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纹和墨媛是对头,两个人相互比拼是常事。 就比如今天,估计墨媛知道墨纹穿了绿。所以,她也穿了翠绿的衫裙来打擂台。 虽没墨纹长得明艳,但那体型,就跟名贵花瓶似的优美。水汪汪的眼,娇媚的笑,应该是把墨纹给比下去了。 若按往常,墨纹的脸就难看了,还会阴阳两句。 可今天,她却淡淡的坐着,眼皮微垂,表情矜持,没任何反应。 这不对啊! 墨伊心中纳闷,喝了口水,又转头去看母亲。 她那位老娘,今天后背也直了不少,有点拿姿作态的。 但是,似乎没有显摆的欲望。 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好事发生的吧?! 可平日里,但凡有点好事儿,老娘就得瑟起来没个完。 怎么今儿能控制得住呢? 墨媛还故意从墨纹身边磨蹭着走过,娇声叫了二位伯母。 “三姐姐!”她还笑着轻叫…… 墨纹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 外头脚步通通作响,墨帆和墨宝来了。 两个少年进来,就扯着嗓子乱叫一通,咣的坐下了。 墨帆往这边桌看,发现墨伊也正在看他,咧着嘴笑了。暗戳戳的指了指身上带的小 包…… 应该是给她带好吃的了!墨伊高兴的冲他眨眨眼。 刘氏还没坐就往桌上看,今儿的晚饭是:香葱煎豆腐,小咸菜,一盘子炒鸡蛋。二样面的馒头,小豆包和杂粮粥……她撇撇嘴。 当家人不在,晚饭极其简单。 王氏回来的路上,买了五香斋的酱牛肉。刚才包了一块来,让灶上婆子切了,但只端给了男孩子那一桌。 墨帆和墨宝正皱着眉头看晚餐,直到酱牛肉上来,两人才乐了。 刘氏的脸可就沉了,怪声说: “哎哟墨媛,今儿的饭食好。娘这两天虚火旺,吃些素净的,清清肠胃。” 墨媛抿嘴一笑,风情无限,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刘氏撇一眼庄氏,然后又用眼睛扫视着大家,最后转头盯那边桌上的牛肉。 庄氏淡淡的说:“那牛肉,是你二嫂自个儿打外头买回来,给男孩子们加餐的。” 刘氏一脸嘲讽:“是嘛?!哎哟墨媛,谁让你没能投生个男子呢?你娘没本事,你爹呢……呵!有跟没有一个样儿!你呀,饿不死就行了!” 王氏终于忍不住张了嘴:“墨纹她们姐儿仨,也跟墨媛吃一样的!” 这的确是事实。 但刘氏回嘴可快:“是呢!她们仨啊,是吃了墨媛的瓜络儿了!否则,统共才几个孩子呀?差得着那么一口吗?” 这话把王氏怼的很气,心里话:差不着一口,怎么从来不见你买? 提了口气就想回怼,墨纹轻轻碰了她一下。 王氏想起了什么,笑笑,也不说话了,专心吃起来。 刘氏在各个方面都要计较,也真让人讨厌。 原本二房三房往公中交的银子一样。 但三叔常年不在家,只她们娘俩在。 可二房,光孩子就五个!夫妻俩也总在家吃。掏一样的银子,那公平吗? 其实呢,墨伊知道,母亲嫁进墨家,是许了墨家好处的! 因为,王家是纯粹的农民变商人的出身。母亲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而墨家,再不济也是耕读、做官的人家。想当初的老爹,更是唇红齿白的读书郞。 不许好处,她嫁不进来! 墨家能置办三个院子,就算房子不咋地,那在京城的官员里,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这跟母亲嫁进来,不无关系。这样,亲事才平衡! 母亲腰杆子不软,刘氏一闹,“财大气粗”的她也不计较,豪气的往公中多交了一些。 而且,还经常往家时买些吃的,但大都是给男孩子们开小灶。 刘氏没儿子,占不着这便宜,就很气…… 墨伊偷眼瞧墨媛……这位四姐姐最有意思,特能装傻,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正专心的,小口的,吃着东西。 墨青眼睛忽闪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热闹她就开心。 而墨纹呢……今儿吃饭的动作,比平日都要慢,要优雅。 一定是有事儿! 把现场扫视了一遍,墨伊也专心吃起来。 006竟有玄机 天擦黑了,一个青年在一处不大,但非常豪华的宅院门口下了马。 看门的恭迎过来,他没说话,直接往里走。 门里,有两个衣饰不俗的丫头,各执一盏华丽宫灯,在等。 见他来,微微屈膝行礼,也不说话,灯照脚下往里引。 昏黄光线,照着这个衣饰华美,长身玉立的男子。 美目里透着强势,嘴角带着薄情。 迈着贵族子弟惯用的四方步,披风摆动,优雅中又带有潇洒之意。 只是,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让他有些喜悲未明。 目不斜视的进了后头的小院。直接进了主屋。 一股香风暖流扑面,厚实的地毯,踩上去没任何声响。 主屋无人,他熟门熟路的右转,进到旁边卧房。 紫色帷幔,熏香更浓。 年青妇人,半躺在窗下的贵妃塌上。 大红纱衣上,绣着金线牡丹。 见男子进来,便一转身,手托香腮,笑吟吟的瞧他。 人一动,红衣上的金线便光芒流转。往下滑落,半露酥肩… 男子静静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 “事情如何了?!”