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让师兄替你算一卦。” 白彦又从袖中拿出龟甲,闭眼双手轻轻晃动,龟甲发出叮铃声。 林渺对此见怪不怪,师兄白彦擅卜卦算命里,师姐去尧国时也为师姐算了一卦,结果是大凶。 可五年过去,师姐依旧安然无恙活到了现在。 林渺不信这一套,却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于是便只安静地看着。 那龟甲响动了一会儿,慢吞吞吐出两枚铜钱。 白彦凝视手心的铜钱,神色逐渐变得沉重,半晌,最终合上手,把那两枚湿润的铜板握紧。 林渺挑眉:“师兄,不会又是大凶吧?” 白彦沉默,林渺哦了声:“好吧,看来真是。”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安慰他说:“师兄不必担心,大凶又怎样,我照样能给它......”突然想不起那个词,她只能这么道:“变为平安。” “是逢凶化吉。”白彦无奈替她补充。 林渺点点头:“对。” “我可是天门第一杀手,一般人是打不过我的。”若是之前,她肯定会说,没有人能打得过她。 现在却多了那个青衣男子,打破了她这句宣言。 “师妹,一切小心......”白彦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师兄放心。” 林渺拍拍他的胳膊,白彦松开手,她便立马运起轻功离去。 白彦望着她窈窕瘦弱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手中一正一反的铜钱,低声呢喃:“凶......且命犯桃花......” 此卦象,如何能让他放心的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看看作者专栏的预收啦~(比心)求收藏!!! 下本开《被夺气运后女主重生了》
第2章 封贵妃 今日的洛阳城格外热闹,因为是尧国君主进行的第二次选秀。 茶楼的人们议论纷纷,感慨着这一批秀女的不幸。 众所周知,尧国君主卫景奚暴虐无道,性格阴晴不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民间的风评极为差劲。 与之相反,摄政王在民间倒是很有声望,无外乎,只因他做了许多为国为民的好事。 “要我说,这批秀女明日就得少一半,这暴君一个心情不好就要杀人,上一批的秀女估计死得差不多了吧。” “小声点,要是让当今这位听到了,小心你脑袋不保!” “哼,我就要骂那昏君。为国为民的事不做,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还举行选秀来迫害良家女子。” “可我记得,这好像是摄政王下令的选秀……” “你懂什么!要不是他的意思,摄政王能这么下令?要我说,还不如摄政王来当这个皇帝!” “嘘,我看你真是想死了。摄政王可是外姓王,血脉在那里摆着,不可能的事儿。” “那又如何,谁对百姓好,我就认谁做君主。别忘了赈灾银一案,他下令杀害了多少无辜!” “哎……” 此时的秀女们已经依次进了宫,再经过重重检查筛选,合格的秀女才有机会进入选秀殿堂。 而被选中的秀女们在常嬷嬷的带领下上台阶,进入大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两旁有腰间挂着宝刀的侍卫,而正殿上坐着一个面容方正留有胡须,身躯高大健硕的男人。 他穿着棕色长袍端坐在圈椅上,从林渺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微张的两个鼻孔。 感受到暗处窥探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眸,思量着如何杀了这暴君,然后全身而退。 她现在的身份是扬州李秀才之女,李月雅。这是掌柜给她安排的身份,李月雅自小丧母,李秀才不忍她进宫遭受暴君残害,便花去所有积蓄与闻息阁做了交易。 两父女早已逃走,林渺则代替李月雅的身份入宫,杀了暴君后还要从这守卫森严的皇宫突围出去,隐藏在大殿的暗卫虽不如林渺,但胜在人多。 所以她暂且决定见机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上面的男人淡淡开口了:“只选出这些秀女?” 选秀的常嬷嬷刚要回答,这时,却听殿门外传来清越的声音: “皇叔,孤都说了很多次,孤不需要这些女人!” 他的嗓音极为悦耳,如醇厚的美酒让人回味无穷,引得众人寻声看去。 颀长的身影背着光踏入殿中,他身着玄色长袍,细细的金线绣着飞龙,领口却微微敞开,露出小截诱人的锁骨,被束紧的腰间挂着块龙纹玉佩,昭显出此人身份的尊贵。 当看清来人的容颜时,不由赞一句惊为天人。他肤色极白,轮廓与眉眼都极其出色,眼尾画龙点睛般的一颗朱砂泪痣,平添了几分艳丽,漂亮得惊人。 甫一进来,林渺就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她的目光落在少年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深色的酒坛,衬得手指洁白如玉。 似乎感受到她直白的目光,又或者是秀女们火辣辣的视线。他偏了偏头,露出小半张优越的侧脸,光影交错,纤长浓密的眼睫斜横过来,目光摄人,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见他看向这边,林渺低垂下了眸,与他错开视线。 秀女们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痴痴道:“原来他才是陛下,好俊秀的男子。” 林渺:“......” “陛下您终于过来了。” 台上的摄政王欧阳禹笑容满面地起身,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玄衣少年收回视线,径直走到了欧阳禹面前,冲他扬了扬手上的酒坛,道:“皇叔可要来一口?” 