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 "不必客气,我是这家牡丹坊的东家,发生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倒是我得向罗小姐赔罪。" 罗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她还真的去怪罪牡丹坊的东家?人家刚刚可是说她并非凶手。 想到这里,罗瑶冷静下来,看向眼前的女子,她不算高挑,比她稍稍矮了一些,才到她的鼻梁处。 可这位姑娘五官十分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她眉眼稍弯,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莫名心安。 羽兮见罗瑶情绪安稳下来,点了点眉心,目光扫向另外两位姑娘,却见她们躲避自己的视线,显得有点慌乱。 官爷刚刚听羽兮喊他们少卿堂兄,自然也知道羽兮的身份,态度恭敬了几分,问羽兮为何这般肯定罗瑶非凶手。 "这牡丹坊乃我亲自设计,楼上有六间更衣间,有专门的编号,编号不同,铺在地板上的流沙也不同。" 她一开始就注意到几位姑娘的鞋面。 第8章 人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这流沙十分软乎,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只要踩下来,留下的印记是一朵牡丹花。 且外表看起来虽然都是粉红色,实则踩下去留下的印记颜色不同。 这还是羽兮的舅舅走南闯北,在北边的一个小国,塔萝族,发现的。 她觉得有趣,便特意让人去塔萝族运来的。 柳愫在的那一间,流沙的颜色会带有浅蓝,罗瑶的那一间却是橙黄。 "这种流沙显露出的色彩虽淡,却可七日不散,还带有清淡的香气。" 官爷一听,让手下的人去试验了一下,果然从不同更衣间出来的鞋印颜色各有不同。 罗瑶一听,也顾不得什么姿容礼仪,立即抬起脚,她的鞋底只有橙黄色的牡丹,并未有浅蓝色。 这说明,罗瑶并未进入柳愫的阁间。 反而是刚刚污蔑她的两位姑娘,脸色都有些泛白,在大理寺查案的官爷,自然看出了她们的不对劲。 两位姑娘被大理寺的人一吓,缩回脚,也知道瞒不住,只得白着脸解释。 说是柳愫不让丫鬟给她更衣,偏偏让她们给她换衣服。 她们也是千金小姐,被人当作丫鬟使,难以开口。 可如今嫌疑跑到她们身上,只好一五一十都说了。 她们将衣服给柳愫换好后,柳愫心情好,送了她们衣服,她们便拿去另外的阁间换。 本来柳愫是要出来的,有丫鬟买来酱猪蹄,柳愫有些馋,又不想让外人看到她不文雅的一面,便待在阁间品尝。 等她们换好衣裳后,迟迟不见柳愫出来,便进去一瞧,却见她被人挖去了眼睛,没了呼吸。 孟泽希听到官爷的禀告,凝了凝神,换衣服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挖人眼珠,还丝毫动静都没有。 这血都没有溅出来,全落在柳愫身上。 就像是她自己挖的一样。 死状跟先前的三位一样,看来是同一位凶手所为。 太子殿下从阁间出来,低头见鞋底略加明显浅蓝的牡丹印记,挑了挑俊俏的眉角,再看向淡然自若的羽兮。 羽兮察觉到熟悉的目光,侧了侧身子,微微挑眉,她看了看一旁害怕慌乱的姑娘,再品味自己的镇定,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食指点了点鼻子。 她这会儿装胆子小,还来得及么? 毕竟现场除了她的丫鬟,没有人知道她上过战场。 "四妹妹,我让人先送你回府吧。" 孟泽希见手下将尸体抬出来,听得罗瑶几位姑娘的惊叫声,回神,担心羽兮害怕。 羽兮轻轻张了张嘴,在罗瑶她们发出尖叫声时,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着喊一声,就听她的丫鬟甘露不以为意地说。 "世子不必担心,我们小姐在战场上见过的尸体,比世子吃的鸡翅还要多。" 孟泽希:.... 这辈子,好像都不再想吃鸡翅了。 羽兮嘴角抖了抖,有几分无奈,呡了抿唇,好了,这下不用纠结要不要喊了。 太子殿下瞧着羽兮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勾唇笑了笑,"孟小姐乃平西将军的女儿,本宫听闻孟小姐武艺不凡,曾生擒过敌军将领?" "殿下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羽兮闻言,立即瘪嘴,"人家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哪能干出生擒敌军的事情。" 甘露:.... 是,小姐您的确没有生擒,敌军首领被你抓回来的时候,那是死得透透的! 甘露奇怪地看向她们娇弱的小姐,想说些什么,感受到后背一阵发凉,天然的求生欲告诉她,此刻闭嘴才能活命。 羽兮生得娇美,五官小巧,弯眉浅笑,脸庞更显娇柔,这样一瞧,活生生的娇滴滴小妹妹。 太子殿下失笑,想着羽兮能被他的猫吓晕,娇弱二字,没有什么不妥。 孟泽希则想着他四叔是大将军,羽兮在清河生活了几年,比起养在深闺的姑娘,胆量自然要大一些。 可到底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发生了命案,哪里还有往前凑的道理。 何况遇害的还是工部侍郎的千金,柳家的人可难纠缠。 孟泽希便劝说羽兮先回府,话落地不过三秒,柳家的人便来了。 来的是,柳愫的母亲和嫂子。 得知女儿惨死,柳夫人哭红了眼睛,跪在尸体前,一双手悬在空中,颤抖着掀开白布。 柳愫惨死的面容展现出来,柳夫人痛哭,几位姑娘也被吓得乱叫。 柳夫人看到女儿空落落的眼眶,心痛地大哭,红透的眼睛瞪向罗瑶,一副要活剖了她的样子。 