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没事儿吧?爹爹你快快帮我去问问啊… 他比我大一岁,可生得却还没有我高,甚至比我还更瘦些,生起病来想必更难熬。” 李渚霖见两个孩子这般投契,心中也觉得很欣慰。 “风寒罢了,不会有事儿的。 待他哪日大好了,爹爹带你前往长安街第一号,去皇城中见见他,可好?” 小为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乖巧点了点头,又道, “爹爹,阿稷他好可怜,我们上次一同逛街,他竟连棉花糖都没有吃过,连桂花糖水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下次去他家,我一定要给他多多带些好吃的!” 一家三口说了会儿话,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顺国公府的规矩,若无特意召唤,早膳与午膳都是分吃,只有晚膳时,才会一同用膳。 所以三人并未前往慈安堂,只在竹疏院中用过了膳。 阮珑玲重新洗漱沐浴了一次,梳妆打扮,又换了身剪裁简单,颜色端庄的衣裳,这才往慈安院去了。 贺淑珺并非是个托大拿乔的婆母,没有为难阮珑玲,甚至连儿媳妇迟起之事,更是提都没有提,只命嬷嬷递送了几张助孕的方子上来。 “珑玲,你应该晓得李家有只娶一妻,不纳二美的家规。 你既然入了门,给我磕了头,那今后自然就是我的儿媳妇,出了何事我都会护着你,我对你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旁的要求,你想要继续经商,看顾母家……这些我与你公爹都随你。 唯有一点,你要将其放在心上…… 须知在咱们这般的大家族中,传宗接代,繁衍子嗣乃是重中之重的首要大事,对此,你应当明白吧?” 这便是在催要二胎的意思了。 可怎生是好? 当年生小为安时,阮珑玲血崩难产,将养了四五年才缓过劲来,二姐夫吴纯甫说过,她的身子虽恢复了,可到底母体受损,今后若是再想要有孕,那便是难上加难。 此事,顺国公夫妇现在还并不知情,若是晓得了,只怕难免失望,阮珑玲抿了抿唇,到底未将实情说出口,只点了点头,柔声应道, “是,儿媳明白。” 贺淑珺见她尚算得上乖ʲˢᴳ巧,心中满意了几分,又语重心长道, “你也莫怪我催得紧。 放眼满京城的儿郎,如渚霖年纪一般大的,都有至少三五个孩子了,而咱家呢,却只有为安这一个独苗,所以啊,我与你公爹只盼着你能多生几个,家宅兴旺些,子孙繁盛些才好。” “是,珑玲谨尊母亲教诲。” 其实谁说女子嫁了人就一定要生孩子呢? 且分明已经生了一个子嗣,为何还要再多生几个呢? 哪怕是嫁了人,阮珑玲也绝不是能任人拿捏的。 按照她以往一贯反骨的性子,若今日遇上的是其他事,谁人若是想强迫她做些什么,哪怕那人是公爹,是婆母,她也会据理力争。 可偏偏阮珑玲……是个格外喜欢孩子的。 否则当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父留子,生下小为安,在她心底深处,确是有过再有孩子的打算。 她与贺淑珺虽动机不同,目的却是出奇得一致。 所以阮珑玲并未觉得特别抗拒,而是伸手将那几张调理身子助孕的药方接下,出了慈安堂,转手就递给了阿杏,让她去买药煎药。 不多会,一碗黑黢黢的药汁儿,就被端到了阮珑玲面前。 她伸手接过,正准备要仰脖一饮而尽…… “这又是何药?!” 门口,将将阅完几封八百里急报的李渚霖,阔步踏入房中,望见拿碗药汁的瞬间,脸色大变,厉言发声问道。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想当年在扬州时,阮珑玲手中端着一碗助孕饮,却只骗他说是避子汤,他当时未怀疑半分,便就信了!二人后来因此分道扬镳,各奔天涯。 莫非这次。 它果真是避子汤不成?! 就算二人已经不再是露水鸳鸯,已经成亲,已经做了正头夫妻了!她却不再想要生下二人的血脉了么? 眼见李渚霖额间青筋爆起,气得眉头竖立,阮珑玲只得放下药碗上前解释, “霖郎,你怕是误会了。 这并非其他什么药,而是助孕饮!” 因有前车之鉴。 李渚霖这次哪儿还肯信? 上次,那药汁分明是助孕饮,阮珑玲却骗她说是避子汤。 这次,这药说不定就是避子汤,她却又故技重施,诓他是助孕饮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渚霖只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暴喝一声, “来人! 传太医来!给我查!” 阮珑玲:霖郎,你误会了…… 李渚霖捂住耳朵:你骗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小天使们,晚安。 …感谢在2023-03-14 23:56:58~2023-03-15 23:3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n8381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桑哩 5瓶;。 2瓶;晴暖、好喜欢草莓牛奶 1瓶;
