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美人,她便也暗中挑选了无数的绝色,借他人之手送进去,让美色掏空他的身体。 宋怀安想要她,那她就默默准备,直到最后一刻,刺破他的喉咙。 就算死,就算付出一切,她要他们的命! 只是好可惜,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死在自己手里了。 宋宁宁的思绪被一道高大身影打断。 他踢开那狰狞的断头,半跪在床榻上,用衣袖擦拭着宋宁宁脸上的血迹。 他声音喑哑,神色上是宋宁宁看不懂的复杂。 “别哭了...” 宋宁宁骤然回神,竟是厉川... 他一身白衣无暇,此刻正温柔地看着她。 魏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赶紧道:“殿下,他不跟我走...还有一堆人...” 她一进来,便看到那滚落在一处的断头,抬眸,雪白床榻上还有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团,惊呼卡在喉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宋宁宁看着他,感受着他强劲臂膀的绝对力量,感受着他将自己缓缓抱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噩梦般的牢笼。 “那些人都死了么?” “是…皇城大半的贵人中毒而亡。” 宋宁宁看着他,听到耳边渐起的杂乱无序的声音,兵器相交、慌乱尖叫、烈火焦灼。 看着厉川那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宋宁宁突然生了些惘然。 她渐生出了些猜疑,但这些都同她没有关系了不是么? 这个世界如何,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宋宁宁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皇城很快自外城攻陷,此刻,守卫大周的官兵们才发觉,这些 人远不止北方难民那般简单。 人群之中渐渐出现有组织的队伍,再后来,大军入城,墨国的军队竟不知何时已经冲破了国都的防守。 国都驻军,此刻早被调离至了东国,此刻的大周,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 如若无人之境,这一切,打了大周一个措手不及。 晨曦之时,皇帝薨毙,眼看着大周的一切终结在了自己的手上。 太子早已在混乱之中逃离出了国都这风暴中心。 宋怀安脸如菜色,在这马车之中,看着晨曦微光渐起,听着手下焦急禀告墨国大军已占领皇宫之时,蓦的想起了那画作上的留名。 永煊… 他突然感到背脊发寒,又突然有种原来如此的恍然之感。 厉永煊… 好啊… 东国早被墨国收入囊中,这一切,不过给大周做了一场大戏... 墨国皇帝可真是敢,竟将藏得最深的人安排成了如此身份,以东国质子的方式窝藏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厉川… 好一个厉川! 第71章 晨曦已过,温柔的晨阳撒落下来。 百姓一夜醒来,生活照旧,只是各路官差分发布告,这才知晓大周在一夜里降国为郡,更名宁周郡,归顺墨国。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切竟由景仁帝遗诏所述,他不仅归顺了墨国,还承认了祖辈继承大周名不正言不顺,墨国才为大周正统这一事实。 百姓窃窃私语,可他们生活照旧,甚至肉蔬果菜还比往日里更低,只是各路府衙有不少官兵进进出出,依稀能看出改朝换代的痕迹。 百姓不知政事,民生才是他们确切能感受到的事,一切未变,那谁做那皇帝同他们有什么干系呢。 风波正中心的皇宫,此刻,景仁帝的朝臣们皆跪地不起,一个个额间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还有些因昨日巨变痛失了亲人,双目失神,老泪直流。 而此刻,皇帝的宝座上,着金丝绣边的玄衣男子,正坐其上。 他面容温和俊朗,只不过浑身上下散发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吓得群臣连视线都不敢递过去。 朝堂上,还有训练有素的墨国军,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一地待宰的羔羊。 可依旧有人心存不满,不服气这荣华富贵在一夜之间全部消散,他怒目而立,厉声呵斥道:“墨国小儿,你以这等卑鄙之举侵夺他人家国,你不得好死!” 那声音刚落,侍卫便顷刻而上,将他押跪在地,以跪伏的姿势朝着上位者拜罪。 厉川把玩着手中扳指,神色之间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将大周国以这样的方式收入囊中,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半分欣喜或是骄傲,听到这逆耳的言语,他也未有丝毫愤怒。 他看着众人,只轻轻道:“景仁帝已在遗诏中阐明正统,你不懂,便也不必再懂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那人还未意识到这是何意思,下一瞬,脑袋落地,他亲眼看着身后那褐衣侍卫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他脖颈的鲜血。 这番举动,一下将在场所有的前朝臣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这才知晓,往日里那个云淡风轻,无足轻重的‘质子’,竟是这般心狠手辣的角色。 厉川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挥了挥手,侍卫便赶紧将那人的残躯给搬了下去。 