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巳时(9点)开始,一直忙到下午申时(3点),孕妇才终于顺利产下胎儿。 秦楚楚也累的一头的汗,她见妇人家里家徒四壁,既没要诊费也没吃便饭,就喝了口水,便背着医药包从虚掩的木头门里走了出来。 这家人的房子在城西远郊,坐落在一处小乡村。 秦楚楚背着医药箱走过一栋栋乡野土胚房,就在她经过一家门都没有合上的土胚房时,里面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从后面抱住秦楚楚,一手掩住她的口鼻,另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拉进了土胚房的院子里。 秦楚楚大惊,这里地处偏僻,这会儿的乡村小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要是进了贼窝,可是要出大事的!她唔唔挣扎,手脚踢打,甚至琢磨要不要弄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来,把贼人毒死! 贼人把秦楚楚直接拖进了院子里,又拖进了小房间内。 “是我,别叫了!”秦楚楚听后耳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说熟悉吧,又不是特别熟悉,只是隐约之中和记忆里的那个人,有些像,但这个声音,更偏男性化一些。 低沉,暗哑。 秦楚楚被拉着转过身来,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但又不太像,阿蛊的长相更加女性化一些,皮肤白皙细腻,但眼前的这个人,脸部线条更加明显,甚至……还有喉结。 “你……你是……”秦楚楚惊得已经不再挣扎,而是身体略显僵硬的被对方半拥在怀中。 “是我。阿蛊。”阿蛊指了指自己的喉结:“这个东西,我长出来了。” “为何……会如此?”秦楚楚不懂。 “在我没有确定自己是男是女的时候,是雌雄同体,但是我遇见了你,所以我确定,我要做男人,所以长出了喉结来,以后,我的性别便定了,不会再更改!” 阿蛊说着兴致勃勃地抓住秦楚楚的手,按着她的手指去摸自己脖颈处突出来的喉结:“你摸摸看,还会动的。” 秦楚楚摸到阿蛊的喉结,硬硬的,温热的。 她吓得立刻缩回手来:“你快走罢!若是被睿鸿发现,他会杀了你的!” “你不舍得我死掉对吧!”阿蛊觉得秦楚楚这是关心他,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莹莹有光,加上俊美的五官,看着很是养眼。 秦楚楚不想理这样自恋的阿蛊,转身准备离开。 阿蛊却拉住她的手,问道:“留给你的那颗心头血,你用的还好吧?” “心头血?”秦楚楚心道,难怪阿蛊吻了她之后,她身体就和以往不一样的,原来是他当初走的时候,留了一滴心头血给她。 “我不跟你扯这些,我要回医馆了。”秦楚楚抽回自己的手:“看在你给了我一滴心头血的份上,我最后跟你说一句,睿鸿在四处找你,找到之后一定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快赶紧离开京都!” “那你同我一道走,我就离开!”阿蛊追上去,在门口挡住了秦楚楚的去路。 “我是看在心头血的份上,才对你网开一面。”秦楚楚皱起秀气的眉头:“我不会和你离开的,我要和睿鸿在一起。” “一个阉人,能给你什么?”阿蛊不服,他一恢复就回来找她,但是秦楚楚明显不领情,甚至还驱赶他,一点情面都不讲。 “阉人如何?这世间的男子,多少薄情寡义,抛妻弃子,三心二意,即便睿鸿是阉人,但他对我情真意切,一心一意,我为何不能同他在一起?” 阿蛊听后,眯了眯眸子:“睿鸿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总有个先来后到吧。”秦楚楚摇头:“此生除了睿鸿,我不要别人了。” 说罢,秦楚楚推开挡在跟前的阿蛊,决然离开。 “真的不要我了吗?”阿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点心灰意冷的失望。 秦楚楚头都不回,非常坚定地往外走。 然后,她感觉后颈被人点了一下穴位,随之,整个视线一片黑暗,便失去了知觉般,整个人绵软地往后倒去。 跟上来的阿蛊及时抱住了倒下去的秦楚楚,他低着头,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少女,整张脸都是沉浸在黑暗中的邪恶,他说:“引我动心,又要抛弃我,你知道我刚康复,就立刻回来京都找你,有多不容易吗?楚楚,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 萍儿,海棠和顺子在医馆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霞漫天,等到天色渐黑,还是没等到秦楚楚回来。 “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楚楚姑娘怎么还没回来?”萍儿在医馆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是啊!都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海棠也说道。 顺子一跺脚,咬牙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还是赶紧回府,通知睿指挥使,锦衣卫那么多人,肯定能把楚楚姑娘很快找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睿鸿:抢我媳妇? 阿蛊:是我的! 睿鸿:找死!
