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璎一板一眼地说道:“三姑婆行三,又是小王爷的姑姑,喊您一声三姑合规合矩,您又是雪璎的婆婆辈,不叫您三姑婆叫什么?” 赵雪莲破防了。 三姑六婆可不是什么好的称呼,被陈雪璎一喊,感觉自己老好几十岁。 “陈雪璎,你大胆!” 陈雪璎骨子里可是有武将小火苗的。 关键时刻,她该放低姿态放低姿态,该支棱支棱。 对付庸王和长公主,她确实太嫩点,只能向魏国公求救。 可对付一个没有封号的皇帝外甥女,她信心十足。 “我怎么大胆了,三姑婆,是您自己上门挑衅,要做我丈夫的小妾,我又没犯什么错处,到了必须纳妾的地步,凭什么不能维护自己的婚姻? 对了,三姑婆不是喜欢孙家公子吗? 断干脆了? 我要是三姑婆,面对这样的男人,必须时刻握在手里,让他一辈子都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凭什么休了他,让他去娶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做梦!” 一语惊醒梦中人。 孙书誉假死逃婚,赵雪莲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她原本想着,能嫁给梁锦暄,争个世子妃的身份,也能赚回一些光彩,可梁锦暄显然对她没感情。 再有陈雪璎这个悍妇守着。 她没一点机会。 更恐怖的是,她如果真嫁进王府,陈雪璎还不得整天追在她身后喊她三姑婆。 她宁死也不愿意。 “陈雪璎,我不跟你抢男人,你也不要喊我三姑婆,难听死了!”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气呼呼的坐上轿子,先回家给长公主一个交代,之后去找孙书誉。 她这辈子就和孙书誉死耗了。 长公主回府的时候,正好和气呼呼的女儿遇到门口。 “笨死了,连个梁锦暄也拿不下,”长公主一直觉得女儿聪明伶俐,可经过这段时间的处事,心里生出很多不满。 赵雪莲生气道:“我是笨,可不像您吗?我拿不下小王爷,您也没拿下好几十岁的魏国公,谁也别说谁。” 长公主之前真相信了魏国公的说辞。 战场受伤,不能人道。 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他竟然跟个小妾,当街孟浪。 如果那个女人换成自己,被一个威猛高大的男人按住亲…… 长公主这心口火烧火燎的。 使劲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可真是!” 赵雪莲还不高兴呢,“您干嘛第三个生我,陈雪璎一直喊我三姑婆,三姑婆,难听死了。” 长公主好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去找皇上赐婚,等她爹做了驸马,她就得管你叫姐姐了。” 赵雪莲无语了:“我爹还活着,他怎么做驸马?” 长公主浑然不当回事:“你都能休夫,难道我一个长公主不能?” …… 泰安居送走不受欢迎的人,陈雪璎看着小王爷傻笑。 “我赶走了你的姻缘,你不会遗憾吧?” “三姑婆?”梁锦暄忍着笑,把人打横抱起来,“我可不想找个祖宗。” 小夫妻两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净,自然想要好好温存一会儿。 陈雪璎迎着他热烈又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心潮澎湃。 忽然感觉有什么圆鼓鼓的东西从领口滑进去,贴着她细腻的肌肤,烫的她不停地颤抖。 “你放了什么?” 梁锦暄用嘴咬开她匈前的带子,低头看着她笑。 小王爷人长得好看,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的时候,勾得人神魂颠倒。 陈雪璎受不住,“快说,你到底放了什么。” 梁锦暄也没瞒它。 衣衫解开,他很快找了出来。 一颗金光闪闪的金豆子。 两人刚成亲那会儿,庸王连敬茶礼都没给,还是魏国公打上门,庸王才不情不愿的给了一盒金豆子。 晚上她躲在房里数的时 候,被小王爷拿走了三颗。 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个时候。 “你真是……不知羞。” 小王爷理直气壮,热乎乎的气息擦着她的耳唇。 一波又一波的荡漾着。 “和自己媳妇有什么害羞的,但凡有男人会害羞,都没办法传宗接代了。” 陈雪璎抵住他:“哈,你这么对我,是为了传宗接代啊!” 小王爷笑,眼底的誉望却越来越浓烈。 他最喜欢小娘子的锁骨,每次都欲罢不能。 “传宗接代,也只让你传。” …… 两人兴致都浓,衣服飞的满地都是。 谁也没想到,会被人中途打扰。 竟然是从来没踏过泰安居的二王爷。 他没找庸王,径自来了泰安居。 梁锦暄听说二叔来了,不情不愿的松开小娘子,临走时点了点小美人的鼻子,“晚上再陪你。” 陈雪璎目送他远去,好奇二王爷过来做什么,缓了片刻穿好衣服出去招待客人。 原来崔尚书是二王爷的人。 二王爷经营多年,原本和崔尚书的关系密不可分。 可他身体不好,崔尚书逐渐有了脚踩两条船的心思。 否则也不会同意把小女儿嫁给梁锦暄。 二王爷是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这里边的猫腻。 他最恨不忠不仁之人。 今天过来既是敲打、警告,也是拉拢。 如果梁锦暄没有争帝位的心思,他们还是好叔侄。 