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哪有第一次深刻?”余笙笙靠着他,“指挥使,还记得第一次偷鸡,第一次让我做鸡给你吃吗?” 傅青隐:“……不记得。”为数不多的黑历史。 “我记得,”余笙笙忍不住笑,“要不要我给演一下,帮助你回忆一下。” 她还想说,傅青隐轻捏住她的嘴,余笙笙瞪大眼睛,腮帮子也鼓起来。 傅青隐俯首,吻上她的眼。 …… 此时镇侫楼中,黑白打开牢房。 “苏少将军,二公子,恭喜二位,能走了。” 苏砚书大喜,苏定秦诧异:“能走了?调查清楚了?” 苏砚书急切道:“既然让我们走,就是查清楚了,还问这些干什么?快走吧。” “再说,我们本来也做什么。” 黑白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看着他们离开。 他们被放,也没提前说,苏家人也不知道,因此也没人来接。 二人破衣烂衫,如同乞丐,又被黑白特意宣扬,二人一路走回去,吸引无数人目光,指指点点。 苏定秦忽然想起,当初余笙笙也是这样,从皇后别苑,回到苏府。 那一路,她也走得分外煎熬吧? 可是,当她到家,迎面来的不是家人的关切和问候,而是指责、训斥,以及跪了整夜的祠堂。 笙笙心里,该有多难受? 苏定秦闭闭眼,慢慢走,感受这一刻,如同像魂落当初的余笙笙。 感同身受。 苏夫人正在房间,听着婆子说,苏怀远去看过苏知意,慢慢叹口气。 “当初那孩子装受伤,如今是真的了,也算是报应,罢了,左右她的名声已是这样,想嫁入高门已是不可能,就在府里养着吧,看以后再说。” “夫人,她和齐状元……” “那个人不是消失无踪了吗?谁知道他去哪了,”苏夫人提起齐牧白就觉得烦,“八成是见闯了祸,竟然就这么跑了,真是不知所谓。” 正生气,丫环快步跑来:“夫人,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已到府门。” 苏夫人又惊又喜,赶紧到府门口来接,一见到两个儿子的惨状,不禁落泪,赶紧命人准备热水,叫大夫来看看。 苏怀远也听说,心里不禁纳闷,今日在朝堂上才有人提及此事,这么快就放了? 他到府门前时,苏夫人已经拉着两个儿子又哭又笑。 看到他们一身狼狈,苏怀远也眉头紧皱:“先去收拾,叫厨房准备些吃的,休息好了,来书房见我。” 苏定秦看看左右:“母亲,笙笙呢?” 苏夫人抹抹眼泪:“笙笙大概还没得到消息,快,差人去和她说一声。” 苏怀远道:“不必了,她没在家。” “去哪了?”苏定秦赶紧问。 苏砚书浑身难受:“容后再说她吧,我们回来,也不知道来迎接,问她做什么?” “砚书,”苏定秦冷冷看着他,“你若再让我听到你说笙笙半句不是,别怪我动手打你。” 苏砚书一怔,苏定秦已经离去。 各自回院,苏夫人亲自去安排他们的事宜。 两个时辰后,虽然还都带着伤,系着绷带,但好歹不再像乞丐。 虽然两人都瘦了许多,气色也差,但都不算太要紧,养养也能养好。 父子三人在书房见面。 苏怀远让他们坐下:“此番进镇侫楼,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也算是大幸。” 苏定秦不语,苏砚书道:“还不是仰仗父亲的威名,傅青隐再狂妄,也得考虑一下,不敢真对我们如何。” 苏定秦偏头看他一眼,眼中明显带着讥讽,但什么也没说。 苏砚书对此不满:“大哥,你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吗?” “傅青隐在镇侫楼,斩杀过的武将何止十数人,需要我给你数数吗?这是在父亲的书房,又不是朝堂上,你说那些好听的话干什么?” 苏砚书一噎:“大哥,你是不是脑子被关出问题了?处处与我作对!” 苏定秦冷笑:“我脑子有问题?砚书,有问题的人是你。” 苏砚书还想说什么,苏怀远怒喝道:“闭嘴!” “叫你们来是听你们吵架的吗?” “不论你们心里如何,现在都给我放下,我接下来的话,你们都给我听清楚。” “皇后死了,”苏怀远沉声说,“皇上要大办葬礼,送葬队伍要去皇陵。” 二人皆是一惊:“皇后死了?” 苏砚书更是心惊肉跳,他还想着,这次出来,已过上香日,虽然没有能随太子同行,但也说明,太子已是自由之身。 那他的好日子也将重新回归。 待他从书房离开,就去太子府。 现在皇后死了,那太子应该在宫中,他也去不了。 “父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太子呢?我想见太子,父亲,您能否带我入宫一趟?” 苏怀远扫他一眼:“你进了宫,也见不到太子,太子被囚禁东宫,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 苏砚书一下子站起来:“什么?囚禁东宫?这……太子不是刚在寺庙……” “在寺庙树酷似他的神像,射杀官员,龙袍龙椅被翻出来,暂时只是囚禁,已经是皇上仁慈。” 苏定秦和苏砚书如同被五雷轰顶。 这些字都听得清,但组合起来,一句也听不懂。 苏砚书差点晕过去,颤抖着问:“怎么会这样……那,会不会牵连我们?”