欧阳禹似乎十分无奈:“陛下,今日是您的选秀大典,您去看看身后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他的语气温和,脸上挂着慈爱的笑。 少年却自顾自上台,懒倦地靠在檀木椅上,慢悠悠饮下一口酒,大笑道:“好酒,好酒!” 夸赞完,他突然阴沉了脸,下一秒猝然狠狠摔下酒坛,坛子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第一排的秀女们吓了一跳,仓惶后退半步。 众人鸦雀无声,安静如鸡,空旷的大殿霎时变得格外寂静。 欧阳禹身上被溅了些酒水,却只笑眯眯看着少年,目光格外包容,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孤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皇叔又不是不知,”少年的嗓音听着有些委屈,“还不如美酒来得令我爽快!” 欧阳禹双手抱拳,行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堂堂一国之君,后宫才两位妃子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眼下臣已为陛下召集各地的良家子,品貌皆居上等,陛下尽管放心挑选。” 欧阳禹这番说完,少年勉强点头:“那孤就听皇叔的吧。” 他起身时晃晃悠悠,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是欧阳禹反应迅速,快步扶住了他。 “陛下吃醉了,可要当心。” 少年敷衍地点点头,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台下的秀女。 他眼梢之下,染上浅浅的红,目光深邃幽冷,暗藏着浓烈的戾气。 秀女们则紧张地低着头,比起初见尧王时的惊艳,现在倒是想起的暴君称号,刚刚他怒摔酒坛的那一幕吓坏她们了。 林渺也顺波逐流垂下了眸,老老实实的模样。 “怎的都不敢抬头看孤?孤是在选妃,不是在选缩头乌龟!” 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阴冷的语气让人骇然。 秀女们忙不迭又抬起头看他。 林渺亦然,她抬眼便对上一双妖冶沉郁的黑眸,少年懒散地倚靠着木椅,手撑着头,眼尾的红痣媚而艳,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 对上她的视线,他突然微微眯起眼睛,坐直起身。 林渺心中一跳,下意识垂下了眼。 脚步声逐渐靠近,林渺低垂的视线下多了抹玄色衣角,醇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宫殿里有二十个侍卫,夹杂着几道若有似无的呼吸,数了数,应该有近十个暗卫。 刺杀对象在眼前不到一丈距离,强行压下这股杀意,林渺握紧的手又蓦地放松,忍字当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问林渺左手边的秀女。 “小、小女......我......”那秀女紧张极了,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完整的句子。 林渺听着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更别说那帝王少年,只听他语调平静,说出的话却令人脊骨发凉:“既然话都说不利索,要这舌头也是浪费。来人,把她拖出去割掉舌头杖毙!” “喏。” 身旁的秀女害怕地哭出声,呜咽着求尧王放过她。 正当侍卫过来要拖走秀女时,欧阳禹出声了:“陛下且慢!” 他走了过来,恭敬道:“此女乃瀚海书院山长的唯一嫡亲女儿,万万不可对她动手啊!这位柳小姐应是有些紧张,不如将她封为美人,让她先好好熟悉一下皇宫。” 瀚海书院? 林渺微微一愣,想起了师父说的话: ——十年前,我那无辜的奕儿就被那暴君斩杀在了瀚海书院中,可怜的那时他才十六岁! 闻言,少年沉吟片刻,摆摆手:“既然是皇叔替她求情,那孤就暂且饶她一命罢。来人,带这位柳美人去浣衣局熟悉熟悉一个月。” 欧阳禹笑容有些僵,也只得让人把这位刚封了美人的秀女带了下去。 待人离开后,林渺看到那抹玄色到了自己眼前,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是不听孤的话,执意要当个缩头乌龟啊。” 他轻飘飘的一句,却好似万重山压了下来,秀女们屏气凝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瞬林渺会被他拖出去砍头。 林渺顿了顿,张口就道:“小女是人,不会缩头只会低头,自然不是缩头乌龟。”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不是在顶撞尧王吗? 竟敢冒犯暴君,这秀女恐怕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林渺此时也抬起了头,入眼便是少年那线条优美的下颌,他绯红的唇不太明显地弯了弯,轻轻开合:“哦?” 似乎被挑起了兴趣,他又道:“那你方才为何不敢看孤,是怕了孤这个暴君?” 林渺:“小女区区一平民,怕冒犯了陛下。” 少年并不满意这个答复:“孤已下过命令,你这是违抗君令,该当处以死刑。” 林渺却一板一眼,睁眼说瞎话:“陛下误会了,小女不敢违抗君令。只因陛下生得太高,小女仰头才能看到,可这姿态属实不雅,小女怕落得个御前失礼的罪名。” 托常嬷嬷的福,她在进殿前了解到了宫中的规矩,学以致用。 况且林渺说的有一点是事实,这暴君身高怕是得有两米了,不站在她面前还好,站在她面前只有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时候她发现,她在女子中的身高优势似乎在他面前不管用,这让林渺感到些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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