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承稷一时竟踟蹰了起来… 他自小体弱,在襁褓中时,太医们就说他或许养不活长不大,因此李明珠从来都是嘱咐着贴身服饰的太监们,不让他剧烈运动,所以小承稷只素来在功课上勤勉,得闲时大多放放风筝作作画,可从未与人进行过这样激烈的竞技性对抗运动,一时难免心怯。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害怕摔跤……” “我母亲说了,男子汉,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若不摔个几跤,去泥里翻几个身,和人打上几个架……都算白来了这世上一场。” 小承稷闻言深思一番,眸光透出来些坚毅,终究点头答应了组队踢球的建议。 宫中的小太监多,人很快就凑齐了。 一共十二人,共分为两队。 按理说,原就应该小承稷带领一队,小为安带领另一队,二人对峙竞争的,可这个建议却被小为安摆手拒绝了。 “不。 我不要与阿稷为敌。 他没有爹爹,身子又不好,我要同他一队护着他,与他并肩携手作战。”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都无人敢在小承稷面前提及先帝之事,生怕惹的这位憨厚的小幼帝伤心,可现在小为安乍然说出口,小承稷竟也不觉的恼,只觉得心底涌上些感动来。 小承稷难得绷紧了脸,端出几分帝王的威仪来,冲着各个小太监发号施令道, “你们一个个的,都拿出真本事来,不准放水! 我要与为安一对,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比赛拉开帷幕,一局定胜负。 小承稷身子确实不甚好,跑得并不快,可宫中的小太监们平日里饭食油水也不多,再加上天生残缺,体力自然而然也会差些,所以在小为安灵活的左堵右截之下,哪怕是用尽了全力追赶,也还是无法阻止二人势如破竹般往前…… 眼看就要得分,在此关键时刻…… 小承稷竟当真脚底踉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他顾不上一旁上前搀扶他的宫女,在求胜心切之下,只朝着小为安大声呼唤一声。 小为安猛然回头,立马甩开了纠缠在身周的几个小太监,追球而去,将它踢入了敌营当中! 一场球赛,踢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两个孩子也顾不上脏了,齐齐躺在了宽阔庄严的宫殿前,默契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传到宫壁上又回弹,发出阵阵回响,令人闻而心欢……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又到了该离宫回家的时候。 李明珠眼见时间差不多,未免如上次般李渚霖来催,这次她早早就放了人,命伺书将阮珑玲送到了慈宁宫外。 小为安与小承稷这两个小儿郎,也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恋恋不舍挥手道别。 汗血宝马的铁蹄踏地,车轮与青石板地面摩*擦出轻微响声,华丽无比的车架缓缓驶出太和门…… 小为安踢球踢累了,平躺在宽阔的车架上就睡了过去。 阮珑玲取了车上常备着的毡毯,帮孩子细致盖上,一抬眼,就直直对上了李渚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或许是夫妻同心,她隐隐约约觉得或有何处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玲儿,待会儿我带你见一个人。” ? 阮珑玲重新坐回他旁边,并未当回事儿,只低头捋了捋身上的衣裳,随口答了句, “不见,凭他是谁都不见。 霖郎也让我缓上一缓,方才陪太后娘娘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话,人已是疲累得很了,更何况该见的人,这几日也委实见得差不多了,你今日就权当行行好,晚上也让我好好睡个觉,如何?” 虽说是新婚,如胶似漆些也没什么。 可眼前这位郎君,一入了夜就犹如头饿狼般,精力格外充沛,每每都要折腾得她要三次水以上……阮珑玲着连日来之所以没被折腾得散了架,全是那宫廷秘药生肌膏的功劳。 。 李渚霖对她睡个好觉的要求置若罔闻,只眉峰一挑,薄唇一勾, “这人与旁人不一样。 你现在推脱着不想见,待会儿见了,只怕要感激涕零答谢我呢……” 李明珠,阮珑玲:孩子们都走了,你还留在此处做什么? 李渚霖:????喵喵喵?终究是我错付了。 小天使们,早点睡,晚安,好梦…… …感谢在2023-03-16 22:29:41~2023-03-17 23:4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0097926 20瓶;木槿晓言Attached 5瓶;月亮不睡我不睡、椰青壳壳、漂流瓶 1瓶;