独留断头静静躺在地上,那双眼睛依旧怒目,此刻,却显得恐怖异常。 “想必各位,对前朝皇帝的遗诏没有疑问了。” 厉川见他们噤若寒蝉的模样,嘴角缓缓勾起了丝弧度,他的俊颜实在具有迷惑性,让人无法将他同刚刚那血腥残暴的模样联系起来。 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谁都不敢再轻视坐在高位之上的人了。 “殿下,人带来了。” 展晖戴着紫色护额,严肃着神情,此刻,再不见往日那般小心翼翼。 被侍卫架着的那人正是平日里伺候景仁帝的御医,此刻在经历巨变与审问之后,脸如菜色。 当着众臣的面,他缓缓自述道:“太...宋怀安许以重诺,罪臣才...才未戳破那些丹药中慢性毒量之事...之后又因他是唯一继承人...那药里的东西,罪臣才瞒了下来...” “罪臣并非本意...求殿下谅解...殿下谅解...” 此话一出,如冰水落入油锅,一时沸腾了起来。 沉默的众臣,此刻也忍不住面面相觑。 “宋怀安弑父,还携兵叛逃,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厉川看着他们,缓缓开口。 这是新的掌权者抛下的橄榄枝,谁第一个接住,谁便有在新朝占领一席之地的机会。 而平日里,最不受待见的大理寺卿,此刻首先站了出来,道:“有悖伦理,罪不容诛,应立刻下旨缉拿,刻不容缓。” 此话一出,群臣中又有不少人站了出来,表示着赞同。 很快,支持的声音更多,直至所有人都高呼:“殿下圣明。” 厉川眼眸之中才终是浮现出了一丝尽在掌控的惬意。 群臣退下后,厉川去了御书房。 里头陈设已全部变更,华贵奢靡之物尽数撤下,取而代之的装潢全部改为低调的精木,以及各路名家的山水字画。 不像是皇帝的书房,倒像是文人雅士的。 展晖跟着进了来,汇报道:“东国来信,说是他们太后已经出发过来了。” 厉川此刻正拿着镶嵌鎏金海浪的木盒,有些心不在焉道:“嗯,将人看好了,等她过来带去便是。” 展晖点了点头,继续禀报道:“墨国那边也来了消息,皇后娘娘问您何时回去?” 厉川准备打开盒子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道:“这边正是需要稳固政权的时候,待本殿有合适人选接手,便会启辰出发。” 展晖看着厉川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是没忍住道:“殿下是因为三...宋...宋姑娘么?” 大周不存,改朝换代,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宋宁宁了。 看着厉川脸色明显生起了一丝不自然,展晖便知晓必定是这个原因了。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可厉川抱着宋宁宁出现时,那副能杀死所有人的狠厉神色,却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可宋宁宁这身份实在...就算殿下有什么想法,恐怕陛下和娘娘也不可能允许此事发生。 他瞒不住事,一时神情也带着些恼,赶紧劝道:“殿下,宋姑娘身份敏感,而且性子又...” 见厉川冷冷看向他,他赶紧转了话题,道:“您此番棋行险招,虽未发生大规模战争便赢下大周,但对于陛下和娘娘来说,却是极为不满的,您是墨国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只在乎您的性命。” “此番墨国来的良将名臣不少,殿下还是尽快确立人选,赶紧回去吧。” 展晖见厉川没有反驳自己,便想着趁热打铁,继续道:“宋姑娘离了这是非丛生的皇宫,说不准余生还能得享平静安宁的幸福。” 可这话却不知是刺到了厉川哪一根神经,他蓦地将那木盒置于桌上,对着展晖阴沉着声音道:“阿宁已是本殿的人了,你可记住了?” 展晖脸色一白,眼睛一瞬瞪大,好一会儿,他咽了好几次口水,终于跪地道:“属下知错,属下愚钝,属下明白了。” 见展晖这般模样,厉川轻叹了一口气。 他又怎么不知道前路荆棘,可他最担心的却不是任何其他的阻碍,而是... 宋宁宁会怎么想他,她那般的性子,此时此刻,却让他有些害怕面对了。 门外有宫人的声音响起,进了书房后,她福了福身,带着恭敬与小心翼翼道:“公主殿下醒了。” ... 等再次睁开眼,宋宁宁以为这些年的痛苦都是一场梦。 熟悉的装潢,还有拔步床柱上她亲手刻上去的花纹,那是在这冰冷 皇宫中,独属于她和母亲的记忆。 “母亲...母亲!” 宋宁宁猛地坐起,可床榻下只跪着一个面生的宫娥,她磕头行礼,赶紧道:“殿下,奴婢依莲,是伺候殿下的宫人。” 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她们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 宋宁宁的神志终于归位了些,床榻外的装饰同记忆之中的已然不同了,她并未回到那个还有母亲存在的时候。 宋宁宁敛下眉目,但很快,她蹙起了眉头。 她怎么会在宫中? 谁将她带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本殿怎么在这儿?” 那宫人得了教导,立刻回答道:“殿下,前皇帝已在遗诏中承认墨国为大周正统,大周已降国为郡,改名为宁周郡了。” “...你是说,墨国占了大周?” “回殿下,正是如此。” 宋宁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回不过神,虽然知晓大周已经从根底烂了,可不过一夜,这变故怎得这般快... “宋怀安呢?他死了么?” 依莲摇了摇头道:“听说是逃了,没抓着人。” 宋宁宁回想起了昏睡前的那一幕,宋怀安被她割下一耳,裴玉带走了他,而她被厉川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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