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鸿打量着她脸蛋两侧的红霞,勾起单边的唇角,他笑起来的时候,邪魅又俊美,那双原本冷清惯了的眼睛,会溢出金色的碎芒,嗓音也带着点笑意:“脸红什么?没看过人脱衣服?” 秦楚楚被他瞧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尤其他刚才一句话,惹的她双颊滚烫,又是害怕又是羞涩,便立刻别开脸来,目光看向虚空,嗓音心虚道:“不是的。” “呵。”睿鸿情绪不明的收了笑容,把手中飞鱼服朝着秦楚楚兜头套上去:“去挂好,小奴婢。” 秦楚楚费力地把自己从飞鱼服里扒拉出来,又抱着飞鱼服去屏风前挂好,其实,她更想把飞鱼服挂在施架上,但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施架。 睿鸿虽然官居二品,住着亲军都尉府偌大的宅院,可他的正屋却是格外简单,一床一桌一屏风,一排衣柜,便再没有别的了,简单的有些可怜了。 可怜吗? 才不会呢!他早不是因为付不起诊费被医馆驱赶的乞儿,只能拖着还在滴血的伤口躲在巷子里同老鼠抢食残羹剩饭,他如今已是官居正二品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许是想起往事,秦楚楚的动作有些迟缓。 睿鸿不耐烦地催促:“挂好了赶紧过来,我要熄灯了。” “哦,好。”秦楚楚扭头走回去。 睿鸿站在灯前,抬手用掌风灭了烛火,屋内瞬间黯淡下来,唯有窗户纸上透进来一些月光,亦可见外头的树影婆娑。 睿鸿凑近秦楚楚嗅了嗅:“你用皂角沐浴了?” “嗯。”秦楚楚颔首,她身为他的贴身小奴婢,便按照嬷嬷的话,晚膳过后沐浴更衣,等在房内伺候和值夜。 皂角的幽香淡淡的,但睿鸿更喜欢早年在秦楚楚身上闻到过的,桂花香味,他想,或许府里应该换一批桂花味的皂角了。 睿鸿倒也没有明说,而是沉默着转身,脱了乌头靴,踏过铺着白色被褥的踏脚木,直接上了大床。 秦楚楚摸黑把床头两边的垂幔放下来,然后自己缩进踏脚木上的被褥里面。 夜里安静,呼吸声便显得格外清楚。 秦楚楚抱着胳膊缩在被子里,从淮安侯被抄家,到被送去教坊司为妓,再到被睿鸿威胁着带入府中,短短几日的时间,就跟做梦似的,太不真实了。 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格外想念家人,想念母亲,想念大姐姐和小妹,想念送去边疆的幼弟,也想念再也见不到的父亲。 想着想着,就鼻子发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楚楚不敢哭的太大声,就躲在被子里面,偷偷地抹眼泪。 她压抑的哭声传到睿鸿本就敏锐的耳朵里面,当真是扰人清梦。 睿鸿从垂幔伸出手来,不耐烦地在踏脚木上敲了敲:“哭哭唧唧的,烦不烦人!” “奴婢……奴婢忍不住。”秦楚楚露出两只哭红了的眼睛,软糯的嗓子带着点哭腔。 “快睡!否则就上来我这里,我带你做点快乐的事。”睿鸿半是恐吓半是引诱。 “奴婢才十四。”秦楚楚的嘴巴贴着被子,声音瓮声瓮气。 “十四不小了。”睿鸿笑道:“况且我又不是真的动你,对食,懂不懂啊?” 不懂。秦楚楚无声的摇了摇头。 “不懂我教你啊,上来。”睿鸿坐起身,挑开一边的垂幔,大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秦楚楚吓得躲进被子里面:“奴婢这就睡了。” 睿鸿借着月光垂目瞧了她一会儿,见小奴婢真的没有再哭了,虽然也不知道她到底睡没睡着,但是不哭就行,她哭声哼哼唧唧的,让他听得血气上涌,却又无从发泄,很是难受。 又默默等了一刻钟,确实没有听到小奴婢的哭声了。 睿鸿这才合上垂幔,躺下入睡。 翌日。 秦楚楚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喘不来气。 她睁开眼后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踏脚木上到了大床上,这会儿正被睿鸿的一只胳膊压在胸前,而睿鸿的脸也靠在她的肩头,近在咫尺,那又挺又直的鼻子都快戳她脸上了。 秦楚楚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从床上下去,躺回自己的踏脚木上,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慢慢托起睿鸿压在她跟前的手臂,正准备起身,没想到睿鸿一个翻身,干脆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好重! 秦楚楚急的满脸羞红,两只小手努力地去拍打睿鸿的肩头:“主子!主子醒一醒!” 睿鸿被她拍的很是烦躁,慢慢睁开眼来,视线定焦后,才稍微撑起了身子,俯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奴婢也不知道。”秦楚楚急切地想要从他身下钻出去,却钻了一半,被睿鸿压住肩头给重新按了回去。 秦楚楚眼见着睿鸿就要亲上她的唇,下意识地躲避,把脑袋偏向左侧,睿鸿的唇落在她粉嫩柔软的脸颊上,又贴着她的脸颊往她嘴唇的方向吻去。 秦楚楚抬手用掌心挡住了睿鸿的攻击。 “主子,奴婢还没有洁齿。” “我不在乎。”睿鸿说完,拨开秦楚楚的手掌,继续往下吻。 秦楚楚被吓坏了,说话也结巴起来:“主……主子,奴婢还小,奴婢才十四,等……等奴婢及笄之后,再伺候主子。” “伺候。”