第34章 掳走 当夜, 睿鸿便发动锦衣卫,满城寻找秦楚楚。 当锦衣卫找到城西郊外的小村庄时,土胚房里已经人去楼空。 睿鸿手中燃着火把, 他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并一路追了出去,但是脚印直到村口的位置,就消失不见。 “这……脚印……怎么到村口就没有了?”睿安蹲在地上, 拿着火把四处照亮,小声嘀咕道:“奇怪啊!既没有脚印, 也没有马蹄印,总不能长了翅膀飞了?” “对方应该会轻功。”睿鸿说完,皱起眉宇。 “会不会是东西二厂的人把楚楚劫持了?”睿安问。 睿鸿思索着说道:“如果是霍承业或者尉迟疗干的, 目的便是要挟我拿出金龙玉玺的龙爪,但是现在天都黑了,他们还没有派人通知我,所以, 这个可能性不大!” “也是,一来东西二厂的实力并没有我们锦衣卫大,二来他们如果真的劫持了楚楚, 应该会立刻要赎金,也就是龙爪,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会是谁把楚楚劫持了?” 睿鸿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是谁:“不知道。” 又或者, 他当锦衣卫的这些年,树敌太多, 如果是哪个潜在的敌人对他的人动手脚,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向所有出城方向派出锦衣卫, 地毯式搜捕!”睿鸿下令道。 …… 日初时分。 秦楚楚是在阿蛊怀里醒来的。 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捆绑了手脚,阿蛊正抱着她,躺在林子里的一颗大树下面,身下是用树枝和草叶铺成的床。 四周很安静,晨光微熹。 秦楚楚瞅了一眼阿蛊紧闭的双眼,猜测他应该是带着她赶了一整晚的路,这会儿累的睡着了,不知道……能不能趁这个机会逃走。 秦楚楚尽量放慢动作,从阿蛊的怀里钻出去,她挪到了树的另一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从地下捡起一颗还算锋利的石子,快速的磨着手腕上的麻绳。 但是,麻绳实在太粗了,她磨了许久,手指都磨红了,也只是磨破了麻绳的一点点。 秦楚楚抬眼瞧了另一头的阿蛊一眼,见到阿蛊还在睡,并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心里稍作安心,她心下盘算,万一不能在阿蛊醒来之前逃跑,那么一旦被他发现,以后再想跑就很难了。 于是,秦楚楚便做了两手准备,她用身边的小石子在旁边树干上做了一个类似箭头的记号,心里想着,万一跑不掉,睿鸿看到她做的记号,便会寻着记号一路追来,会救她回去的! 果然,过了片刻。 阿蛊在睡梦中,往怀里一捞,却捞了个空,他皱着眉头睁开眼来,先是发现怀里竟然空了,然后立刻起身四处搜寻。 这个时候,发现阿蛊已经醒来的秦楚楚立刻把手中的石子一扔,倒在地上。 阿蛊走到树干对面,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秦楚楚,他立刻走过去,把秦楚楚从地上扶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楚楚低着头没有说话。 阿蛊等了片刻,有些恼怒:“为何不说话?是想跑对吧?” “阿蛊,你能不能把我手腕上和脚踝上的绳子解开?”秦楚楚抬起头来,眼眸微红。 “解开你的绳子,你肯定要跑!”阿蛊摇头。 “不是的。”秦楚楚立刻辩解:“这荒山野岭的,我一个弱女子能够跑去哪里?我只是想要小解。” “小解?”阿蛊蹙眉。 “是。”秦楚楚很真挚地点头:“刚才我就是被憋醒的,但是手脚都挣脱不开,所以才跳着跑到了树干后面,本想……但是你看,这样实在太不方便了,我答应你,绝对不逃跑,你把我手脚解开好吗?” 阿蛊半信半疑地瞧着秦楚楚,但是想到她要小解,这是正常需求,他不可能不让她去,于是,便解开了秦楚楚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还说到:“你莫要跑远,就在这里解罢!” 秦楚楚惊得睁大眼眸:“这里?” 阿蛊手里圈着一捆麻绳抬眼瞧着她:“如何不行?” 秦楚楚红着脸扭过身去,说道:“那你去树干后面,你在旁边,我如何……毕竟男女有别。” 阿蛊倒也没有强求,毕竟,他是想把秦楚楚掳回去做媳妇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也不差这一刻,便掸了掸手上的麻绳,扭头走到了树干后面。 秦楚楚找了前面的灌木丛,解决了一下。 她磨磨蹭蹭的,心中还在琢磨着逃跑的计划,如果睿鸿看到标记能够追来最好,但是,如果时机合适,她也肯定是要跑的! 阿蛊等的有些不耐烦,于是出声催促:“楚楚,你好了没有?” “好……好了。”秦楚楚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她走的很慢:“我脚有些麻,所以走的慢些,阿蛊,我的手和脚都被麻绳勒出了红痕,你能不能不要捆我了?” 阿蛊手里揣着麻绳,捉过秦楚楚的小手查看,原本雪白如玉的皓腕这会儿真的是一条明显的红痕,他又蹲下身来,拉起秦楚楚的裙裾检查她的脚踝,两个脚踝都有红色的绑痕,令人看着,有些触动。 “疼……吗?”阿蛊蹲在秦楚楚跟前,抬头问她。 秦楚楚眼睛里蓄出泪花,点点头,用染着哭腔的鼻音说道:“怪疼的。阿蛊你就不要再绑着我了,好不好?” “我可以不绑你,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路上你跑了,被我抓回来,我肯定还是要绑你的,到时候,你莫要怪我心狠!”阿蛊语气很重,说的也极其认真。 秦楚楚知道他是来真的,心里生出害怕来。 她点点头,做小白兔状,嗓音软糯无害:“不会的阿蛊,我不跑。” “那好。”阿蛊搂住秦楚楚的腰:“那你便抱紧我。” “做……做什么?”秦楚楚不解。 “我用轻功带你上路,否则,光靠两条腿,要走到猴年马月?”阿蛊说完,便施展轻功凌空而起,秦楚楚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搂住了阿蛊的腰,她担心自己半空摔下去,那就真的回不去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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