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他啊!”在这一刻,祝常才清楚,沈景湛在将计就计,他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任由他将围观的百姓给找来,就是让他自己“困”住自己,好拖到京畿的人过来抓他。 “放开我放开我?!本官虽然被停职在家,好歹是朝廷用了几年的命官,你没有捕文,凭什么来抓本官!” 祝常大叫被拖走的期间,沈家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京畿的侍卫将追捕的文书甩到他面前,薄薄的宣纸带着力道就这么打在了他的脸上。 看清楚上面的字和官印,祝常都快被吓傻了。 因为上面陈列的罪状,是他隐藏了很多年,还手握了所有证据的营私案。 可是这都多少年了,究竟是怎么...... 沈景湛这么厉害么? 他不相信。 那时候沈景湛才多大啊? 思来想去,“不可能!” “这是哪——”来的? 京畿的人说,“这是朱家的人拿出来的证据,祝大人若是有异议,到大理寺去说吧!” 朱家...... 是他的枕边人,是啊,这么多年以前的案子了,分明已经处理得那么干净,怎么忽然之间就被翻出来了,难道不觉得蹊跷么? 沈景湛就算是手眼通天,遮盖京城,也绝对不可能翻到过去的事情。 原来是朱夫人,朱夫人嫁给他那么多年,替他打理后宅,自然是清楚他底下的弯弯绕绕。 只是他没有想到,当年说好了要销毁的东西居然还被朱夫人留到了现在。 “......” 这个贱人! 竟然敢如此背弃他,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落井下石。 祝常面若死灰。 总算是知道沈景湛为何要说能够捞他,让他去休弃朱夫人。 这根本就是沈景湛挖下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让朱夫人对付他。 朝廷查了那么久,只是抓到了一些苗头,根本就没有进展,沈景湛那日带着祝吟鸾上祝家的门,就是为了离间祝家,目的就是弄垮祝家。 木已成舟,祝常就算是要大喊大叫早已没有了力气,因为他所有的力气就在刚才的对峙当中用光了。 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他更是犹如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被这些京畿的侍卫给拖着走了。 “......” 回到了宅院,祝吟鸾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蒋婆子。 祝吟鸾下意识看向沈景湛,问是不是他带来的?他朝着她微微颔首笑。 也是,除却沈景湛还有谁啊?总不能是蒋婆子自己跟来的吧?沈景湛哪里就是这么好跟的了? 蒋婆子给祝吟鸾请安磕头,叫她世子少夫人。 “快快起来。”祝吟鸾上前搀扶她。 沈景湛见她弯腰,让她要小心些。 蒋婆子受宠若惊,连声说她不敢当,“今日能再见少夫人一面,真是我的荣幸。” 蒋婆子告诉祝吟鸾,她走了以后,卫家很多婆子也离开了。 她也没有在卫家待多久,她女儿嫁出去以后,日子过得好,给她在京城团了一个小院子,地方不大,挤在一起,到底是自己的窝。 她男人的身子骨也好了,两人就在酒楼帮闲跑腿买菜运酒,银钱不多,但很快活。 “这都要多谢当日少夫人愿意帮我,我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过,若不是您,我现如今只怕不知道怎么样了。” 若是当初祝吟鸾揭穿了她,她被赶出卫家,女儿的婚事即便是不黄,那夫家定然也瞧不上了,她男人的病也不可能好起来。 都是祝吟鸾放了她一马,还给了她女儿筹备了嫁妆,找人给她男人瞧病。 “奴婢日日祈祷少夫人平安顺遂,再觅得如意郎君,日子过得美满,如今也算是应了。”沈景湛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公子了,位高权重,皮相俊朗。 蒋婆子方才跟祝常吵架的时候无比彪悍,此刻到她的面前三两句话的功夫,眼眶红了扑簌掉眼泪。 祝吟鸾伸手给她擦,她却自己连忙擦了。 “叫少夫人看笑话了,我就是见到您太高兴了。” “不哭了。”祝吟鸾哄她,“你如今好,我自然也是好的,我已经身怀有孕了。” “是,奴婢听说了,都是卫家的没有福气拖累了您!” 都是沈景湛的“功劳”! 思及此,祝吟鸾转过去瞧了他一眼,他还在挑眉浅笑。 “这些都是奴婢家中养的土鸡下的鸡蛋,吃了很是补身子,奴婢特地送给您。” 原本是要拿去卖的,一个能卖许多文,但今日见到祝吟鸾,她实在高兴,身上又没有什么值钱的,索性就将这筐养了许久攒了许久的土鸡蛋送给她。 她也知道祝吟鸾如今是世子夫人,将来就是侯夫人,可能看不上这样的“土物”。 可已经是她能够拿得出手最好的赠礼,她必要向祝吟鸾表示谢意,无论她要不要,总是要谢的。 没想到祝吟鸾亲手接了过去,说是感谢她,她往前就很喜欢吃,今日便让明芽给她做。 蒋婆子欣喜万分,笑着说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景湛身边的人才送蒋婆子离开。 见她捧抱着鸡蛋,真像是几年前抱着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时候她衣裙清简,洗得有些许泛白,却丝毫不减落魄寒酸,反而有些飘飘似仙。 