第125章 竹疏院, 厅堂之中。 一碗黑黢黢的药汁儿,被静置在桌上,在阳光下照得黝黑发亮。 桌前有七八个太医, 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为首的太医院院正, 手脚并用颤巍巍朝前略跪了跪, 软声解释道, “禀大人, 此药微臣等人已尽数瞧过, 确是助孕饮无疑, 方才也仔细看过药渣,与方才夫人递过来的那张药方,从药材,到斤两都是对得上的… 确是助孕饮,绝非避子汤啊大人!” 。 这个答案确在李渚霖意料之外。 所以这次,他是真真误会她了? 难怪方才阮珑玲几番解释,见他都油盐不进决意要传唤太医后,她便恼了, 气得扭脸就去了偏房……待会儿,免不了又是要好生赔罪一番的。 疑心妻子, 是他不该。 可毕竟事关子嗣,慎重些也是应当的。 如今事情搞清楚了,李渚霖心头大石落下, 又开始操心另一桩事, “方才你去诊脉, 她身子可还康健?” “回禀大人, 若只论康健长寿, 夫人的脉象比起常人还要强上几分, 可若是论绵延子嗣……夫人上一胎身子亏空得实在厉害,若是今后再想要有孕……” 太医院医正抬眸望了眼李渚霖脸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只怕是难。” 太医的话,让李渚霖不禁想起了那日阮家人在受审时,提及的阮珑玲难产之事,她当年定是受了许多苦,才搏命生下了小为安。 罢了。 哪怕就是她今后不能受孕又如何? 命中有几个子女,想来都是上天注定,强求不了的。 李渚霖心中有了底,又嘱咐太医今后要好生看顾,用世间所能寻到的最好药材,尽量治好这不孕之症,挥手让所有太医撤出之后,立马行至偏厅。 阮珑玲此时正在窗前的桌前,真看着方才阿杏捧过来的阮家商行这半旬的账本,瞧见男人的瞬间,顺手将一侧座椅上的软垫扔了过去,娇哼一声, “说了是助孕饮,助孕饮……你偏不信! 还闹出这么大动静,唤了这么多太医来,要是传扬出去,旁人都不晓得会如何看待我这个刚嫁入顺国公府的新妇,约莫不是觉得我生了重病,就是觉得我或又怀上了…… 如何?现在太医也瞧过了,霖郎可尽信了么?” 李渚霖斜斜将身姿往侧一偏,就躲过了她扔了的软垫, “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往外传顺国公府的是非。” 若是旁人,哪儿敢在首辅面前这般造次? 可阮珑玲?她最多在别人面前装得娴静温良,端出一副已夫为纲的模样,可关起门来在房中,只剩下二人独处时,是从来都不将他这首辅身份放在眼里的。 该使小性儿的时候就使小性儿。 若是受了委屈,也从不憋屈闷在心里。 偏偏李渚霖如死水般无波澜的生活,就缺了她这几分生气,颇吃这一套,他晓得是自己有几分理亏,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耐心哄着。 “都是为夫的错,可我这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你本就不易受孕,若当真是避子汤,于你更是伤身耗体。” 阮珑玲心知是她当年存心隐瞒,也怪不得他疑神疑鬼,正是新婚燕尔,在他怀中扭捏了几下,当下倒也饶过了他,她仰头望他,乌羽般的眼睫轻颤几下,轻抿了抿唇问道, “若是我今后当真不能再受孕,你…你会不会以此为由纳妾?总不会翻脸无情……休了我吧?” “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妻,岂能说休就休? 你只放心,这世上,只你一人能入我眼。” 不能受孕,确是一桩棘手事。 可他们既然已经有了小为安这个嫡子,阮珑玲也由此遭了一次罪,何必要揪着这点不放呢? 李渚霖将怀中的妻紧揽了揽, “你若当真今后生不了,那便是我无能,是我请不来世上最好的神医为你诊治,亦是我寻不到灵丹妙药为你滋养身子…… 有了为安,我已知足。 今后我们一家三口过,亦能幸福美满一生。” 阮珑玲听出了他的真心,不由得心底涌入一股暖流,伸出双臂圈住男人细窄的腰身回抱着他,埋首在他胸口亲昵蹭了蹭。 住在顺国公府的这几日,虽没有在娘家住得随性,可公婆并不是多事刻薄的性子,夫君亦很体贴,儿子乖巧懂事……阮珑玲倒也觉得很惬意,实实在在当了几日贤妻良母,过了几天相夫教子,情浓缱绻的好日子。 到了回门这一日。 一大早,除了阮母以外,其余人都在门前侯等着,翘首期待朝巷口处望,盼着这对新婚的小夫妻能到家。 今日没有了宾客盈门,也没有了百姓团围观望,以至于顺国公府那辆富丽堂皇的八驾马车,轻轻松松就驶入了巷中。 阮珑玲与小为安与阮家诸人住在一起多年,感情深厚,分明不过三日没有见面,倒好似是隔了许久。 一家人亲亲热热进了门,入了院,坐在了厅中的那张圆桌上,趁着丫鬟们传膳之际,说起了知心话。 阮家人中,除了阮成峰能在宫中行走时偶然遇见,其余人等都与李渚霖打交道甚少,面对此等权势滔天的权臣,阮家人原本也是有些心怯,可见李渚霖虽面冷些,好似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再加上有阮珑玲在其中缓和着,渐渐也更自如些。 大多时候,都是阮家人问,阮珑玲答,李渚霖时不时搭几句话,小为安偶尔蹦出几句童真稚语…… 眼前这副极温馨且家常,有些喧闹又融洽的场面……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39 首页 上一页 13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