梁锦暄明白,五个皇子属二皇子最聪明,最有野心,奈何身体不好,一年至少得有两个月卧床,皇上应该早把他排除在继承人之外了。 今天叔侄能一起坐下聊天,十分难得。 梁锦暄命人上几个小菜,叔侄月下浅酌,天南海北,四海升平,聊得十分尽兴。 二王爷连自己来目的都被忽略了。 临走时,他拍着梁锦暄的肩膀,鼻涕一把泪一把,“有你这个好贤侄,我大周朝有救了。” 梁锦暄一直把二王爷送到泰安居门口。 转身时,一抹娇倩映入视野,人面桃花,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 目光相处,他低低一笑,之后走向小娘子,把人抱起回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梁锦暄没关太久。 继右相告老还乡之后,朝廷发生的又一大动作。 六部之首吏部尚书崔尚书下狱,满门被株连。 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充军的充军,没入官妓的没入官妓…… 梁锦暄被禁足的第三天,陈五姐听到风声,她坐在窗口盯着天上的太阳看了很久,久到全身麻木。 之后她从清泉寺下来,直接赶到皇宫门口,敲响登闻鼓。 状告当朝吏部尚书,枉顾人伦,欺男霸女,觊觎儿媳,人品低劣,不配为官,请求皇上做主。 登闻鼓一响,满朝哗然。 最上不了台面,朝廷隔三差五就要查出一批的问题话本子,都没有如此不堪。 崔尚书可是六部之首,朝廷的脸面。 皇上看着跪在脚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本想充军千里,把他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到底看在几十年君臣的份上,赐了他一杯毒酒,让他体面的离开了。 陈五姐发还陈家,自由嫁娶。 崔延龄,崔尚书的小儿子,也就是陈五姐的丈夫充军发配离京这天,陈雪燕身穿道服,亲自等在城门口送行。 崔延龄没脸面见她。 当初他知道崔尚书做出禽兽之事,却没勇气当场揭发。 甚至这两年还做起禽兽的帮凶。 一来家丑不可外扬,再者,那是他父亲,作为儿子怎么能忤逆父亲。 可他心里也是有一腔热忱的。 他也爱漂亮轻盈充满生机的五姑娘。 爱他的妻子。 可他们没有缘分。 “五姐,”崔延龄手上戴着镣铐,行动不便,远远地给陈五姐俯身行礼,“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赎罪。” 陈雪燕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崔延龄中进士那天,他身穿蓝色锦袍,少年公子春风得意,意气风发,走在大街上,踱着四方步,言行举止中无不透着比天高的神气。 陈雪燕一眼倾心。 后来崔家上门提亲,魏国公不喜欢文绉绉的崔尚书,本想拒绝。 陈雪燕自己不好意思表态,催着张氏找魏国公说情。 这才定下亲事。 原本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却落得这个下场。 陈雪燕心里又岂能舒服。 “不用赎罪。” 天色有些阴,陈雪燕望着远处的乌云,言语间充满伤感,“一去千里,风餐露宿,漫天黄沙,崔公子保重吧。” 崔延龄欲言又止。 跟着衙差走了几步,到底放不下心,又返回去找陈雪燕。 “雪燕,我罪该万死,这辈子不值得原谅,如果……”他舔了舔嘴唇,“能立下不世之功,洗刷身上的耻辱,你……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没敢看陈雪燕的眼睛。 事已至此,陈雪璎做出什么选择,他都只能接受。 快过年的城门口很冷,北风吹过,单薄的道袍咧咧作响。 雪花洋洋洒洒,慢天飞舞而下。 陈雪燕默默注视着崔延龄远去的方向,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融入这漫天的风雪中。
第79章 您好,当前章…… 梁锦暄没算差,皇上知道真相之后,确实对他充满愧疚。 甚至把他单独留在宫里,命御厨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锦暄,你真是像极了小时候的皇祖。” 皇上盯着自己的好大孙,越看越爱,“当年朕也有一件无法出口的事情,被你太祖责骂,朕只能咬牙忍着,被打被骂也得忍着。” 发现梁锦暄喜欢吃鱼,他亲自加了大半条放进梁锦暄的碗里。 “可惜朕没你这么好命,你太祖到最后也不知道真相,我就那么被你太祖误会了一辈子,险些连皇位都丢了。” 梁锦暄将饭碗放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孙儿愿为皇祖分忧。” 皇上早已释怀,爽朗地笑了,“已经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你好好吃饭。” 年前皇上找钦天监算了一卦,他还能有五年的寿命。 把一身本事全部传授给皇孙足够了。 年前最后一天上朝,他把封皇太孙的诏书写好。 待年后开朝第一件事便是当众宣布。 之后择吉日祭告天地。 大周朝也算是有后了。 陈雪璎第一次在庸王府过年。 往年,她是国公府的透明人,什么都不用她负责,只要美美的穿上新衣服,等着收父母的压岁钱就好了。 她是国公府最小的女儿,虽不受宠,但魏国公和刘夫人都很公道,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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