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再看他的眼睛,她从中看见自己倒映其中的身影。 她想,他当然也希望她能尽快找回属于他们的曾经。 起初司锦还毫无负担地没想起任何,便直接摇头回答他。 但如今越是被萧嵘问得多了,她就越是怯于回答,担心她否定 的答案会让他失望。 司锦沉默的一瞬,萧嵘便已是了然。 他伸手抚在她脸颊边,温声道:“无妨,你才刚回来,没想起什么也不要紧,我们慢慢来。” 司锦敛目,嗓音低低地道:“抱歉……” “为何道歉?” “我把我们过往的回忆都忘记了。” 萧嵘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他嗓音很沉,听上去语气中情绪很复杂。 不知是在难过,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司锦思索不出,只无言地回看着他。 片刻后,她挣动了下身子,从萧嵘怀里出来。 “原本我想从身边亲近的人口中听得更多过往之事,可我今日询问丫鬟,她们告诉我,以往伺候在我身边名唤春杏的丫鬟回了老家,而我最要好的手帕交也随家人远行离京,眼下连去往何处了都不知晓,我暂且都没法见到她们。” “是吗?那真是不凑巧。” 司锦默了默,视线在萧嵘神情平淡的面庞上来回打量一周:“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春杏回老家一事总管向我禀报过,我早已知晓,至于那位沈三小姐。”萧嵘面不改色,缓声道,“我与她并不相熟,你若想知晓她的去向,我可以派人去查。” “……哦。”司锦心下那点古怪并未消散,但也未再想更多,“还是不用了,就算知晓了她的去向,她也暂且不会回京吧。” 萧嵘:“若是想不起来,暂且就不要强行去想了,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府上大夫前来替你诊脉查看脑侧的伤势。” 司锦点了点头,又低声问:“我的家人都在京城吗?” “岳父岳母的确还在京城。”萧嵘顿了一下,稍微松了些怀抱,把司锦在自己怀里转了身,与他面对面。 “不过兄长因职务调动,已是离京前往远处了。” “我的兄长去了何处,离京城很远吗?” “在西边边境处,很远。” 司锦闻言心底一凉。 又多了一个远离她身边的人。 她止不住地再问:“兄长他何时走的?” “一个多月前。” 司锦绷着唇角不再说话了。 这些事实在是太过凑巧,皆是近来发生之事。 可要说不是巧合,每个人的离开又都有着合情合理的缘由,让人又无法再多说什么。 萧嵘直勾勾地盯着她已是看了好半晌,眸中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司锦收回思绪抬眸看去时,他便果真开了口:“我就不会像他们那样离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司锦一愣,心下低落的情绪也在这时消散了些许,不禁被萧嵘这话给逗笑了。 她怎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比较后的得意呢。 片刻后,司锦确定那不是错觉,萧嵘很明显是真的在得意。 司锦转而开口道:“我以往熟悉的人似乎仅有爹娘在京城了,我能见见他们吗?” 萧嵘似乎因司锦没有对他方才的话做出回应有些不满,垂着眼眸在掌心中把玩她的手。 “现在还不行。” “为何?” “你离家、遇险、失忆这些事若让岳父岳母知晓了他们会担忧的,你刚回来,对什么都还不熟悉,若是见到他们,怕是很快就会被他们察觉,眼下你的伤势还未有定论,或许很快就能恢复,也或许……无论如何,此事暂且还不行。” 司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萧嵘此言在理。 她泄气地叹了口气:“那还是过段时日再说吧,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恢复了。” 萧嵘沉默一瞬,轻抚了下她的脸颊:“若是实在想要与岳父岳母联络,便寄信回去,我陪你一起写,再让人替你送往司府去。” 司锦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伸臂主动抱住了萧嵘。 原来回来一趟,她身边仍然只有萧嵘一个人。 * 入夜后,司锦情绪放松地窝在寝屋内的美人榻上。 屋内拢着一片暖意,美人榻的柔软也让人几乎昏昏欲睡。 听闻门前声响时,司锦才从放松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撑起身,一抬眼便见萧嵘沐浴后换了寝衣走进来。 不过萧嵘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随着他走近后,很快就有苦涩的药味窜入鼻尖。 司锦顿时就垮了脸:“怎还要喝药,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了。” 话语间,萧嵘已是迈步走到美人榻前,他手中的汤药苦涩味更加浓郁,闻得司锦直皱眉。 萧嵘唇角微扬,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每晚喝药前都要这样同我撒娇一番?” 但他的动作却是不容置否,直接将药碗递到了司锦面前。 司锦不满地嘟囔:“才不是撒娇呢,喝了又不能想起什么,根本没用嘛。” 屏息很快让她脸蛋涨得泛红,看上去水嫩嫩的,甚是可爱。 