第406章 她是你亲妹妹 苏砚书这种情况之下,先问会不会被牵连。 苏怀远也是没想到。 盯他半晌,冷笑一声说:“这会儿怕牵连,已是晚了。” 苏砚书急声道:“父亲,不是我怕,而是兹事体大,毕竟牵扯到我们一族……” 苏怀远抬手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向皇上请奏,领护送后棺卫队一事,送皇后的棺木去皇陵安葬。” 苏砚书和苏定秦都一愣。 “父亲,这是为何?”苏砚书不解,“此时我们不是应该抽身事外……” “再抽身,你以前是太子手下的事实也抹不去,还会让别人觉得,我们苏家薄情寡义。” 苏怀远面色不悦:“早先过往甚密,这会儿独善其身,独得了吗?还不如坦荡些。” 苏砚书虽然不愿,但也不好说什么。 “那,儿子就不必去了吧……” “你和定秦,都要去,”苏怀远干脆利索,不容半点质疑,“太子虽被囚禁,但皇后一死,他总要参加丧事的,他也一同去。” “到时候,你与他一起即可。” 苏砚书拧眉,只好应下。 苏定秦道:“听从父亲安排。” “父亲,”苏定秦又说,“若没有其它的事,我想去看看笙笙回来没有。” 苏怀远点头:“也好,此事你也告诉她,到时候让她也去。” “笙笙也要参加?”苏定秦诧异,“这就不必……” “不止她,京城一些贵女,都要参加,毕竟是皇后。” “听我的便是。” 苏定秦:“是。” 他离去,苏砚书也怏怏提出离去,正要说话,苏怀远示意他再次坐下。 “你要去看知意?” 苏砚书心头微跳,有点发虚,其实他回来就一直想去,但没有腾出空来。 问手下人,都吱唔不言。 此时被父亲问起,苏砚书清清嗓子:“是有此意,回来还没有见过她。” “你别去看她了,她也不在府里。” 苏砚书一怔:“不在,去哪里了?” “这你不必管,我自有安排,”苏怀远盯着他,“把你的心思收起来。” 苏砚书心头突地一跳——这个眼神,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父亲。 苏砚书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我……我没什么心思,就是关心妹妹。” 苏怀远似乎笑了笑:“砚书,为父看重你大哥,带你大哥出征,扶持他立军功,树威望。” “但苏家不能只有武将,而你,才是苏家最大的希望,明白吗?” “你的妻,该是高门之女,能助你一臂之力,为父会为你选。” 苏砚书愕然抬头:“父亲,您……” 苏砚书心里充斥激动,刚刚灭掉的希望,又似被火星点燃。 “可是,您不是说太子……” “只要人不死,就有希望,”苏怀远轻拍他手臂,“所以,我说让你陪着太子,懂吗?” 苏砚书其实不懂,杀百官,造龙袍,这种罪……皇帝都能原谅吗? 太子还能不被废? 但父亲的笃定,又让他觉得,此事有希望。 他缓缓点头:“我听父亲的。” “可是,知意……” 苏怀远听他又提这个,脸色微沉:“我问你,知意的腿永远好不了,无法自理,你能永远照顾她吗?” “她对你,无半点助力,你就没有半点遗憾?” “还有,她已经失身于齐牧白,不少人亲眼看到,你也不在意?” 一个个问题砸下来,让苏砚书晕头转向。 尤其最后一个,如受雷轰。 “什……么?什么齐牧白,阿意根本不喜欢他,那家伙明明……” “事实如此,就在寺庙,很多人亲眼看到,”苏怀远话干脆得像刀,“你就断了这个心思吧。” 苏砚书霍然站起,惊愕看着他。 “你的心思,为父岂会不知,”苏怀远语气平静,却字字如惊雷,“即便她无事发生,你和她,也没可能。” “她是你亲妹妹。” 苏砚书:“!!” …… 余笙笙眼皮跳跳,抬手摸摸。 傅青隐偏头问:“怎么了?” “眼皮一直跳,不知是何意,”余笙笙边摸边说,“早先吴奶奶在的时候,经常说左眼跳财,右眼……” 话未了,傅青隐打断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的就不必信了。” 余笙笙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指挥使,您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好的信,不好的不信?” “既然不好,信来作甚?”傅青隐理直气壮,“再说,好与不好,也不是由个眼皮决定的。” 余笙笙浅笑赞同:“这倒是。” 她自己也未察觉,在傅青隐面前,她已经能坦然说起吴奶奶。 傅青隐想,终有一日,会让她放下所有伤痛,伤疤或许无法消除,但伤口可以痊愈。 院中有脚步声,还有金豹豹欢喜的声音:“黑白!” 黑白笑着给她一包果子:“今天去城外,路过一个林子采的野果子,酸甜。” “主子呢?” 傅青隐推开窗:“何事?” 黑白走到窗下,小声回道:“主子,刚得到消息,三日后,皇后出殡,棺木葬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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