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样才能逃脱掉贺兰敏? 这个念头日益疯涨。 偏偏力量弱小的她又斗不过他,元绿姝喘不过气来。 再这般下去,迟早有一日会成为没有一点攻击力的兔子。 “雉奴,你在想什么?”贺兰敏拔高声音,微凉的手扣住元绿姝后颈,皮.肉质感滑.腻,令人辗转留恋。 元绿姝这才回过神看,蓦然抬头,便是贺兰敏幽深眸光。 “还不舍你阿娘和妹妹?”他嗓音莫名逼人。 元绿姝伸手,低头为贺兰敏整理腰间束带,违心道:“这些时日,阿娘和狸奴承蒙你的照顾了。” “分内之事。”贺兰敏手放在她肩膀上。 元绿姝说:“阿娘痊愈后,偶尔让她和狸奴出去透透气,狸奴说只待在那太无趣了。” “倒是小孩子天性。”贺兰敏道,“无论她们去哪,我都不会阻拦,我会派人保护好她们。” “多谢。” “你不用这么见外。”贺兰敏挑眉。 话音未落,元绿姝被贺兰敏拉入满是沉香味的怀中。 埋在憎恶之人的怀中,元绿姝说不抗拒那是假的。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拘束着双臂,放在胸前,隔开她和贺兰敏距离。 明明该做的都做了,此时还这样倒显得矫情可笑。 但这是她的坚持,也是自己仅有的骨气。 “我想要狸奴写给我的信。”元绿姝不绕弯子,直言道。 贺兰敏抱着元绿姝后仰,背靠车壁,仪态散漫又优雅,“一直放在我书房,很显眼的地方。” 元绿姝愣了下。 倘若她主动进一次贺兰敏书房...... “好了。” 元绿姝扯走腰间手臂,重新坐好。 “动气了。”贺兰敏围上来。 元绿姝冷淡道:“没有。” 贺兰敏道:“不说这个了。”他语气依旧温柔,“雉奴,有一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就成为你最亲密的人,是以——” 他停留顷刻,建议:“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分担精力给她们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掌控住她的命脉,指尖在她后颈舞动,就像是在弹琴。 视线也固定在她漂亮的后颈,肌肤白到发光,耳珠下的流苏耳坠轻轻摇晃,淡淡的影子印在耳后那处皮肤上,犹似拢着夜色的月亮。 日光透过罅隙进来,照在元绿姝半张脸颊,侧颜淌过清华光辉,完美无缺。 他眸底略暗,由衷赞叹:“很美。” 元绿姝唇瓣几不可察地翕动,冷若冰霜。 她心道,不可理喻,卑鄙无耻的疯子。 许久,元绿姝侧眼看贺兰敏,抿着唇不情不愿道:“嗯。” 听到满意答复,贺兰敏眼中的笑意加深。 元绿姝感觉车厢里沉闷,遂撩开车帘,单手搭在窗边,半截水绿色披子叠在窗角。 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大多时间都给了亲人,是以,理当珍惜最后这一会儿时间。 已是下午,马车途径东市。 街道两边的商铺都敞开门,摆摊的小贩也数不胜数,商品铃铛满目,酒香、茶香、墨香弥漫,夹杂琴音丝竹声,沸反盈天,其盛况令人咂舌。 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还能见到不少异邦人,间或有三五纵马而过的惨绿少年,以及戴着帷帽的策马小娘子。 元绿姝的目光追随着小娘子英姿飒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中,紧接着她仰头望天—— 与一双垂下来的眸子相交。 瞳色似乎是碧绿色。 是一个小娘子。 元绿姝的余光是如血的红色。 在元绿姝斜上方的楼宇三层,一身红衣的小娘子半倚靠在凭栏处。 她手拿一柄团扇,样貌瑰丽,歪着的脑袋贴在栏杆上。 那一瞬,两人在互看。 小娘子似乎有点意外,直直望过来,嘴角笑意惑人诡谲。 可不等两人再次相视,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又一只手臂自后揽过元绿姝的前胸,把她往后一带——元绿姝的后背撞在贺兰敏坚硬的胸膛上。 披子滚回车厢。 沉水香冲击着元绿姝,眼神微晃。 伴随一声:“还看?” 密闭的空间,背后之人的声音尤为清晰,情绪难辩。 下颌一痛,元绿姝的头颅被掰过来。 吻铺天盖地袭来。 元绿姝冷淡的神情在这一刻塌陷。 不同于贺兰敏温润的性格,此时此刻的他,亲吻强势有力,完全没有君子风范。 如同捕获猎物后进食的蟒蛇,举止略显急促和粗蛮。 他强有力的手掌住元绿姝后脑勺,五指插.入她发髻中,逼迫她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挨。 这是纯粹的、激烈的唇与唇之间的碰撞碾压。 元绿姝的双手撑在贺兰敏胸膛前,臂弯间的绿色披子滑落,死命推搡他。 可男女力道差距悬殊,怎么推都推不开,反倒使贺兰敏把她压在车壁上,毫不退让,把元绿姝困在他修筑的天地中。 