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落入他手里,他手指微凉,触在她热烫的掌心里,激起一片异样的感觉。 “疼不疼?” 司锦:“……” 司锦只觉无论她回答疼与不疼,萧嵘下一瞬就会把她的手心放到他嘴唇上去,不知是要亲还是要舔。 她当即抽了手,又瞪了他一眼。 萧嵘落空的手指无措地蜷缩了一下。 但显然他现在被一巴掌打清醒了,没敢再做多余的动作惹她不悦。 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 “你什么都还没做,不许说我不会原谅你,认错不是这样认的。” 萧嵘一愣,又张了张嘴。 “你现在就在这老实待着,别再做奇怪的事了,我一个人路都不识得,我能走去哪?” 萧嵘停顿片刻,再次张嘴。 “我生气,失望,你应当想办法哄我才是,而不是在这想你那些阴暗得没边的东西,不是说好要做真正的夫妻吗!” 话音刚落,一直能没能开口的男人终是有了动作。 司锦眼前一晃,萧嵘伸臂一把将她抱住。 “小锦,我好爱……” 正常的时候说情话,不正常的时候说疯话。 司锦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用力一推,直接将他未尽的话语噎在一声闷哼声中。 司锦看了眼萧嵘胸膛上被她推皱的衣衫布料。 很快便收回眼神转身就走。 萧嵘瞳孔一紧:“你去哪?” “能去哪,我又没犯事,我回家!”
第42章 “怎听着他像你家养的恶…… “小锦,小锦!” 司锦刚走出刑部大门,便听见了沈叙栀的呼喊声。 沈叙栀大步朝着司锦而来,在瞧见她平静的面色后,不由愣了一下。 但很快,还是急切询问:“小锦,情况怎么样了?” 司锦轻叹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先上马车再说吧。” 两人一同登上马车,司锦没有过多卖关子,径直便将方才在刑部内见到萧嵘后得知的情况告诉了沈叙栀,毕竟这个消息原本就是沈叙栀告诉她的。 当然,自是省略了她骂萧嵘还打了他一巴掌这事。 沈叙栀听完来龙去脉微张着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在司锦又一声叹息后,她才动了动唇:“这个萧崇云也太……” 沈叙栀看了司锦一眼。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倒抽一口凉气:“就算你不说,他也肯定会知晓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吧,待他出狱后,不,我是说出来后,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他不会的。” 说罢,司锦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会看好他的。” 沈叙栀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在听到这话后,不由噗嗤一笑:“怎听着他像你家养的恶犬似的……” 又是当即止声,沈叙栀捂住了自己嘴。 司锦怔然一瞬,也被这话逗笑。 她才没养恶犬,是恶犬自己眼巴巴跟来的。 方才马车内沉闷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 沈叙栀:“那现在事情就算全都解决了吧,司家的事,萧崇云的事,好像一转眼所有情形都豁然开朗了。” 司锦轻轻地点头。 “这大半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也心有愧疚,说到底,最初让你去和萧崇云商讨假扮夫妻的事也是因为我出的主意。” “要是真害得你遭他欺辱迫害,我都不知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个过错,好在如今你们情况好转,我终是能放心一些了。” “眼下仍有要紧的便是你丢失的记忆,你身子看着无恙,记忆却全然没有要恢复的迹象,我想还是另寻京城外的名医,说不定能……” “其实我已经想起了不少。”司锦突然打断她。 沈叙栀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司锦摇了摇头:“好像过往一切记忆都回到了脑海中,但细细想来有些画面却是缺失了其中一块,零零散散没法连贯。” 司锦很早就有这样恢复的迹象了,但因最初画面模糊零碎,让她根本不觉那是她正在恢复的记忆。 只是越往后,记忆越多画面越清晰。 直到她与沈叙栀重逢。 她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又好像仍是没有完整的记忆。 过往的画面里缺少了一大块。 或者说,是缺少了一个人。 “小锦,你别担心也别着急,无论是何情况,能够恢复一部分也是好的发展,还是寻来大夫替你诊断一番吧,这事就由我来办,今日我回府就吩咐下去。” “不,叙栀。” 司锦按住沈叙栀的手,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沈叙栀一对上司锦此时的目光,心头没由来的漏跳了一拍,好似有某种预感。 很快,司锦开了口:“我打算离开京城了。” 沈叙栀赫然瞪大眼:“上次你不是说你不打算逃了。” 司锦眉眼一弯,笑眯眯道:“不逃,是打算和他一起,前去西丘。” * 沈叙栀此前担忧自己通风报信遭萧嵘报复实属多余。 司钺遇刺一事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了,就算她那时没有告知司锦这个消息,司锦此时随处都可知晓。 不过司锦转念一想,消息也有可能是萧嵘安排人放出来的。 