听小荷求情道:“殿下殿下,厉公子才来,他还跪了那般久,有了些情绪,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宋宁宁仍是手起鞭落,小荷被那声巨响吓得蹲地抱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宋宁宁的这道鞭子是砸在了一旁的花瓶之上,那巨响是花瓶破裂的声音。 小荷腿软着跪地,但还是抬着头继续道:“殿下息怒,墨公子再教教,他定不会再说出这般逾越的话了!” 厉川低垂着头,眸色幽深而复杂地看着宋宁宁,那花瓶在他身边炸开,他纹丝未动,不过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空气中也一瞬溢出些了血腥气味。 小荷鼻子灵敏,转头便看到厉川手背上有血水流过,想来刚刚的碎片飞溅到了他的身上。 宋宁宁自然也看到了。 可现在,她可不会再施舍自己的关心,她只要他乖乖听话。 她不喜他这般的眼神,淡漠中带着疏远和不可撼动的坚毅,就像不论自己怎么做,做了什么,他都可以不为所动一般。 可明明现在她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她眼神更冷,伸手探向他的腰带,后者立刻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眼神带着些沉,还有些难掩的抗拒。 “怎么?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他?” 厉川蹙起了眉,好一会儿,他终是松开了手。 宋宁宁就立刻解了他的束带,衣领松开,里间结实的胸肌还有小腹上分明的肌肉便露了出来,一侧腰间有些血渍,宋宁宁抬手一扯,他左肩衣衫滑落,左臂上也有零星的血迹。 拉开他衣袖,手背上的伤口最深,还有血流着。 这般点缀,倒是给他身上这副美景添了些妖冶。 宋宁宁有那么一瞬的怔愣,她也没想到厉川的身形居然这般结实,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只有温雅,似乎还稍显了几分柔软,而此刻,这身躯之下,似乎蕴含着极致蓬勃的力量。 她一时没忍住,用手触上了他腹上的坚硬。 一道诡异的酥麻从他腰间传来,厉川轻捏了拳,蹙着眉,偏过了头。 宋宁宁本是不自觉的,看到厉川这般模样,一道痒也划过她的心头,连跳动都不自觉快了两拍。 “...摸够了?” 他低着声音带着沙哑,对上她的眼,后者一瞬若触电便松开了手。 “...也不过如此。” 宋宁宁很快调整好了神情:“小荷,你带他们去旁的殿,今后他们就安置在那,一应食宿安排你来负责,要什么供给自去拿,有什么事,随时同本殿汇报,先下去吧。” 厉川悠悠将衣物合好,一点也没有受宋宁宁话语的影响,倒是一旁的墨与神色阴沉着,看着他的样子很是不虞,而小荷却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恭敬应承下来,然后带着两人去了一旁的殿。 小荷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赶紧让其他伺候的人传了膳过来。 这个早晨终于算是顺利度过。 临侧的殿虽挨得近,但也有一个小花园的间隔,中间是座石砌花坛,里头种着应季的花束,四周游廊旁全种着海棠,不过此时无花,略显得有些朴素。 墨与进了殿中,便随意坐在了其中一隅,一副主子模样,对着厉川道:“别以为公主现在青睐你便想着拿乔,乖乖的,殿下对你的兴趣还能长些,不然就像裴公子那般,被赶出府门,再靠近不了半分。” 厉川不语,一身红衣坐在桌前,高冷优雅,竟显得他才是这屋里的上位者般。 墨与一下子来了气,起身也坐到那桌前,上下打量着厉川这模样身子: “任你再是傲又如何,你我现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你之前如何威风也好,受尽宠爱也罢,在这个府里,殿下才是天,你既有把柄在殿下手里,又能这般傲气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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