罗瑶本被柳愫的模样吓得不轻,又被柳夫人这样瞪着,她下意识往羽兮旁边靠了靠。 陪同柳愫一起的两个姑娘,见柳家来人,瑟瑟发抖,捂住嘴巴不敢多叫,她们知道柳愫出事,柳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们。 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到罗瑶身上,还将脏水泼到牡丹坊上。 女儿惨死,柳夫人几乎丧失了理智,她心里是认定了是罗瑶害死她女儿的,可偏偏大理寺又袒护罗瑶,气得她发疯,非要罗瑶给她女儿陪葬不可。 罗瑶见柳家的侍卫围住她,又气又怕,"你们想干什么,我没有害柳愫!" "我女儿在这里出事,你们今日谁也跑不掉!" 羽兮护住身后的罗瑶没有说话,只是察觉到柳少夫人的目光,她往太子殿下这边挪了几步,柳少夫人的目光便全落在她身上。 感受到柳少夫人眼中的冷意,羽兮也没有在意。 倒是她的丫鬟甘露,见这些家丁敢围住她们,又见柳夫人要找牡丹坊算账,叉腰动怒说。 "这位夫人未免太不讲理了,柳小姐虽说是在牡丹坊出事,你不去抓真凶,却对我们胡搅蛮缠!" "你!" 甘露哼了一声,"今日来牡丹坊的人这么多,怎么偏偏只有柳小姐出事,我们还没有怪罪柳小姐连累我们牡丹坊,今日可是我们牡丹坊的开业呢!" "你!" 柳夫人被甘露这话气得心口疼,一双颤抖的手指着甘露,半响没有吱声。 倒是扶着她的柳少夫人冷声斥责,"依着这位小娘子的话,惊扰了贵店的生意?我们岂不是还得赔罪?" "道歉就算了,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过,你们要是想道歉,我也不会拦着。" 柳少夫人被甘露的话噎住,被气得脸色不好,冷眼瞪向一旁的羽兮。 第9章 莫不是生气了 显然,柳少夫人带有怒气的眼睛中也有诧异,她是不认识羽兮的。 毕竟羽兮回京才几天,除了皇宫,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出门,柳少夫人不认识很正常。 柳少夫人毕竟出生名门,看人的眼光是有的,从羽兮的气韵也猜想到她定是勋贵世家的千金。 小门小户也养不成她这样恬然自得的气质。 且羽兮身上的月蚕丝并非人人都穿得起的。 羽兮察觉到柳少夫人眼中的诧异,知晓她在猜测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打算瞒着。 直言告诉柳少夫人,她是平西将军的女儿,也是宁安侯府的四小姐。 柳少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着恼恨,尤其想起她刚刚是故意挡住自己看太子殿下的目光,冷声说。 "既然孟小姐是牡丹坊的东家,我妹妹在姑娘这里出事,难道孟小姐打算置身事外吗?" 还没有等羽兮说话,甘露见柳夫人竟然敢瞪她们小姐,气得她想揍人。 要不是见柳夫人是女子,她早就一拳揍下去了,哪里会容许她对她们小姐不敬! "呲,今天本是我们牡丹坊的开业,我们还没有怪罪柳小姐耽误了我们生意,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你!" 柳少夫人气得心口疼,她还未见如此嚣张的丫鬟! "你的意思,是说我妹妹不仅死有余辜,还害得你们生意都做不成?" 甘露双手抱在胸前,睨了一眼柳少夫人,哼哼两声。 "我可没有这么说,柳少夫人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是不认同的,毕竟人死为大。" "我哪里恶毒到怪罪已死之人。" 这话是要说她恶毒? 柳少夫人气得脸发白,喘了几口气,死死瞪向甘露,忍了忍,想着她还不至于自掉身份,跟一个下贱的丫鬟计较。 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羽兮,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吐出,"孟小姐难道不给个交代?" 羽兮看了看随手打算揍人的丫鬟,无奈笑笑,又听着柳少夫人的话,她并未在意这话的嗤笑,礼貌地回答。 "我们牡丹坊是开门做生意的,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做事的又都是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哪能时刻盯着,且就算有贼人,我们也得仰仗官爷庇护。" 话一落,无视柳少夫人的怒气,接着说,"毕竟嘛,这开门做生意的,不过想养家糊口,赚点小钱,可没有本事担起护卫的职责。" "孟小姐这是指责我们柳家的护卫无能么?" 甘露见柳少夫人三番五次对她们小姐语气不善,直接反驳。 "难道不是?" "这世上哪有主子出事,下人还活得好好的!" "自己家的人保护不住主子,还好意思怪罪别人。" "要脸啵!" "你,你..." 柳少夫人气得脸铁青,看向羽兮问,"你就是这么教导丫鬟的?" 羽兮拧眉,有些不解地问,"那请问夫人,我的丫鬟有何不对之处?" "你!" 柳少夫人气怒,"我妹妹在牡丹坊出事,孟小姐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 "那不知道夫人,想如何?" 羽兮拧眉,"若是想要我偿命,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柳小姐并非因我而死,你说对吧,夫人?" "那又如何!!" 柳少夫人被噎住,没有说话,一旁的柳夫人瞪向羽兮,"我女儿惨死在这里,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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