这么多年过去了,说是变了,却也没有变。 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我帮鸾儿提。”沈景湛还以为她会拒绝,到底没有,只是叮嘱他,“小心些,别砸坏了。” 俊美的男人蹙眉,垂眸看向竹篮里的东西,“鸡蛋都比我重要了?” 祝吟鸾,“......” “咳,这不一样!” “你不要又混为一谈,讲些不中听的。” “似乎也没有说错吧。”沈景湛道,“若是我不小心摔了...” 话没有说完,沈景湛已经换了另外一只手挪到了旁边去,“摔了一两个,鸾儿要打我不成?” “你倒是想要我打你。”她没好气。 别想故意激 她,上一次打沈景湛给他打爽的事情,她都没有忘记呢。 越想越不放心,祝吟鸾伸手,“我自己拿吧。” “我拿。”他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膳房走,亲自将这篮土鸡蛋给放好,归置着妥妥当当,问她可放下心了? 祝吟鸾瞧了一会,心里不仅满意,还觉得有些许好笑。 她一本正经严肃道,“一般。” “一般?”男人疑问,伸手捏了她的面颊,故意将鸡蛋放置到边沿,问她这样如何。 祝吟鸾瞪他,“......” 他惹了人生气,立马就笑,重新放好不算,还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 “鸾儿合该多笑笑。” 祝吟鸾看着男人俊逸含笑的眉眼,的确跟着牵动了眉梢。 京城发生的事情只经过半日的发酵,便流传得厉害。 夜里,仿佛刮过一阵猛烈的风,越吹越烈。 翌日起来,京城大街小巷,无一不在说沈景湛的事情,与祝吟鸾相关的辩驳都被含糊带去,在其中他只扮演一个被抢夺的角色。 蒋婆子为她出头说的事情没有人放在心上,反而是沈景湛被人给推到了风尖浪口。 前些时日本就有大批朝臣为了太尉一事弹劾他,现如今更是闹得厉害,已经到了不可阻止的地步。 京城的人说他贵为天子近臣,嚣张跋扈,更是仗着侯府沈家的势力,行事张扬,目中无人。 说他以权谋私,将沈家的子弟沈嘉显送到边境之地做县官历练是幌子,实际上就是为了笼络边部的人,大开门户,与敌人里应外合。 说他想要自立为王,说他当年外出平乱都是假象,朝臣说他当时不过就是个新贵,何以能够如此厉害,将边疆的祸乱都给平定了呢? 分明是和外敌串通好了,假意屈服,这些年好在边部囤积重兵,借此里应外合,沈嘉显就是他的眼线。 有人把沈嘉显与边部少首领吃酒说话的佐证都给找了出来,呈到了御前。 除此之外,还牵扯到了卫家和祝家的事情,其中的引子便是祝吟鸾,说他这些年在朝廷当中运筹帷幄,欺上瞒下,暗中提点朝臣,谋夺下臣正妻,足以见他的心机城府有多深。 当年的新政都是他大肆收营党羽给出去的好处,前姚太尉不过就是被当枪使了,还说太尉察觉到了此事,才被他勘察弹劾拉下马,什么泄题案,都是他的计谋。 除此之外,有人说当年太尉教导过太子,沈家的人让沈景湛拜太尉为老师,还成为他的关门太子,名声压在了太子的身上,这便是忤逆不尊君上。 诸如此类,早朝之上的朝堂可谓是争论不休,京城也有很多人在说这件事情。 沈景湛本就名满京城,正所谓物极必反,暗中不满也纷纷发声了。 祝吟鸾便是静养在宅院,也听到风声。 昨日夜里闹得太晚,醒来时沈景湛不在,说是出去给她买甜糕了。 她很着急,要出去,可又被拦下,等了许久也不见沈景湛回来。 祝吟鸾在这里坐不住,让人备马车回沈家。 刚到沈家,便听到里面有人在哭。 “......”
第95章 第95章“鸾儿喜欢我吗还是厌恶我?…… 想到上次去祝家听到见到的一系列变故,祝吟鸾的心跳加剧。 几乎是三步并一步上台阶,看得跟在她后面的姣惠和明芽吓了一大跳,两人都要围成圈护着她了。 “小姐,您当心些,不急在这一时。” 进去以后了解事情的原委,方才清楚,原来不知是谁,居然从沈家的院墙外扔了毒蜂窝进来,那毒蜂乱窜,可是厉害,咬伤了不少人。 所以受到波及的小丫鬟和仆妇们这才哭成一团,不仅仅是哭,就连脸都肿得厉害,伤在脸上,青青紫紫一片,无人不担心。 “是谁扔进来的?”是为了弄沈家吗,明面上弄了还不够,居然还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那飞贼速度脚底抹油溜得极快,已经派人去抓了。” “郎中呢,去找了吗?”左边的小丫鬟被蜇得特别厉害,整张脸肿到了一处,话都说不出来了,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已经去了。”匆匆赶来幸免于难的管事跟祝吟鸾汇报着。 不远处沈夫人也听说了这边的事情,刚从沈老太太的韵梅堂赶着过来查看。 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有人往沈家院子里面抛却毒蜂,乍见祝吟鸾在人群中间站着,可是把沈夫人给吓到了。 “你怎么回来了?” “还在这里站着?!”说话间,围着祝吟鸾看来看去。 沈夫人的声音虽然是严厉的,神色更算不上好看,但话语里的关怀却是祝吟鸾很少感受到的东西。 她笑着让沈夫人安心,她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毒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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