第127章 “这人与旁人不一样。 你现在推托着不想见, 待会儿见了,只怕要感激涕零答谢我呢……” ? 与旁人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 这么多年以来,阮珑玲一双慧眼不知见过多少人, 从泼皮无赖到市井小人, 由平民百姓到王公贵眷……她都尽见识过了, 莫非这人有何不同之处,不得不见? 正这般狐疑想着, 车架已经顿停。 阮珑玲撩起窗前的帷幔一看, 车夫并未驱车回基恩巷的顺国公府, 而是停在了大驼巷尾的阮府? 似是有何大事发生。 门外的石阶上侯立了许多人。 不仅有阮丽云与阮玉梅姐妹,甚至连舅父舅母,以及那那几个堂兄妹也来了……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意,神情颇为激动与欣慰。 阮珑玲撩起帷幔下了车,亲属家眷们就齐齐涌了上来,她瞧见这么大阵仗,由瞧出了姐妹二人微红的眼角,似是方才哭过, 可神色有不是悲伤,愈发觉得有些莫名。 “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阮珑玲懵然一瞬, 踩着踏凳下了车,拉过身侧阮玉梅的手,骤然问道, “莫非是你与那何国公嫡次子订亲了?今日亲家上门拜访送聘?” 毕竟母亲身体不好,也只有阮玉梅订婚此事大事, 才能劳动得了舅父舅母出面, 来主持大局了吧? 谁知此言一出, 却惹得众人传来善意的哄笑声。 阮玉梅也被臊得脸红, 不过她卖了个关子,并未立即否认,拉着阮珑玲的手往府中走, “阿姐回家看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将阮珑玲簇拥着,往寿喜堂赶。 以往因着阮母的病情,寿喜堂中多多少少都透着些孤寂衰败之感,可今日不知为何,门窗都打开,通风顺畅,将窗下的那几盆娇花吹得枝叶摇曳,透出几分生气来…… 阮珑玲才将将踏入院中,就听见屋内传来欢声笑语,走入屋内一看…… 屋内除了躺在半躺在榻上的阮母,侯立在一侧的阮成峰,塌边还坐了名身形高大,英朗伟岸的男子。 望见那男子的瞬间,阮珑玲犹如石定般呆站在原地,她的眸光落在男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上,带着温情不断审视着…… 除去这汉子额间的一道疤,以及下巴生出来的青黑胡碴,那眉眼,那轮廓,那右侧脖颈处的那颗ʲˢᴳ痣,以及坐在榻边的姿势…… 这种种一切的一切! 赫然就是她那消失了近十年,众人都以为葬身水灾了的兄长! 巨大的惊喜犹如潮水般朝阮珑玲涌来,险些要将她淹没! 她瞳孔微扩,眸光震动,生怕又是水中月镜中花,认错人白开心一场,只踟蹰着不敢上前。 “玲儿,怎得不认识了么?” 阮母半躺在榻上,戴了缀玉抹额,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早就从长子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恢复了过来,心境稍稍平复,此时紧紧握住阮建州的手,轻声召唤这二女儿上前来。 “玲儿,这是兄长。 你兄长回来了。” 阮珑玲捂着胸口,还是有些不敢信,只用带着惊疑的眸光往向弟弟阮成峰,待弟弟笑着点了头之后,她眸眶中蓄满了的眼泪,终于坠落了下来,在情绪剧烈震动之下,上前俯在汉子的膝上直接痛哭出声, “兄长…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玲儿就知道,吉人自有天相,兄长你一定没有死,一定活了下来……这么多年,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找不见你人,可我们心中一直都未曾放弃过,终于盼到了今日……终于……呜呜……” 原来当年水灾发生之后,阮建州所乘坐的那条商船也未能避免,被滔天的巨浪打翻,船上的一干人等尽数都落了水。 好在阮建州是个水性极好的,在即将坠沉之际,死死抱住了眼前飘过的一块浮木,这才从水灾中逃出生天,可性命虽保住了,可却在汹涌澎湃的水灾中,头颅撞到了礁石之上,自此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并没有寻回家来。 被一水上的船家女子所救,二人日久生情,结成眷侣,现在膝下已经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 阮建州身体恢复之后,便一直协助着朝廷水军捉拿水寇,三年前还被收编入了水军,由于身上有几分功夫,靠着胆大心细,屡屡立功,一年前还被升为了水军营兵参将。 由于常年飘荡在河海上,行迹不定,多年来阮家才寻不到人,直到近日李渚霖下令寻人,扬州兵部这才不敢怠慢,细细查到了阮建州身上,一经核实,立马带着人赶赴到了京城。 阮建州虽失去记忆,可有骨肉至亲陪在身边,再加上有宫中的御医为其好好诊治,想必恢复记忆指日可待。 失而复得,确是桩天大的喜事。 且兄长不仅活着,还成家立业,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母亲尚挣扎病榻,阮建州既回来了,自然没有再离开的道理,李渚霖立马命人将千里之外的妻儿们接入京城,住进了阮府当中,也算得上是一家团圆。 虽是新婚,可阮珑玲关切兄长,便提出带着小为安在阮府小住两日,李渚霖体谅她的心情,回去禀明了顺国公夫妇之后,便也允了。 两日后阮珑玲回家,双手勾住夫君的脖子,轻吻了吻李渚霖的面颊, “兄长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讯。 若是没有霖郎,我们这一家子骨肉不晓得还要分离多久,霖郎的好,我都尽数记在心中,都不知该如何答谢才好……” “夫妻之间,原不该说谢。 可若你真要谢,来……在榻上偿给我……” 新婚燕尔,本正是情稠的时候,可却乍然被素了两日,可想而知这喜榻冰冷寂寥到何种地步……若阮珑玲再不回来,只怕李渚霖就要冲上阮府去要人了,现下焦香软玉在怀,早已心猿意马。 屈膝将人打横抱起,朝床榻阔步而去。 就这样温情缱绻过了两年,这两年期间…… 阮家商号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晏朝四处开花,不禁与外国番邦做起了生意,且还借着阮建州的人脉,将货品远销倭国及爪哇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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