萧嵘看着她的脸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先伸手抚摸她的脸,而是放低身姿在司锦身边坐下。 他长臂一伸便将人搂进了怀中,药碗更是直接凑到了她唇边。 “但还是得喝,听话。” 司锦也就是抱怨一下,自知是逃不过喝药的。 她靠着萧嵘的胸膛,深吸一口气,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整张脸都因苦涩快皱成一团了。 嘴唇刚离开药碗,嘴里又忽的被塞来什么东西。 她闭上嘴,舌尖很快感受到沁甜的香味,也分辨出口中被塞入的是什么东西,这才让她脸色缓和了些。 司锦眨了眨眼,含着蜜饯问:“这不是此前的口味,是新买的吗?” “嗯,今日在外办公时顺道在京城的店铺买的,自是与以往其他地方的味道不同。” 司锦细细地品尝片刻,得出结论:“我以往没吃过这家店铺的蜜饯吧?” 萧嵘默了一瞬,敛目道:“嗯,这家店铺是近来新开的,今日是第一次买。” 司锦刚要点头,就被萧嵘捧住了脸:“好吃吗?” “好吃,比之前在外的味道都要好,你也尝尝吧?” “嗯。”萧嵘声色渐低,“要尝的。” 话音落下,他俯身吻来,直接撬开司锦的牙关探入里面,舌尖卷住她还含在嘴里的蜜饯,如他所言尝到了蜜饯的味道。 但萧嵘显然没打算浅尝辄止,连她的呼吸都一并卷走,把人压在美人榻上越吻越深。 鼻息间满是萧嵘的气息,屋内的烛光晃在眼前,令人模糊了视线,直至逐渐闭上双眼。 司锦如今的记忆里已是有过许多次和萧嵘的亲吻了,可她仍是每次都没法镇定自若地承受住他的吻,也或许亲吻本就是一件容易令人沉迷的事,更何况是萧嵘这般总是带着强势掠夺意味的吻。 司锦微张着唇,好不容易找回些思绪,就感觉到唇角被萧嵘舔了一下。 她眼睫一颤,下意识要闭上双唇,莫不是自己的唾液从唇角流出来了,那也太丢人了。 可还未能完全闭上,就被萧嵘捏着下巴制止了去。 他还抵在她的唇上哑声提醒她:“呼吸。” 但司锦仍是被密集的吻压得呼吸不畅,只能伸手去推他,唇边含糊不清地拒绝:“你别亲我了。” 娇嗔似的,几乎没什么抗拒力,萧嵘却当真退开了些许。 可下一瞬,萧嵘蓦地抓住她的双腿,朝着他肌肉紧绷的腰身环去。 “抱稳。” 萧嵘轻而易举将人抱起,放到身上轻轻掂了一下,司锦便下意识伸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干、干什么呀?” 萧嵘不答,只阔步朝着床榻的方向去,顺道竟还能腾出余力单手抱着她熄灭了烛灯。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中,令方才本就未尽的缠绵暧昧更加蔓延浓郁。 司锦后背触及柔软的床铺,身前笼罩来一片沉暗的阴影。 萧嵘欺身而上,单臂撑在她脸颊一侧,呼吸又沉又重,从上方铺洒而来。 司锦的嘴唇 被他另一手来回抚弄着,粗粝的指腹摩挲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动作不算粗鲁,却是染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情.欲。 热意流窜,已经未被密不透风的吻侵占着,反倒被这样的抚弄带起阵阵颤栗。 司锦无意识地抿了下唇,唇瓣就裹着萧嵘的指尖陷入了口中。 萧嵘撑起的臂膀霎时紧绷,手背青筋暴起,在黑暗中并不被看见,唯有他自己知晓,皮肉下血液的沸腾。 他呼吸更沉,灼人的气息越发靠近。 “张嘴。” 萧嵘收回手指,俯身再次吻上她乖顺微张的双唇。 他的舌尖毫无阻拦地侵入口中,却又只是急切地遍尝一瞬她的味道,便偏头下移,从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吻到凹陷的锁骨。 被吻过的肌肤不断蔓延令人难耐地酥麻,腰身早已软得似水,身前随着不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贴近,又远离,好似娇媚的撩拨。 本就未想收敛的在这一刻几乎要满溢而出。 司锦瑟缩着身子像是要躲,却反倒是往萧嵘怀里躲了去:“别这样……” 尾音未落,萧嵘俯下身来将她拥住。 他收紧手臂,贪恋地啄吻在她唇边。 萧嵘无时无刻都清晰知晓着。 司锦的存在于他而言早就已是难以填补的贪婪欲.望。 他为此一路卑劣沉暗地前进,不择手段,没有尽头。 也不会回头。 冬日已近,周围却好似火烤般灼热,没有人会感到寒冷。 司锦已然察觉今日的亲密与以往不同,混沌的思绪却令她暂且无法理清缘由。 萧嵘的视线有如实质从她身上抚过,她不自觉地望进那双眼,霎时要被那灼灼目光吞噬一般。 有什么顺着她的膝盖碾转而过。 司锦一怔,在黑暗中眸光颤动得厉害,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今日,要……吗?” 血液沸腾无声,但萧嵘的呼吸却是清晰沉重地磨在耳边。 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今日,不这样弄。” 萧嵘嗓音沉哑,眸光在夜色中愈发沉暗。 吻她小衣时就想做的事,此时终是如愿达成。 司锦霎时收紧手指抓住身下的被褥,身前的气息迫人,枕边不断将她张嘴无声的呼吸洒回面庞上,灼得她眼睫颤动不止。 越是想躲,就越是被……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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