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黑影随风而去,小荷原地转了几圈,一点余影都未捕捉到。 小荷被他们主仆二人气到想要吐血。 夜瞳,你等着,千万别让她抓到什么把柄! 公主府的热闹还未停歇,十日宴也并未因斗兽场上的小小插曲而停止,众人都沉浸于纸醉金迷之中,没有人愿意醒来。 皇宫,帝王寝殿之内。 景仁帝精神好转了一些,听身边人说道宋宁宁近日的作为,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好一会儿,他吩咐人将太子宋怀安给叫了过来。 宋怀安正批着奏折,听到公公过来禀告。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他随手放下朱笔,随着那公公,朝着皇帝寝殿走去。 “父皇今日如何了?” “才喝了药,御医说得静养,情绪万不能激动。” 那公公毕恭毕敬,对着宋怀安,已经是对着天子般的态度了。 宋怀安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精光。 一进殿,他神色之间满是孝顺恭敬,立刻跪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宋怀安每日都过来伺候,但礼数却从未减轻过半分,景仁帝很是满意,他所剩的唯一的儿子,至少是个能够玺承大统的,想起他早逝的母妃,他能长成如今这般,实在是令人欣慰。 景仁帝将他叫起,屏退众人,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榻边。 他脸上不再是独属于皇帝高高在上的神态,此时此刻,像个父亲,虽然这个父亲在他一生的时间之中,扮演的时间并不多。 “怀安,宁儿近日作为,你可听说了?” 宋怀安神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景仁帝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意外,但很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怀安...朕不想去猜测什么...” “大周先辈,曾告诫过子孙,血亲者不可结姻,此话曾刻在国书之中代代传承,可大周繁荣昌盛后,反倒是将这些东西抛在脑后,掌权者随心所欲,这后宫便也荒唐起来。” 景仁帝老了,开始反思起来,可这些话对于宋怀安而言,却刺耳得很。 既然掌权者皆可随心所欲,那么他又为何要听这聒噪的告诫? 景仁帝并未留意宋怀安神色的变化,继续道: “朕身上曾发生过的悲剧,朕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怀安,今日,朕希望你能承诺,并写下诏书,在登基后册封宁儿为南国王,招裴玉为驸马,即刻启程前往封地,永不得重回...” “绝无可能。” 宋怀安早已冷了声色。 看向景仁帝那一副惊讶的模样,他突然低低笑出了声来。 宋怀安神色渐渐升起丝扭曲,看到景仁帝脸色愈发苍白,他眉飞色舞道:“秽乱后宫,不是你起的头么,你的孩子们,有哪一个干净?” “只有宁儿,没有被这污遭的后宫污染,她母亲是个人才,只是可惜,她没有强大的心,没有足够抗衡这些遭污的勇气。” “你可以抢已经有了驸马的亲妹,那我为何不行?” “我比你更早的了解自己的心,我不需要在宁儿成婚后后悔,我要得到她,在她叫我哥哥的那一刻,我便知晓,她这辈子便只能属于我了。” 宋怀安说的极快,景仁帝看着他,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宋怀安,怒极:“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父皇,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还有,你觉得你的身体为何每况愈下,难道你从未想过,是身边之人有意为之么?”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为何你的孩子们一个个离你而去...” “没错,都有我的手笔,还有你那些后宫的妃子们,除了宁儿的母亲以外,每一个,我都有尝过。” 这些话句句刺穿过景仁帝的肺腑,怒火攻心,他一瞬通红了双目,作势要起身处置了他。 “你...你...我要...杀了...” 那声音激动,但很快,湮灭了下去。 宋怀安神色带着些紧绷,但见状如此,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他甚至握上了景仁帝的手,感受着后者身上的颤抖。 景仁帝颤抖得更过,他想要叫人,却发现自己的气息像漏风的袋子,支撑不了他发出任何声音。 “只可惜她自杀了,若她能承受得了这些,说不准,宁儿和她母亲未来还能共事一夫,你说是不是?” 景仁帝两眼一白,直接抽了过去,躺倒在了榻中,一双眼恍惚,呆呆开着口,僵硬的像一块陈旧腐木。 宋怀安稳了稳自己的神色,好心地替他盖好了被子,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皇,我不过是喜欢自己的妹妹,这有什么错呢?” 第66章 帝王寝殿之门在宋怀安身后缓缓关上。 江德祐额间泛起冷汗,在殿门外毕恭毕敬地听从吩咐。 “江公公,你也是宫中老人了,如今父皇病重,若你行差踏错半步,本殿恐怕也保不住你啊。” 江德祐在这宫中混迹多年,又怎么不懂太子话中的意思。 