睿鸿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伺候倒是不必,我又没有那东西!何须你的伺候?” “那主子为何要……”秦楚楚借着睿鸿抽离的机会,往后稍稍退开。 “你一大清早对我投怀送抱的,我回你一个吻,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奴婢不知为何会在主子床上。”秦楚楚努力回忆昨晚,实在想不起来是怎么上到大床来的。 “是吗?”睿鸿挑眉,颇有趣味地打量秦楚楚面色上的窘迫和愁容。 秦楚楚捣头如蒜:“主子明察。” 睿鸿往后退开,坐到床上,又伸手捉住了秦楚楚穿着白袜的脚踝。 秦楚楚吓了一跳,喊道:“主子!” 睿鸿把秦楚楚的白袜褪下一些,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脚踝处细细研磨:“脚可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抱你上来的吗?” “奴婢不敢!” “你当然不敢!一个小奴婢,当然没有资格揣测主子的心思!”睿鸿说罢,放开了秦楚楚纤细的脚踝。 秦楚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撑着双臂再度朝她逼近,后背已经抵着床头,她再无可退,只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好在,睿鸿在鼻尖快要触碰上秦楚楚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的视线从秦楚楚轻轻颤抖的睫毛一路往下,经过她雪白如玉的鼻子,最后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这唇,真好看,吻上去,一定很柔软。 但睿鸿并不急于一刻,毕竟,她才十四。 睿鸿往后退开,走下床去。 “去拿我的飞鱼服和銮带来,小奴婢。” 作者有话说: 睿鸿:她到底怎么上来的? 秦楚楚怎么上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睿鸿:……我不记得了啊 睿安:老大,你是不是梦游了? 睿鸿:…… (男主真太监,还双重人格,第二人格偶尔出来搞点事) 红包继续啊~
第5章 跑了 睿鸿换了飞鱼服,系上銮带,腰间挎上绣春刀,从正屋里走了出来,秦楚楚跟在他身后,微垂着头。 “不用送了。”睿鸿淡声道。 “好。”秦楚楚温声应下。 睿鸿还挺喜欢她这低眉顺眼,乖巧温顺的小模样,便用绣春刀的刀柄挑起她雪白的下颚,在瞧见她略显困乏的小脸后,说出的话含了几分纵容:“若是困,便回屋里睡个回笼觉。” 秦楚楚昨个夜里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却都记不大清楚了,只觉得浑身乏力。 “谢主子。”秦楚楚弯腰作礼。 “嗯。”睿鸿收回绣春刀,跨下正屋的台阶。 睿安已经在院子门口等待,见到睿鸿出来,便上前同他招呼。 睿鸿领着睿安出了亲军都尉府,骑马往都尉司而去,进了都尉司,便直奔公廨。 “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他们几个立刻过来!”睿鸿道。 “是。”睿安立刻去安排。 很快,四人全部来到了公廨里,站在睿鸿跟前,他们是三千锦衣卫中的精锐,各个出类拔萃,身穿四品麒麟服,武艺高强,最主要的是,他们忠心耿耿效忠于睿鸿。 睿鸿把昨日圣上的口谕同他们四个说完,又亮出义父睿吉祥给他的地图。 “这是金龙玉玺被分成四份之后,如今所在的位置。你们四个分别去到地图所在的四处,先行打探,有重要发现之后,立刻飞鸽传信送到京都,告知本官。”睿鸿吩咐下去。 “卑职领命!”四人齐身跪下。 待到四人出了公廨后,睿安把公廨的门合上,走回睿鸿身边。 睿鸿问他:“霍承业和尉迟辽那头,有何消息?” 霍承业是东厂副厂督,尉迟辽是西厂副厂督,亦是这次争夺东西二厂厂督之位的劲敌,他们二人皆想要赶在锦衣卫之前,拿到金龙玉玺,献于圣上。 “据探子来报,他们亦各自送出飞鸽传书,让遍布帝国的耳目收集关于金龙玉玺的消息来报!”睿安回道。 睿鸿思索片刻后,略作颔首:“你时刻关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的消息,若有回信,第一时间禀告我。” “明白。”睿安回道。 …… 亲军都尉府里。 秦楚楚回房补了个回笼觉,直睡到正午才醒,好在睿鸿离开前亲自同府中管事打过招呼,便是教规矩的张嬷嬷亦不敢轻易打扰。 等到秦楚楚醒了,便有三个穿花袄的二等丫鬟进屋伺候,张嬷嬷也来到跟前,瞅了一眼被丫鬟围着伺候洗漱的秦楚楚,慢慢拧起了眉心。 纵是貌美,也不过是个官奴婢子,如何就……这般懒惰懈怠,不知进取? 等到丫鬟伺候秦楚楚洗漱更衣后,张嬷嬷领着秦楚楚去小厨房进膳。 “原是要用早膳的,但你睡到中午才醒,便只能撤了早膳,直接用午膳罢。” 张嬷嬷走在秦楚楚身边,瞧她一眼,忍不住道:“有些话虽不中听,但老嬷子我还是要提点两句的,虽然睿指挥使家中人口简单,规矩也不重,但你毕竟一个官奴婢子,如何比主子起的还晚,到底不成样子!” “知道了,嬷嬷。”秦楚楚细声回道:“下回我会注意着的。” 秦楚楚肯认错,态度又好,到叫张嬷嬷心软了起来,于是原本责备的严厉语气也放缓了一些:“你有心改正,我便不再多唠叨了。前头就是小厨房,你且随我进来用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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