车帘晃动。 元绿姝就像身处狂风骤雨中。 以致最后元绿姝放弃了抵抗,她想了很多,脑中各种情绪徘徊。 尔后,她迅速闭上眼,眉目冷如雪,明明在试着接受,偏生神情又像极了不可侵犯的雪山神女。 神女不是在尝试顺从,而是受着折辱。 贺兰敏尽收眼底,欲.望被助长。 短短一小会工夫,她几乎要被吻到窒息,鼻端空气潮热,额间花钿几欲融化。 喉间控制不住发出呜咽声,像快晒死的鱼儿在咏唱。 吻毕,贺兰敏止不住轻喘一声,拇指摩挲着元绿姝饱满丰润的下唇。 元绿姝蹙眉,推贺兰敏的胸膛,揣着略快的呼吸,语调冷涩:“够了。” 她看不到贺兰敏桃花眼中染上的春色。 贺兰敏只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感慨什么,紧接着再度欺身。 五指仍扣着她的后脑,深入推束的如锦缎般的头发中,指缝间塞满柔软顺滑的乌丝,半遮半掩住指关节处撞出的绯色。 他迫使她仰起头,面容对他,余下动作则恢复温柔,慢啄、轻含元绿姝渐渐充血的嘴。 他的唇瓣在她紧闭的嘴唇上轻微蠕动,水意蔓延。 稀疏平常的亲吻莫名令人沉醉。 元绿姝的一小缕发丝落在两人相贴的嘴唇处,如蝴蝶振翅般搔着两人肌肤,又痒又麻。 伴随根根发丝的摆动幅度,元绿姝的睫毛颤了颤,十指攥紧了贺兰敏的前胸衣料。 气息交缠间,贺兰敏的唇齿间徐徐吐出字眼,哑着嗓子道:“你该看我。” 元绿姝被堵得吱不出声,贝齿封缄。 贺兰敏神色动情,又溢出几分急切。 但他压抑着攻击力,和缓地索求:“张开嘴,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回来后,元绿姝第一时间拿回元若菱的信,信有好几封。 内容都是元若菱的唠叨话。 元绿姝粗略一遍,便把信放在漆盒里。 从元若菱说的话来看,这半个月真如她亲眼所见,母亲和妹妹都被照顾得很好。 但元绿姝能看出周氏还是有些不高兴,心有郁结。 长安虽好,可并不适合她们。 对她们来说,潭州才是她们真正的家。 只是,归途无期。 元绿姝葱指摁了摁发胀的太阳穴,心酸自责。 该怎么办? 认命? 不。 元绿姝仰头,看到铜镜中焦头烂额的自己,心情日复一日。 唇红肿,口中也有些酸胀,舌头隐隐约约传来不轻不重的痛感。 贺兰敏的君子之风还未持续多久,遂强硬撬开了她的齿关。 若非元绿姝后来制止,只怕贺兰敏都不会停下来。 她犹记下马车后妙凝、慧湘等人在见及她的嘴时的反应——立马垂首,脸都红了。 元绿姝忙用帕子捂着唇回院。 现在,贺兰敏在外面下棋。 元绿姝不假思索,面容冷肃地用帕子狠狠擦拭自己的唇瓣。 也因此颜色更红了,像被碾碎□□的鲜嫩花苞。 元绿姝在里屋待了很久,直到二房和三房的人过来送赔礼。 有一匹绸缎、丝绢布、首饰...... 看在贺兰敏的面子上,二房和三房出手还算大方。 赔礼收了,但被贺兰敏扔去库房积灰了。 元绿姝从头到脚都要穿贺兰敏准备的衣物首饰,薰衣裳的香用的也是贺兰敏喜欢的。 元绿姝还记得和贺兰敏的约定,径自去厨房给贺兰敏做一顿饭。 与贺兰敏共处半月,就是不想记也被迫知晓了他的口味。 喜好清淡,不挑素菜,几乎不食荤腥,吃也只浅尝没有一点儿腥味的牛羊肉。 厨房几人得知元绿姝进来,诚惶诚恐,元绿姝屏退了她们,准备给贺兰敏做一桌子素菜。 日暮西垂。 不巧的是刚做好菜,贺兰敏就被回来的贺兰浔传唤过去。 掌灯时分贺兰敏才回来。 彼时,元绿姝躺在床上,身心俱疲,头昏沉困乏,听到妙凝的话,便强打精神让妙凝去督促厨房把热的菜端上来,看贺兰敏吃不吃。 不吃就撤了,让厨房另煮些饱腹的羹。 妙凝领命。 贺兰敏也没吵休息的元绿姝,将元绿姝为他一人做的菜全吃光。 “娘子可用了晚膳?” 妙凝道:“未曾,娘子没什么胃口。” 贺兰敏思忖须臾,吩咐妙凝交代厨房煮汤,便去了书房。 画完一副画。 贴身家僮应书敲门进来交给贺兰敏一份密报。 贺兰敏拆开,膏烛橙火在他眼底跃动,他挑眉哂笑,评价: “不自量力。” “让他来吧。”贺兰敏翻开一本书册,眼睛却看向它处。 贺兰敏吩咐应书:“必要时,帮他一把,务必让他顺利来长安。” 应书:“唯诺。” 贺兰敏从书房出来,慧湘端着补汤过来。 贺兰敏接过托盘,来到寝屋,叫醒元绿姝,扶她起来,动作自然。 “雉奴,我叫厨房给你煮了补血益气的药。” 元绿姝被吵醒,意识模糊间,贺兰敏把汤药都喂进去大半。 “睡吧。”贺兰敏用干净的帕子揩尽元绿姝唇边药渍。 此时元绿姝没精力再去想什么,“嗯”一声,眼皮重若千斤,躺下睡觉。 贺兰敏虚拥着她睡下,手轻压在她腹部,道一声好眠。 深夜,元绿姝睡在里面,心脏就像被一团乱糟糟的线团缠绕住。 . 又过几日,许是天气渐渐炎热的关系,元绿姝食欲不振,也打不起什么精神,神色愈发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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