他立刻跪地,坦露忠心:“太子殿下,老奴对大周皇室的忠心苍天可鉴,您是未来大周的主人,老奴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哈哈哈,江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般才不枉费父皇对你多年的疼爱。” 宋怀安示意他起身,对着他缓缓道:“你便好生守着,喜柏也留下,若有什么情况即刻知会本殿。” “是,殿下。” 喜柏鼻头上还残留着狰狞疤痕,他恭敬应声后,看了眼神态紧绷的江德祐,缓缓道:“江公公,请吧。” 两人告退,宋怀安朝着书房去了。 谢鸿朗正在书房门口候着,见到他过来,立刻恭声道:“给殿下请安。” “进来吧。” 皇帝的御书房,华贵而肃穆,此刻俨然已经是独属于他的地方了。 “皇叔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探子回报,倒是没有什么暗中动作的迹象,此前兵权交接也并无不配合的意思,目前看来,王爷对于殿下继承大统并无反对的意思。” 宋怀安冷笑一声,看了眼谢鸿朗:“你说他胆子大吧,这皇位之争,却是半分动静都无,说他胆子小,却连军机舆图被盗之事都敢不报。” “想来王爷是看清了局势,也知晓军机舆图是殿下给他的提醒。” “呵,等本殿登基后,若他能乖乖交出剩下的兵权也就罢了,若有其他心思,本殿先拿他心爱的女儿祭剑。” 宋怀安脸色阴冷,到了这一步,他也懒得再伪装下去。 如今景仁帝瘫倒在榻,口不能言,想来也撑不了几时了,等他处理完宫中繁琐,他的妹妹,他的乖宁儿,很快便能得到他的宠爱了。 见谢鸿朗还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怀安蹙了蹙眉:“还有什么事?” “殿下,国都近日的情形,不太好。” “怎么说?” “北方难民齐齐南涌,外城已经人满为患,不少人冲进了内城,不少内城百姓使了不少手段,想要躲进皇城之中。” 宋怀安不以为意:“抓一批当众杀了,看看他们剩下的还敢如何。” “殿下,此举...恐怕引起众怒...” “众怒?”宋怀安轻瞥了他一眼:“那也是景仁帝触得众怒,与本殿何干?” 谢鸿朗一愣,低垂下头去,将剩余还想要汇报之事尽数压了回去。 “微臣知晓了。” 宋怀安随意拿过一本折子翻看起来,突然道:“东国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战况焦灼,但多亏有我们的人,此番也算对墨国有所打击。” “哈哈哈,裴家军果然骁勇,他们还需多少兵便派去,此番定要让墨国知晓什么才是大周正统。” 说到这个话题,谢鸿朗赶紧道:“殿下何不让裴玉领兵前往,也能止了他对三公主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宋怀安轻嗤道:“他是条好狗,一条对皇室绝对忠心的狗,有他在一旁守着,本殿放心得很。” 此刻,一名穿着大胆的官女子①进了来,端着热汤,行为放肆,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坐在正殿之上的太子。 宋怀安勾了勾唇,敞开了手臂,那官女子见状 便小鸟依人般缩进了他的怀中。 宫衣本就轻薄,那官女子似还未系好肩带,不过轻轻挨着,便已经香肩半露了出来。 谢鸿朗赶忙垂下了眸子,眼中划过一缕精光,他垂头告辞,见宋怀安摆了摆手,立刻默默退了下去。 书房之中,一封封急报静静躺在书桌一角,被轻薄的兜衣系带覆盖了去。 上好的檀木因桌上两人的激烈而微微晃动,本该肃穆的御书房里,全是糜烂的气息。 皇城内,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可平静之下,风雨欲来。 公主府内,小荷正清点着明日要用的一应用具物品,算着银子的时候,心都在痛。 实在太过奢侈了,宋宁宁不在乎,可她在乎呀。 于是,能省的地方,小荷便努力勒紧荷包,只要面子功夫能过关,谁在乎里头是啥。 她还满脑子都是宫外的安排,可能是想得太多太入神了,脑子里响起系统声音时,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检测到宿主考虑事项危险程度过高,建议宿主将重心放归主线任务,保护世界之子,保护世界。】 “该你出现你不出现,你可闭嘴吧!” 小荷说罢,才猛地发现自己刚刚吼出了声来,她赶紧捂上嘴巴,周围的侍女仆从却都不敢瞧过来,只认真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小荷虽长的乖巧,但整治府里的手段却很是凌厉,下人们不敢随意造次。 但房顶之上,泛着月光的银色面具下,一双眼眸却渐渐泛起深意。 月色温柔,也洒在此刻静谧的公主寝殿之上。 白日混乱的情绪此刻也渐渐归于沉寂。 宋宁宁自收了泪后,整个人情绪依旧不佳。 什么相信他,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明明就是欺负了她,不要妄想说几句话便可以得到她的宽恕。 她下令让厉川跪着,可说完,又独自躺回了榻上,背对着他,不再去看他。 等她再次醒来,却看着他乖乖跪在塌边,那炙热眼神,不加掩饰,直直看着她。 “你想挨鞭子是不是?” “阿宁想做什么,做便是了。”他的声音带着些干涩,语气带着乖顺,可眼神实在同话语匹配不上。 宋宁宁猛地坐起了身,看着他这副样子,听着他说的话,内心之中竟诡异生了些酥麻之感。 她不想承认,但她并不排斥,甚至喜欢... 今日,就算他做了那般过分的事,两人之间的阻隔只差一点便被逾越了过去,可她的身体没有感到丝毫恶心,就像被他触碰,甚至接纳他,是一件已经被内心深处所认可的事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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