那日他们在刑部 收押他的厢房内吵了一架,萧嵘虽是挨骂又挨巴掌,但司锦也算是同他将心里话说清楚了。 萧嵘既是已经知晓不必瞒她了,估计就更不会畏手畏脚了。 司锦还有些羞赧想着,他估计会很想赶紧出来吧。 司锦派人随意打听了一番,便得知舆论已是将司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事情正如萧嵘所说的那般发展着。 兄长调离,爹娘也随之离京,她出嫁嫁入萧家。 他们一家人似乎早就着手在与司家划清界限了。 司锦对此不甚了解,已经恢复的大多记忆里也让她知晓,在她失忆前也未曾参与过此事的计划。 眼下她没法在此事上帮上别的什么忙,仅有去看过萧嵘后,想着至少让他在那里待着的时日能过得舒坦些。 司锦打点了刑部的侍卫,让人给萧嵘送了被褥和换洗的衣物去。 之后他们打算要前往西丘,也得提前做准备。 司锦邀约了沈叙栀一同上街采买。 沈叙栀倒是欣喜:“上一次与你一同逛街是什么时候来着,感觉都过了好久了,哦,是中秋灯会那会,你记得这事吧。” 司锦正要点头,忽的一愣。 她微蹙着眉头:“我记得,可是……” “怎、怎么了?” 沈叙栀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那日可是突发意外,商铺失火,我们险些遇难?” “是啊。”那会受到的惊吓早已被时间冲淡,沈叙栀提起此事很平静,“不过我们走运,遇着商铺的姑娘带着我们一路从杂物房的侧门跑了出去,我们无人受伤,平安无事,只有……” 司锦眨了下眼,接过了沈叙栀的话:“只有崇云后一步冲进去,在大火中受了重伤。” 沈叙栀轻轻地点了下头,观察着司锦的神色。 司锦缓缓敛目。 沈叙栀的肯定也说明了此事与她知晓的大体一致。 但她所知晓的,并非来自她脑海中的记忆。 那是萧嵘曾经告诉她的,甚至他说的是他们一同逛灯会,实则不然。 司锦想起了她与沈叙栀一同逛灯会的情景,她们看表演,凑热闹,她们去到卖饰品的铺子里,后来铺子失火。 可她却不记得记忆中有萧嵘出现过的痕迹。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也没有记忆。 正因如此,司锦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恢复了记忆。 原来,她只是单单没想起萧嵘吗…… * 沈叙栀此番归京自是为了解决司锦受困一事。 不过如今显然没有这等危机的情况,她也打算在司锦前去西丘后,继续踏上远游的路途。 又过几日后,两人再度相约见面。 司锦问:“你为何不打算留在京城呢?” “京城多没意思,自小看到大,早便看腻了。” “但外面的风光不同,也或许是我去到的地方还不算多,哪里都是自由的风,我想去看的风光还有许多呢。” 司锦听得怔然,也有些憧憬。 失忆前离开萧嵘那一次就是她唯一一次离开京城,可她尽走了偏远之路,又马不停蹄向前赶,根本未曾注意过路途的风光。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站在山顶自由肆意的梦。 还真是时间冲淡了当时的劳累酸痛。 司锦这会听着沈叙栀描述的那般自由风光,心里居然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沈叙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摆摆手笑道:“不必羡慕,你此番启程前往西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路途风光自是多样,可有得你欣赏的呢。” 司锦飘散着思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不过,这般路途有人同路又是不同体验,像我此前跟着我长兄,他什么都知什么都会,一路上一点没叫我操心,这回我打算让二哥也一同远游,他便适合使唤,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吩咐他去办,那便更是省心了。” 沈叙栀说着,突然凑近司锦:“你带着你家恶犬,他应当也能照顾好你的吧?” “啊?”司锦回过神来,又被这声“恶犬”给逗笑。 “会吧,他其实……挺会照顾人的。” 两人一同聊了不少有关远行的话题。 分开时,沈叙栀严肃提醒:“可不许让萧崇云知晓我在你面前称他是你家恶犬啊,不然他说不定会……” “总之,不能让他知晓。” 司锦还没来得及笑话沈叙栀从以前到现在就爱背后说萧嵘有的没的,却又总是害怕遭他报复。 她的心绪就被她们今日相见谈起的那些远行之事所占据。 当晚,司锦就做梦了。 比之前的梦更清晰却也更奇幻。 她身轻似燕,健步如飞。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便路过了上次止步的观景台。 随后她继续向上,一盏茶的功夫,便登上了山顶。 已是开春,无论是登山路上,还是登上山顶,气候和周围的景色早已不似她冬日来时那般。 春暖花开,和煦的春风拂面,鸟鸣绕耳。 山巅之景将要映入眸中。 鸟鸣? 司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梦醒了,窗台边传来小白叽叽喳喳的声音。 晨间日光明亮,恍得眼睛一时间没能适应,但思绪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司锦披上外衣踩着绣鞋下榻,朝着窗台边走去。 春日的晨光照得身上暖洋洋的。 小白正在鸟笼门前歪着头梳理羽毛。 司锦一根手指戳上去:“叫唤什么呢,美梦都被你吵醒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7 首页 上一页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