那红衣女子柔声问。 走两步,在椅子上一坐,男子冷冷的说:“如公主所愿!我的妻子,是个无家世的平民女子!您总该满意了吧?” “哎哟……你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女子慢吞吞的说,眉眼间含着春情,“你不是说,那位墨家女,还是个美人儿的么?” 男人嘲讽一笑,也不接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了啦!”红衣女子站起身,光脚走过去,把男子的手,扯到自己腰间。 男子嗅到一股奢靡的香气,入手是带有韧性的腰枝,却不为所动。 女子好声好气儿的哄着他: “本宫知道:你为了本宫,找了个小门户的妻子。委屈徐郞啦!只是……有这金枝玉叶的身子做补偿,还嫌不够么?” 随后她娇笑着,一抬腿,坐到了男人腿上。 那裙子有着缝隙,男人看到,里头似未着寸缕…… 要搁往常,他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而今天,仍不为所动,理智而冷淡的说:“公主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您不也做了许诺么?” “没错。许诺的,本宫马上就办,绝不食言!不过……今儿还有现加的好处,徐郞不想要么?”她媚眼如丝,凑在耳边低语。 气息喷进男子耳朵,痒痒的……他开始紧绷了。 大胆的轻笑和饱满的身子,不停的撩拨着他。 不一会儿,便受不了了,开始上下其手。 “公主说的……可是真?”他嗓子里发出轻声。 “当然是真!但是,只有今儿,也只有这会儿……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红衣女子吃吃的轻笑起来。 “好……那我要公主这样……” 男人眼神迷离,重重的喘息着搂了上去……… …… 刘氏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大都习惯了。 吃完饭,拿手巾擦嘴,庄氏问:“二弟又有信回来吗?” “还是上封信,估计这几天就到了。”王氏答。 墨伊听了,嘴角露出笑意:爹爹要回来了! 向墨帆望去,墨帆也正大大的笑脸看她,叫着:“盼着二叔早些回来!” 庄氏冲儿子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脸。“你是惦记着礼物吧!?” 墨宝咽干净牛肉,也嚷嚷着:“我也想爹了!” 刘氏又搭上话了:“大嫂,省得您问。我便直接说:墨如松可好长时间没来信了,也不知道在田间地头的,都忙些什么?另成了家都说不定呢!” 庄氏眉头一皱,“一屋子孩子,你这儿又说什么呢?” “孩子们都大了,该知道的也得知道。我看这个家,墨如松是不想要了!”刘氏冷笑着说。 庄氏手巾一放,“早就说过,你若不放心,就去寻他。老三也快四十了,难道这些事还需要大哥大嫂管?你若嫌家里餐食不好,不若搬去铜盆胡同单过。想吃什么自己操持!” 这话把刘氏堵到屋里。 先别说铜盆胡同的房子,她老早就给租出去了。 单说自己搬出去单过,多花银子不说,过得肯定还不如现在呢! “大嫂……我只是这么一说,您又扯这些干嘛?谁过年不回家?可他连信都没有!” “他若过年不回来,你大哥会去信的!” 三叔管着老家的地,也是墨家主要的嚼用来源。 当初分家,大伯是长子,连祭田占了五成。 下面爹和三叔各占二成五。 那地听起来不少,但要卖,也真没几个银子。估计在京城连个像样的铺子都买不下来。 租出去的收益,比起自己管相差不少。 三叔借口管着这部分产业,不回来。 堂堂四品官员之女,竟然嫁了个农夫,关键还瞧不上她……三婶每次一提,都得闹一通。 一个回合过去了,母亲竟然没说话? 而且脸上没有嘲讽,墨纹的眼里也没有鄙夷…… 她应该是把之前学的规矩捡起来了,动作又轻又慢。 嘿……看来,是亲事真有着落了!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了屋。 “五妹……”墨帆偷偷叫住她,塞过一个小包,悄声说: “桂香春新出的薄荷糕。” 墨伊无声的说了句谢,赶紧装了起来。 墨帆坏坏一笑,背着手走了。 要解决水仙的事,墨伊等大家都走了,才跟庄氏说:“大伯母,大伯让养的水仙,已经开始打花苞了。过年,应该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大伯要送人,可以开始送了。” “好,等你大伯回来,我与他说。”庄氏随口应了。 往回走时,天已经黑了。 虽然舍不得,但墨伊还是用布把水仙包好了,交给香叶:“给大姐姐送去吧,小心着,别让别人看见!” 香叶去了墨纹的院子,这是家里最好的院子之一。 “杜鹃姐姐。”她小声的叫。 开门的是墨纹身边的杜鹃。 墨纹正在屋里,满腔的幸福无人诉说,只自个儿坐那儿,一会儿笑,一会儿笑的。 心浮气躁的什么都做不下去。 香叶进来,小心打开包袱皮,露出里面的水仙。 淡淡香味飘散,墨纹接过来,放在小高几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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